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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只有香如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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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瑞命亲兵拿吃食过来,门半敞著那时思无益的视线穿过来者的肩侧瞥见外头的景象,就是这麽想的。

只是外头这一大群能挣的,可比牛羊多更多。他们挣得的,是一干将帅们的锦绣前程。

「思将军,喝水不?」见思无益连嗑三颗粗面馒头,中年汉子将距他较近的水袋往思无益的方向推近些。

「......喔。」原来想一路都不搭理的,可这车厢连扇窗都没开,真真闷死他个大活人。

装了好多天的哑巴,又被闷在一个装了车轮的大木箱里无所事事,再不张嘴说说话,思无益都怀疑再过不久自个便会由肚里长出藤蔓,串串苞朵从鼻孔从嘴里钻出来,还会自得其乐的摇晃,将花开得无比灿烂。

「你是谁的人?」思无益清清喉咙,将声音压得极低。

中年汉子闻声扬眉,很是困难的吞下嘴里的乾粮:「您总算有兴趣问了。」

还以为你要保持现况撑完这一路呢,中年汉子没将调侃说出口,再怎麽说主子的长子也算主子,谁知道他会怎麽跟主子说的自己?自是得罪不得。

「别废话,答。」

「您父亲的。」拍掉手上的碎屑,中年汉子自觉老了,没办法学思无益进攻第四个。

「我没有父亲。」思无益听不得父亲这两字,自他亲眼看见思秉勋还活得好好的,亲耳听见他为自己竟敢不殉国的怯懦找藉口的那刻起。

中年汉子尴尬了,不好意思说敢情您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齐天,皮粗肉厚得很呢?

也难怪前些日子听传话的说郡王爷照著三餐拿鞭抽您,现在看来倒还是手好脚好能趴能躺的,怎麽看也没看出落下什麽毛病来?

想著想著,眼睛又将思无益整个瞄过一遍。中年汉子训练有素,眼里自然一片沉寂,让思无益看不出他的心思。

可思无益还是让他看得心头火起了。

「为那等不忠不义之人效命,你不觉得不值得?」他娘的看啥看,信不信老子两指戳了你狗眼?

「思将军,在下也姓思。」眼前的也就一张人皮像了老令将,说到修养那还真是不在一个层级上,还嫌浮躁了。

「哼。」思无益拿起水袋便喝。

「我从九岁就进思府,跟在您父亲身边从没擅离过。」

「说了,老子没老子,别让老子说上第三遍。」

「......到了二十岁,秉勋兄要我称他为兄,还为我讨了第一个媳妇儿,可惜我没能让她怀上生个指望,离了家,就这麽有去无回了。」

「......」

「在蒙罕,兄又为我讨了第二个媳妇儿。我原先实在不想要,可兄说他需要思家的孩子。身在敌国,想要脱身,想要复国,兄需要忠贞血统的传承。兄信不过不姓思的人。」

「我说你们,就别糟蹋这个姓氏了。」

「......」

「思在句蔘,是传说,更是荣耀的象徵。你们不知羞耻的苟活於世,我管不著,可也这一点,请你回去跟你主人说说吧。」

「说什麽?」性子温吞的爱思他爹,难得的也能从话声里听出火气。

「劳他投降也降得彻底点,随他家公主姓伯耀吾贞去吧,还有你,拜托也跟你第二个媳妇姓一家,别在给思家泼污水,添脏名了行不?」

中年汉子身子先是一僵,然後缓缓闭上眼。就在思无益见他再次睁眼,以为他意图辩解的当下,一记极快的钩拳就这麽挥向思无益的下颔!

假意投降,伺机而动,卧薪尝胆的过程都是度日如年的。

当主子的要想在敌国苟安求生,培植势力,种种努力收获的成果皆是难能可贵的。跟随他的心腹死士处境更为艰难,往往是人情冷暖都嚐遍,有泪只往肚里吞。

而这个什麽都不懂的毛小子果然胸大无智脑大无用,什麽都不了解也不听他说的就敢妄下断言要他与兄改姓?爱思他爹气得话都说不出,只想替主人好好教教他的好儿子!

作家的话:
爱思他爹不知道要叫什麽;虽然是个配角;可不可以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13鲜币)思家儿郎023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3




车厢里乒乓作响,整个都在摇晃,灰尘从木壁从车顶不停抖落,押车的见状领头的伍长立刻支出一个速速去寻崇瑞通报,然後拿长矛拍了拍厢侧!

