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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夭桃秾李-第14部分

小说: 夭桃秾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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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飞。”忻颜忽然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
忻颜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力感:“对不起。”
少飞一怔,又笑着说:“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对不起啊?”
忻颜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还好是打电话,对方看不见她的狼狈样子:“你爸爸的事情,我能帮的也不多……”
少飞叹了口气:“忻颜,有时候你真的挺傻的。难怪哥老说你像个乌龟一样,喜欢把一些事情背在身上,直到压垮了自己。我爸爸的事,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责,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忙,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忻颜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有些茫然地坐在沙发上,她大脑一片空白,间或有些记忆的影子在闪现,然而倏忽而过,她一点都没有抓住。也不想抓住,因为她害怕过去。无论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她都害怕。
半晌,她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脸上的泪水已经化作了泪痕,痕迹很深。她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冷水浇在脸上,带着尖锐的感觉,直达头皮的最深处。
手机又在响。
安诚的名字闪动着。
她没有接。
晚上七点,她准时出现在谨年那处高档公寓的门口。
出门前也了解了下柯氏一事的进展。网上出现了声讨大军,对于柯氏集团苛刻的员工政策进行强烈的谴责。下午五时,柯氏宣称,该贴失实,将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柯家这个时候,正是焦头烂额之时。
谨年打开门,却是衣冠楚楚,面容上不见一丝烦乱。
微微一笑:“你来了。”
将她带进门,而后拥她进怀,仿佛是丢失了许久的珍贵东西终于失而复得,他既欣喜,又小心翼翼,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我等你很久了,忻颜。”
一声轻柔的呢喃,像是童年的摇篮曲。
忻颜任由他拥着她,一声不吭。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她,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柔声问:“我准备了红酒,你要不要喝一点?”
忻颜却淡漠一笑,抽出自己的手,随后开始解自己外衣上的扣子。
谨年一惊,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她依然是那样冰凉的微笑,语气平淡:“做你想做的。我们不是做了场交易吗?”
衣领已经解开,隐隐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肌肤。
谨年的眉毛拧成一团:“你认为我们只是交易?”
“难道不是吗?”忻颜又伸出手,替谨年解开衬衣的扣子,从上至下,一粒一粒,她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像是在完成某种古老的仪式,“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知道的。”
眨眼之间,他衬衣的扣子只剩下最后两颗没有解开,大半个精壮的胸膛□了出来。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嘴角扬起冰冷的角度,冷笑一声:“你是想激怒我?”
她淡淡地抬眼:“是又如何?你难道会放过我吗?”
他眯起那双危险的赭色眼眸,下一秒抓着她的手,将她狠狠地甩在沙发上,身体覆压上去,冷笑道:“那我就做我想做的好了。”
他用力撕开了她的衣服。
安静的空气里,爆裂出衣衫破碎的那一声。
他用力吻了下去,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暴戾地撕咬着心心念念的猎物。曾经让忻悦最喜欢的那双弹钢琴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弹奏出的却不是一曲曼妙的乐章,而是杂乱无章的痛的呻吟。
她没有挣扎,任他肆意妄为。
开始她是紧闭着双唇的,他的薄唇碾压在上面,炙烈如火,重重的撕咬,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道浮出来。他一直想继续攻城略地,在她唇上不停地辗转,而她始终紧闭着双唇。最后他被惹火了,没了耐性,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她觉得痛,呻吟一声,终于被他得了逞,舌头长驱直入,席卷着她的口腔。
霎时间,一股热泪从忻颜的眼睛里涌出,滑落至唇边,又流进了谨年吻她的唇里。
他尝到一股咸涩的滋味,身体一僵。
最终,他放开了她,将自己的衬衣脱下来,替她小心地掩好。
拿起桌上的苏烟,他抽出一支,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凄然地一笑:“对不起,忻颜,我没想要强迫你。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身体。”
忻颜穿着他的衬衣,退到沙发一隅,抱紧了自己,一声不吭。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而她将头一偏躲开了。
他的手就那么僵持在半空中。
讪讪地收回,他又吸了口烟,说:“为什么,你始终不能对我敞开心扉?我究竟哪里不如安诚?”
