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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重生江蓠-第88部分

小说: 重生江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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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谨微微抬起头,仰视着龙座上的帝王,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道:“臣不敢隐瞒,所得证据皆已呈上。这桩桩件件所指……”他顿了一下,终是没有说出口,只补了一句:“一切待陛下裁夺。”

他又低下头去,眼睛微微闭了一下。龙脑香里似乎突然多了一丝血腥味。他惊恐地睁眼朝四周谨慎一望,见无异常,才悄悄舒了口气。

修竹院的血案了结得十分迅速。被抓的下人成了替罪羔羊,斩立决。重伤的追随了已经死去的,再也无法开口。

整个事件无一活口。只有陶启义全身而退。他被陶谨锁在后院的屋子里,严加看守。

萧栖迟望着陶谨。这是追随他打过天下的忠直之臣,是他的肱骨,是他撑起江山的脊梁。

 第109章 各自为阵

灭了灯,月光从窗格里一块一块落在地上。萧栖迟躺在床上;丝绸里衣与锦被顺滑得像沈江蓠的头发。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第一次见面。在沈府的花园里;不知为何沈江蓠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时,他还以为这就是对自己有意呢。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他与沈江蓠一起走过的。只是;即便现在想来,他仍是并不完全清楚她行事的用意。

她扶植自己,她争县主;她还经商挣钱。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与古代闺秀完全相悖。反而更像一个男人,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中筑起属于自己的坚固堡垒。在一条不断往上的权力之路奋勇前进。他一再地想,若是没有这段情,若是二人不曾成亲,沈江蓠会走到一个什么位置才肯停下?

她最终看上的,是这九五至尊的龙座么?

想起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罢。帝王暴毙,幼主登基,年轻而擅权的太后自此临朝听政。这在历史上并不鲜见。权势理当催生野心,更何况,从最初,她就不是一个毫无野心的人。

他自己,是怎样站上这位置?他从前看过多少貌合神离却被权力捆绑在一起的夫妻?就连他的父母,为了利益与前途,明明形同陌路,却始终不肯离婚。所谓感情,终将在权力的铁蹄下慢慢腐朽。

话说帝王之家最无情。权力太重,利益太深,感情便日渐稀薄。

有了问鼎天下的权势,她是不是就不再恐惧或不安?

他相信沈江蓠么?当然是相信的。相信她对儿子的关爱,相信她对自己的一腔深情,也相信她对天下的野心。

萧栖迟的嘴角渐渐扯开,竟然弯出了一丝笑容。

他自然记不起第一次见面时沈江蓠穿什么衣裳。他只记得那是他穿越到古代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大家闺秀。年纪虽小,却有着现代人没有的温婉柔顺。虽然后来与其他闺秀相比,沈江蓠的目光总显得若有所思,周身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锋利气质。

后来,萧家军全军覆没。他在府中,如受灭顶之灾。袍泽之情,战场烽烟,铁血下的情谊像穿腹而过的锐刺。那一晚,如果不是沈江蓠,他会像溺水的人,在痛苦与恐惧中慢慢阖上充血的眼。他在她清瘦的肩上找到支撑下去的锐气和坚韧。至今,他仍记得那种味道。

她终归,是自己中意的女人。有着他最欣赏的品质。

——————

足足半月,萧栖迟未曾踏足凤藻宫。

宫里上下流言四起。连听琴和写意都急得上火,在沈江蓠跟前劝道:“娘娘何苦认真与陛下置气?毕竟是天子,总比常人更要面子。以陛下对娘娘的情常,只要娘娘服个软,陛下有了台阶可下,不就万事大吉?”

沈江蓠明白她们的担心。自己虽是皇后,到底依附于九五至尊的天子。伴君如伴虎这话她不是没听过。

可是,他们的两情相悦,他的忠贞诺言,他情真意切,说:“惟尔一人,足矣,幸矣。”言犹在耳。她不愿意因为他身份的改变,就从此在两人关系里做卑躬屈膝的那一个。

尽管流言纷扰,沈江蓠却巍然不动。每日里照常处理宫中事务,或去南苑理帐。最让她不舒服的是萧栖迟将小皇子带去了康明宫,好几日都不见回来。

那日正要从南苑出来回凤藻宫,穿过一道门洞,再下几极台阶,便是往常凤辇候驾之处。她在前走着,身后跟了一队宫人。所幸宫中规矩甚严,无一人随便说话。她才听见一声远远的呼唤。

“母……后……”

童稚的带着奶味的声音。

沈江蓠惊喜回头,一边回头一边还在心里想莫不是思子太过,才两岁多的萧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一回头,却真的看见一个步履蹒跚的小小身影。

沈江蓠喜得赶紧跑上前,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又四处看了看,着急问到:“跟你的人呢?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

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却丰富得很。先是洋洋自得:“儿臣来看母后。儿臣想母后。”接着表情又转为委屈:“母后不看望儿臣……好多天……”

沈江蓠心中一软,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子,也故意委屈道:“那你怎么不来看母后?”

