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双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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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捣乱嘛。”宁儿在宁寿耳边轻语，她怎么也猜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会是真正的宁寿公主。
“真不知是谁在捣乱。”宁寿也小声埋怨。
“公主怎么突然间想换个地方住了？”宁寿的声音被郭大东的提问给盖住了。
“呃，不为什么，我高兴住哪儿就住哪儿。”宁儿懒得回答郭大东。
“那么刁蛮任性，简直破坏宁寿公主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宁寿总爱与宁儿抬杠，也许是因为程浩天刚才见到宁儿时不经意间显露的关心之色吧。
“这位是——”郭大东见宁寿语气不善，刚想发作，但又见她天生一副高贵的气质，惟恐得罪宫中之人，连忙改用尊敬的语气。
“她是我妹妹。”皇上抢先接口。
“原来是袁姑娘。”郭大东掂量宁寿的地位以决定对待她的态度。
“袁姑娘？”宁寿一脸困惑，她什么时候改姓袁了？
“在下郭大东见过袁姑娘。”郭大东察言观色，发现上至公主，下至房中的其他人，都对这位袁姑娘极为关注，所以立即堆上一副笑脸。
“哦！”宁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在皇上警戒的神色下勉强地应了一声。
“郭大人此次前来有什么事吗？”皇上为了避免郭大东继续围绕宁寿展开话题，赶紧采取主动向他发问。
“哦，对了。”郭大东暂时将目光从宁寿身上移开，转向宁儿，“卑职今天在贤星亭设宴，让公主品尝当地美食。”
“美食？”宁儿对于郭大东拍马屁的功夫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皇上。
“去看看嘛。”宁寿抢在皇上之前说道。自从出宫以来，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出席大场面的宴会了，虽然有程浩天做伴令她生活不致烦闷，但是自幼贪玩爱热闹的她还是难以抗拒郭大东提议的诱惑。
“那就去吧。”众人的眼神又一次“唰”地集体转向，这次的对象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程浩天，他太了解自己身边的宁寿了，所以实在不忍心让宁寿扫兴，于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表示对宁寿的支持。
“你真好！”宁寿凑近程浩天小声说道，灿烂的笑容在俏丽的脸庞绽放，那幸福的模样令程浩天又一次心神荡漾。
第三十八章 伤害
“好美啊！”宁儿与众人一起来到坐落在圣水湖畔的贤星亭，她与皇上泛舟湖上，放眼望去，良辰美景尽收眼底，让宁儿大饱眼福。
“你喜欢这儿？”皇上上前搂住宁儿的纤腰。
“呃。”宁儿点头，“有你在我身边，我去哪儿都喜欢。”
“你就是这张嘴巴够甜！”皇上宠溺地用手拨弄宁儿额前的头发。
“甜吗？让你尝尝。”宁儿在皇上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递上了自己的香吻，而皇上也在瞬息之间被宁儿征服，两人舌间交缠，品尝各自的清甜。
“他们俩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边岸上，郭大东远看皇上与宁儿亲昵的行为，对着身边的宁寿、锦鹏、程浩天发出感叹，“早就听说宁寿公主与袁大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亲见，真是郭某人的荣幸！”
“你胡说八道什么？”宁寿闻言脸色大变，她一转头便瞥见神情同样尴尬的锦鹏。
“不是胡说的。”郭大东还在傻乎乎地续道，“你看，郎才女貌——”
“够了，宁寿公主位高权重，怎会看上一个低卑的宫廷护卫？”锦鹏眼眶有些湿润，大吼着打断郭大东。
郭大东被锦鹏激烈的语调吓了一大跳，赶忙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我——”宁寿想对锦鹏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什么都不用说。”锦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赶在自己崩溃之前逃离了宁寿的视线。
“我伤害了他。”宁寿看着锦鹏远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忍，喃喃自语道。
“如果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便应该懂得怎样从悲痛中走出来。” 程浩天无声无息地走到宁寿身边，对她出言相慰。
