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惊华:戾王宠姬-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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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闻声扑到祖母怀里,“祖母,小意好想你。”
“我的好孙女,祖母也想你。”闵氏朗声笑道。
离鸢来到跟前,朝着那神位一拜,“都快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闵氏点点头,“是啊,当年微儿突然取出这神位时真把我吓了一跳。直到她说‘父亲也不会舍得与您分开’时,我就彻底服了那丫头了。”
一想到微儿,离鸢脸上的笑意便浅了。微儿的下落她一直不敢告诉老夫人,怕说出来惹人伤心。赶紧移开话题,“那场战争让历史重写,眼看三君问鼎之期之期已近,这安楼小镇又热闹起来了。”
“是啊。”闵氏笑道,“现在只要一出门,总能不时碰到衣着鲜亮的贵人。”
“还有一个月了,各王业也开始启程或是在路上了罢。”离鸢想起了十多年之前,那场让她充满疑惑的盛事。“小意就是吵着要来看热闹,我拗不过她就把她带来了。”
“这样也危险。”闵氏问小意,“长老教你的事情你都会了吗?”
小意有些害怕的点点头,“祖母,我不想做灵境圣女,我想和景临弟弟一起。”
“傻瓜。”闵氏宠溺的言道:“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再大些就明白了。”
小意不说话了,她想起了母亲。母亲被关在偏峰好久好久了,她只能每隔两个月偷偷去看一次。离鸢姨娘告诉她,不能将娘的下落告诉别人,否则就不让她再去见娘了。她知道娘是上任灵境圣女,为何要被关在偏峰那么多年?如果做灵境圣女要被关起来,那她绝对不要做。
半个月后,离鸢和小意准备回灵境的头一日。
安楼小镇上每日都如赶集,景临和小意每次出街都会非常开心。东边看看糖人,西边看看泥人。
“别乱跑,我们只买两匹布就回去了。”水家堡的生意做到了安楼小镇,更方便她与水亦春联系。
“姨娘,快来看啊,这个面具多好看。”小意叫得很欢快。
离鸢赶紧上前拉着两个孩子,“一会儿再来买,走,先取布去。”
姨娘说布是用来给娘亲做新衣裳的,所以小意没有抱怨跟着走了。
景临又跑去买了三枝糖葫芦,离鸢不吃,他就和小意两人吃起来。
离鸢进去铺子里取布,两个孩子就在门吃糖葫芦,景临问小意,“表姐,好吃吗?”
小意点点头,“好吃,酸酸甜甜的。”
“表姐你看,那个小孩子一直盯着咱们。”景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说。
小意顺着弟弟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一直看着他们呢。那小孩和景临差不多高,只是穿得比景临华贵。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常人难见的气息,大长老教过她,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王气了吧。“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咱们?”
景临想了想说:“他是不是想吃糖葫芦。”
姨娘不吃,自然多出一根,本想拿回家给祖母,算了,一会儿再去买。小意拿过景临手里的糖葫芦走了过去,递给他,“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芦。”
小男孩儿皱眉,他吃东西一直都有人先试吃。他犹豫了,又经不住眼前二人吃这长串的美味样子,终是接了过来,“这东西叫糖葫芦么?怎么本殿从来没见过?”
本殿?景临糊涂,问小意,“表姐,什么是本殿?”
第260章 相见不识
小意毕竟年长几岁,又有离鸢经常她下山见世面,知道的挺多,“本殿是他的自称,他应该是哪朝的王室中人罢。”
小意刚说完,就见一大人匆匆赶紧,焦虑的看着那小男孩,“殿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属下们找不到你,王已要亲自出来找您了。”
来人言毕,就见一身姿伟岸的男子走了过来。景临有些害怕躲到表姐身后,而小意则望着那男子空落落的袖子发呆,很单纯的问,“你的手怎么没了?”
