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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穿越,尚宫宫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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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什么死,也许雉奴不忍心杀你。”萧可颤巍巍坐下,触到沉重的锁链时,心间一酸。
  伟伦摇头,神情间全是对世间的绝望,“长孙家如今大厦倾覆,亲族被流被杀的比比皆是,我安能独活。”
  萧可宽慰道:“别这么说,你的兄长、长孙冲还活着。”
  伟伦一笑,生死已无关紧要,“活着又如何,不过同死了一样。”
  “我有把握救你出这个牢笼。”他落到这般下场,萧可暗自感伤,不过是在安慰他,哪里什么办法,皇后都说了,只因他姓长孙。曾几何时,他白衣翩翩,眉目如画,可如今蓬头垢面,不敢相认,隐隐似有一种不安,怕是今夜一别,再也不会相见。
  伟伦告诫于她,“别为我而难为自己,就算我死了,魂也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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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甘露殿内通明的灯火,夏夜闷热,门窗虚掩,帷幕随着夜风掀动。
  王伏胜在屏风前头立着,穿锦衣,挽云展,笑容可掬,向萧可比划着,问问要不要他进去通传。
  萧可点头,今晚确实来求人的。
  王伏胜入内回禀,饶有深意的一笑,“陛下,萧尚宫有事求见,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李治坐在御案后,似是已经料到,她今夜婉约动人,略施粉黛,簪银钿,白衫青裙,纯净如水。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萧可双眉微蹙,他白袍紫绶,细眉长目,一如地温文尔雅,天子,是啊!他是大唐的天子,手上握着伟伦的性命,许多年前,他一派纯真的叫着表哥,如今,表哥的命就像一棵稻草,他会有一丝怜悯吗?
  “姐姐,你来的正好儿。”李治将一纸诏书展开在御案,“朕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朕已决定追封三哥为郁林王,立庙,四时祭以少牢,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可向看了诏书一眼,不过是中书省刚刚起草的,未曾送达门下,不经复议,不算生效。如今长孙无忌已死,为当年冤案说话的大有人在,不止是李义府,做为天子有所表示也不奇怪。“你放伟伦一条生路不行吗?”
  原是为他而来,李治反问,“朕何时说过要杀表哥?”
  事情这般容易,萧可都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杀伟伦?”
  李治说得很坦然,“朕会忍心置他于死地吗?一时顾不到罢了,朕已决定将他长流琼州,终身不得返回长安。”
  伟伦一事总算能放下了,好歹留了一命,萧可追问,“那千里、曦彦是不是能回来了?你刚才说过,要为三郎平反昭雪。”
  “朕说过吗?”李治又反问,“朕只说过追封,从未说过‘昭雪’两字,他谋反是坐实了的,如何昭雪?”
  “三郎没有谋反。”原来在这儿等着她,扬眉道:“这算什么?文字游戏,即不平反,又不昭雪,追封只是‘皇恩浩荡’,千里跟曦彦仍是‘罪人’之子,要他们一辈子留在岭南?”
  “对!朕已经决定了,追封三哥为郁林王,爵位由河间王李孝恭的孙子李荣承袭。”李治承认得很痛快,“朕若为当年涉案之人平反,那就说明当年朕糊涂,枉杀好人,从而让天下人耻笑。”
  “你早就让天下人耻笑了,居然不知道?”萧可已然明白他的用心,悔不当初,“你明明就是在报复?”
  “对!朕有报复的能力,当然要报复。”李治索性认了,将多年积怨一诉而尽,“你若是朕,你会怎么做?当年,朕的太子做得好好的,从不曾出过差错,可先皇突然之间要换太子,朕一旦被废,后果如何?”
