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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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方怀嫣起身躺在贵妃榻上，双目紧闭，良久不语。语蝶看着她，也无力劝解。
第六十六章 脱困（三）
更新时间20111215 19：48：36 字数：3160
“如皓。”雨梅快步走进来。
“雨梅。”林如皓看着她喜不自禁。这些年，雨梅一直与他们保持联系，这份深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十年的青春她这样为他流逝，这恩情实在太重太重。自五年前雨梅运功为他疗伤，他就改口一直唤她‘雨梅’。
雨梅看着如皓一脸的笑意，他的神色已告诉了她一切，他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如皓。”她深情的唤道。五年前如皓拒绝了她的好意，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怨他，林如皓对方怀嫣的这份爱这样重这样可贵，这也是最打动雨梅的一点。
“梅姐姐。”雨柔轻快的唤着她，如今雨梅于她们的意义较之五年前，十年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这个与她们并肩奋战的女子，与她们一起承载着公子的所有不幸。如果没有她，世上恐怕早就不再有林如皓了。雨梅是命中注定要来保护她们的贵人。
“雨柔，代柔，赵妈。”雨梅一一唤道，“我们好好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将你们带出去。还有这出去以后，该怎么办？”
“雨梅，你曾答应过，等我功成之日，将那六浊毒的药方给我的？”林如皓问出这个重要的问题。
“嗯。如皓，这药方我已经拿到了，只是你必须要告诉我，出去之后你是如何打算的？”雨梅答道。
林如皓看着雨梅郑重的说道：“只要代柔和雨柔的毒能解，我们会离开京城。从此浪迹天涯，了此残生。”
雨梅看着如皓，又看看代柔和雨柔，他们脸上除了平静再没有第二种表情。可是这平静却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心慌，似乎这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样子。“真的？”雨梅问道。
林如皓笑着看向她，拼命让自己的神色保持正常。“当然。我们这样离开，陆至寒定会下令追捕，这京城也不安全了。我们不离开又能如何。”他无奈的说着。
“那……夫人呢？”雨梅终于问了出来，眼睛直视着如皓。但见林如皓脸上并无表情变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她是陆夫人，你不是都说了吗？”
“是呀，她是陆夫人。”雨梅笑着接话，“这些年都过去了，我还提这些做什么。对了，如皓，你们离开京城找算去哪儿？”
“走哪儿算哪儿吧，说实话，我们这样出去，也不知道陆至寒会追捕到什么程度。总之，越僻静越好。”林如皓‘老实’的回答。
雨梅闻言似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嗯，你们说的是，那要离开就趁早吧，前日奴婢们大意，竟弄翻了佛堂的烛台，烧伤了夫人，师父根本无暇分身。”
“你说什么？”林如皓闻言大惊，一把抓住雨梅的胳膊。雨梅只看着他不做声。如皓猛然惊醒，立即松手。“你根本就没打算离开京城，对不对？”雨梅问道。
“佛堂根本没有起火，其实嫣儿平安无事，是不是？”林如皓问道。他亦是极聪明的，只是刚才被雨梅冷不丁的一说，他真的慌极了，她说的那样真，以至让他无暇去掩饰内心的真实情绪。
见雨梅点点头，如皓不由得后退一步，这方雨梅真不愧是陆至寒调教出来的，她真的很聪明。只一句谎话就测出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瞒住她，千方百计的不希望她再接近他，他真的不愿拖累她，如果雨梅知道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她会怎么做？一边是师父，一边是爱人，她能怎么做？不论她怎么做，她都不快乐？这些年，雨梅对自己的帮助还不够多吗？他不能害她呀。
“梅儿，有你的帮助，我们出去自是不难。以后……以后的日子就让我们自己操心，好不好？”代柔看着她一脸的温柔，心理对雨梅也充满了感激。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啊？你们一定有什么计划，对不对？不许瞒我，不许瞒我。”雨梅激动的问道。众人不语，只看着林如皓。
终于，林如皓开口说道：“雨梅，我要带嫣儿走。”林如皓知道眼下不说实话，雨梅定不会给他药方，定会与他们一直纠缠。