眼前的少女虽显弱年,却不难见她的美貌在将来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她问的问题很是冒犯,却让人生不起气来,“被人砍了自然就没了,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姨娘跟她说话,不能把她的身份告诉别人,可是别人问她若不答就是不礼貌。于是她拉出景临,说:“我是他的表姐。”
这回答让祁冥夜有些哭笑不得,一手牵着景佑正准备回客栈时,不经意间看到离鸢从一间布庄出来。他认出离鸢,立即想到十一,她一定知道十一的消息。
离鸢抱着两匹布出来,不见了孩子正四下张望,却没料到与一双锐手的眼睛对了个正着,更要命的是他的面前正站着两个她要找的人。
小意和景临也看到了离鸢,欢快的招起手,“姨娘,姨娘。”
离鸢不安的看看小意,又看看祁冥夜,勉强的挤出笑容,“小意,景临,你们俩过来。”
景临?一听到这个名字,祁冥夜顿时熟悉起来。景临是水湘月和殷龙的孩子,和景佑一般大,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
小意牵着景临的手准备走向离鸢,祁冥夜却大步来到离鸢面前,“真是好久不见。”
离鸢从他眼里看到了渴望,他想说的根本不是这话。“是啊,好久不见。”
“不介意找个地方坐坐罢,或者我和你一起去尹微园。”
“不。”她不想老夫人的生活被打扰。“不介意。”
去客栈的途中,小意和景临问了很多问题。可姨娘都不怎么回答,他们也就不问了。三个孩子很快就玩儿在了起来,虽然景佑的小脸总是冷冰冰的。
“微儿一直很担心景佑的身子,看到他长得这样好她应该可以放心了。”一进客栈房间,离鸢主动提起微儿。
祁冥夜的表情溢着淡淡的忧伤,“十一,她还好吗?”
“能好么?她犯了禁令,杀了人,还失去了所有灵力,下场会好么?”
离鸢的语气里有不少责怪的意思,“十一到底怎么样了?”
“回到灵境后经过几日的商议,念在她生下圣女继承人的份上,罚关禁闭,这一关就是十年。”老夫人那里不能,在东昭王面前她忍不住不提。很快她就看到了一种叫愧疚的表情。
也是很快祁冥夜回过神来,“十一生下圣女继承人?”
离鸢暗道不好,只顾着生气说漏嘴了。然想来这事想瞒也是瞒不住多久,再过不久他就会去灵境,届时还不是什么都会知道。“我也知道微儿从来没告诉过你,在你们的景佑之前,你们还有个女儿,那是微儿第一次离开东昭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是不能要这个孩子的,可是最后还是把她生了下来。为了不让她影响圣女之责,大长老才让她服下寒雪忘情弃爱,所以你再见到她时她根本就不认识你。”
祁冥夜赫连然起身,为着此事惊得浑身无力,“我知道十一已经不是灵境圣女了,你是说……我们的女儿,成了现在的灵境圣女?”
“是。”
祁冥夜的脑子飞速的转着,他看着不远处玩得高兴的三个孩子。蒙了,“她在哪儿?我的女儿在哪儿?”
祁冥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小意,也许在小意身上他看到太多微儿的影子吧。她抱起两匹布,“你总会见到她的。”说完,叫住两个孩子,“小意,景临,我们该回去了。”
小意?小意?看着离鸢带走两个孩子,‘小意’两个字让祁冥夜晕旋。他记得,记得从前十一在夜里惊醒时,嘴里喊的就是小意。
小意,他和十一的女儿。
追到门口,看着离鸢将她带走。景佑来到父王身边,握着手里的圣灵石,说:“父王,那个女孩儿说这块石头是属于她的。”
祁冥夜木愣的点头,“是的,是属于她的。还有,不是‘那个女孩儿’,她是你亲姐姐。”
“亲姐姐?”听到这个消息,景佑有些高兴,“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会的。”
“什么时候?”
“很快。”
……
三君齐聚灵境之事正紧张的布置着,各峰各主堂都忙得风风火火。
各峰间的连峰桥时常晃动,微儿只能看到小半截连峰桥。
她被关在偏峰有多少个日子已然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小意来看她都发现她的个儿又高了。
眼下这条河是流向灵境外的,当年她就是在这里被水湘月推入河中开始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徒然听闻身后响起脚步声,微微回头,看到离鸢拿着一个包袱进了过来,“这条河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了那么多年了。”
微儿淡淡的笑了笑,“河还是这条河,水却不见得是原来的水了。”
“狡辩。”离鸢嗔瞪她。
“你怎么过来了?”微儿迎上去,接过离鸢递过来的包袱,“这是新给你做的衣裳,快试试。”
当初为罚她,专门在这偏峰盖了草屋。偏峰巴掌大的地方,除了一条河和远处的悬崖壁,她什么都看不到。“好端端的,怎么给我做新衣掌?”
