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圣传之圣女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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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啊！”
“天羽！”
“天羽？”落夕推开落魄的无邪，无邪竟然像个木偶人似的，被她一把推开。落夕疯狂地抱着天羽摇晃着他的身体，死死地摇晃着他，“天羽，天羽！”
天羽的眼睛紧闭着，落夕两眼无神地看着血流不止的天羽，把他的头放进了怀里，泪水掉到了他的脸颊，与他脸上的血痕汇流成两条妖冶的河流。
“哈哈哈……”落夕有些神经质地斜睨着一言不发的天羽，嘴角的璀璨笑容让人心惊，“你又再逗我玩了，对不对？天羽，是不是因为我平日里对你太差，你不想理我了？好了，好了，我认输了，你快点醒过来了！我任你惩罚啊！”落夕仿佛哄小孩儿般拍着天羽的头，鲜红却染满了她的双手。
“天羽啊，你从哪里弄了这么多朱砂啊！真是调皮，来呀，醒过来，我原谅你了！我们准备下个游戏好不好？”落夕空洞的眼神里充满了笑意。她不停地欢笑着，天羽的鲜血包围了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身体。可是她却依旧无知无觉，紧紧地拥抱着他。垂下头，发丝缠绕着天羽，她的唇瓣在他的脸颊上游移着，苦涩的腥味让落夕的眼睛更弯，她几乎忍不住笑声，狂笑着，声音惊颤。
“天羽啊，回我一句话嘛！”
“天羽啊，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天羽啊，天羽……”
落夕的笑声准瞬间化为一波又一波痛哭声，她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他俊美的五官，嘴唇不停地在他的五官上摩挲着：“天羽……天羽……”
落夕悲凄的眼泪像是一条悲伤汇聚而成的河流，她觉得自己被迅速没顶，窒息的感觉接踵而来。
……
是最后一面了吧？既然如此，老天，求你再让我睁开双眼吧，哪怕只是轻轻的一瞥，也让我记住吧！让我再看看落夕的脸吧！半空中的天羽想哭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眼泪，他仰望天空，虔诚地祈祷上苍！
突然又一声惊雷炸响，天羽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带回到身体里，浑身如虫豸般蛰着他的身体，撕裂着，几乎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可是他感觉到睫毛轻轻忽闪，落夕马上就感觉到了，眼睛猛然一亮，
“哈哈，哈哈，天羽，你没事！我就知道你在逗我玩嘛！吓死我了，坏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她忍不住哽咽着，将脸颊凑到他面前，紧紧地贴住，似乎想给他冰冷的脸颊带来一丝温暖。
“小夕！”他轻启红唇，
“我在啊，我在！”落夕惊喜地回答。
“答应我！不要怪哥哥，”他的声音嘶哑无力，落夕的泪水簌簌地落下，拼命地点头。他的手缓缓地温柔地抚摸着她脸上的泪珠，绽放出一抹惊艳的笑容：“下辈子，做我的——新——娘——”
“哇！”再也控制不住，落夕失声大哭起来，“不要下辈子，不要，我就要你现在活，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啊！”
“对——对——不——”天羽染红了的手落了下去。落夕瘫软在地上，抱着天羽，声音也戛然而止然。她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手越扣越紧。最后将脸颊慢慢凑近他白皙的额头，印上了深深的一吻，泪水化解了一切痛苦。
天羽，他笑了，甜蜜的笑了……这一个吻让他全身的痛苦消失殆尽。
他爱她！一直爱着她！
落夕呵，落夕，你一定要幸福！我不要你为我流泪，我要的是你永远的欢笑……
这是最后一次了，为我再笑一次吧！
天羽只是用眼睛盯着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说出任何言语，只是看着她，深情地凝望着……
“天羽……”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一般，落夕真的笑了，那纯洁的宛如仙子的笑容，融化了他的心，融化了他的眼睛。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次，他真的要走了……
无邪，放弃野心吧，永远守护她吧！替我守护我们的落夕……
