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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且向残歌-第32部分

小说: 且向残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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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天赏很是自然地坐下,平静地说:“说吧,什么事?”
  颜权舆诧异地看着上官天赏那么平静地举止,张教授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嗯……其实……由于时间函数非常的不好控制,往返的时间差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所以……”张教授停下来,似乎不忍说出一些事情。
  颜权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自知在这种地方谈话肯定没有生好结果——其实看这几天上官天赏的表现也可以猜到七八分了。
  “所以什么?”上官天赏似乎很是平静,还举起桌上的一杯水煞有介事的喝着,只有颜权舆关注到,他握着杯子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六年前你们穿越去汉代的时候,科学院已经向你们的家人……”张教授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颜权舆很是焦急。
  “就已经向你们家人报备了……死亡。”张教授尽力是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然而处处透出的却是不忍。
  “六年……”颜权舆低眼看着桌上的纹路,指甲不停地抠着木头。
  “你们在汉代待了13年,然而两次穿越必然造成一些误差,而三十世纪只过了六年,现在是2958年。”张教授解释着。
  “那……那我……可以回去看看他们么?”颜权舆的眼中,是祈求和期待。和帝国的首席科学家争吵是没有意义地,谁都知道这种报备发到家里,是早就做好许许多多的证据的,而自己唯一能做的,无非是求一求张教授能不能让自己再见父母一面而已。
  “嗯……不过六年过去了,你们的容貌几乎和原先一样,估计……他们也认不出来,就说……就说是单位领导派去……慰问的。”
  颜权舆心中很是沉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点点头。
  能让她回家见父母,就行了。
  “另外,你两得换个名字,然后回闵理工读研。”张教授从抽屉里掏出两张显示屏,一张递给颜权舆,一张递给上官天赏。
  “元件的信息我已经让华东区总部改过来了,颜权舆你以后就算我的女儿,叫张宛若;天赏呢,就叫张清晏——这是我儿子的名字,他去年离家去西南边陲探查X组织的消息,之后,就……”张教授说不出话来,眼睛了闪着亮晶晶的,嗯,泪滴。
  上官天赏点点头,这一切来的比他想的要好多了,嘴角抽了抽,想要展现一个完整的笑,然而却失败了。那一瞬间,他的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二)

  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破烂不堪的门的,踉踉跄跄走在帝都华灯初上的街头,早春寒冷的风狠狠地刺进骨骼,却没什么感觉。
  因为心上的疼痛,比刺骨还痛。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颜权舆突然蹲下身,抽泣起来,泪水渗进柔软的袖口,很冷很冷。
  上官天赏也停住脚步,两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对着满城灯红酒绿。
  “其实这个结果,比我想象中要好了很多的。”上官天赏沉默了许久,方才平静的道出这句话。他知道颜权舆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已经六年过去了,整整六年啊!自己两人也在汉代待了十三年了!
  这日子,过得一点感觉都没有。而自己和颜权舆,完全还是当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实验的产物,注定不被原著民接受。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什么……”颜权舆哽咽着,泪水划过脸颊,向刀割一样。
  “为什么……”上官天赏用脚尖划着初雪的地面,雪水融化,渗进脚下黑黢黢的柏油马路,黑和白,是这么分明——可是人间事,也是可以这么分明的吗?
  “起来吧……别想多了!”上官天赏弯下腰拉起颜权舆的手,颜权舆站不稳,一下子倒在他怀里。
  终于有了一点温暖。
  “咱们收拾行李回上海去吧!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原来以为,咱们一回来,就会死的……”
  是因为,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吗?
  夜空没看见一颗星星,不停闪烁的灯光其实照不亮前方的路。
  太乱了!
  需要的证明全部都办妥了,颜权舆和上官天赏到达闵理工的时候,很顺利地入了学,成为了研究生一年级的学生。颜权舆选的方向是古代文学,而上官天赏转系去了生物医学工程,主攻中医药的一些问题。
  由于有着几十年在汉代的经历,两人都觉得现在的课程完全没有学习的必要,早早地准备了毕业要用的论文——绝对原创,因为他们回到汉代带回来的一手资料还得两三年之后才能公之于众,那时他们引用的都是第一手资料,绝壁捕获老师的欢心。
  逃课突然成了这两人的常态,幸好研究生阶段老师都不怎么管出勤。
  思源湖,涵泽湖,致远湖,同德湖——学校四个湖成了这两人约会的好场所。
  不知为何,他们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和同学交流了。历经生死,又过了那么多年,心里自然是比那些研究生们高出了许多,而且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也只有两个经历的人会懂。
  “为什么你说,咱们这遭遇,已经很好了呢?”思源湖畔的柳树下,颜权舆翘着二郎腿问道。
  “嗯……直觉吧……”
  “你在敷衍我!他们这么做是不符合人性的呀!”
  “有些事……别这样刨根问底……”上官天赏严肃地盯着颜权舆的眼睛。
  “那……难到把咱们抓起来杀了……很有道理吗?”
  “道理,自然是有的。”上官天赏靠着椅背,“很早很早以前有一部电视剧,说是一个间谍自杀表忠心,然后将情报送出的……”
  “那个呀!有点印象……”
  “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上官天赏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微风拂过柳枝,吹不起一点浪潮。
  “唉……也不知道,反正总感觉怪怪的……”
  “为国捐躯嘛!青史留名……”上官天赏撇过头,有些挑逗地说。
  “别逗……”
  “好了好了……这学校每一个角落咱们都摸遍了……”
  “我想回趟家。”颜权舆打断他的话。
  上官天赏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道:“好呀好呀……要不要我陪你去?”
  颜权舆没有拒绝上官天赏,向张教授递交了一份申请书并得到许可之后,带着上官天赏回到了老家衡阳。
  新建了不少高楼,颜权舆没有找到自己的家在哪,只好先赶到父亲所在的单位,得知他们六年前得知女儿遇难的消息之后就搬了家,好像又收养了一个孩子。
  颜权舆听到这些,紧张的心情略有平静,急忙问了一下父母新的居住地址,兴高采烈地拉着上官天赏出了门。
  到超市买了些应季的水果,本来还想给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买套衣服对的,然而又不知道尺码只好作罢。
  磨蹭来磨蹭去,终于到了小区的门口,可是颜权舆却在大门口彳亍起来。
  “怎么不进去?”上官天赏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颜权舆望着天空呆呆的。
  “到了这儿,就进去吧,反正……总得面对的。”上官天赏的语气保证绝对的平静——这是他的原则。
  “嗯……陪我……”颜权舆挽着上官天赏的手臂,一下子就好像找到了归宿。
  “嗯……会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三)

