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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南风知我意-第89部分

小说: 南风知我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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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叙白站起身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轮到新娘子招待宾客的时候,小姑娘明显有些害羞,尤其是在听说这是他的顶头上司后,更是有些紧张,对上萧叙白清澈的眼神后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句话。

    “希望萧总早日脱单”

    桌上众人绝倒,连云锦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小高一个眼风扫了回去,这几年她们都在有意识地避开顾南风这个话题,生怕触动了她。

    萧叙白平静地举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浊酒滚烫过肺腑的时候,眼角被呛出了泪花,她抬手状若无意地拭去,又坐了下来,面色如常。

    “老萧,给小高放个长假吧,我们要出去旅行结婚”酒过三巡的时候,云锦忽然驻了筷子,看了看小高道。

    萧叙白唇角浮起由衷的笑意,又不想太轻易放过她们,“怎么都要结婚了,对我这个媒人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问你要份子钱就不错了”云锦轻嗤了一声,又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这个世界就这么大,如果有缘,山水终可相逢”

    萧叙白不置可否,仰头一饮而尽,芸芸众生,真正有缘的又有几个?

    大多数不过是情深缘浅。

    各个城市都有它的代表物,香港的代表是紫荆花,上海是白玉兰,杭州是大片的香樟林,而h市是洒落阴凉的梧桐树。

    盛夏的夜晚,微风吹散了燥意,带来了一缕清凉,漫天星河倒悬,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萧叙白摇摇晃晃走在路上,眼睛里面也落了漫天星辰,在夜幕里随时都有溢出来的危险。

    一对情侣与她擦肩而过,男生背着女生走的很稳,女生的高跟鞋提在手上,一甩一甩的,几句恋人间的低语随着夜风飘入耳膜。

    “老公,还有多远啊?”

    “不远,马上就到了”

    “那我下来走吧”

    “没事,我背的动”

    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汹涌而来,有如电影慢镜头般地回放,每一帧转换之间都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叙白,还有多远啊?”那是她第一次陪她出席酒会,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穿着她送的小礼服,在宴会上光彩照人,出来的时候却崴了脚,揉着脚踝一脸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行了,上来吧,我背你”她缓缓在她面前俯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背。

    顾南风唇角微勾起了一丝甜蜜的弧度,又不想让她看的太明显,很快又绷了回去,却还是乖乖爬上了她的背。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晃荡着回家,对影成双,如今只有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萧总,九点五十的飞机,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早餐”

    萧叙白低头看了看表,拿起文件夹起身,“到机场再吃吧”

    现在的h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堵车,她今天要赶去洛杉矶参加一个颁奖典礼,还是提前一点保险。

    普利兹克建筑奖,建筑界的诺贝尔奖,首次授予了一位华人女设计师,在主持人一长串冗长的赞词之后,终于正式揭开了序幕,“'swels。shawawardedprizes!”

    在萧叙白人生中最辉煌的这一刻,远在南方沿海城市旅游的小高与云锦也迎来了意外之喜,这个惊喜错过了四年光阴,来的太晚,险些让人等不及。

    八月的鼓浪屿海风吹来了潮湿的气息,日光明媚的仿佛从来没有雨季,这里的海是倒过来的天,碧空如洗,在岛上林立的各种文艺小店铺里,这家叫南风过境的书屋格外不起眼。

    吸引小高的只是它的名字,一瞬间勾起了很多往事,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的心里都有一丝钝痛。

    不大的门面,隐在小巷里,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高大的榕树洒落了几许阴凉,门帘上挂着一串贝壳做的小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脆响。

    脚步如同生了根,她舍不得挪开视线,迅速按下了快门,云锦从身后走上来揽住了她的肩头,“在拍什么?”

    话音刚落,风铃又是一阵脆响,这次她没有再错过,女人穿着浅色碎花连衣裙,手里提着水壶,出来给门口的几盆花浇水,神情专注又认真,偶尔发丝滑落下来她又拿小指勾到耳后,女人不算很漂亮,但却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那是岁月沉淀出来的温润如玉。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侧脸,小高就已经泪湿了眼眶,迫不及待想要走上去的时候,云锦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相机给我”

    小高从胸前取下相机递给她,神情有一丝疑惑,“你……”

    片刻后又恍然大悟,冒冒失失出去说不定会唐突了佳人啊,更何况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让南风回心转意,还得萧总出马才行。

    “坐标厦门鼓浪屿,来不来随便你”

    叮咚一声信息发送成功,云锦将手机放进衣兜里,拉着她漫步离开,连脚步都轻松起来。

    看样子这下有人不仅要给她份子钱,还得好好感谢感谢她了。

    女人仿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闻所未闻,依旧专注于手里的活儿,对待那几盆花草有如朝圣般的虔诚。

    在结束了演讲后萧叙白回到后台休息,咖啡还没来得及抿上一口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她点开一看嗖地一下站起了身,滚烫的咖啡溅在了手上仿佛也没有了知觉。

    跌跌撞撞往出去走,又四处在找寻着什么东西,在翻遍了外套衬衣兜里什么都没有后,她又将目光定格在了桌上镀金的奖杯和证书。

    在决定了之后萧叙白迅速通知了秘书订最近一班飞厦门的飞机,来不及和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告别就匆匆赶去了机场,在候机室里掏出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一遍又一遍抚摸冰冷屏幕上她的样貌,指尖都有些颤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既激动又忐忑不安。

    书屋的生意很冷清,不过她也乐的不被人打扰,安静的午后打开老旧彩电,手边放了一杯热茶,坐在藤椅上看书消磨一大半时光,虽然有时候声音开小了就会听不见,但她还是喜欢开着电视,看着他们嘴唇一张一合地翕动,仿佛也有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今天的电视好像格外精彩一些,不断有人鼓掌,长时间的重复终于唤醒了她的一丝听力,女人将视线从书本上挪开,就猝不及防跌入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镜头拉的很近,能清晰地看见她眼角的细纹,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只是眼神里少了锐气,多了一丝疲倦沧桑。

