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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夭桃秾李-第5部分

小说: 夭桃秾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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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你不要这样说。忻悦的死,跟你和我都没有关系。”
事到如今,这个人还是一点自责都没有。
她又笑:“是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吗?因为那里我待不下去了,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们柯家的公关能力太强,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我成了勾引自己妹夫不成间接害死妹妹的无良小三,你呢,撇的干干净净,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为了你着想,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省得再败坏了你柯少爷辛辛苦苦维持的名声。”
谨年的眼里有密密的心疼:“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她打断了他,仍是平淡:“不委屈。原本就是我活该。”顿了顿,又缓缓说,“我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他愣了愣,终于恼怒了,先前的从容一扫而光:“是那个安诚?”
“是。”
“你以为他会真心待你?”
“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是一怔,接着看着她,眼神里露出哀求:“我爱你,忻颜,求你别这样折磨我。”
她却微微一笑:“可是怎么办,我爱的是别人。”

(六)跟我在一起

S城的魅力,大概彰显在夜晚,霓虹闪烁,灯火通明。一个既繁华又刻薄的城市。
忻颜生平第一次来S市,还是谨年带她来的,那也是她往后所有噩梦的起点。谨年带她去见他的家人,代替她妹妹忻悦。她和忻悦本就是双胞胎,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更况且是第一次见谨年的家人,谨年当时笑得很和暖,你放心好了,你跟忻悦那么像,没有人会怀疑。
谨年带她去见的,是他的妈妈。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嘴角的笑容像是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商品,看着夺目华丽。忻颜看过不少偶像剧,以为有钱人家都是咄咄逼人,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可是柯夫人举手投足都彰显着良好的修养,待她敬如上宾,笑容如沐春风。
但是很快,忻颜就明白了,这世上有一种致命的刀子,看起来柔软如水,刺入心脏却坚硬如冰。
她至今还记得,柯夫人替她沏了杯茶,轻轻放到她面前,而后用很轻缓的语调说:“陆小姐,不是您不好,而是我们这种家庭不能接纳你,真的很抱歉。我希望你能先一步退让,这样谨年也不会为难。当然,你若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谨年,我也不会反对。”
忻颜那时才明白,为何当年张三丰会以松柔散漫的太极拳睥睨天下。以柔克刚,要是使用的好,当真是让你既无戒心,又无还手之力。
她从柯家出来,就在心里想,还好这次是她代替忻悦来了这里,像忻悦那样单纯的一个人,大概会被那些软刀子伤得体无完肤。直到后来发生那些事情,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彻头彻尾,忻悦亦是一个以柔克刚的高手。
出租车进了过江隧道,原本流光溢彩的窗外变成了一片漆黑。
忻颜给收起遐思,给安诚打电话,想告诉他自己有点累,就先回家了。
然而电话一直响也不见有人接。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她也就作罢。
忻颜半夜醒过来,听到有人在使劲地敲门,确切的说,是砸门。
忻颜以为出什么事了,将手机攥在手里,预备开门的时候遭遇不测就顺手拨110出去。谁知开了门一看,竟是安诚。
她气不打一处来:“我拜托你,安大公子,你犯病也不挑个时候,这都几点了。”
安诚不吭声,径自进了门,接着一个重心不稳,撞到她身上,她没扶住,结果被他一同给带到地上去了。
从他身上传来浓烈的酒气。
她头撞在地上,顾不上疼,皱着眉道:“你喝了多少酒?别告诉我你还是开车过来的,你疯了……”
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他大概是真的疯了,吻得她是那样疯狂,近乎是撕咬,忻颜躲都躲不及,只能任他攻城略地,或者说是,大扫荡。在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之前,她借着仅剩的一丝清醒想推开他,却反被他抓住手腕,禁锢在头顶。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嘴唇上肆意妄为的行为终于停止了。
安诚半撑着身子,低头看着她,声音极冷:“我一直在家等你,你为什么不来?”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暗哑,一双原本黑亮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是她从未见过的颓然模样。
然而她实在无法用这种暧昧的姿势同他对话,挣扎道:“你先放开我。”
他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对她的禁锢,起身走到沙发边,径自躺下了。
她走到他旁边,觉得莫名其妙:“你这是干嘛?”
他闭上眼睛:“我累了,想睡觉。”
