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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不死鱼 作者:万左(晋江vip2014.2.22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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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对他日思夜想时,他又怎么能不记挂她?这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为什么要充好人推开她,明明那么渴望,明明那么需要……他以为没有她,他可以借酒消愁,可以借别的女人的身体磨掉欲望,可以拼命工作来忘记时间忘记她,可是每个夜晚,他不眠,脑子里总绕着她,就算是睡着,她的身影也好像生了根,盘旋不去。
  
  今天在会客厅里看见她,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逆着光坐着,他还以为又是一场寻常梦,待到他看清她,她的头发是松松扎着,一缕黑发顺着脸颊的弧度流畅地滑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白瓷般的肌肤吹弹可破,他甚至可以看见那一层细细的绒毛,像诱人的水蜜桃,又像初春的桃花瓣,他喉咙干涩,隐藏很久的欲望瞬间被挑起。
  
  再加上,她竟然打扮地这样知性,成熟到干巴巴地坐着也好像在勾动欲|火。
  
  可是,他不能言而无信,他只能对她耍狠,他甚至怀疑她的突然出现只是为了打击他,毕竟她偏偏挑了个特别的日子,使他不得不怀疑居心。
  
  果然,她对他说,“我就是找点乐子。”
  
  找乐子,他的爱在她眼里是可以拿来笑话的乐子,他发怒,心里又痛又苦。把她骂走之后,他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
  
  他已经两个月未曾见她。
  
  他们在一起七年之久,他还没有和她分别过这么多天。
  
  其实他窝囊地就是想她,栽在她手上,周睿临曾经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爱她开始于哪里?
  
  他答不上来。
  
  曾经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在他大胆表露欲望的那晚,她哭着问过他。
  
  他下意识地看向前方落地窗外,薄而透明的雨雾在天地间漫游,高楼难觅情状,再近一些,车灯和江上的白光迷离交错,眼前一切竟然都重重叠叠。这故事,该从哪头讲起,是那天早晨的国际机场,还是七年里的朝夕相对,又或者追溯到从前,莫斯科的迷梦,少年时期的心动?
  
  再问他,他依旧答不上来。他只知道今天在会客厅,她连连咳嗽,今天是阴天,很快就会下雨,她竟然穿得这么单薄,他虽然口头上在回答问题,心神却全聚在她,想她这段日子到底有没有在照顾自己。
  
  这样想着,他就已经开了车出去。
  
  可怎么找她,她已经狡兔三窟,手机号码都换了个干净。手机号码?他抓住一丝线索,给周睿临拨了号,果然,她在前门留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给她拨电话,前方还在堵车,梅江大桥一如既往地人多,他也正好能分心听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从那头传过来,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分明在一小时前,他对她说“不要随便挑战我!”
  
  如今,他又去招惹她,他如何开得了口。果然,还是太冲动!
  
  他的电话已经离了两公分的位置,想要挂断,可是心神还胶着它,所以在那儿一有声音后,他就急不可切地贴上去。
  
  ……她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一直都不是个贪心的人。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过年有新衣,他懂事地说不要;大了一点,母亲把他送到林家,他不争不抢,把自己当寄宿的孩子;再大一点,他出国了,他不发一言,不抗争不抵触;最后他回国,他被动地接受林氏,但一直没有动手争抢股份,直到林老退位。
  
  这些年,他想要的不多,母亲的爱,林家的肯定,她的心甘情愿。
  
  可是他们在一起生活七年,她没有跟他说过一次生日快乐。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带着点轻微的颤抖和绵绵的语气,他的坚硬,他的伪装,轻易地被她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他脱口就问她在哪,而她说她就在这梅江上!
  
