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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画扇姬-第4部分

小说: 画扇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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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哎呀”一声,却是那个险些被卖作娈童、让杨易景救下的名叫木文的小子。柳烟揪着他不放,一边一叠声问他:“你槐大哥呢?我叫打听的事儿呢?”
木文不明所以,使劲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哀声叫道:“柳烟姐姐,您先放手行么?我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您打听什么事啊?”
“这么说,杨易景都没让你们去打听?!”柳烟怒道,手上揪得更紧。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哥好像这几天正躲着什么人呢,我们都常见不到他。”
“躲人?”柳烟又眯了眼,“不是躲我呢吧?!”
“好像……好像是躲个女的。”木文战战兢兢地说。
“哼!”柳烟一把放开了手,跺着脚狠狠道,“看我见着他了怎么收拾他!”说罢便气咻咻横冲直撞地往自己家奔去。
进了扇店,柳烟倒愣在了那里。
只见柜台里站着李珩,柜台外呆立的正是她遍寻不见的杨易景。杨易景正两眼直愣愣地瞅着李珩,两只手端着,仿佛不知放在哪儿好。他也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物,看着李珩精致的唇、秀媚的眼,再加上那通身温柔娴静的气度,他就只剩傻愣的份了。柜台里千年狐妖倒是镇定的很,依旧是平和舒缓地回看着对面男子,像是在极有耐心地等待他说话。
柳烟见此情景,也忘了发脾气,心道这可确是被“狐媚”了呢,便“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笑倒惊醒了沉醉中的杨易景,他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边转向柳烟,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我正找你呢”,到了嘴边却成了“这、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一位远房表姐,”柳烟笑着走到李珩身边,“你喊她李姐姐就行。”
原来刚才杨易景来找柳烟,柳烟不在,李珩救妹心急,便出来看有什么消息,不想却成了刚才一番情景。
这边柳烟想起正事,立刻又绷了脸向杨易景不依不饶道:“怎么回事?我找你半天!遇见木文说都不知道我打听什么事!他天天跟你身边,连他都不知道,你到底打听了没有?!”
“天地良心啊姑奶奶,您的事我敢不打听么?这不就来跟您汇报了么?”杨易景苦着张脸答道。
“木文还说你躲着个女的,不是我吧?不说这些,情况怎样?”
“我亲自问那两府里的手下的,因为不想这事上牵连太多人,木文他们自然不知。这两府半年来都有如你描述的那类包裹严密的大东西运进,不过云尧国师的府上运进都是些宫中赐下的古玩器具之类,运进府中便解封摆设了,莫释诃国师的府上运进的倒有一些说是国师施法用的工具,未开封就被国师本人搬进了密室,下人们也不知那密室在哪里。……我当然不是躲你,唉,不提不提。”
柳烟听了这话,拿手指抚着下颌思索片刻,抬眼对杨易景笑道:“多谢多谢,这次有劳你了。你的风流韵事我就不打听了,原来你那防备极严的住处都是为了这个!不过按我经验,这女的你是一定躲不过。”
杨易景的脸更苦:“妹子呦,您就不能吉言一句么?唉,不说了,我还是去躲我的是正经!”说罢殷勤地向一旁的李珩拱手拜了一拜,没顾上理柳烟,便晕晕乎乎地晃出了店去。
柳烟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看着李珩道:“听他意思,像是在莫释诃府中了。”
李珩点了点头,问:“这莫国师法力如何?”
“与云尧不相伯仲。不过听说莫释诃比云尧更像个正经人……他藏着七星炉干什么?”
柳烟言罢凝神又考虑了一遍,觉得似乎也找不出破绽,便道:“这样,李姐姐,我今晚就去莫府一探。”
“可……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这样贸然前去是不是为时尚早?”李珩蹙眉犹疑道。
柳烟叹息道:“姐姐不知,我怕是不能在京城呆太久了。夜长梦多,还是尽早行动。”
虽是这么说,柳烟心中仍仿佛堵了块什么东西,感觉像是有什么关键的东西没有考虑到,隐隐中阴影四起。
她又抬眼看着店门口射进来那一方阳光,心中叹道这一切怎会如此顺利,突然感觉背上一寒:问题就在这里,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怎么会一经打听便恰恰有如此明确就好像是准备好的答案?以国师之心之力,他若真想藏起来什么东西,又怎会如此轻易被人发现?而莫释诃又为何偏偏藏了这样一个对他无用却是她所找的七星炉?更奇怪的是,国师之职便是护卫人朝,连她都察觉到狐妖李珩的到来,怎么国师那里却一点反应也无?
