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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锁惊华:戾王宠姬-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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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睡好,白日里自然要犯困,微儿也正好合眼睡去,避免车室里两顾无言的尴尬。
她也真的睡着了,再醒来,却睡在了祁冥夜怀里,迷糊中问了一句,“到哪儿了?”
“再过一日就到东昭王城了。”
这句话让微儿彻底的醒了过来,她猛的离开温暖的胸怀,眉眼低垂,手莫名的开始发颤。
就算想不起曾经发生的事,身体的记忆依然刻印在她的灵魂里。祁冥夜看着这样的微儿,既恨自己当初不识轻重,也恨微儿一味心思只为离开。
本来一路话就少,现在二人基本不发一言。
马儿是拉了一辆空车,拐进了一道山弯官道。抖动的窗帷在风的吹拂下飘了起来,微儿看到车窗外山林葱郁,俨然一道没有缝隙的青纱帐。
马车快到王城时,已有不少官员在城门口夹道相迎。
如此隆重是给赫连最高的礼遇,却也让祁冥夜很不痛快。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回宫后定不轻易放过他。
马车停了一会儿,是风宇哲正与相迎的官员客气寒喧。
车轮很快又辗转起来,缓缓驶进了王城。
迎亲的队伍很长,加上城中看热闹的百姓诸多,所以行驶得很慢。
而且跟在队伍最后的马车渐渐掉队,悄然隐身而去,转进了一条窄巷。
微儿发觉适才耳旁还人声鼎沸,徒然间人声渐行渐远。知道脱离了迎亲队伍,这断不是去王宫的路,“你想带我去哪儿?”
两天来头一次开口,祁冥夜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你不是不想去王宫么,本王在这王城里有套不起眼的小院,什么时候你愿意跟本王回宫了,本王再接你回宫。”
他会这样说叫微儿很是意外,他不是那么强势的把自己留在身边么?怎么这会儿能容忍自己在他的视线之外存在?
然转念一想,与其呆在王宫里难受,不如呆在外间自在。
微儿只是轻声一叹,便不再置喙祁冥夜的安排。
片刻后,几乎不闻人声。
马车停了下来,下车后一看似普通如常的门户现于人前。进大门有三步石阶,以微儿目今的状态应该没有问题,可祁冥夜还是不由分说的抱起她迈步。
从外观看是很普通,然庭院里的布置倒是透着几分儒雅。院子不大,很快就进到主屋。屋子里的摆设件件精致,却叫人不能形容其奢华。窗棂织扣着绢纱,此时正溢着明媚的光亮,映在地面上痕迹驳斑,在这静谧无声之中,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看得出十一不讨厌这里,也不枉祁冥夜令风宇哲让人赶回王城安排。
“我要回宫去了,一会儿照顾你起居的宫婢碧心就到,有什么事情直管吩咐她去做。”
不论愿意与否,他们都相处了几个月,乍一听祁冥夜要回宫去,微儿的眸色有些黯然。他是该回去的,赫连的公主还等着他宠幸,还等着他不讨厌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麻烦的事等着他处理。她不会舍不得他走,更不会开口留他。
“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到么?”微儿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发冷。
祁冥夜似敏感到什么,说:“是的,惟一不能让你得偿所愿的就是帮着你逃跑。”
回身看着祁冥夜,他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可是却觉得他离自己很远,远到他手里握着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间,她哪儿也去不了。“如果我想逃,你能阻止一次两次,还能阻止三次四次么?”
一回到东昭就要说逃,他直觉‘十一’真的回来了。
“你不必枉费心机了,本王只能允许你在王城里活动,出城须得与本王作陪,一旦靠近城门,本王就会知道。”
他毫不避讳的说着监视自己行踪的话,“你让人暗中看着我。”
他不能再冒失去她的危险。
祁冥夜回避这个问题,转身背对着微儿,“会有御医来查看你的伤势,碧心会照顾好你的起居,有什么要求告诉碧心,她会替你转告本王。”
她就像一个等着被宠的侍姬,等着惟一的王临幸。除了等,她什么都做不到。
瘫坐到软榻上,单手半撑着身子,青丝倾泄如瀑,掩饰不住她眼中溢露的茫然和忧伤。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小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门口出现一个面容清秀,目色伶俐的女子。她见到自己后止不住的惊喜,立即进屋跪在自己面前,“十一姑娘,真是十一姑娘,你突然离开王宫,奴婢和朱砂都担心死了。”
她应该就是碧心了,“朱砂是谁?”