小皇子着急了:“我来了……走了……”他伸出胖胖的手指指着前面:“好远……父皇不让来的……”

沈江蓠心中咯噔一声。这不是萧栖迟的行事风格。他没理由阻止母子相见才是……

小皇子伏在沈江蓠怀里,满意地蹬蹬小腿,又吸吸鼻子。他动得欢快,却苦了沈江蓠。两岁多的小皇子着实是个结实的小胖墩,抱在怀里,好似沉甸甸一坨铁。

沈江蓠捏了捏他脸上的肉,笑道:“还是这么多肉。”

小皇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嘟起嘴,一扭头,不看沈江蓠。

“走,跟母后回宫。”沈江蓠将小皇子抱上凤辇,安置他在自己身边坐好,一手紧紧搂着,才令起驾。

数日未见,在沈江蓠想来,小皇子便是数日未曾吃东西一般。连声吩咐小厨房捡小皇子喜欢吃的做了满满一大桌。

她抱着他在桌边坐着,先是夹菜,夹一夹,又皱着眉说道:“照顾你的人也太不经心了,给你穿这么多,看,一头的汗。”

萧仪果断点点头,嚷嚷着:“热,热……吃那个……”

听琴赶紧上前布菜。

沈江蓠看小皇子吃饭看得太过认真,自己碗里的东西反而未动分毫。

吃了饭,她又叫人备水收拾,是打算留萧仪住下了。其实皇子、公主本是不同生母一起住的,但是因为只有这一个皇子,年纪又小,当初萧栖迟特准了留萧仪在凤藻宫住的。

不想,洗澡的水尚未烧好,萧栖迟身边信任大太监李公公却带着皇上口谕来了。着皇子萧仪回昭瑄宫面圣。

沈江蓠气得双手犯冷。什么面圣借口!不过是不让儿子跟自己歇宿罢了!肚子里一把冷火烧得旁边的小皇子都看出不对劲来,略微惊恐地望着自己母后。

这事情真的太不对了!

沈江蓠强压心头怒火,蹲下去,将小皇子搂在怀中,轻轻说道:“你是男子汉,又是皇子,理当比世人都坚强。去昭瑄宫一个人住就很坚强。”她贴了贴萧仪的脸,掰开他紧紧扣着自己的手,交给了李公公。

凤藻宫上下一时噤若寒蝉。

沈江蓠转身向里,放下床帐,和衣上床。

没多久,听琴听到一声召唤,赶紧进去。沈江蓠掀开床帐一角,一把拉住她:“端杯水来。”手上却有一个纸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琴悄悄接过,便出去断水。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往常是沈江蓠光明正大拿封信给她,叫她转交给小厨房的采买。而采买会再转交何人,她便不得而知,也从不敢问。

——————

陶谨现在对朱于赋家的偏厅已经颇为熟悉。就连墙上挂的那副吴道子是赝品都叫他给看了出来。

他轻轻啜了一口茶,缓缓说到:“陛下已经对皇后起疑,而且正在部署打击计划……”

朱于赋正凝神听着,等了半晌却不见陶谨继续往下说。他不满地看了陶谨一眼:“计划是什么,想来陶大人已经知晓。”

陶谨点点头,却说道:“下官既然已经参与到这事情之中,便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我如今该做的都做了,却连帮谁做事都不清楚。若是朱大人,您能安心么?再说,帝后反目本就是这计划里关键的一环。朱大人,除非见到幕后真人,知道下官是在为谁卖命,否则恕难开口。”

说完,陶谨拱了拱拳,一脸严正。

朱于赋暗恨一声。这功劳他本想据为己有的,没想到这陶谨如此狡猾!他压住不满,说道:“陶大人放心,老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