“你不懂。”宁寿苦恼地垂下头，“我不想伤害他的。”
“我懂！”宁寿愁眉苦脸的样子令程浩天不由自主地心痛，他已经在爱情的旋涡中越陷越深。
贤星亭的宴席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席间宁儿与宁寿都喝了酒，待到宴席结束时俩人都已不胜酒力，一回到客栈便蒙头大睡。
“我想跟你谈谈。”皇上将宁儿安置好后从她房里出来，正好碰上从宁寿房里走出的程浩天。
程浩天微微颌首，跟上皇上的脚步来到客栈的后院。
“你对她真心？”皇上开门见山。
程浩天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朝向漫无边际的天空。
“你说话呀！”皇上焦急万分，宁寿的一言一行都表明她对程浩天已是情根深种，因此皇上必须确定程浩天的心意以保证宝贝妹妹的终身幸福，“你不会无耻到玩弄她的感情吧？”
程浩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用低沉的口吻在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管好你自己！”
说完，程浩天便施展轻功飘然而去，只留下怅然若失的皇上。
第三十九章 求情
程浩天离开客栈后，便一路赶往燕子山庄，在其师父的房门前停下。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进来？”何丹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程浩天深呼吸一口，推门进屋。
“一切还顺利吧？”何丹青语气严厉。
“一切按计划进行。” 程浩天平板地回答。
“那就好。”何丹青定睛注视了程浩天一眼，“你有话要说？”
“是！”程浩天也不隐瞒，“您为什么让宁儿惨和进去？您答应过我，只要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就不用宁儿去——”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我改变主意了。”何丹青毫不在乎地打断了程浩天。
“你！”程浩天一时气结，猛喘几口气后，他的语调柔和下来，“师父，宁儿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让她这么痛苦？”
“痛苦？爱上一个人，然后背叛他伤害他，很痛苦吧？”何丹青冷笑，“这么说，你现在很痛苦喽？”
“我——”程浩天无言以对，事实上，他每天都处于挣扎与自我折磨之中，这种痛苦令他心力交瘁。
“我就知道你也会抵挡不住诱惑，还说自己是个早已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最终还不是给她迷住了？她们一家子都有这本事！”说到最后一句，何丹青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墙上挂着的那副女子画像——他又何尝抵挡住了诱惑？
“想当年，淳钦贵人——”
“师父！”程浩天轻唤，每当他见到师父回忆淳钦贵人时的神情，他都会被师父所感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行！”何丹青像被激怒的野兽，“我要报仇，我要让她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人的感觉！程浩天，你是我从小养大的，当年你全家被奸人所害，是谁为你报仇雪恨的，你怎能忘恩负义？”
程浩天脑子里又回荡起幼年时的记忆，当时他全家一夜之间被强盗所杀，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何丹青收养了他，为他复仇，还为他介绍名师习武，而唯一的交换条件就是——刺杀当今皇上与宁寿公主！
“可是，师父——” 程浩天喉咙有些梗塞，“这一切与宁儿无关，她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她，你很难对皇上下手！”
“我可以的，我已经取得了宁寿的信任，我绝对可以借机接近他俩。” 程浩天红润的眼眶里滴下他平生第一滴眼泪，续道，“杀了他俩！”
“你真的爱上她了，你从未哭过，即使父母双亡的变故也没令你流泪。”何丹青叹了口气。
“师父，我求您，让我一个痛苦就够了，放过宁儿吧！” 程浩天双膝跪地恳求道。
“怎么放过？她已经对那个皇上死心塌地了。”
“你把她叫回来，至少别让她亲眼见到我对皇上动手！” 程浩天似乎见到一线希望。
“来不及了。”程浩天的希望被何丹青无情地击破，“明天一早，月影双煞就会动手。”
“那么快？”程浩天胸口气血翻腾，脸上一片苍白。
“你要记得实践你的诺言！”何丹青的话像一句咒语将程浩天的心打入十八层地狱。
“快回去准备吧。”在何丹青的催促下，程浩天离开了燕子山庄。
第四十章 各为其主