“你说什么？”雨梅吃惊的看着他。“你……你……你……？”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自己这样帮助他，只是希望他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得以脱困，得以开始新的生活。他一直不愿意成亲，即便她说的那样清楚，一切只是做给师父看的，可他还是不愿意。她一个姑娘家几次三番这样开口，还要怎样。所以，她只能按着他的意愿去帮助他，这些年她帮他保守秘密，帮他运功疗伤。然而，她万万想不到，他心理竟是这样想的，都十年了，他被软禁在这境园都十年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他看不到方怀嫣，听不到方怀嫣，感觉不到方怀嫣，况且他所有的不幸也都是因为方怀嫣，为何……为何他竟痴情至此？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爱？她真的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我要带走嫣儿。”林如皓清楚的重复着，眼中的坚定让雨梅无法忽视。他们不知道密道所在，虽然如今要离开境园并非不可能，但他们还要跟雨梅拿六浊毒的药方，以雨梅之精明，如若不告诉她往后的安排，雨梅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林如皓心中非常的明白这一点。
“如皓，她是师父的，她是师父的。她离开你已经那么久了，你……你……你还这样想她做什么？”雨梅痛苦的说着。
林如皓闻言莞尔一笑，只深情的说了一句：“从来不曾忘记，又谈何说是想起？”
雨梅浑身一震，这短短的一句话这样轻这样轻，却犹如巨石在她心理激起几千层浪。原来这些年，他表面的冷淡只是为了隐藏心底的深情，他爱方怀嫣，即便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爱方怀嫣，只爱方怀嫣。所以，他拒绝自己，并不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受之有愧，也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只是因为忘不了方怀嫣。原来他不止是忘不了她，这些年，他一直想着要带走她，原来这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原来这才是他脸上重现生机的原因。
良久良久，雨梅都没说一句话，她理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到底是悲伤多一点，还是感动多一些，又或者……是羡慕？方怀嫣，她一直羡慕着她，这个女人，她拥有如皓完整的爱，完整的爱。
“雨梅。”林如皓终唤了一声，他不该让她误以为自己只是想出去，只是想保护代柔她们。可是，他不能冒险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尤其她喜欢自己，他不敢冒险，他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雨梅这会儿已平静下来，十年了，她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女子了，那个性中的冲动和急躁随着斗转星移已经逐渐淡化。“如皓，你听我说，不是我自私。抛开所有的一切杂念不谈，如今你身体大安，武功得以恢复，即便没有我的帮助，要带走赵妈她们，你们拼力一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要你们远走京城，我想师父也未必再会深究。可是……如今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你……不是我要泼冷水，凭你们几个，根本连陆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你们如何带走夫人？陆家庄的前厅戒备森严，梅园的守卫又都是好手，更何况跟在夫人身边的侍婢也都会武功，你要如何带走她？”
众人不语，只看着雨梅，她说的都是事实，他们知道。“更何况还有师父，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我，都不知道师父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如果……如果有个万一，如皓，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你……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你受了这么多的罪，好不容易得以脱困，你……你不要去冒险了，师父对夫人真的很好。如皓，你是没瞧见，师父对夫人的爱不比你少，真的不比你少啊。他对夫人情深意重，爱重之极。我求你，让夫人留在师父身边吧。你真要冒险，即便侥幸成功，以后你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你若真心爱她，就要为她考虑，与其四处躲避，永无宁日，不如就此放手。以夫人的身体，那种漂泊不定的生活折腾个一年半载的，恐怕……。如皓，如皓。”雨梅紧拉住如皓的衣袖，她随便一想，都觉得冷汗直冒，她必须要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必须。