「里头的,安份点,莫不是臭虫生多了,想求爷上鞭止止痒?」

两个手脚使不开的汉子正扭成一团,爱思他爹骑在思无益腰上朝他面门下拳,思无益则是一手挡脸一手鹰指如钩的扼住爱思他爹的颈上脉门,外头响起的警告,让爱思他爹回复了理智。

「呸......跟你打,晦气。」收势回扯锁喉手,也不是真要爱思他爹性命的思无益率先松了手,听中年汉子说他晦气,本想冷言冷语顶他一番的,谁知话还没出口,车厢的门扇就被猛然拉开。

「郡王爷不是吩咐过,要您别惹人注意的麽?」崇瑞的面色真不好,好似晨间的霜还凝在他脸上。

「是这位蒙罕女婿先打的老子,难道还不能自卫?」嘴角胀痛,手背去擦,果然抹下一小片血色。

要不是存心招惹,彦植叔能不识大体的打少主?崇瑞视线一转,颇为无奈的与爱思他爹四目相望一小会,然後才转开。

思无益这个看看那个瞧瞧,确定这两人肯定早先就有交情,毋须动口只需目光交流,这等默契可不是随便处处就能有的。

「您消停消停吧,别给自个找麻烦,还拖郡王爷下水。」崇瑞最终还是只能说这麽一句不算重的,重新锁上门扇走了。

中年汉子靠坐在一角,手肘撑在立起的膝上抚住喉咙,一双半睁的眼不望思无益,浑身的气场却是戒备森严的。

啧,以为崇瑞来这趟,就能让老子放过你这条叛国的走狗?没门!

「喂,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如此容易被激怒,难道全蒙罕朝堂上下还真当你们这群贰臣是罕见的娇花,不仅小心养著仔细呵护,还半点风吹雨打都不让?」

爱思他爹思彦植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对思无益的挑衅置若罔闻。

「问你呐。」思无益踢了下思彦植,鞋尖碰靴端那样的,自然引不起注意。

「怎麽,怕了老子的拳头了?」

「......」

「才这麽几下,还真就怕了?」

「......」

任凭思无益再怎麽挑拨,思彦植都不再理会他,再也没有比崇瑞更好用的醒神丹了,这孩子可是什麽都不瞒爱思的,这事要让爱思知晓,往後他这以身做则的父亲可是无脸再管长子的火爆脾气啦。

思无益哼声笑了笑,他也就不饿的猫无聊之馀逗著手边不懂跑的老鼠玩儿的心态,解闷的目的达到就行,不是非得将这人给逼到发狂,弄成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反而不美。

军队如愿在黄昏时分进了炘关,车厢停下不久便来两个崇瑞的亲兵来押思无益,因已见过几次,思无益痞痞地朝两人斜起嘴角权当寒暄,两人却像家里死了谁一般,一脸的沉重。

很快的,思无益便知晓那两人怎麽回事了。午间那时人还无恙还能斥责他的崇瑞不知中了谁的暗算,当他在喇摩下榻的屋子房里再看见,书生样的斯文人已是面如金土,进气少而吐气多了。

「什麽毒?」秉持一贯的默契,思无益问声极轻。

喇摩无心说话,眼神朝桌案一挑,思无益顺著一看,是几条死蛇。

都是黑底盘褐纹,纹状若锁鍊,被开膛剖肚的白眉蝮,显然出自同一窝。

「咬在哪?」崇瑞衣衫齐整,露出来的部位见不著蛇吻的痕迹。

喇摩下颔一点,要思无益站到床尾壁边去,别挡路:「脚踝。」

「军医看过了?」思无益无心多管閒事,可以敌对的立场来看,崇瑞待他可谓不薄。

喇摩微微颔首,眉间皱出一道直立的凹痕。

「那......」看起来就是忧心,不见哀伤,应该......死不了罢?

「不关你事,乖乖在这儿待著,不许踏出这道门,否则刖你双足。」说完人便从不准他出的那门走了,思无益垂眼想了一会儿,走到门边开了扇门缝,对著相熟的背影小声唤了几声军爷。