“想睡觉就回你自己家睡去。”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酒驾犯法。”
他竟然还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忻颜气结:“难得安大公子你还知道酒驾违法啊,我替全市的百姓谢谢你了。起来吧,我叫辆车送你回去。”
他却干脆闭上了眼睛:“别吵,我真的累了,很想睡觉。”
看样子是真的累了。忻颜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心情不快,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为了她食言不去他家的事。以前她也常常食言,他都不怎么当一回事。
只得叹了声气,转身回房间拿了条毛毯,给他盖在身上。
起身后解释说:“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就没去你那里。我给你打过电话的,但是你没接。”他没有反应,只是响起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忻颜睡得并不好。一晚上噩梦不断,醒来时却什么都没记住。
结果一看自己身处的环境,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安诚不知什么时候窜进她的卧室里来了,睡在她边上,还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难怪她会在睡梦中觉得喘不过气来。
忻颜懊恼不已,是她太大意了,外面明明睡着只狼她还忘了锁门,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偏偏肇事者还睡得香甜有余,即使是乱糟糟的头发也不影响他俊秀的睡颜,安静的好像个小孩一样。
她推他,他咕哝了一句,没听清是什么,一面又将她在怀里收紧了些。
她只得气得喊了声:“安诚!”
他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弯眼笑了:“早啊。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引诱我,你不安好心。”
猛地推开他:“不安好心的是你吧。你不睡沙发么,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他眨眨眼,装无辜:“哎,不知道啊,对啊,我怎跑这里来了。”
忻颜懒得跟他胡搅蛮缠。掀开被子准备跳下床,又被他从背后抱住了。
她叹了口气:“安诚,你到底有完没完。”
却不见他吭声。
空气里一时寂静了半晌,周围只听得到时钟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呼吸声。
她伸手就要扯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蓦地听他在耳畔轻声道:“忻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有一丝怅惘,有一丝叹息,如烟似雾,让她的手一时停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她身上有一种清淡的香气,不知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沐浴露,闻过了一次就能上瘾。他忍不住在她的颈间落下轻吻,一面低喃:“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有别人。”
她怔忪,猛地摆脱他的桎梏,看着他,脸色煞白:“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看这情形,安诚肯定是知道了她和谨年的事情。
他想笑,笑容却无比惨淡:“我就随便一打听,结果听完了自己又后悔了。姐姐爱上自己妹妹的男朋友,被妹妹发现了,两人在高速上起了争执,结果出了车祸,一死一伤,姐姐被家人朋友唾弃,不得已背井离乡。要不是你是主人公,我真得给这故事的精彩鼓鼓掌了。说实话,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能爱得这么轰轰烈烈的一人。”
他话里若有若无的讥讽,像是一把针,密密地扎进她的心里去了。忻颜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对这种讽刺早就习惯了的,毕竟在B市的时候天天都有人指指点点,用这种口气挖苦嘲笑,却没想到,她此刻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疼。
偏偏她还能自嘲地一笑:“所以呢?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还在这里跟我拉扯什么?你看,我勾引自己妹妹的男人,间接害死妹妹……”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
他却伸手将她扯进怀里,用手拭去她的眼泪:“别这么糟践自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生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遇上你,让你先爱上了别人。”
她听了,一时愣住了。
他看着怀中的她,泪痕点点,胭脂般的红唇,实在是惹人怜。想起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见她哭,那时就想像现在这样将她揽在怀里,还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不知是什么道理。如今他仍不知是什么道理,却想这样鬼迷心窍到底了。
微叹了一声,他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认真说:“忻颜,有些话,我这辈子可能就说这一次。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所以你能不能认真地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