  近乡情更怯呀!
  颜权舆站在父母新房的门口又开始徘徊了——“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上官天赏说着就按下了门铃。
  一个十七八岁对的男孩开了门:“找谁?”他很是警惕。
  “请问……请问……颜历东在不在?”颜历东是她父亲的名字。颜权舆忍不住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爸上班去了!”冷冷的一句抛出来,门就“咚”地一声关上了。
  “诶……”这他妈是自己家么……
  颜权舆坐在楼梯口,生着闷气。
  “生什么气呀……很正常嘛!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子。”上官天赏说什么都不痛不痒的。
  颜权舆白了他一眼,道:“早看出来了……你们,完全不相信别人嘛!”
  “相信?要是你,你难道会开门放一个,哦,不对,两个,陌生人进你家?”上官天赏很快抓住问题本质,反问道。
  “……”
  终于等待颜历东和王瑜回家了,颜权舆一看到他们,顿时把所哟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爸……颜先生……”颜权舆差点就说漏了嘴,急忙改了口,谨记自己是“张宛若”。
  “您是?”颜历东花白的头发动了一下,颜权舆看着心都疼了。
  “哦……我……我和我哥……是……是……”
  “我和她是铁道部的工作人员,特来向两位表达一下我们的意思。六年前那场事故……”上官天赏看到颜权舆紧张的样子,急忙接口。颜权舆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哦……那事……”颜历东眼睛顿时就湿润了,“进来坐坐吧!”
  见父亲把先前被他挡在门外的两个人领进门,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眼里的敌意没有消减,虽然没有挡住他们两人,但还是非常警惕。颜权舆看着那少年的眼神,既尴尬有紧张,不停地搓着手。
  机器人佣人替他们两倒了鲜榨的果汁,颜权舆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
  带来的一些水果之类的礼物,颜历东夫妇二人查看之后就由机器人佣人收进储物室了。气氛却异常的冰冷,谁都没有先挑起第一句话,就彼此这样沉默着坐着。
  明明26摄氏度恒温,却感觉比外面的春寒料峭还要寒冷。
  颜权舆终于受不住了:“叔叔,阿姨……”
  没等她开始阐述内容,颜历东摆摆手:“六年前的事情,就别再说什么了,现在我们两人有承安,日子过得挺好的。”
  颜权舆听着这句话,怔怔地。
  她本来应该高兴才是,父母过得好,本来应该很高兴地,可是父母两人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就连说出来话的语气也是那样冰冰冷冷,就好像,就好像她颜权舆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一样。
  好像待在漏着冬雨的温室,一滴滴冻雨滴在心头,将那些希望的火苗一点点浇灭。
  颜权舆望着上官天赏,低下头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上官天赏摇摇头,这结果他早就预料到的,只是看着颜权舆的遭遇,他想到,如果自己回家,又是怎么样一个情况呢?会不会有些许不同?
  又相对沉默着坐了一两分钟,上官天赏杯子里的果汁也没了。他站起身,得体地说:“今天叨扰二位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罢和颜历东握了握手。
  颜权舆也学着他,和自己的母亲握了握手,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不送!”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点父母的声音。
  这一次走出家门口,她没有哭,不是自己坚强了,只是突然觉得,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或者,本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她却感到无比的劳累,全身都发软,她的步子缓慢而又凌乱,活像一个醉酒后在街上乱逛的少女。
  要不是上官天赏扶着她,估计她就直接在大街上倒下了,然后一晚上就躺在那儿。
  颜权舆的头靠在上官天赏的肩膀上,很自然的就滑进了上官天赏的怀抱,上官天赏撇撇嘴——我和你没熟到这种程度吧……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走在街头,却也没招来其他人奇怪的眼光。
  是的呀,家人都不愿意关心,还有精力关心街上的小两口楼,搂搂抱抱?!
  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四)

  第二天颜权舆就把高铁票给改签了,本来还想在家乡逗留几周的,顺带着给上官天赏做做导游什么的,毕竟这儿也算是革命圣地而且各种名胜古迹好山好水什么的。
  天天住旅店也不是问题,他们两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就是天天住五星级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从某个时候开始,她开始怀疑,脚下的这块土地到底是不是她的家乡。故乡这个词语,似乎已经可以从自己的词典里面删除了。
  还记得当年,自己还曾经嘲笑过上官天赏连:“心断新丰酒,消愁又几千。”的意思都不知道,可是现在,自己却也没办法体会这种感觉了,或者说,最好就压根没有这种感觉。
  当初若是没有对于故乡的眷恋,或者现在就不会伤心成这样吧。
  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过多的沉溺于情感,付出的越少,将来受到的伤害对的反噬也会越少的吧!
  她忽然笑了,笑得那样惨淡,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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