她还是不说话。
他兀自一笑:“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放手。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再碰你。”
忻颜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安诚。
谨年看了一眼,眸色一暗。
忻颜伸手去拿手机,却被谨年抢了先。
她又默然地收回手,任由谨年替她接了电话。
一接通,安诚就焦急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上火?”
谨年的声音缓缓响起:“安诚,我明白的告诉你,忻颜现在睡在我的床上。”
说话的时候,慢悠悠地看了忻颜一眼,而她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电话另一旁的安诚愣住了:“柯谨年?”
继而怒不可遏:“你让陆忻颜接电话!”
谨年轻笑一声:“我们现在忙着呢,你让她怎么接电话?哦,顺便替忻颜告诉你一声,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以后就不要再纠缠她了。”
“柯谨年,你他妈的换忻颜接电话!”
安诚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连一旁的忻颜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却只能抱着双膝将脸埋在里面。
谨年笑笑,将手机挂断了。
安诚又打来,铃音不停地鸣响。
谨年毫不在意,将手里的烟熄了,侧过头对忻颜说:“你要喝酒吗?”
铃声还在不停地响。
忻颜伸出手,将手机直接关机。
空气又蓦地安静了下来。
看着谨年,她淡淡地说:“你真恶心。”
眼神里是厌恶和恨意。
那种眼神刺痛了谨年,他却毫不在意地笑了:“恶心吗?我只是想折断你的翅膀,让你再也没机会从我身边逃走。”
忻颜冷笑。
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接过谨年手中递来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看不见的眼泪滴在红色的酒水里,苦味蔓延开,清香的酒气渐渐化作腐朽的腥臭。

(十八)再无瓜葛

没想到安诚会连夜从G市飞回S市。
接到安诚电话的时候,忻颜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她想,他们之间总要有个像样一点的结尾。
安诚的语气很冷淡:“陆忻颜,你在哪,我要见你。”
她简单地回:“好,我去找你。”
见面的地方,竟然又是江边。
他说你让我好找的地方。
他说当心有一天会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他说我发现在乎的地方。
他说分手的地方。
空气里明明是江水的腥味,却慢慢的都是回忆的味道,呼吸进肺里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痛。
忻颜到的时候,安城已经在那里站着了。看背影,很落魄。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过来的,肯定不好过。
而她是一夜无眠。只是女人有化妆品,只要简单化个妆,就能将自己的精神状态掩饰过去。
她的鼻子有些酸意,又强忍下去,深吸一口气,走到安诚身边。
一见到她,安诚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是要捏碎,又或者怕他抓得松一点,她就这样离开。他的头发凌乱,眼睛里满是血丝,胡渣密布,颓废的模样地让人心里密密地疼。
他狠狠地瞪着她,目光像是要将她穿透:“你跟他上床了?”
她沉默,连和他对视都不敢。
安诚当她是默认。颓然地松开她的手,眼神里流露着痛苦。
因为是早上,江边还有些雾。远处的风景被一片白色的氤氲遮挡住,依稀可辨。忻颜多想这雾再大点,将安诚的表情也遮掩起来,这样她的心就不会揪着一样的疼,更不会舍不得离开他。
安诚又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声音沙哑:“忻颜,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跟我呛了?你告诉我其实这些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然而,她的肩膀上最先感受到一片湿意。
那是他的眼泪。
她用力咬着嘴唇,半晌,才能用冰冷的声音说:“你别这样,安诚,我们结束了。”
她身上很冷,冷得刺骨。
强迫自己说下去:“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只爱谨年一个人……”
“我不相信,”他打断了她,将她拥得更紧,“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她顿了一秒,冷下声来:“那是骗你的。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刺激谨年,我根本一点都不爱你。”
这些话一气呵成,语气拿捏地恰到好处,掩盖了她内心那些蚀骨的痛意。
原来说这些伤人的话,并不难,只要闭上眼,堕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不再挣扎。
安诚推开她,愣愣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爱我?”
