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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不为侍郎妻-第55部分

小说: 不为侍郎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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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瑾见灼华的手顿住,看着灼华,放轻了声音道:“他不会这样拷我一辈子的,你放心吧,他迟早会放了我。你现在这样做,只是多此一举,于你于我都无益处,你是个聪明人,又何必做这无用的事,把药给我喝下后,就速速离开吧。”
灼华明白徐怀瑾的苦心,强忍住心中的疼痛,缓缓将手从铁镣上撤开,将药碗送到了徐怀瑾苍白的唇边,乌黑的药汁浓烈而苦涩,不断的扩张着灼华眼底的黑暗,直到他将药汁喝尽。
“你走吧。”徐怀瑾淡漠的开口,微闭上眼,不再看灼华。
灼华拿着空碗的手独自在空中僵了许久才又放下,他深深的看了徐怀瑾一眼,转过了身去。徐怀瑾却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灼华回过了头,等着徐怀瑾的下文,徐怀瑾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落儿她……还好么?”
灼华想起今日楚阑和沈落辞的亲事,心中又是一阵酸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将他们的婚事告诉徐怀瑾,只好回答,“她……挺好的,你放心吧。”
徐怀瑾心中的石头落下,却忽略了灼华的隐瞒,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要再逗留了。”
灼华沉默的转过身,走出了屋子,他明白徐怀瑾冷漠背后的关怀,他又怎能再给徐怀瑾多添烦恼呢?屋外的风带着寒意,天空却湛蓝的一望无际,将世间的一切包裹揉碎,融入那一片汪洋中去。
灼华刚走了不久,躺在床上的徐怀瑾却忽然颤栗起来,心口剧烈的疼痛又再次袭来,眉间都渗出丝丝细珠,长发凌乱的散在床上,像是被风干的墨迹。手腕的伤口又再次崩裂开来,蜿蜒的滴落,融进了铁镣的锈迹里。
每次喝完药都会发病,每次发病都会让他痛不欲生,那毒药仿佛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要将他一片一片的撕碎。他知道楚阑给他喝的并不是解药,只是将这毒药的毒性诱发出来,从而减缓毒药的致命性,让他不至于死,只是,这种痛苦……
徐怀瑾猛的翻身,手指刺进身旁的墙壁中去,鲜血在墙壁上像是开了花一样的绽开,形成无法褪去的痕。