  “你都说了,是先皇要换太子,和三郎无关。”仍是贞观十七年的旧怨,一直纠结至今。
  “无关。”李治却是不相信,“怎么是无关,要不是他处心积虑,先皇为何要换太子?假,假心假面,假仁假义,都是假的,什么英杰亲贤、礼贤下士,全是装出来的,表面上笑里藏刀,暗地里机关用尽,他有多少次遣人刺杀过朕,朕如今让千里、曦彦活着,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了?”听他诉过苦,萧可反而很平静,因为他口中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三郎。“既然如此,我要去广州了。”
  “怎么,你只顾儿子不顾女儿,婵娟呢?”李治自认很了解她,“说不定朕会放她出来呢!一个女孩子而已,朕不跟她计较,只要有人肯娶,朕便放她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萧可明白了,就像李义府所说,陛下嘴里全都是鬼话,他自始至终都不肯为三郎昭雪,他不会让千里跟曦彦回到长安,婵娟人在献陵,出入都不得自由,谁能认识她,谁肯娶她?从前,他一味欺骗,信誓旦旦,不过就是想得到肉体上的欢愉而已。
  暗夜下的宫苑,诡异而可怖,前方是走不完的无尽蜿蜒长廊,往事就似一部电影,一幕幕、一页页、一段段,来来回回,十九年抹不去的记忆,在脑海中不停地翻来覆去,李世民、杨淑妃、高阳公主、蜀王愔……那些活着的,逝去的人。
  天光大亮时,依旧艳阳高照,从门下省得来的消息就是长孙泓被定罪为长流琼州,可卢承庆刚刚晋升为刑部尚书,且昔日与长孙无忌、褚遂良结怨最深,琼州千里迢迢,褚遂良的两个儿子就是前车之鉴。
  刚进入立政殿,零陵香的味道迎面而来,一位身穿紫袍官员长身而立,面如面如傅粉,英俊洒脱,李义府回来了,果然神通广大,仅仅被贬了几个月而已,那位与他同时被贬斥的杜正伦却卒于横州,就连决囚不冤的唐临也死在了潮州任上。
  “多时不见,尚宫一如的风采依旧。”李义府微然一笑,着实与人无害。
  “李相公真会说话,哪里有什么风采。”萧可却是失魂落魄的。
  “听说是尚宫为长孙泓求情,他才被改判为长流琼州。”李义府随口一问。
  “不是。”萧可摇了摇头。
  “不是就好,尚宫曾托义府办的事儿,义府一直记着呢!过些时日,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李义府一如的笑容可掬。
  “恐怕李相公给不了我答复。”昨夜,他那么绝情,想来无望。
  别过李义府,萧可去寝殿内晋见皇后,佩儿、环儿捧着盥洗之物,皇后正在对镜理妆,绛紫宫装,发髻以金箔装饰点缀,端得雍容华贵。
  “也不知是尚宫面子大,还是陛下同表哥感情深,死罪说免就免。”皇后似在嗔怪。
  “皇后,长孙泓他……。”
  “少在这里替他陈诉冤屈,本宫听见长孙这两字就头疼。”不等萧可说完,皇后把手里的珠钗一掷,气愤道:“看在已故长乐公主的面子上,陛下宽免了长孙冲父子,这已是莫大的恩典,如今又宽恕了一个,还要律法又何用,只需尚宫求情便可。”
  “我没有求情,是陛下不想杀他。”萧可屈膝跪诉,皇后最恨之人就是长孙无忌,今番确实触怒了她。
  皇后根本不信,经此一事,对她极为失望,一言不发,带着众宫娥、内侍离开了寝殿。
  萧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皇后不曾叫她起身,再不敢自作主张,今日的立政殿静得出奇,自皇后走后,偌大的宫殿内只剩她一人,从下午跪到晚上,水米未进,直到高延福进来说了一句话,意思就是皇后要她回紫云阁闭门思过,无宣召,不得踏足立政殿半步。
  离开立政殿时,月上中天,因双腿麻木实在难行,滞留于万春门外歇息,今番惹怒了皇后,日后怕是在宫中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慕容天峰大步流星而来,直言相告道:“卢承庆适才向来陛下禀报,长孙泓已经死在狱中。”
  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雪上加霜,“伟伦怎么会死?他已经被改判为流刑。”
  “据说是中毒。”慕容天峰一脸轻松,长孙弘是死是活跟他无碍,“从大理寺刚刚转到刑部就死了。”
  “不可能。”萧可愣怔一下,转身就向万春门外跑,势必要去刑部看个究竟。
  慕容天峰却不容她胡来,当刑部是西市吗?说去就去,才要拦截,又换了想法,到不如让她亲眼到刑部看一看,看到那家伙横尸当场,就此断了念头。
  一路向宫禁各处出示左卫府上将军的令牌,转而随她来到横街,刑部已近在咫尺。
  今夜恰是卢承庆当值,忽听慕容将军到访,忙出来相迎,却不想萧尚宫一头扎了进来。
  她为长孙泓求情一事,宫墙内外人尽皆知,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刑部,尚宫深夜寻来也不奇怪。便令校尉把尸体抬上来,适才仵作已经验过,确系中毒身亡,如今只用一床白布掩盖。
  萧可一手掀开白布,如何不是伟伦,只是脸呈青紫,看不出原有面目,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横死于刑部,当场伏尸痛哭。
  好歹是六尚之一的尚宫,今晚却在刑部失仪,慕容天峰索性将她拽了起来,“我来安置他好不好?你先回去。”
  “如何安置?”泪水已模糊了视线,萧可根本看不清慕容天峰。
  “人死,总要入土为安。”她都哭成了这个样子,再不忍心责怪。
  “凶手是谁?难道不问吗?”萧可一一扫过刑部诸人,伟伦殒命于此,凶手必在其中。
  “还问什么凶手,他是死有余辜。”慕容天峰手上用力,将她重重撞在墙上。
  身体似震碎了一样的疼,同时也让她清醒,再次把目光投向伟伦时,他已经被抬走了。
  秋夜,冷风凄凄,至此才接受了这个实事,伟伦不在了,一瞬间消逝,谁是凶手?皇帝?皇后?卢承庆?李义府?