  竟然!他看向前方,他们这么近,一个在桥那头,一个在桥这头,就跟牛郎织女似的,明明想见却不容易见,再加上今天有雾,他心里一急就说去酒店,其实他不想她觉得轻浮,他没有再把她当情妇的意思。
  
  好在她答应了。
  
  他的车缓慢地往前走,酒店其实在另一头,而她还需要过桥绕一圈,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然而就在两辆车相擦时,他看见她了。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毛衣,不是他常见的懒懒躺在后座,而是翘首看着前方,身子是蓄势待发的弓形,似乎随时准备推门跑出去,更好的解释是——她急切地要去见某个人。
  
  这个某个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他在一秒内被什么击中了,像是懂得了什么,又像是被醍醐灌顶,有一种豁然开朗,晴空万里的感觉。
  
  他们还在缓慢地行进,他依然能够看到她的身影,那样纤细单薄,他们拥抱的时候,他都不敢用力,怕碰坏了她,甚至每次|爱,她不一会儿就哀哀求饶,他大多是将就她,除了后来这段日子她来逗他,他之前鲜少有缠她太久。
  
  想到这里,他又迫不及待了,他们明明离这么近,可他真怕她临时不来。
  
  她会不来吗?他不禁又向后瞧一眼,依稀还能看见背影,他知道,她不会不来的。
  
  有一种等待,是可以长达一辈子,他以为他注定如此,想不到在他放弃时,竟然有了转机,他的眼眶立刻热热的,情绪在胸口激烈地碰撞。
  
  会是吗?可能吗?真的吗?
  
  他有无数的疑问要说,可是他又静下心来。如果他没有见证过她轰轰烈烈的爱情,如果没有见证过她为爱而死的大无畏,如果没有见证她对他七年的怨恨嫉恶,他也许真的会冲下车,把她从出租里抱出来,一生的理智在这一刻抛开,他要在众人面前狠狠地吻她,宣示他对她隐藏已久的占有权。
  
  而在长久的思想斗争后,他等不来她。他一开门,她却在怔忪,他的心一痛,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他要问问她。
  
  她没有说话,脸上有斗争的痕迹,在这样的宣判面前,他也退缩了,另外他的血液都跟着兴奋起来,就算她是暂时的迷惑,他也要她一直迷惑下去,所以他说,
  
  “我后悔了。”
  
  他不该放弃,他那么爱她,她哪里还会遇到这样爱她的人,他和他父亲是不一样的,他父亲对母亲是露水姻缘,后来还娶了其他女人,怎能比得上他。
  
  而他对其他女人,可以说半点兴趣也提不上,他已经尝过最好的。
  
  他控制不住地开始吻她,从眉眼到指尖,他一一怀念着。
  
  艾白在他怀里僵硬着身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密,她还不习惯,而且,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如此。尽管衣衫已经半褪,内衣全部露出,她还是打起精神推开他。
  
  “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刚刚她在吻里晕头,如今不能再失守,不然他还是不会尊重她,还是觉得可以在她身上予取予求。
  
  他的眼神从混沌到清明,翻到床的一边点烟,打火机的声音嚓嚓响,几次都不着火,他失了耐心,猛地摔上墙面,铛地一闷声,她一抖,合着衣服看他。
  
  她的哪句话惹到他了?她咬起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下床。
  
  “去哪?”他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阴郁和压迫的气势。
  
  她的背影顿了一下,还是往下走,刚弯腰就被他拦腰抱住甩到床上。她的眼泪都被甩出来,他对她还是这么为所欲为,委屈地举起手,他把它扒开,里面是刚刚那只打火机,他被气晕了头,都不知道她只是去捡打火机,他立刻看向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倔强含着泪,是她的惯有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桥上那一幕冲昏了头,他总觉得那眸光里还有几分失望和心伤,每一分都割在他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进榜单了,真是好消息~0~




☆、出师

  是她的拒绝让他的希望破灭,他就把气撒在她身上,他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哄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
  
  她还是推开他,手抵在他的肩头,是一种保持距离的姿势,口里说,“你不必道歉,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我们能不能相处得正常一点?”不要一上来又亲又抱,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好吧。
  
  她想要的平等,他又能否体会?
  
