宇宙战舰隼人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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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学生们正对面的学校校门，居然关了起来。

学校围墙高度约三公尺，校门也只是比围墙矮个几十公分而已，所以比校内任何学生的身高都还要高出许多。而今这道巨大的门扉，却紧紧地阖在一起。

实际上，学校校门总是处于开启状态。

所以这算是香奈美初次目睹的异常光景。

「为什么？」

「天晓得……」

正当香奈美对真希的询问做出响应之时……

「哇靠，真的假的！」

从刚刚开始便坐在教室一角猛玩手机的男同学，突然放声大叫。

「为什么传不出去啊？」

看样子他是打算传送简讯，结果却失败了。

「咦？怎会这样？」

这次换坐在教室前面，彼此观看手机照片的女同学小团体出声。

「手机收不到讯号耶！」

「不会吧？」

隔壁的少女探头看了看她的手机，随后又转头确认自己的手机。

「啊，我的也是！」

又有另一名少女跟着响应：我的也一样。

「喂！快点开门啊！」

「又不干我的事！」

「废话少说，快点开门啦，这样一点都不好笑耶！」

「你对我说也没用啊！」

教室前门那边有几个男同学起了冲突。看样子这些男同学似乎分成走廊区跟教室区，隔薯门上那扇小窗子开始争论起来。

「因为这扇门一直打不开嘛！」

「但我们啥也没做啊！」

香奈美和真希不禁面面相觑。

「是魔鬼兽……」

虽然听见真希这句玩笑话，但香奈美却完全笑不出来。

隼人收拾好吃完的便当，随后从座位上起身。

教室里面呈现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喂，这是不是有点奇怪？说真的，你们不觉得状况有点诡异吗？」

佐伯心神不宁地转头环视着教室四周。

「嗯……确实有点不寻常……」

这句话出自高桥之口。他将五个调味面包的包装及喝光的两个牛奶纸盒一并揉扁，然后缓缓从座位上起身，顺手一丢，这团垃圾便准确地飞进了放在教室一角的垃圾桶里。

「粟生岛？」

高桥回头征求意见，隼人也点头加以响应。

「嗯，的确有问题。」

教室的门无法打开，前门及后门都一样。打算离开教室的学生，和想要从走廊上进到教室的学生们，分立于门扉两侧或推或拉，不过滑轨式的大扇铁门却丝毫不为所动。

感觉上并不像是门扉与滑轨的咬合出了问题……门扉就如同画在墙壁上的骗人图画一样，众人虽使劲推拉，却依旧无法让门产生丝毫移动。

异常现象还不只于此。

「这边也收不到讯号。」

「怎么会这样？平常不是都满格吗？」

分布于教室当中，正在检查自己手机收讯状况的学生，纷纷脱口发出抗议声，因为教室里完全收不讯号。

「喂，连这边也一样耶！」

听见男同学的声音而回头一看，发现有数名学生相当卖力地试图打开窗户。

「还是打不开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室里有将近大半的同学从座位上站起，有些人试着打开窗户，有些人则尝试拉开门扉，结果都只能开口丢出失望的言词或咒骂字句。剩下的同学当中，有一半的同学忙着确认自己的手机是否当真收不到讯号，最后那四分之一的同学则光是为了理解发生在教室内的异状就已费尽心力，因此只能神情恍惚地望着周遭同学们的骚动模样。

至于隼人……则完全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派。

「四季。」

为了不让其它人听见，他在自己嘴里小声呼唤。

『隼人。』

身穿白色军服的女性现身回应。

她所站立的位置，刚好位于慌张不已的佐伯，以及为了设法理解现状而冷静观察教室内部情形的高桥两人之间。

不过，这两人是无法看见她。

不对，应该说整间教室里面，没有半个人能够察觉到有一名女性出现在那个位置。

只有隼人才能看见这道幻影。

那是直接传递至他脑部的『情报』，利用脑部视觉及听觉管理部位所组成的架空存在。

「妳了解现在的状况了吗？」

『嗯，已彻底把握现状。』

通常，四季会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机能完全封锁起来。因为她若想接触外界，就非得透过隼人的脑部不可，但这却会直接侵害到他的个人隐私。

