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之上-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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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了也不好好的嘛。
“叔叔说了，要多和爷爷说话。。。。。。但是。。。。。。”心儿大眼睛扑闪扑闪，可怜兮兮地期待着零博士碗里的牛肉。零博士发现眼前这个小豆芽还挺聪明，也不知是不是和小混蛋待久了，有些东西不用教自己就学会了。干笑了声，又夹了两勺牛肉过去。
心儿这下子可高兴坏了，灰灰妈那边的很大还没吃完，一块给三只小兔子，剩下一块还能自己尝尝。小女孩虽然心里都是兔子的病，但说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嘴馋程度远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土豆牛肉那么香，心儿早就想吃了呢。
“但是爷爷都不理心儿，就一个人待在那里。。。。。。叔叔说那是工作的地方，心儿不敢过去，以前爹爹工作的地方都是不让去的。”心儿把赶得远远的小兔子们抱了回来，每一只都才手指长短，即便心儿的小手也能一下子都抱住了，一定不会摔疼了小东西们。
“小豆芽你怕我吗？”零博士眼珠子转了转，眼前的小丫头太像自己的女儿了。
菲莉丝小时候也是这样。
经常在妻子的陪伴下来自己的实验室，也就是这么高的时候吧，智能和行为能力都不健全，连东西都拿不稳，每一回都把自己的实验室弄得一团糟。
最生气的一回，小丫头把所有培养皿都摔在地上，碎片布了满地，自己两个星域年的成果毁之一旦。可女儿懂什么，还坐在地上拍手笑着，气得自己抬手就要打下去。
那一次还是妻子护住了菲莉丝，一边斥责菲莉丝，一边替小家伙求情。可那不知忏悔的小混蛋竟然还在那边笑！小手拍着大声嚷嚷着，像是发现什么了不起的虫洞一样盯着碎片。
带着些奇怪，蹲下身去看了看，培养皿里不就是洒出的岩虫共生菌么？
“你仔细看看，它是什么颜色的。”妻子也低下头去，忽然脸上充满了笑意。那一瞬的温柔前所未有，似乎整个宇宙都能被这宽厚的母性所温暖。
“什么颜色？H…3号黄素位啊。”自己当时完全不明白母女两人在笑什么，满脑子都是研究项目的自己，又怎么会意识到身边之人无微不至的关爱呢。
“是啊。菲莉丝是在说，和爸爸的眼睛一模一样。她从里边看见你了。”妻子和女儿的笑容，是他永远忘不掉的回忆。
眼前的小豆芽和菲莉丝小时候很像，或者说每个生物体的幼年阶段都是极其相似。行为能力低下，逻辑思维混乱，计划能力孱弱，主观意识摇摆不定。但就是像残次品一样到处都是缺陷的小人儿，却成了零博士终其一生都在努力的目标。他们是造物主最杰出的创造，任何的冰冷、阴暗都能被小手的温度驱散。
只是心儿和菲莉丝也并不完全一样，至少菲莉丝并不怕零博士，挨了揍还是脸上嬉皮笑脸，胆子大得敢把实验室当游乐场。心儿却时刻谨小慎微，连靠近零博士都不敢，似乎很是惧怕陌生人。
看着整整一大盒牛肉递过来，心儿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馋猫怎么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缩着脑袋放出个轻不可闻的嗯来。
零博士已经不是当年小女孩的父亲了，自己已经三百多岁了，菲莉丝也早就结婚生子，要是不出意外，自己的小孙子也该有小豆芽那么大了。妻子离开地早，不用承受丧女之痛，可他零博士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玄能研究，竟然害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都说接受死亡需要经历四个步骤：否定、愤怒、颓丧、接受。可零博士连第一步都过不去，从一个名满中央星域的天才科学家，变成了无恶不作一心就会女儿的亡命之徒，零博士甚至不惜为了女儿捕杀所有可能有用的生命体。
也正是那份扭曲却伟大的父爱，让零博士越来越不像个人，连心儿这样的小女孩都不敢靠近半分。
“但是。。。。。。心儿知道爷爷是好人，和叔叔一样的好人。。。。。。”心儿把零博士碗里的牛肉只夹了一块，小女孩嘴馋却不贪心，她记着胖叔叔的嘱咐，再喜欢也不能要多了，不管是食物还是其它。剩下的牛肉都还给了零博士。