王已交待过她,十一姑娘没了王宫里的记忆,自然不会记得她和朱砂是谁,连王她都不知道。“朱砂是同奴婢一同在春华殿服侍姑娘的宫婢,这次得王吩咐来照顾十一姑娘,奴婢才知道宫里那个十一姑娘是假的,难怪奴婢总觉得奇怪,真正的十一姑娘断不会像她那般虚伪。”
“你先起来。”
“谢姑娘。”碧心站起身,说:“奴婢真想让朱砂也知道知道真正的十一姑娘在这儿,可是王不让奴婢透露姑娘的下落。”

第193章 赫连奸细
为何祁冥夜会让碧心来照顾她的起居而不是朱砂呢?微儿直觉这个碧心不可轻视。“我乏得很,想净身,你去帮我弄水来罢。”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碧心是真的高兴的跑出去,在她消失在门口后微儿垂眸轻轻扭动着脚踝,已经能扭动了,只是一用力还有些吃痛。为了不留下隐患,祁冥夜才不让她落地多走。
才走不久,为何就想到他?微儿摇了摇头,抬眼间就见碧心手脚麻利的拎着水进来……。
赫连与楚都这门婚事本不欲铺张操持,偏偏赫连百里要胁风宇哲从东昭得到五座城池为彩聘。彩聘越贵重,说明东昭越重视。故尔,这场被动的婚礼还不能随意处之,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风宇哲又心了整整半个下午,才有空坐到御书房里好好吃口茶。
女官柳玫奉上清茶垂手侍立在侧。
天已降下帷幕,漫天的星光点缀其间,闪着弱柔却铿锵的光芒。
祁冥夜一回到宫里,便宣御医去见他,反正不上朝的理由也是龙体欠安,御医去瞧瞧也属正当。
风宇哲呆了好一会儿,才见祁冥夜换衣迈过门槛,“这么夜了,你还不回去,怎么?累得忘了回家的路了么?”虽然他的脸上保持着常见的微笑,但祁冥夜还是能看出来风宇哲的脸色欠佳。
现下无心应付祁冥夜的揶揄,风宇哲唇畔的笑容很是勉强。
好难得风宇哲在他消遣之际噤声,祁冥夜坐到玉案后,看向他的视线不禁添了一缕疑惑。
“你的身子如何?御医可有说什么?”
“能活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这还得感谢某人下手还‘不够狠’。”端着柳玫递上来的茶盏,祁冥夜带着几分憎恶和冷冽的口吻说。
某人自是指的赫连百里,什么叫不够狠?这话说得好像真愿意等着他前去替他收尸似的。“柳女官,你先下去吧,我与王有事说,任谁都不得进来打扰。”
“是。”
柳玫应声离去,祁冥夜不得不拎了心。这些时日使人棘手之事已然够多,目下前风宇哲这态度,莫不是还有什么噩耗等着他?
柳玫扣上门,祁冥夜也做好心理准备,可接下来风宇哲的反应还是惊得他猛的站起身来,错愕的看着他。
风宇哲在确定柳玫离开后,撩袍跪在祁冥夜面前。这一生,他是第二次跪拜祁冥夜。第一次是他上任巫师之职,再一次就是今日今时。
能让风宇哲向他行此大礼,祁冥夜料想到事态比自己想像中严重。沉了声,“不论是在赫连,还是在东昭与你重逢,你的言谈稍有与素日不同。我未追问,是觉得若是正经大事你不会隐瞒不报。现在看来,你是在拖延时间,直到现在拖不下去了,是不是?”
他说得全对,风宇哲微微抬头看着祁冥夜严肃的帝容,不敢也不能再有隐瞒,更多的则是愧疚,“你所言全中,有件事情我在东昭得知,却仍在赫连隐瞒了你,再回来东昭亦不敢相告。”
按说祁冥夜很了解风宇哲,父王只有他一个儿子,风家这一脉也只有他一个儿子。从小他俩一起学文习武,所以没有朝堂上那些迂腐礼教,能以名相称,甚至以命相交。可是现在祁冥夜被紧围在一团迷雾里,看不清风宇哲了。
“说。”祁冥夜有些急了。
“是我的疏忽,才让赫连的细作长久存留我东昭而未发觉。”
赫连的细作?在东昭?这些年风宇哲为了妃卿枉占着巫师一位,并未尽过巫师本份。让细作出现在东昭应能很快发现,若是天长日久,意义和事态则完全不同了。“不就一个细作么,值得你如此郑重其事?难道他知道我东昭不少要事?抓住了吗?”
风宇哲依旧跪在地上,点头说:“她知道的很多,被我发现后软禁起来了。”
他说软禁而不是杀了,这倒叫祁冥夜疑虑更大了,“是谁?”