此时，已是夜静更深，大街上只剩下程浩天犹如行尸走肉般的身影，他的脑子里不断重复交替着两副画面：一副是宁寿展开笑容向他递上游人的唇瓣，另一副则是宁寿倒在血泊之中，眼中饱含哀怨与不解。
正当程浩天漫无边际地游荡时，他被另一个矫健的身影盯上。
“阁下是谁？” 程浩天发现身后有异，停下脚步。
身后跟随之人闻言团身几个翻腾，来到程浩天面前。
“风之子胡冰？” 程浩天打量眼前之人。
“好眼力！”胡冰爽朗一笑，“白亿侠士程浩天果然名不虚传，当年边疆比萨克一别，直至今日才能与君一聚。”
“过奖！”程浩天抱拳示意，眼中仍难掩忧郁之色，“你要往客栈去？”
“你怎么知道？”胡冰一愣。
“你果真要去！” 程浩天语气更加深沉，他明白这个曾经与他在比萨克共患难的生死之交在明天必会成为与他性命相搏的对手敌人。
“你遇到什么难处了吗？”胡冰觉察出程浩天的不妥，向他探问道。
程浩天不再答话，只是举剑狂舞，随即狂风大作，大街两边树上落叶纷纷。
一柱香工夫，程浩天还剑入鞘，此时，他与胡冰之间已被落叶隔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程浩天仰天长叹。
“你我各为其主，但盼你能好自珍重！” 程浩天随着话音伴风而去，他的话音又从远处飘荡而来。
“喂，你到底说些什么？”胡冰呆望着面前的落叶，但他此时已无从发问，只得收起满腔疑惑向客栈方向赶去，那里皇上正在等他。
“辛苦你了！”皇上一见到胡冰回来便说，“查得怎样？”
“神纹护甲的事暂时还没有眉目，只是听说近来月影双煞常在燕子山庄出没，依我之见，他们与何丹青必有所关联。”
“这是早就肯定的事，月影双煞口中的‘何道爷’就是那个何丹青！”锦鹏最近由于宁寿的关系变得尖锐起来，他打断胡冰的话，“而何丹青的两个徒弟都是处心积虑要接近皇上与公主的。”
皇上闻言脸色大变，他不得不承认何丹青有太多可疑之处，而程浩天又是那样深不可测，任何正常人都会视他们两个为威胁。那么，宁儿呢？她那么纯情的眼神，那么毫无心机的举止，她会是另有目的的吗？
“何丹青的徒弟怎么又跟公主搅上了？”皇上沉思的同时，胡冰也问出了他的疑问，“他的另一个徒弟是谁？”
“程浩天！”锦鹏眼中燃着怒火。
“他！”胡冰觉得今晚的奇事真是一桩连一桩，“你怎能断定他将对公主不利？”
“我敢以性命打赌，他对公主另有所图！”锦鹏不容置疑的口吻令皇上都有些愕然。
“你是妒火中烧，才给人家乱安罪名吧！”胡冰信得过程浩天的为人，于是帮他辩白，“程浩天在江湖上人称白衣侠士，我与他曾有一面之缘——”
“你认识他？”皇上语气急迫。
“是，当年我在比萨克遇到暴风雪袭击，是他助我脱险离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锦鹏仍然坚持己见，他对公主的关切令他增添了一份感应——程浩天绝不寻常。
“你——”胡冰就要对锦鹏发作。
“算了，先别争论这个了。”皇上阻止了两人的冲突，“胡冰，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到宫中查过了宁儿的那颗夜明珠。”胡冰平下气来，向皇上汇报，“它在十多年前便被一名太监偷运出宫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后对此事一直没有声张，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难道，母后也与此事有关？”皇上暗自沉吟。
“说到皇太后，我听说她对公主离宫的事十分担心，已经预备下要亲自出宫来找呢！”
“该来的总是要来，但愿宁寿不会令母后太过生气。”皇上长叹一声，在他心中自有另一番计较：母后对宁儿又会有什么看法呢？
“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明早我试试劝宁寿回宫，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就要起程赶路了。”
“是！”胡冰与锦鹏各自回房去了。
第四十一章 爱的宣言
遣走两人后，皇上在房中来回踱步，望着窗外繁星闪烁的夜空，他睡意全无，于是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向宁儿的住处走去。
宁儿的房间早就吹熄了烛火，皇上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后，推门进屋。
天哪！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宁儿滚落在床下的地板上，身上裹着一张乱糟糟的床单，双手还在张牙舞爪似的的乱动。
“宁儿！”皇上边喊边来到宁儿身边。他尝试抱起宁儿让她睡回床上，却被她不停扭动的身子给弄得手忙脚乱。
“宁儿，醒醒，醒醒！”意识到宁儿正在做一个噩梦，皇上轻拍宁儿背部想叫醒她。
“娘！娘别丢下我——”宁儿哭喊着，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宁儿，是我——孝睿！”皇上被揪得心都碎了，别看宁儿平时总是蹦蹦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