柳烟一时色变,竟有如此多的地方说不通!她盯着白亮的光线,觉得那光线里和那光照不到的某处,正盘伏着一个黑魆魆的陷阱狞笑着张着大口在等着她跳进去,顿时背上仿佛有冰凉的蛇缓缓爬过,手脚冰冷额上却凝出了几点汗。
李珩在一旁见她面色有异,不安问她:“姑娘想到了什么?可是有何处不妥?”
柳烟回过神,心中无数电念闪过,最终还是一笑。事已至此,箭在弦上,若不去一试那好事坏事都不会发生。她理了理鬓发,长吐一口气:“多想无益。且探他一探。”
是夜,交代了李珩若翌日卯时不归,便带妹妹马上离开京城到明仞处暂避,柳烟便收拾了所有灵笔灵扇,带着所有法宝,连飞来镜都装进了她那可纳万物的腰带,来到了莫释诃国师府外。
依然是平素那身花青缎袍,柳烟明白私闯国师府实在不需要穿夜行衣。李珩倒是很想跟她一道前来,她最终用璘儿需要人照顾的理由推了回去。不是她不需帮助,只是以身犯险这类事情她总习惯独来独往,再加上李珩灵力受制,到了国师府也是自顾不暇,倒可能白白暴露了身份行迹。
柳烟在莫府墙外立了片刻,知道国师住地不同旁人,必然有专门针对玄门中人的防护结界。她掏出一柄火画葵扇小心向墙上探去,才伸出几分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停在了那里,于是她将整个扇面都贴上了看不见的结界,缓缓沿着那无形的墙壁朝一个方向挪去。其实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用,国师设下的结界会有缝隙的可能太小。可心下却似乎有个隐隐的声音告诉她若是陷阱就一定会有,何况除此以外她也没有信心能单凭她力破开结界而不让国师知道。
沿着墙走了一刻,她手猛地一颤,果然有个缝隙!心中却是一紧,那原本潜伏的念头突地冒了出来:这果真是陷阱吧?!连结界都专门留有缝隙引我进去。她将扇收到胸前后退半步,心中惊疑不定,一下陷入了两难境地。
若进,便是自投罗网;若不进,则是永远无望找到七星炉。自投罗网当然除了搭上自己毫无益处,可又怎能失信于人,对李珩的痛苦坐视不理?而若是国师真想引她入瓮,又是为了什么?她自忖虽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本事,实在还不是国师会感兴趣的。况且莫释诃真想抓她,何必如此费功夫设下圈套,她在此地两年,直接上门捉她她也毫无办法。而且他又怎会算好璘儿受难,李珩来大炎寻找七星炉?或许真的就只是巧合吧。
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她以扇抵颌,咬牙逼自己硬下心来:退上一步,若国师有心陷我,即使这次不进勉强逃过也必会有下次,难道就此逃一辈子?天若亡我,虽逃无益;天若助我,谁奈我何?
一念至此便不再多虑,上前一步仍将火画葵扇按在结界墙上,捻紫毫在扇上细细画下繁复的符咒,画罢收笔弹指在扇上一点,口中轻叱一声“破”,她便侧身直接挤进了结界,找了一个支点翻入院墙。
左右看看,她落脚的地方似是花园边缘。四下无人,她于是取出一柄折扇,正是她给杨易景画的那一种,一抖扇子,只见扇上一枝似雪白梅一闪,扇与人便都隐了形状消失不见了。
柳烟深吸一口气,提力施轻身术向花园那边有光处奔去,一路上只见夜色中几处细草奇异地倒伏下去,仿佛是淘气的风专门鼓起腮帮向那一处吹似的。
到了灯火通明处,柳烟又不知该向何处去了。院中偶尔有一两个家仆提灯笼穿过,剩下四处皆是寂然无声。这景象甚是诡异,几进院落中各房都亮着灯,却一丝声息也无。柳烟只觉寒意四起,却也退无可退。
咬牙朝最近的一间房行去,依她经验,这样坐落正堂之后又靠近花园的清静房间通常用作书房。书房通密室的可能倒还大些。到了门前,她又摸出一柄团圆合欢白扇贴在门上,口中一声“显”,那扇子就突然透明起来,连带那门也不再遮物,门内摆设尽显其形。
这确像是一间书房,靠南边窗前摆了一张楠木雕云长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散着几本看来年代久远的书,屋里还立着一个多格矮书架,上面有些卷起的书画和竹简。一盏琉璃灯兀自明着,并无人在屋中。
柳烟心中暗喜,正要推门而入,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到了肩上!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笑道:“看来柳姑娘对鄙人的书室很有兴趣啊。”
柳烟大凛,呆了一瞬反应过来,想也不想便反身出掌,一边全力点地向房顶掠去。那人哈哈一笑,身形一恍避过一掌,不见他如何动作,柳烟却感觉脚上沉重无比。一击不成,她再两手结印幻出几重混乱视力的炫目景象,第一重白昼日光,第二重异兽迎面,第三重激流涌射,第四重泰山压顶,最后一重凤鸟行空,一般人第一重便抵抗不过陷入混沌,可那人仍是高兴笑着,挥手将幻象一重一重拂去,赞道:“柳姑娘果然白仙高徒,小小年纪便能施出五重幻境!”