她面无表情:“是。”
“从来都没有过?”
“是,我心里从头至尾只有谨年。”
安诚自嘲地一笑,眼神里带着悲凉的恨意:“陆忻颜,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我当初怎么会上你的当,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她冷漠地一笑:“现在你知道了,还纠缠我干什么?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以后做朋友也好,做陌生人也好,再无瓜葛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好,再无瓜葛。”
忻颜在外滩逗留了很久。
从外滩一号走到二十几号。
像个普通的游人,站在每栋建筑前的解说牌端详很久,研读每一栋大楼背后的历史故事。
沿街经过的行人很多,有的拜托她帮忙拍照,她接过相机,拍下了一张张微笑的陌生面孔。也有人行迹匆匆,就那么擦身而过。
后来在一栋高楼前驻足。
她记起,以前和安诚在这里的楼上喝过一次咖啡。她还记得她点了一杯Espresso,尝了一小口,味道太苦,简直苦不堪言。看她紧紧蹙起了眉头,安诚没风度地大笑,最后却把自己那杯Latte换给了她。他一口气吞了那杯Espresso,一点异样都没有,还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为这句话笑了很久。
他们坐的那个位置刚刚好,可以看见对面平静的江面,以及外滩的另一边风貌。这边是历史色彩浓厚,那边是现代气息浓郁,构成了这个城市独有的魅力。
安诚那时问她:你喜欢江这边还是江那边?
她那时说:这边是站在历史角度遥望现代,那边是站在现代角度回顾历史,其实是相得益彰。
他看了她片刻,又笑着说:你对这个城市的理解,比我深刻。
安诚其实不知道,这些话是当初她跟谨年来S市的时候,他告诉她的。
他们的命运,无形之中,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纠缠在一起了。
像是眼前江面的云雾缭绕,望不见未来,只能被回忆纠缠。
她给苏晚打电话:“我想喝酒了,你能出来陪我吗?”
苏晚到了酒吧,问忻颜:“你不对劲啊,怎么突然要喝酒了?”
忻颜淡淡道:“我刚刚分手了。”
苏晚诧异:“分手?跟安诚?为什么啊?”
忻颜晃着酒杯,看着里面液体里倒映的自己,因为彩灯的闪烁而变成五颜六色:“为了另一个男人。”
“你……”苏晚更诧异,半晌才叹口气说,“我以为劈腿这种事,只会是安诚而不会是你。不过,你别怪我八卦,究竟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舍弃了安诚这种优质极品啊?”
忻颜笑了笑,灯光下有些苍白,说了些毫不相干的话:“苏晚,其实我是个坏女人。我以前跟自己妹妹的男朋友纠缠不清,现在又伤害了安诚。”
“别这么说自己,”苏晚举起了酒杯,跟她手里的碰了下,“从前我也以为劈腿的人最可恨。可是当我自己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事,是身不由己。你不坏,我也不坏,坏的是……”想了想,又说,“爱情?哎呦,我怎么能说出这么文艺的话来。”
说完自己又莫名地笑了起来。
忻颜也想笑,却笑不出来。偏过头,问苏晚:“你跟韩枫怎么样了?”
苏晚摇头,表情却很平静:“结束了。他不给我机会解释,我也没脸见他。想想最初和他在一起,真的仅仅是因为我想忘掉前男友而已。感情这种东西,你认真了伤人,你不认真也伤人。”
“那你那个前男友呢?他回来找你,你不是一直希望的吗?”
苏晚凄然地一笑:“我才明白,那真的只是希望而已。我当初对他心心念念,早已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不甘心。有点像一双你想买很久却被告知断货的高跟鞋,等你终于买到了,却发现早已经过季了,你根本不喜欢那个式样了。我现在很确定,我只喜欢韩枫。可惜……”
她兀自摇摇头,目光很平淡,仿佛是认了命。
忻颜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明明是甜酒,却觉得有些苦涩。
忻颜说:“我曾经最后悔的事,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去了B市。现在最后悔的事,是在妹妹去世之后来了S市。”
苏晚不解地看着她,一双眼神迷离,已经初现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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