    全英文的演讲,她的听力有些跟不上,皱紧了眉头想要努力听清她在说什么,却依然是徒劳,只是看着台上镁光灯闪耀,她在台中央高举奖杯万众瞩目,唇角也有了欣慰的弧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泪水一滴滴掉落打湿了书页,字迹开始模糊不清。

    “叮铃——叮铃铃——”风铃是高频率的声响,大概是有客人来了,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过去和她的一举一动里不可自拔。

    “请问,是顾小姐么?”女人的声音低沉动听,连续重复了三遍她才回过头来,手中的书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微微发起抖来,眼眶里含了晶莹的液体不肯让它落下来。

    萧叙白接着电视里的演讲往下说,只不过换了中文,“这套别墅我给它命名为南风过境,用来纪念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占据了我的大半生,从青年时代到中年,我们相遇十年,分开七年,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但这并不妨碍我爱她”

    “今天是我三十五岁的生日,我曾对她许过一个承诺,会等她到三十五岁,现在这个承诺我想我会无限延期,一直到生命尽头”

    流利的英文伴随着她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顾南风抿紧了唇角还是有泪水簌簌而落。

    随着听力被唤醒的还有记忆排山倒海纷至沓来,从前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幸福的不幸福的,经过岁月的沉淀,在十年后依旧光洁如新。

    萧叙白唇角溢出了一声叹息,看她哭的可怜想要将人拥进怀里又觉得突兀,“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这几年她四处漂泊一定过的不是很好,还是那么清瘦,锁骨下面有深深的阴影,眉眼添了风霜,眼角有和她一样的细纹,明明比她小那么多岁。

    短短一生倏忽而过,能有多少个十年,她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等待和错过中,萧叙白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将自己和盘托出的机会。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跟着演讲走,从身后掏出奖杯单膝跪地,“别人求婚都有鲜花戒指,今天准备的太过仓促,我只有这个,我想用我一生最大的荣誉来迎娶一生最爱的女人,南风,嫁给我”

    顾南风不停摇头后退,直到撞翻了窗台上的花瓶发出一声脆响,萧叙白这才觉察到自从她进门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很大,她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南风……”她迫切地前进了一步,顾南风又后退了一步,拼命摇着头。

    仿佛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她的听力一定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萧叙白眼底瞬间涌起泪花,四处翻找着纸和笔,最终在桌上发现了便利贴。

    她一笔一划地写下:南风,我爱你,我们结婚,再也不分开。

    如果最后真的能在一起,晚一点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到这里大概就是真的完结了,千言万语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故事有很多缺陷,人物也不完美,但我觉得比上一本古风长篇好了那么一点点,起码底下评论没有人撕过逼,这一点让我颇感欣慰,人嘛,总有一个进步的过程,昨天没更是因为关节炎发作了,很疼,今天好点了,抱歉大家。

    最近比较忙,留言也没有一一回复,但是我都有看,谢谢你们这么认真,一路陪我走来,言语上的感谢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感激,我只能用更好的作品来回报大家,下本古风武侠长篇存稿中,欢迎捧场,我休息几天就会发文,么么哒,爱你们,晚安!

第104章 番外() 
这些年来所有受过的伤终于在蛰伏多年后统一爆发了,顾南风发现自己渐渐失聪是从听不清客人说话开始的,从一开始的模糊不清到最后的需要不断重复刺激才能勉强听清,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和萧叙白回h市后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她经常茫然地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从她的神色以及肢体动作揣测一二,每当这时候萧叙白总会拉过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温柔而又认真地看着她。

    多次求医问药得到的答复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只能慢慢康复,也有可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安装助听器,慢慢恢复听力,伴随着听力下降的还有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因为听不清别人说什么,变得更加自卑沉默寡言,和从前讲台上那个舌灿莲花的顾老师大相径庭。

    又一次深夜醒来床上已经没有了人,萧叙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四处搜寻着她的身影,最终在阳台上发现了她。

    初秋的夜晚微寒,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衣裙,屈膝环住自己,背影单薄寥落。

    萧叙白拿了一条毯子披在了她身上,侧揽过她的肩头凑在她耳畔轻轻道:“怎么不睡觉?”

    顾南风微皱了眉头抬眸看她,努力想要听清她说什么,却依然是徒劳,茫然而又受伤的眼神让萧叙白揪紧了心脏。

    她拉过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怎、么、不、睡、觉?”

    掌心里的痒意让顾南风瑟缩了一下身子,摇了摇头,“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

    顾南风唇角微勾起了一丝笑意,“好”

    萧叙白起身回房间打开了音箱,低频率16~150hz的音乐能让人保持心情愉悦,促进睡眠,柔柔的海浪夹杂着轻微的风声开始在屋里回荡。

    故事还未讲完那个人就已经靠在她肩头微阖上了眸子,她总是这样睡不安稳,半夜容易惊醒,又因为身体乏的缘故入睡的很快,萧叙白轻叹了一口气,将人抱起来,不管怎么养还是轻飘飘的没重量。

    她看似和从前没有很大的差别,实则抑郁症更加严重,除了她任何人都无法接触,更何况交流,对大部分事物都括她曾热爱的写作,能一动不动坐在阳台上发呆一整天,不吃不喝,萧叙白曾有一次出差三天,回来后她晕倒在家里,明明饭就在电饭煲里,她也没有进食的**。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扔下她独自在家了,如果不忙就在家里办公,需要开会就视频会议,即使迫不得已去公司的时候也会带上她寸步不离。

    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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