风宇哲歇了歇声,少顷才道:“可知在华宣城时我为何不愿住进宅府而住驿馆?可知我现在有多么的不想回风家。”
祁冥夜直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瞪着错愕的眼神径直盯着风宇哲,似试探又是肯定的问:“是妃卿?”
“是。”
风宇哲毫不怀疑的笃定声冲击到祁冥夜,本来他是不该为一个外人动怒,但那人是妃卿啊!曾经因为风宇哲的缘故,他险些为妃卿丢了性命。“你有什么证据?”复坐下,祁冥夜寒颜拳头紧握。
“你去赫连之事,就若赫连巫师相雪玉灵力存富,但也只能推算出东昭王星向赫连偏移,而绝不能推算出你出现的准确位置。想来你去镜花府除了你我,便只有妃卿知道。你走不久后的某夜,我见她晚膳用得少,便亲自给她送宵夜过去,无意中竟见她拿着什么在烛台上烧。我能看清那是一张很小的纸条,烧的时候妃卿紧张的神色太引人注意了。我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烧着处理着,最后将灰烬倒进花樽之中。那可是妃卿啊,单纯出白绢的女子,她怎会揣有秘密活着我的身边?”
说到这里,较之祁冥夜的震惊,风宇哲更添了痛心和绝望。
“妃卿喜欢吃鸽子蛋,府里就为她养了很多鸽子。在发现她有异常后,我便对她的日常行为更加注意。起初她喜欢去鸽子屋,理由是想亲自照顾为她生蛋的鸽子。可实际呢,她偷偷在鸽子群里养了信鸽。你在赫连的准确位置,就是在你走后不久她飞鸽传书赫连百里知道的。”
后面的话不必风宇哲再说了,所以赫连百里才能那么准确在镜花府找到他的行踪。
一声长叹,玉案上的灯烛遥辉晃影。“如此说来,妃卿会接近你,完全是一场戏。难怪老巫师断言她乃不祥之人,会祸及风家,真是一点儿也不假呀!”
风宇哲缄了口,此事于他已是至深打击。
“当年本王因救她,前往灵境欲盗取灵草,险些失了性命,如今想来真是可恶至极。”

第194章 巫师难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爷爷欲取她性命,是我一意孤行将她救下,这才害得你犯险灵境。”这就是对祁冥夜愧疚所在,本以为是为他的心上人,想不到竟是赫连一细作,若为她丢了性命,真让东昭亡在祁冥夜手中,他风宇哲就是东昭的头等罪人。
妃卿在风宇哲心中如同透明一般,而爱其心切的风宇哲亦不会对妃卿有所隐瞒。故此风宇操所知道的东昭要密,妃卿估计也知道不少。现在这才是最棘手的,“你灵力尽失之事她可有秘报赫连百里?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君主之声听来平静,可这平静之下的隐怒是风宇哲生平仅见。“我问过了,她道慰我长情,不敢将此实情相告。”
祁冥夜闻声,稍稍松心,“本王是不是该谢她还存有良心?”
风宇哲感到一股冷冽的杀气,抬眼看着祁冥夜,“我自知妃卿必死无疑,不敢求你饶她性命,只求你给我点儿时间。”
从得到这个消息他就知道,此刻最恨最难过的人是风宇哲。“本王以为在镜花府所受之苦除了为十一所累赫连百里阴险外,就是本王自找麻烦。如今看来,这场劫难的罪魁祸首竟是本王曾引以为友之人。既是左右逃不过身首异处,你长痛是自寻苦吃。”
何尝不明他话中之道理,可他守了她那么多年,为她付出那么多感情,岂舍得?
风宇哲垂下眼来,眼中满是神伤黯然,“她是我带回来的,我守了她那么多年,更不昔赌上了东昭的前程。既然她是赫连细作,为达目的才接近我,欺骗我的感情。在劫难逃,我带她回来,也请让我送她走吧。”
‘为了这么个女人值得么?’这是在赫连境与风宇哲重逢时他得见十一的头一句话,起初不明他的意思,现在总算明白了。“既然是细作,便不会用真的身份呆在你身边,可有查清她的真实身份?”
“是的,她并非从小体若多病,也非什么行脚商人的女儿。她是赫连百里暗中培养的奸细,专门探听情报所有。”
赫连百里果真做事老道,近十年前就做着未雨绸缪之事了,他不栽在他手里还真出奇呢。
风宇哲已跪了好一会儿了,祁冥夜示意他起身,“妃卿可有武功?”
风宇哲起身道:“没有,她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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