“还不是美鱼成日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她给你送饭过来看到你的衣裳旧了好久也没有新的,我便去了趟安楼小镇买了两匹布给你做了。”
如果说从前离鸢这样说她铁定是不相信的,现在则不同,虽然她与大哥未成亲,但她已经很努力学习女红针线,现在也做得有模有样了。
“看到娘亲和景临了么?”进到屋子里,微儿将包伏放在床上,“他们还好么?”
“好是好,就是很担心你。”
微儿淡淡的笑了笑,“除了没有自由,我什么都好。”
“这哪儿能好?被关在这里,每天除了看河就是远处那块崖壁,是我早就疯了,你还能撑得住。”离鸢叹息道:“也不知师傅要把你关多久?”
第261章 一儿一女
微儿记得爷爷送她过来偏峰时说过的话,‘别怪爷爷,爷爷无心害你。’
她当然不会怪爷爷,其余几位长老之所以会默许爷爷将她一直关在偏峰的处罚,也是因为爷爷替她求的情。否则,她会有怎样的下场谁也不知道。
微儿低下头,整理着离鸢带来的包袱,突然听到离鸢说:“微儿,三君问鼎灵境之期就在这几日了。”
微儿手顿停,唇畔的笑很勉强,“你见到他了是不是。”
‘他’是指谁?两人都很清楚,“不止我见到了,小意也见到了。而且,他也知道小意是他女儿的事了。”
微儿这才怔愣看向离鸢,“他知道了,那小意……。”
“你别紧张,小意还不知道,我不敢告诉她。”离鸢笑得很无奈,“那丫头太爱问问题,我怕她问我为什么娘亲被关在灵境偏峰?为什么父亲却远在东昭?父母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他们会分开?”
离鸢太了解小意,这些问题小意若是知道绝对会问。
“以东昭王的性子他会不顾一切来找你,你要怎么办?”
微儿瘫住在床沿边,捂着微微疼的心口,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其实我倒是满希望他能把你带走就好了。”离鸢真心说,“这偏峰虽然风景不错,可呆得久了一样会把人折磨死。”
微儿摇了摇头,并不抱希望,“就算他是王,也不可能坐灵境带走任何东西,何况是个人。”
“那就得看东昭王的本事了。”离鸢迅速接下话来,照那日东昭王把她拦下急打探微儿的下落,就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减反添,有希望。
离鸢走后,微儿再无心旁事,满满的心都被祁冥夜三个字装满了。他能控制自己那么多年不来灵境找麻烦,希望这次也控制得住。只是,从前能控制住是因为景佑还小,现在呢?微儿越来越担心了。
是夜,按照离鸢所言,三君已汇聚灵境了。
此时的微儿除了担心祁冥夜以外,还担心小意的状况。
潺潺的流水声继续着熟悉的旋律,天空那轮圆月散发着柔和的银辉。
微儿站在河边,倩景萧条,忍不住忧叹,“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你希望别出什么事?”
有人接她的话,这个声音才一入耳,微儿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涌落。她不敢回头,当初她不辞而别,他是不是怪透了她。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微儿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直到一只手从背后抱住她,她整个身心都疼成一片。耳边响着他温柔的久违的声音,“对不起十一,让你在这儿孤单了那么多年。”
“唔……。”微儿哽咽着摇头,“有尹哥陪我,我不孤单,你——怪我吗?”
祁冥夜记得当年微儿有在他面前提过一次,叶尹最后的遗愿是将自己的骨灰撒在这偏峰。“景佑长大了,很懂事,身子因为从小习武也变得强健。景临我也送给了你母亲,思兰郡主也回楚都了,听说她和沈兆南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很幸福。”
微儿缓缓回身,逐渐看清了他更加深遂的轮廓,除了一只袖子空了,鼻下添了两撇小胡子后,他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你呢,你有几儿几女了?”
她跟他开始了玩笑,他的十一还是跟从前一样美。“我有一儿一女,现在都在身边?”
都在身边?微儿听出弦外音,“景佑也在这儿么?景佑来了么?”离鸢为何没告诉她?细想来怕是担心她激动罢。
“他在安楼小镇的尹微园里,我请老夫人帮忙照看了。”
“娘亲……。”祁冥夜语声一落,小意轻轻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二人寻声看去,离鸢和小意站在一边。离鸢正悄悄抹泪,小意则跑了过来站到母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