  他怔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艾白从床上跳起来走到客厅的沙发,然后打电话跟酒店订了生日餐。
  
  林钧在她打完电话才出来,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明明有一个又大又软的摆在眼前,他们却都选择了单人沙发遥遥相看,艾白不自在地盯着桌面,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说话。
  
  其实她训练自己的目的就在于变成男人都爱的女人,她终于想起她的目的,端正姿势尽量做到腰线呈S状,辛苦地维持坐姿。
  
  林钧从头到尾都看着她,没有说话更让她心头发慌,没底气。直到酒店服务终于解脱了她,艾白跳起来去开门。
  
  接下来的生日餐,吃得也不算舒心,他总是不说话,她想着这种相处模式可能不太直接,与之前有太大出入所以才会不习惯。
  
  最后是送来了生日蛋糕。
  
  这会还是中午,艾白起身把窗帘都拉上,摸黑转身,一个人影在她身后,手向她的方向伸过来,她微微紧张,想要背过手,却已经被他先一步拽住,握在手心里。他虎口的薄茧,热热的温度,通过牵手的动作熨帖着她的周身。
  
  她就是没什么出息。
  
  点上蜡烛,她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脸,英俊的,熟悉的,棱角分明的,在火光下柔和,她笑着说,“许个愿吧,不要说出声,心里许。”
  
  他照着做了,可许完愿,她又好奇,这会已经拉开窗帘,她再次正襟危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上的水果。
  
  “你不是喜欢吃奶油吗?”小时候不论谁过生日,她最开心,把蛋糕吃得沾了满桌,可是她为了保持身材,已经把奶油列为禁品。
  
  艾白讪讪一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的眼神飘到她的胸上,强烈的女性特征确实能说明问题,艾白脸一红,抱着胸,“你看哪呢?重申一遍,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他唇角模糊地一笑,还没等艾白仔细辨别,已经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在原地愣了一下,呐呐地说,“蛋糕还没有吃完。”
  
  他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你不是不喜欢吃吗?我送你回家。”
  
  她被他拉着往外走,艾白也说不出想再相处一会儿的话,只好随他。
  
  坐到车上,她还在想,是因为她说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他连一秒的时间也不愿意分给她?可是怎么办,她现在在乎他的每一句话,猜测他的每一个意思,听说女人往往会爱上绑架她的男人,她以前只觉得荒唐,可又是有几分道理的。
  
  七年里你接触不到任何异性,全身心都在和他战斗,纠纠缠缠,兜兜转转,你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教你如何忘记他?如何不爱上他?
  
  外面已经下雨,窗户上雨雾渐浓,她靠在座椅上,念头早已百转千回,待车停,她推开门,看清车外,神智一下归位!
  
  “你干嘛送我来这儿?”她怒目而视,像个小刺猬。
  
  他慢条斯理,把车熄了,这才对上她的眼神,“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后悔了。”
  
  “……这,这是能后悔的事吗?你都答应放我走,你不能言而无信!”她急了。
  
  “我后悔了,你能拿我怎么办?”他盯着她。
  
  不可理喻,他还是那个样!艾白推开车门就要跑,雨丝立刻贴在她身上,凉的刺骨。他也跟着下来了,皱着眉吼道,“艾白,你给我站住,回家!”
  
  到底是站住还是回家,他看着她冲进雨里,也有点慌了,跑上去把她乱动的四肢擒住,“别胡闹,进屋再说!”
  
  “我不进,不进,我已经搬出这里了,你赶我出来的,我不进去!”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拼死不低头。
  
  他无法,把外套脱下来,想先包住她,她却抓住机会又往前面跑,两个人在雨里猫捉老鼠,无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公交车牌还有一段路,艾白只能被他重新拖回车里。
  
  “我知道了,”他按住她,大手强制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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