只有在隼人主动呼唤的时候，双方的联机机能才能正式启动。

隼人呼唤四季，四季响应隼人。透过这个阶段，双方正式打开联机。而当联机开敔之后，四季便能以相当惊人的准确度掌握现况。

四季环视周遭一圈。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真的站在那里，用她的双眼去进行观察。她只是将她收集情报的模样，转换成隼人能够理解的动作，再直接传送到他的双眼。

『是「敌人」。』

四季出声说明。

「又是机械奈克斯吗……」

『没错。』

「它们还没死光啊？」

咬牙切齿的隼人，讲话声音听起来几乎跟呻吟没两样。

『不过……我还无法掌握敌方舰队的所在位置，其规模亦不明。这是我第一次碰上这种状况……』

「知道了，继续保持联机状态吧！察觉什么新情报的话，马上通知我。」

『了解。』

话刚说完，四季的身影随即消失。

不过隼人清楚感受到她确实尚未解除联机机能。那种如同置身黑暗当中，依旧能够感受到身旁人物之气息的感觉，如今仍残留在他身上。

「真是的……怎么每个人都笨成这副德性啊！」

高桥此话一出，便立刻迈开步伐走向门口，一把将拼命想把门拉开的男同学扯到一旁。

「喂！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高桥所呼叫的对象，是站在门上那扇小窗户外面的同班同学。

「当然听得见，快点开门啦！」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是不是啊！大笨蛋！」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使教室里所有同学顿时安静下来。

高桥紧接着改用平静的语调继续说话：

「这扇门就是打不开啦！你快点到教职员办公室去，向老师们说明一下这里的状况。」

不过他所得到的回答却是……

「没办法！」

「为什么？」

「因为防火门也被关起来了啦！」

什么1

隼人不禁快步赶往门前，站在高桥身旁大声吼叫。

「你是指走廊上的防火门吗？」

「对啦！」

站在小窗户外面回答问题的学生，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宛如就快要哭出来一样。

「防火门被关起来，我们根本无法下楼啊！」

「动手把门打开不就得了？」

防火门并不是一关上就会跟着自动上锁，虽然防火门宽度及高度都跟走廊一模一样，不过只要伸手一推，便可轻松将门打开。而且就算推不开，在防火门上面也还留有一扇小门，一扇附着门把的普通门扉。万一真的遇上无法推开防火门的状况，只要转开这扇小门，就能够通往防火门的另一侧。

「我早就试过了啦！」

我的老天……

「但是都打不开嘛！」

隼人将脸贴在小窗户上，藉此窥视教室外面的情况。

走廊上有好几名被关在教室外面的学生，他们脸上都浮现出困惑的表情，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能来回不断踱步，还有一些人则是茫然地伫立在原地不动。

他又看见有好几名女学生面露不安神情，彼此抱在一起。

「孤立……吗……」

高桥小声说着……

「不，你这样说也不太对……」

隼人开口回应。

「其它教室似乎也陷入同样的状况当中……」

虽然他只是稍稍瞄了一眼，不过走廊上的学生人数未免也太多了点，明显可看出一定有其他班级的同学被留在走廊上。

若真是这样……

那事态就有点麻烦了。

假设只有这间教室发生异常状况的话，那也就算了，至少他还有自信能够设法解决。不过……如果是整间学校都发生异常状况的话？

「香奈美……」

他不经意小声脱口而出的咕哝声，与某人的喊叫声刚好重迭在一起。

「我们被关起来了！」

他听不出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不过，当这名女学生发出悲鸣之后，教室内紧接着传出呼喊的声音。大多是出自班上女同学们口中的悲鸣，然而其中也夹杂着男同学的喊叫声。

「这下子不妙了……」

宛如响应这句话一样，一阵女性的『声音』主动呼叫隼人。

『隼人。』

是四季，这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调查已告一段落，要看结果吗？』

嗯，隼人小声回答，随即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走到一半，一面巨大的图形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哇咧……」