收到回信用了三天,厚厚一封,压在菜篮子里带进宫的。

皇宫里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面生的太监越来越多,宫门守卫越来越严。只有南苑酒店掌柜的分外高兴,喜滋滋地说:“最近店里客人越来越多,还都舍得花钱。小人想着请几个会唱曲的姑娘来,保证生意更加红火。”

沈江蓠不知道她的凤藻宫是否已被别有用心的眼睛盯上,但她不得不小心。

信是半夜里在床上打开看的。

事无巨细,极为详细地写了近一个月来朝堂上的所有流言。

大理寺派人去了陕州和棠州,抓了一批当地官员。传言说此次贪污受贿都是沈江节主使。

御史进言,然而沈江节地位稳固。背后似有势力支持。传闻为皇后。

陕州亏空似为生铁,传言已流入京城。

皇宫侍卫似有变动,但具体不明。

士子中有人做女帝文章,追忆竟朝往事。

……

沈江蓠曼斯条理地折好信纸,压在枕头下。这枕头还是春天时她自己亲自晒干了花瓣制成的。彼时,萧栖迟很喜欢的。那现在,你是怀疑我弄权,还是怀疑我要谋反?

丝绸的锦被,再厚重繁复,接触肌肤时,总是凉的。

你说,情意千斤可抵得上权力一浮毛?

——————

龙脑的香味从珠帘后若有若无地飘出来。陶谨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只是没想到,在皇宫以外的地方也能闻到。

朱于赋掀开帘子。

陶谨垂着的头不自禁往里一望,又迅速垂下。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促。

一进去,就跪下了。

“微臣……”他不知为何,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上面的声音和缓悦耳,像空谷间奏响的琴声:“起来说话罢。赐坐。”

陶谨谢恩,却不敢座。知道对上那亲切又和善的笑容,些斜着身子坐下。相反,朱于赋的态度自在得多。

“朱大人说你已尽知萧贼计划?”

陶谨本想点点头,猛然惊觉这反应太不正式,立刻端直了身子,认真搭到:“是的,此计划是微臣参与拟订的。”

“那说来听听。”

陶谨将御书房中与萧栖迟所谈和盘托出。

主位上的人点头赞许不止:“陶大人这是于社稷有大功。既然这样,今日我们不妨就在此处,定下渔翁之计?”

陶谨诧异地满带感激地望向主位上的人。

那人也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般,说道:“陶大人、朱大人都是我信任之人。”

陶谨更加坐立不安,说道:“下官不过略紧绵薄之力。”他又望了朱于赋一眼,等他开口说话。心中却道,帝后反目,鹬蚌相争,真是好一盘渔翁得利的棋。

 第110章 但愿人长久

八月十五;尚未到月圆的时辰。

听琴端着一盆水从沈江蓠的寝殿走出,正遇上写意;两人相对一笑。

写意说道:“我刚从厨房过来;早饭已经好了。哎……”她示意听琴靠近一点,笑说:“刚做的月饼;香得了不得。”

听琴也笑了:“这么早就做好了?”

“可不已经做好了;听说忙了大半晚上,好几种馅儿的,还有去年陛下提出的那玫瑰馅儿的……”

说着两人又对视一眼;声音不觉低了。今晚,陛下总该过来看看娘娘罢……

沈江蓠在里面听见二人说话;听着听着就没了响动。她索性走出来:“正好想月饼吃,早饭时就上一块罢……怎么在这儿发起呆了?”

“我倒了水就顺便去厨房传话。”听琴醒过神来;忙道。

吃了饭,沈江蓠说想去其他地方走走,不用人跟,就一个人出去了。每次出去都有车驾,急匆匆地穿过一条条甬道,那些宫室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晃而过。在这皇宫住了三年有余,却从未认真细致地看一看它。

尤其是东升楼,这样一个登高望远的所在,却只在饮宴之时来过两三遭而已。

这楼高三十丈。凭栏眺望,将整个京城尽收眼底。哪家的楼高,哪家的园林盛,还有那锦绣飘摇的遇仙正店,小得似乎能被握在手中。

从右手边往下看,是御街,街上总有各种各样的小摊贩兜售货物。

左手边是九龙江支流出宫的端华门。宫内的这一段支流平静和缓,如女子皓腕。甫出宫门,水面陡然变阔,往前丈余与另一支流合为一处,江流之广,奔腾之势,宛若游龙。

楼高风急,沈江蓠靠着栏杆看了一会儿便下楼改个方向走回凤藻宫。

还未进殿,正遇上写意满脸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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