烛影摇红

虽说已经到了早春,但是天色依然暗的很早,不到戌时便已黄昏。
沈落辞坐在大红色的轿子中,沿途的唢呐与锣鼓声响了一路,却吹得她心中愈发萧瑟,半年前,她曾在街边看着坐在花轿上的另一个女人,那时的她心如死灰,却没想到半年后自己会坐上这花轿。
轿子外响起了爆竹声,刺得她耳膜生疼,那痛意一直延伸到心底,又被这红光所淹没。轿子缓缓落下,她被人扶出了轿子,跨过了火盆,又将她的手递到了那双熟悉的手掌中,那双手有力的握着她,似乎想要馨暖她心中的隐痛。
三尺盖头将她与眼前的世界隔断开来。她被他牵着入堂,乐声奏起,她盖头下的眼忽然落泪,在红毯上晕出一朵小小花。
楚阑看到了毯子上的水渍,微垂下眼,心底一片酸涩,却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
在赞礼者的赞唱下,楚阑牵着沈落辞,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乐声响彻寒宵,满堂的大红滋生着欢喜,天边犹挂的红云最终被深渊所淹没,剩下一抹淡淡的浅愁。
礼毕,那双手终是放开了她,她被人扶着走入房中,身子已经有了些摇晃的坐下,她在心里默念着徐怀瑾的名字,裙裾被她的手捏出了细纹,眼角已是一片湿润。
今日的宾客并不似上次那般多,却也将楚阑灌了个半醉。楚阑笑着将最后一位宾客送走时,胃中已是隐隐作痛,但他却顾不得歇息,转身便向东边的小屋走去,他走的那样快,似乎是怕晚了一步她就会消失一般。
门前的灯笼发出浅浅的红光,摇落一地的躑躇。楚阑推开了门,带起一阵微风,惹得窗户上挂的铃铛一阵轻响。
流萤随后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木盘,红绸上方放着一把喜秤,和两个匏瓜瓢,瓜瓢里面乘着合卺酒。
楚阑静静的凝视着眼前这盖着红绸的人儿,心脏不自觉的跳动着,眼中带着深深的眷恋,拿起了红绸上的喜秤,手颤抖的挑开了她额上鲜红的盖头。
她盖头下的脸轻轻地抬起,眼睛又流下几滴泪珠,一双眼睛已经泛着微红的肿胀,看着他。
楚阑呼吸一滞,心瞬间痛到喘不过气。站在一旁的流萤也是一惊,惹得手中的木盘一阵摇晃,瓜瓢里的酒溅了几滴出来,落在红绸上,印下深痕。
楚阑沉默着抬起手,温柔的擦着她眼角的泪,眼中却是深不见底的幽黑。
她每滴下一滴,他就迅速用手指拭去,就这样过了许久,楚阑才转过身去,拿起了木盘上的瓜瓢,独自将两瓢酒饮下。匏的苦涩早已渗入酒中,让这酒苦如蛇胆,沁入心扉。
流萤看着楚阑的动作,变得有些惊慌,这合卺酒是该新娘新郎一起喝的啊,用匏瓜瓢盛着,本是同甘共苦之意,如今却被楚阑一个人喝了,不知道是何用意,带着些许颤音道:“楚大人……”
楚阑却道:“你下去吧。”说完便径自将瓜瓢放在红绸上,他希望沈落辞与他‘同甘’,却不希望沈落辞与他‘共苦’。
流萤不放心的看了沈落辞一眼,却见沈落辞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未置一言,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出了房外,关上了房门。
楚阑又重新坐到了沈落辞身边,看到了那支银簪素净的戴在她青丝之中,与她这一身行头并不相配,沉默了半晌,终于轻轻开口,“这支簪子你前几日已经放在了盒中,今日却又戴上了,是他送的么?”
沈落辞没想到楚阑竟然知道她将银簪放入了盒中,微微垂下眼,不答话。
楚阑见状俯下身去,又离沈落辞近了一些,声音中带着几丝沙哑道:“在想他么?”
楚阑身上淡淡的酒气惹得沈落辞微微一颤,想往后躲避。楚阑看在眼中,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又迫使她靠近了自己一些,他一双墨瞳看不出喜怒,“你能躲多久呢?你应该知道,今晚要做什么吧?”
沈落辞的脸上瞬间苍白,死死的咬住唇。楚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带着几丝绝望的眼看着她,缓缓的靠近,温热的气息佛在了她的脸上,“你怕我?”
他俊挺的鼻梁几乎要触到她的脸上,沈落辞的身子忽然止不住的战栗起来。楚阑目光一沉,低头贴上了她的唇瓣,缓慢地厮磨着,似乎想让她品尝他的痛苦一般,不断地辗转、纠缠。
红烛在桌上黯然滴泪,悸动在这沉寂的夜中。
他越吻越深,恐惧让她的脑中一阵阵的空白,她开始挣扎,却被他紧紧的箍在怀中,满屋的红色似乎都燃烧了起来,像是熊熊烈火一般,要将她焚烧殆尽。她惊慌失措的叫着他,“楚阑……”
“你不想我救他了么?”
这句话让沈落辞如梦初醒,楚阑依旧在吻着她,她渐渐放弃了这毫无意义的挣扎,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她的背脊一阵发寒,指甲都深深刺入掌中。
怀瑾……
你会怪我么……
绝望在屋中蔓延,她随着楚阑跌到了床上。
楚阑开始只是想惩罚她对他的冷漠,可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分辨自己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在他身下微微颤抖着,原本整齐的长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纸。
真的,要这样伤害她么……
真的,要让她重新憎恨自己么……
楚阑眸色一黯,蓦然翻过身去,躺在了她的身侧,放开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自由让沈落辞大口的喘息着,手已经将被单抓出了深痕,她以为已经失去的心在胸膛‘砰砰’的跳着,沉重而又悲伤。
楚阑将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被子上交颈的鸳鸯随着他的动作而展开,却透出几丝凄凉。
“睡吧……”
他的声音犹带着沙哑,却没有再碰她。
她沉默的抓着被角,转过了身去,独自面对着墙壁,不再看他。
桌上的红烛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随着夜色湮灭。
满屋的红色终于被黑暗所淹没,只剩了灰烬。
沈落辞的心跳渐渐平复,随之而来的是蚀骨的孤独感,不觉间,泪已划过,滴答成雨,将她心中所有的思念都融入这黑暗中。
楚阑静静的听着她的泪声,心中的伤口被一双手无情的扯开,不断的扩大,缓缓地、流淌着鲜血……
过了许久,他侧身从她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她,手抚上了她的眼角,拭去了她的泪。他能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楚阑缓缓开口,划破了这夜的寂静,“对不起……”
沈落辞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你没有做错,不用和我道歉。”
楚阑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几丝涩意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沈落辞在黑暗中苦涩的笑了笑,“洞房花烛,本就该行夫妻之事的,是我……没做好准备……”
楚阑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下心中的痛意,“他……对你很好么?”
“他对我很好。”
似乎有东西消逝在这夜色中,衍化成伤。
楚阑缓缓闭上眼睛,“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沈落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楚阑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她,“一点都没有了么……”
他掌心的冰凉刺疼了她,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她也不知道啊……
许久的沉默。
楚阑缓缓的抬起了头,黑暗中的眸子带着些许微光,声音异常苍凉,“我可以忍受,你戴着那支簪子;也可以忍受,你每时每刻的想他;我不会再强迫你,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与他……”楚阑的声音涩在喉咙中,许久才又颤抖的开口,“这些……我都可以接受,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不理我?”
他语气中卑微的乞求让沈落辞心中一阵绞痛,她终于开口,“好,我不会再不理你……”
楚阑忽的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松散的长发,柔声道:“落儿,我爱你……”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着你……