「有事?」崇瑞的亲兵对他都很客气,想必多少知他来头不单纯,并非寻常战俘,尤以应声的这位为甚。

「自过午到现在,滴水未进,饿得紧也渴得慌啊。」思无益伸手揉揉肚子,一脸无辜。

「里边忘了备吃食?」

「是。」思无益将门缝推大些,侧身让问他话的能够看清房内空无一物的桌面。

「等会。」走前还吩咐另一个守门的过来门前站著,今儿个似乎戒备得更加森严了。

不一会儿,餐送上了,思无益一手托住托盘一手搭在给他找来吃的这厮卫官肘上,出声留人。

「嘿,军爷,借一步问句话。」思无益问得甚轻,可还是引来另一个返头望他。

让他搭住的也没脱开的意思,只是也不应声。

「被蛇咬了的,不只参赞一人?」

卫官迟疑著,没有动作。

「呼和。」另一个出声了,兼之几不可见的动了下眼珠,分明要他莫回答。

於是这名叫呼和的卫官退开两步,思无益的手也就不得不垂下。

「用餐吧。」呼和将托盘往里推进些,阖起门扇。

门才关紧,背过身的思无益眼珠一转,忍不住放出精光!

在桌旁放下托盘,思无益慢慢进食。炘关可算商道枢纽,物资自然较为丰盛,虽只是碎鸡丁炒辣白菜夹窝窝头,一碗鸡骨汤,一条巴掌长的水煮鱼,竟是开拔之後吃得最丰盛的一餐了。

喇摩再进来,思无益刚吃好不久,听见崇瑞喃喃抖声碎语,一脸冷汗直淌,正从门边铜盆旁的木架拽条巾下水,拧湿了弯腰悬在崇瑞上方给他擦脸呢。

「醒过了麽?」这厮粗手粗脚的,也有这麽小心伺候人的时候?喇摩望著思无益的举动,心头似乎让几丝热风钻进熨过,不再那般凉飕飕。

「没。」布巾变热了,思无益也没耽搁,拿著又去铜盆里涤凉了,拧乾再回床畔。

擦过脖子,便轮流拉起崇瑞的手推高袖子继续擦,这样照顾人,似乎曾是惯手。

「有过经验?」

「啊,啥经验?」

「擦身。」

「有,不算多,可肯定不比你少。」嘴不贫就不是思无益了,这话分明废话,郡王身份摆在那多得是给他擦身的人,国家没有动盪,爵位还坐得稳稳的,难道真有他这金枝玉叶降尊纡贵伺候人的机会不成?

就算有,恐怕也寥寥无几,尽是些皇亲国戚罢。

「都是些什麽人?」喇摩这话看似问得随意,一双利眼却都盯在思无益的侧面上。

「我爷爷,就三次。」思无益偏头,对喇摩笑了笑,「老人家要强,三伏天操兵操得中暑,净会折腾亲孙儿,第一回硬是吓得我半宿不敢阖眼。」

喇摩以眼示意他继续说,可思无益装傻当做看不懂,转口问起他当前最关心的事。

「桌上那五条蛇,咬了几个人?」但观那个叫呼和的反应,思无益也能猜出这结果。

「......四个。」喇摩顿上一顿,才加一句:「死了一个。」

「都是你的人?」

「......崇瑞,跟他的三名亲兵。」

「都咬在下肢?」

喇摩摇头,又将话题拗回去:「你与你......祖父,很亲?」

「喔。」思无益点著头,走向铜盆。

「带你操兵时,你多大?」

思无益将汗抹在袖子上:「正式上校场,刚满九岁。」

每一任的思家家主,都是七足岁上校场的,要不是祖父长期驻守边关,他也不会被耽误了两年。

作家的话:




(9鲜币)思家儿郎024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4




「九岁?」九岁时的喇摩,正随侍在多病且早夭的大王子身旁,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大王子的寝殿,「军中定制的刀枪恐怕比你重比你高,真耍得动?」

想起家传的丹心刀,重量可比军刀还重,思无益笑得颇为自豪:「那是当然,不足八岁时我就提得动,再多一岁,家里怎可能还没人教我如何使?」

喇摩嗤了声,神情有那麽几分嘲讽,这时,门外有人在门扇上叩了两响。

「监军大人,小的是阿古拉,来给参赞换药。」来人是这回随军的军医里,军阶不高却是医术最好的。

「进。」

兄弟俩各别想探明的话题,皆因阿古拉的到来,暂时中止。

军医把完脉,进而换敷料,思无益见给蛇咬中的部位上下还有放血划出的两道刀伤,不禁出声问道:「当初没人先给他吮出毒血麽?」

喇摩目带警告的瞪他一眼,思无益只得摸摸鼻子,退到墙边当壁画。

「如何了?」

「回大人,馀毒未能尽解,能不能撑过今夜,端看参赞大人自身的意志力。敷料里加了属下新制的祛毒药方,若参赞大人能在明日午时之前醒来,那就表示无事了。」

军医手脚麻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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