作者有话要说:  《新唐书卷九十三 列传第五 》
  郁林王恪,始王长沙,俄进封汉。贞观二年徙蜀,与越、燕二王同封。不之国,久乃为齐州都督。十年,改王吴,与魏、齐、蜀、蒋、越、纪六王同徙封。授安州都督。显庆五年,追王郁林,为立庙,以河间王孝恭孙荣为郁林县侯以嗣。神龙初,赠司空,备礼改葬。

  ☆、第三十三章

  远山青翠,隐隐没于云雾之中,近处溪水潺潺,对岸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如云如霞,芬芳怡人,村姑、少妇围在溪水边说说笑笑,洗衣摘菜,是梅园村独有的田园画卷。
  一双手蒙上她的眼睛,用余光扫到他的衣摆,白衣翩翩,不染纤尘。
  “伟伦,是你吗?你说过,不会再来了?”掰开他的手回眸,神色微变,却不是伟伦,那人丹唇外朗,柔情逸态,魅于语言,熟悉的零陵香迎面而来,“三郎,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他眼神是质疑的,握住他的双手,冷冷冰冰,感恸道:“三郎,你来看我了吗?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
  蓦然间,人不见了,握着的手也不见了,凭空消失,萧可来回张望着,到处寻找,却被漫天的大雾遮住了视线,前不见方向,后不见退路。
  猛然惊醒,子夜深深,寝室内唯有一盏孤灯照明,窗外是稀稀沥沥的雨声。
  眉儿掀帘子进来,她的样子,仍是魂不守舍,“醒了,慕容将军一直在外面站着。”
  萧可掀开毯子,披衣下榻,出门一看,慕容天峰果然在廊檐下立着,背着双手似在欣赏灯下夜雨,“伟伦呢?你说过会安置他,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慕容天峰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长孙泓就算没中毒,你以为他能平平安安走到琼州吗?”
  萧可摇头,褚遂良的两个儿子就是前车之鉴。
  慕容天峰反问,“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何总是想不通呢?”
  如何能想通,贞观十四流落长安,是伟伦收留了她,也曾对他想入非非,可他爱的另有其人。
  “告诉我,谁是凶手?”
  “自己想去。”慕容天峰冷冰冰顶了回来,说了半天,仍是顽固不化。
  “是不是李义府?”萧可想到了这个凶手,以他的卑鄙,绝对做的出来。 
  “别问我,谁让他们家‘谋大逆’,本该死无葬身之地,现在留个全尸就算不错了。”
  说罢,慕容天峰拂袖而去,顷刻消失在雨幕之中。
  雨,三天三夜不曾停下,终日阴雨霏霏。
  萧可再不想过这种闭门思过的日子,撑着伞来到立政殿,守在宫门外的高延福摇了摇头,说是皇后不想见她。
  她举伞踌躇,举步维艰,如何打破僵局?想生存下去,是万万不得得罪皇后的,还有千里、曦彦远在岭南,将伞一掷,转而跪在了雨中,一瞬间被雨浇透。
  高延福见她如此,赶紧入内禀告皇后,秋雨连天,不被折腾病了才怪。
  皇后正在榻上翻书,看了一眼荷花样水漏的时辰,一语不发。
  大殿一如静谧,掉下一根细针都能听见动静,高延福很着急,又不敢求情,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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