情深几许

阳光将这间小屋照的通亮,为满屋的红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楚阑一晚都没睡着,此刻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眼中是带着一丝伤痛的喜悦,她是他的妻了,多年的梦想终于如愿以偿。充满眷恋又稍带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捻起了她的一缕青丝,与自己的结在了一起,又用剪刀将这两缕纠缠的头发剪下,放进了一个小小的香囊中,收入了袖里。
这细小的举动似乎惹醒了床上的女子,一双眼睛悠悠的睁开来,他急忙将眼底的悲伤掩去,换成一个温柔的笑:“睡醒了?”
沈落辞还有些迷糊,此刻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便习惯性的叫了声,“怀瑾……”
仿佛有一根针狠狠地刺进楚阑的心里,他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努力得转移着自己的思绪,默默地为她找着借口,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一会儿吃完早饭,我就去看他,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他的性命基本无忧了,只是,以后还需喝些药,我会派人按时送过去的。”
楚阑轻声对她说着徐怀瑾的病情,沈落辞瞬间清醒过来,怔怔的看着楚阑。楚阑淡淡一笑,柔声转开了话题,“饿了吧?饭菜一会儿就端上来,快起来吧。”
“好……”沈落辞的声音很轻。
楚阑温柔的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又俯下身去为她穿着鞋袜,流萤恰巧在这时候推开房门,看着房中的景象,顿时愣在了门外。
而楚阑只是仔细的将她的鞋袜穿好,才转过身来,问流萤:“热水端来了?”
流萤拿着手中的盆点了点头,随后将盆放在屋内的架子上,把毛巾放入水中浸湿,再拧干,拿着毛巾走到了沈落辞身边,想要给沈落辞擦脸。
楚阑却拦住了流萤,低声道:“让我来吧。”说着便从她手里拿过了毛巾,动作轻柔的为她擦起脸来。
流萤吃惊的站在一旁说不出话,她来楚府也有半年了,楚阑在她的映像中一直是待人冷漠的,也就是对灼华会多说几句话,其他人与他说话,他要么是‘嗯。’要么是‘知道了。’很少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而就是这样一个淡漠的人,此刻小心翼翼的为一个女人做着下人才做的事情,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又是充满幸福的神色,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的。
温热的毛巾在沈落辞脸上轻拭,驱走了沈落辞的睡意,她转过头,对上楚阑墨色的瞳,轻声道:“你……不用这样的。”
楚阑却浅浅地笑着,一双眼睛凝视着她,柔声道:“我喜欢这样,落儿,我想让你幸福,但是你若不喜欢,我就不做。”
沈落辞微微垂下眼,“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
“嗯。”楚阑又将她的眼角轻拭了一遍,才将毛巾递给流萤,也不管流萤还在旁边看着,便轻轻的在沈落辞额上落下一吻,牵起沈落辞的手,将她扶着坐在梳妆台前,台上的铜镜将他们两个人印在那不到一尺的镜面上,楚阑站在沈落辞身后,凝视着镜子中的她,拿起桌上的犀角梳篦,为她挽起三千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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