(七)生日礼物

今年的春节格外早,商场前刚撤下了圣诞和元旦的装饰物,又开始喜气洋洋地准备过年的装饰了。
苏晚问她:“忻颜你买了回家的机票了吗?”
她在忙着写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声“还没”,心里却黯然起来。
蓦地想起高中时常背的那几句《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此时用在她身上倒是挺贴切。
她早已经没有了家,也没有盼她回家的人。
苏晚不知情,只在一旁愁容满面:“哎呀,回家又要被一群人追问有对象了没,烦死了。”
苏晚大学谈的男朋友毕业后出国读研,结果就一直留在了国外再没回来,两个人也因此分了手。有一次她喝多了,抱着忻颜哭着说,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一直在等他的,可他为什么又不要我了啊。
忻颜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却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年少的时候,忻悦也伏在她的肩膀上,为了班里暗恋的男生哭得伤心不止,不停地说,我那么喜欢他,可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姐,为什么啊。
有些回忆不能随便触碰,好像是伤至骨髓的伤口,一碰就会恶化、发炎、化脓,刺目的血涌出来,痛得你失声尖叫。
最近她就一直被这些喧嚣而来的回忆纠缠着,晚上也睡不好,从噩梦中惊醒又再也睡不着,就那么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如此下去,是会疯的吧。
虽然大脑很累,每日的生活反而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安诚不纠缠她,谨年亦放过了她。一连几天,她都没有接到其中任何一人的电话。
然而忻颜知道,谨年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他如今的沉默,只是在酝酿更大的风云。虽然上次不欢而散,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她了解他这个人,外表是儒雅雍容的翩翩公子,做起事来却狠辣有余。人类的天性,原本就会为了一些目的而使一些手段,但是放在谨年身上,他甚至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至于安诚,他那日说是要给她时间考虑,可她不知要如何考虑。少飞曾经问过她,忻颜,你爱哥吗?她那时的回答是不知道。安诚闯入她的生活,实在是在她计划之外的一件事。她原本以为,这辈子就是和谨年相互纠缠,彼此折磨,直到赎完自己身上的罪。在那之前,她没有资格再考虑自己的感情,可是安诚出现了,还纠缠不休,她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忽然想起来,她至今还欠他一份生日礼物,一拖再拖,竟然拖了这么久。
于是转过身,问苏晚:“今天晚上有空吗?陪我逛街吧。”
苏晚欣然答应:“好啊,我正想买件像样的衣服回家呢。”
跟苏晚在商场里逛了大半个晚上,她手里不少战利品,忻颜却什么都没买。
“给谁买东西呢,这么精挑细选的,”苏晚笑得有几分暧昧,将脸凑近了,“安总吧?”
忻颜不以为意:“是他啊,怎么了。”
苏晚笑意更深:“哎呀,那你何必挑这么久,估计你送他一块抹布人家也乐意着呢。”
忻颜又掐她。
她躲开了,仍是嬉皮笑脸:“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安诚说了,这辈子就栽在你这么一个女人手里。”
又来了。上次苏晚采访完安诚之后,整天不依不饶地缠着她请客,忻颜那时还奇怪,究竟安诚说了什么让苏晚看上去似乎有个必胜的筹码握在手里。后来真的请她吃了一顿,她才将一切和盘托出,竟是这么一句话:我这辈子就栽在陆忻颜这么一个女人手里了。苏晚说起来的时候,恨不得千万声叹息,道,忻颜,你是不知道他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情,既百般无奈,又心甘情愿,我是觉得你这辈子遇上这么一个人值了。自打那以后,苏晚就一直拿安诚那句话打趣她。
忻颜是一直不以为然。安诚那人说话能信吗?别的不说,就算算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诓了她多少次,偏偏她每次都上当。再说了,甜言蜜语不一直是花花公子的专业特长么,她就算相信鬼,也不会相信他。
但是当安诚说“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所以你能不能认真地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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