天羽的手悄然滑落，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落夕甜美的笑容依旧挂在唇角，只是不在娇艳，剩下的是苍白，是空虚……无邪，他始终抱着头，闭着眼睛，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他不敢看，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两行清泪细细地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落夕细心地放下了天羽，轻飘飘地站了起来，走到无邪面前，咧开了苍白的嘴唇，傻傻一笑：“原来你是天羽的哥哥啊，你知不知道天羽好寂寞啊！他一个人走了……”
“落夕！”无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嘿嘿，哥哥，天羽好可怜啊！我想去陪天羽啊！你说我怎么做才能去见天羽呢？天羽说让我做他的新娘呢！我要不要去打扮一下，然后去找他呢？”落夕笑得更加灿烂，纯洁的脸孔跳跃着灵动的光芒。只是那抹笑容，看起来痴傻得让人心惊。
无邪，只是抚摸着落夕的发丝，轻声安抚道：“落夕，乖乖的，我一会儿就送你回家见天羽。”
“真的吗？哥哥！太好了！我要见天羽了，我要见天羽了！”落夕奔跑着，跳跃着。无邪痛苦地咬着唇角，突然眼睛里发出嗜血的光，冲着挡在面前的星宿大吼一声，“滚！”
无邪一手抱起天羽，一手拉着落夕，没有再理会他们，只想要离开，远远地离开这里。
“该死，你竟然对陛下痛下杀手！他是你的亲生弟弟啊！”星宿的脚快速地移位到无邪面前，犀利地注视着他，“我要杀了你！”
“滚开！”无邪隐忍着怒气，牙齿被咬得吱吱响。
“而且，你还让落夕圣女落的如此下场！果真如此，柳宿所到之处，必定是灾祸丛生之时！”星宿的这句话如一把弯刀搅拌着无邪的心口。
“快把三块星石交出来！”星宿严厉地吼道。无邪突然裂开了唇瓣，“交出来，你们就能用吗？哈哈哈！不能，因为还有我在！当然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们不会有机会的！”
他眼眸一转，冷光如芒刺一般凌厉。他将落夕和天羽安排到一边，他冲落夕抿嘴一笑：“好好等我回来！”
落夕乖巧地点点头：“哥哥厉害！哥哥厉害！”
天羽看着丧失了心智的落夕，咽下了苦水，是为落夕忍下的。
“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咱们永别吧！”无邪的舌尖轻轻绕了绕嘴唇，露出嗜血的神态。“去死吧！”
“谁存谁亡，现在谈论尚且太早！受死吧！”星宿凝聚起杀气，“今日是你的死期！柳宿无邪！”
二人满然飞舞起来，肃杀的气氛让人们望而生畏。呆傻地落夕拍着手，依旧蹦跳着，傻笑着。
无邪的眼神凸现出狠鸷，力量似乎又增强了几倍。可是星宿突然间一变身，竟然幻化出成百上千的星宿允和四面八方顿时千军万马，无数个星宿汇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攻击过去。
无邪立刻受到了威胁，尤其那些幻影，怎么打也打不完，怎么打也打不死，每打碎一个躯体，那些残骸便会分解出更多的“星宿”！眼看人越聚越多，无邪的体力越来越受到削弱，身体也渐渐地发生了偏移。
而一直躺在血泊里天羽突然挣开了眼睛，锐利的眼神扫起，腾空而起，用尽了最后那口气，刺向无邪。
“无邪，拿命来！”天羽看准时机，抽出了尖锐的剑向他的胸膛刺去……
一直傻笑着，观看着武斗的落夕突然敛起笑容，也飞上了天空，抽出手中的匕首，猛然一刺，鲜血染红了她的小脸。而她却笑得更甜。
天羽的身体如同红色的羽毛般开始往下坠落，他忧伤的眼神望着傻呵呵的落夕，在半空中伸出了手臂：“落——夕——”
他的嘴角挑起了满足的微笑，他死了，不是死在无邪手上，而是死在他挚爱的人的手中，他可以瞑目了……
只是，可怜的落夕……
她该怎么办啊？无邪会对她好吗？凶恶的无邪已经丧失理智了，落夕能够逃出一劫吗？他不想死，他还没看到落夕幸福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
只是老天薄情，这么快就收回了他的命，那他就只有默默祈祷了，
老天，求你保佑落夕吧！不要让她痛苦……
天羽俊美的脸颊始终带着微笑，随着一声巨响，他的身体落在了地上，溅起滚滚尘土。星宿满脸惊愕地看着地上的两个身影：“陛下！”
“王！”星宿允嘶吼一声，愤怒地盯着拿着匕首傻傻站着的落夕，顿时分了神，幻影也在那一刹那。开始变成透明的，无邪趁机用手掌卷起漫天风沙，推过去，迷惑了他的眼睛，随后，拔下一缕乌丝，扔了出去，发丝变成拧着利刃的毒蛇，穿透了星宿的心脏，星宿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血流成河。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奴才们纷纷逃跑，大声呼喊着：“不好了，王死了，不好了，王死了！”
无邪越过尸体，抱起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落夕：“怕怕，哥哥，落夕杀人了，好怕？！”落夕无辜的大眼睛里翦翦水雾，惊恐地晃动着水晶。