“雨梅，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心中的担忧。让我来告诉你，我和嫣儿的故事吧。”林如皓轻抚她的头发，无限温柔。“如皓？”雨梅意外之极。
“那一年，嫣儿十四，我十七。我们相约在她十五岁生辰之日到方家提亲。可是后来我身中巨毒，陆至寒觊觎嫣儿的美貌，趁机威逼嫣儿下嫁，以保全我的性命。”林如皓回忆着，那往事如此不堪如此痛苦。雨梅不做声，这些事十年前代柔已告诉过她，只是不太详细。
“我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要保全嫣儿，不让她受陆至寒的威胁。当年，就在我快要毒入肺腑之时，我拼力跳下山崖。”林如皓说着。
雨梅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只看着他不做声。他说什么，跳崖？跳崖？他当年为了保全方怀嫣，不惜跳崖？
第六十七章 脱困（四）
更新时间20111217 13：09：17 字数：3785
“我原以为我必死无疑，却不想被陆至寒救了上来，然后重伤失忆。嫣儿……她是为了救我，为了保全代柔她们，所以才被迫嫁给陆至寒的。你明白了吗？”林如皓说着。
雨梅只定定的看着林如皓，虽只短短几句话，却让她极为震憾。林如皓为保全方怀嫣，不惜跳崖？方怀嫣为保全林如皓，不惜下嫁？他们两人都在拿身家性命奋力一搏。如果当年林如皓跳下去真的死了？如果方怀嫣嫁给师父却不被师父所爱？他们为了对方都不惜以命相拼。当年代柔只告诉自己方怀嫣是被师父看中然后强娶入门。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这才是全部的故事。雨梅心理想着，情绪起伏不定。
十年前的惜华寺事件，方怀嫣为了救林如皓，不惜在佛祖面前发誓，以保全林如皓。就是那个誓言给了她无数的希望和期盼，如今……她终于知道他们之间是怎样的一份爱？终于明白，在那个中间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的位置？即便方怀嫣被关在梅园，即便林如皓也不得自由，可是林如皓心理只有方怀嫣，只有方怀嫣。不论此生他是得到或者——得不到，他都不会再娶别人，他都不会再娶别人。
雨梅抬头看着如皓，虽仅一步之遥，却让她感觉那样远那样远。此生，自己都无法跨过这一步，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我懂了。”她轻声说着。
如皓看着失魂落魄的雨梅，难受之极。“我知道前面的路很难，但无论怎样，我都要试一试。此生如不能救出嫣儿，我宁愿一死。”林如皓铿锵有力的说道。
雨梅点点头，再点点头。林如皓的心情此刻她是真的明白了。方怀嫣是为了救他才嫁给师父的，天哪，这是怎样的一份爱，这是怎样的一份爱？怪不得如皓不肯放手，眼看心爱的女人拿自己的一生去保全自己，这份爱这样重这样重。林如皓，他是爱极了方怀嫣，爱极了方怀嫣，此生，他只要她，他只爱她。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她应该要放手了，如今她只能放手，只能放手。良久良久，她方出声问道：“如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不要瞒我。”
“雨梅，先找个合适的机会，你带我们出去。”代柔接话。
“那然后呢？第二天守卫就会发现你们不见了，用不了多久，师父就会得到消息。你们在这京城就危险了。”雨梅心慌的问道。
“我们会在丑时离开，趁着夜黑一把火烧了这园子。一来，守卫急着救火，我们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二来，此事陆至寒必定会亲自出马过来一探究竟。如此也就可以确保他当晚定不会在陆家庄了。”林如皓将他们的计划说出来。
“烧了园子，那……是让师父以为，你们死在里面了？”雨梅问道。
“以陆至寒之谨慎，他定是不见尸首不死心的，我们也不敢奢望能骗过他。不管他怎么想，事情一出，他肯定无暇分身，会在这境园待上好一会儿。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安排下面的事情。”林如皓继续说道。
“安排，你们要安排什么？”雨梅着急的问道。
“梅姐姐，你愿意帮我们吗？”雨柔开口问道。
“当然，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们？”雨梅急着回答。
“那你能告诉我们一些陆家庄的事情吗？他们是如何部署的，有什么机关，我们该如何想法子进去？”代柔说着。
“不，不，不，如皓，你不可以，不可以。不，不。我不，我不，我绝不让你去冒险，那陆家庄，不，这样太危险了，太危险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到那时，师父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们……你们不可以。”雨梅慌极了，怕极了。
“我们必须去救嫣儿，我们必须带走嫣儿。”代柔说着。
“如皓。”雨梅看着林如皓，觉得无力极了。那深刻的爱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