柳烟根本不及取扇祭宝,脚下又动弹不得,只好双手合十口中叫道:“众鸟来朝!”两手向两边猛开,手间千万利嘴银翼小鸟振翅冲出,光刀般刺向莫释诃。莫释诃还是不急不躁,仿佛在观赏有趣的戏法,袖中弹出一柄三镶如意,柄首墨玉一闪,银鸟便一只只如撞铁壁,叮叮当当接连落在国师面前。
柳烟怒极反笑,冷哼一声:“你别高兴得太早!”原来银鸟飞尽,她手中又显出一个银红紫金的形状,那鸟飞出清鸣一声,鸿首麟臀,蛇颈鱼尾,长到六尺高有余,声如箫笙钟鼓,竟是一只凤凰!
见那凤凰口中喷火飞近,莫释诃收起笑意,祭起如意与它纠缠。空中凤凰红光与如意白光一离一合,铮铮玉石相击之声不断,红白缠绕,光影缭乱,一时战得不可开交。
莫释诃脸上怒意一闪,趁柳烟凝神控凤凰未加防备,右手一挥,甩出一根黑绳直向柳烟袭去!柳烟惊叫一声腾手去当,那绳却如灵蛇般避开锋芒自她腰际缠绕而上,直把她从头到脚捆了起来。
那边凤凰一失柳烟支撑,立刻落了下风。只见如意化作锋利白芒,直捣凤凰要害,不一时那凤凰便哀鸣一声身形散进了空气。
莫释诃抬袖收回如意,拍了拍手走近柳烟,看着柳烟对他怒目而视,口中呵呵笑道:“柳姑娘,看来你是要在鄙人陋居中呆上一时半刻了。”


。。

第五章 国师
……那是三月里清晨稀薄而柔软的阳光,绵绵密密落在犹带夜寒的草木青石之上,饱浸了泥土芬芳草叶清气的微风过耳,几缕鬓发四散飞扬。略有些坑凹不平的白石阶,踏在上面有一丝担心因湿滑而摔倒,却丝毫不减慢快跑的速度,满心欢快还有些许骄傲满足,一路跳跃着碎步攀上似乎太高的殿堂。仰头是高啄檐牙、碧瓦飞甍,长乐瓦当、朱漆巨柱,金字额匾、青兽斗拱;回首便盈目青翠,晨光熹微,鸟鸣相应,万物葱茏……
……那是凄凄惨惨的白,漫过了每一寸土地覆盖了每一个角落,天空也苍茫茫灰白成深深浅浅的阴霾,仿佛有一双静谧的眼睛自那里默默注视着苍白得凄惶的大地。四下是杂乱的声音,纷纷攘攘的过往杂乱,刻意压低的说话声,空气深处不知是谁在凄厉哭泣,可在自己听来却仿佛天地寂然无声。只是空茫地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一点,脑海中也如大雪覆地,似乎空白似乎喧嚷,僵直地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无力地放在膝上,不能动弹不愿动弹,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那是叔王在说话,脸色一如往常,语气毫无波澜,眼睛竟敢直视着自己,仿佛他所说的话所作的决定是对自己的天大恩惠,或者甘心情愿地走向他替自己定下的命运是自己应尽的义务。难以置信,出离愤怒,却无从反抗……
……那是慌乱破碎的脚步,看不见尽头的泥泞小路,身后隐隐传来的马蹄声喊叫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只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有力的手,一座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几幢青瓦白墙古朴宁静的小楼,少年人的明亮笑声,阳光穿过参天古木荫荫绿叶细碎印在他们俊朗飞扬的眉间……
……那是一片连绵不绝起伏峭拔的青青远山,遥遥仿佛漫入了天际。薄薄的轻岚出岫,湛湛青空静云舒缓,极目而眺,山的那边,仿佛是波涛翻墨、无边无垠的大海,那极深的海蓝交融着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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