“不会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无邪安慰着她。
一切都完了，他们都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他从小就植根在心里的远大抱负就要实现了，他的血咒也可以解除了，一切的一切都能实现了……无邪好想开怀大笑，可是当他看着怀里的落夕，却只有心疼的感觉，他的脚步更加沉重了，脑袋里为什么会有天崩地裂的感觉？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不是吗？落夕的价值很快也就到了终点，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从他收养她的那天开始……可是为什么他却胆怯了，退缩了？为什么只想好好守护着她……好好地补偿她……
如果落夕样灰飞烟灭，那他会怎么办？得到一切……永恒的生命，无尚的权利，他会快乐吗？会吗？
在一切接近终点的时候，他怎么会发现自己精心设定的起点竟然大错特错了！
烟消云散了，这个世界也仿佛人们脆弱的生命，轰然倒塌了。无邪的心在天羽死的那一刻，在落夕疯的那一时，就慢慢开始碎了。面对落夕的疯无邪又一次后悔了！为何他总是做后悔的事呢？以前是，现在还是！为什么他总是要等到悲剧发生才知道后悔呢？
而落夕好像回到了儿时，她的嘴里始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羽”！
她喃喃不停地叫着：
“天羽……”
“天羽，你怎么又皱眉啊！”
无邪知道是他带给她沉重的打击，她太痛苦了，才不愿意面对现实。宁愿活在虚拟的幻想和记忆之中。
虽然他亏欠她太多，可是在最后那一刻，千钧一发的时刻，她为了他，竟然杀死了天羽！而自从她陷入疯魔之后，不停地提起天羽的名字，无邪知道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在她的心中，天羽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男子。她的整个人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知道，她的内心肯定不好受。他好心疼此刻脆弱的她，他不能再辜负她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他整理好了一切，便带着落夕回到了玄冥国。
他的凯旋，赢得了万民的景仰，然而，人们却看不清他眉头后面深锁的心事。
回到故土，熟悉的场景还在，然而曾经在他身边的人却都没有了。曾经总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脾气极限的落夕，都已经消失。
他无限怜爱地将落夕放在床上，吻上她的额头，发誓，不再沉沦下去。要保护她，而不是再让脆弱的她来保护自己。
只是她永远也抬不起的头，让他丧气，甚至颓废。为此，他暴怒的脾气又发作起来，不知杀了多少个无辜的宫女和太监。
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她突然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蔑视人的生命！”
他想她，好想好想她，想那时如此贴近自己的她。此时的她已经将他忘却，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感。他厌恶她叫他“哥哥”！这个如此亲近，却又如此遥远的词汇……
可是他又不得不接受，现在的她是那么胆小，除了他任何人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但每次见到他都会欢乐地蹦跳起来，扑到他怀里，甜甜一笑，旋起美丽的酒窝说：“哥哥，回来了呀！什么时候带小夕去见天羽啊？”
听到这样的话他心好痛！
她的印象里除了“天羽”，“小夕”和“哥哥”三个词之外竟然说不出任何词汇。而这三个字皆是天羽死之前吐出的断断续续地几个字。天羽的死竟然如此深刻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他有时候在想，其实她忘记了一切也好，这样至少不痛苦。可是他又舍不得她这样疯癫下去把自己忘记。
无邪后来干脆不早朝，整天陪在落夕身边，教她念书，教她识字，甚至诱哄她多吃些东西。
她就像一个渴求慕义的孩童，拼命地吸收“养分”。她渐渐赖上了他，天天黏着他不松手。无邪的脸上又渐渐扬起了笑意。至少，他让她快乐了！
没想到，他真正的笑容竟然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如果早知道是如此场景，当初他就不会要那可怕的复仇，会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