他不禁叫出声音。

那并不是透过『眼睛』所看见的图像，而是宛如将存在于记忆当中的光景，尽可能鲜明地重新回想起来一样，在脑海当中扩展开来的一张图形。

只是……这跟纯粹『看见』有所不同，因为隼人能够在瞬间完全理解这张图形所代表的一切意义。不对，应该说感觉上他是为了将早已获得理解的概念整理清楚，才特地想象出这张图案。

「太扯了吧……」

这是校舍……不，是整间学校的建筑模式图。

分别位于西、东及南方的三问校舍，化为四方形的盒子被『标示』出来。所有建筑物通通透明化，让他能够『看清』这三间四层楼高校舍的楼层构造。

当然，每个楼层的墙壁及地板都具有一定程度的厚度。

而问题……也就出在厚度当中。

「这是什么玩意啊？」

厚实的墙壁及地板之中，塞满了一大堆看似树根或血管的玩意。只见它们分枝繁多，不断扩散，逐渐侵入学校建筑物当中的墙壁、地板，以及天花板的内侧。

『好像是机械奈克斯所构筑而成的物质。』

「为什么它们都已经蔓延至这种程度了，妳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呢？」

『「战舰」的锁敌系统，主要只针对敌舰的动力及通讯产生反应。而敌人扩散、成长的程序与上述两点一概无关，再加上这并非战斗行为，所以才导致一般搜寻系统无从测知。』

简言之，因为这并不是兵器所发动的敌对行为，所以她才会不知道。

「……喂……」

这……先给我等一下……！

「难不成……」

『是的。』

只有声音传来，依然不见四季的身影出现。不过隼人清楚感觉到四季她抿住嘴唇，做出点头的动作。

『机械奈克斯……已正式展开侵略。』

「…………香奈美！」

这是一份视观察力为关键手段的行业。

所以即使发生了程度极端轻微的异常变化，稻上也有自信能凭直觉察知。

当时也是一样。

「嗯？」

事情发生在当他为了收拾吃完的饭团包装，而低下头时。『咔锵』，一阵清脆的金属声突然响起。

他一抬起头，马上发现异状。

学校的校门……居然关了起来。

「喂喂喂……」

就算再怎么说，这也未免太扯了点。

那是一道高度将近三公尺左右的滑轨式铁制大门，需从左右两侧推动才可将门关上。虽不知门扉到底有多重，不过就算叫两名大人同时从左右两侧将门推往中央，至少也得花上十几秒才能关起这道门。因为校门两侧的宽度，可是足足有五公尺远。

不过他也才不过稍微移开视线一下子而已，两片校门居然就这么完全阖在一起，这也难怪刚刚会传出那么惊人的声响。就算是电梯门，也不会如此粗鲁地关起来啊……

有几个待在操场上的学生，走到校门旁边开始交头接耳，他们似乎也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点不太对劲。

说实话，稻上也感到有点迷惘。

因为他并未预想到发生这种情况时，该采取何种应对方式才好。

此时他若现身，可能会被他想追踪的目标发现。然而真要计较可能性高低与否的问题，或许在这个时间点，目标物早就察觉他的存在了，反过来说，此时就算下车走近校门，说不定也不会被目标物发现。

所以……

「算了吧……」

稻上摇摇头，面露苦笑神色。

说坦白一点，面对这刚好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异常状况，他不过是相当渴望能够近距离好好观察一下罢了。

他开门下车，确认道路左右两边的车况，并趁着车流中断之际快步横越道路。只见约有五名男学生，露出很疑惑的眼神直盯着关上的校门。

「唷！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开口打招呼。看到少年们脸上同时浮现出警戒神情，稻上急忙摘下太阳眼镜。

「我刚刚听到一阵很大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呢？」

「嗯……校门突然关了起来……」

一名身穿体育服装，皮肤晒得很黑的少年转头看着身旁的另一名少年，他也穿着运动服。

「但是，明明没半个人啊……」

「是啊！」

这里指的是动手关门的人。

「真的都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