“心儿吃了爷爷的午餐，爷爷没有打心儿，也没有打小灰灰。。。。。。叔叔说，斤斤计较是人的本性，度量才是超越人性的闪光。。。。。。心儿不太明白，但大概就是爷爷这样的吧。。。。。。”心儿学话都学不好，只能把胖子平时说的话重复个大概，但小女孩打心眼里觉得胖子说得对，没有胖叔叔她还在和坏小孩抢馒头呢。
“爷爷还把肉给灰灰妈吃。。。。。。爷爷不是坏人，心儿不怕！”小女孩最后昂着脑袋鼓足勇气，小小的声音几乎是用劲喊出来的，看得出老家伙原本是有多吓人了。
零博士已经有不知多久没见过这份纯良了。
都说社会就是你死我活的原始丛林，都说任何仁慈都是愚蠢的表现。在这方面，没有人比零博士更有发言权了。他经历过摔死亲生儿子博取信任的女杀手，经历过数次变节只为一个得手机会的星域军官，经历过不惜用一城之人给自己陪葬的星域海盗，任何的仁慈都会让零博士倒在无限的阴谋之中。
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另一个事实，就算再经历世间的险恶，总已然会有一处两处让人心安的暖意。人可以披上盔甲外出战斗，换取胜利，战场上任何手段、方式都不算糟糕，但总该有那么一处可以卸下盔甲歇歇的地方。不用防备身后的暗箭，不用留心碗里的毒酒，不用惧怕敌人的包围。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地方叫做家，对于零博士来说，小豆芽的纯良就是这样的地方。
人是何等奇妙的生物，可以为了感情杀光所有挡路的东西，也可以为了路上的美景，放过眼前的一切。
“你的兔子生病了，我们来给它治病好不好？”零博士板着的脸依旧很臭，三只金属眼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可说出的话却充满了人情味。
他在银山之下没有出手救貔貅卫，没有救杨无讳，甚至没有阻止血眼伤害心儿。但如今却能为了心儿花心思救一只戾兽。因缘际遇，何其秒哉。
“好！等灰灰妈病好了，心儿把都都给爷爷吃！”小女孩用力点着脑袋，一下子就没那么怕坏爷爷了。
如果是面目可憎，再害怕又能到什么地步。如果是心狠手辣，再和善又能让谁人亲近。
胖子不在的时间里，待在石窟里的一老一少竟走到了一块儿去，围着兔子转悠的功夫，话语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零博士太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说话了，心儿也年幼说不出太多有意义的话语，但就是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让石窟的欢笑声稍稍多了起来。不光有小孩的，老家伙也在笑。
陈亦锋还是一样日复一日忙着采集日后可能用到的资源，难得抽出半天时间，利用傀儡制造些他不可能完成的仪器设备，这才稍有时间陪在心儿身边。
或许是太累，或许是心里考虑着别的事儿，陈亦锋没能察觉到石窟的氛围好了许多，心儿再也不会一见到零博士就往自己身后躲，零博士当着女孩面骂人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当然，心儿懂事不想让胖叔叔分神，没有提及陈亦锋更是不会知道，灰灰妈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依旧重复着伺候一家子的伙食，为自己和心儿做了两套冬夏的衣服再一次出门了。
等胖子再回来的时候，零博士已经离开了，气人和泥人留下最后一批材料也一并消失不见。心儿递给陈亦锋一张小小的卡片，那是零博士留下的讯息。
胖子直到打开卡片的内容，才知道石窟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来。
抱着怀里的小女孩一起观看留言，陈亦锋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第392章 等闲视之（）
卡片里存着一段影像资料，用那台微晶管家就能播放出来。做了点心儿喜欢的食物，抱着小女孩和兔子舒服地靠着石头躺下，石窟里的一家子一起看了起来。
最先出现的是段录像，详细记录了胖子离开那些时间，零博士和心儿的日常起居。大部分都是小女孩的画面，去除了睡觉和玩闹场景，整个过程也不算太长。
陈亦锋还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心儿和零博士竟然相处得如此融洽，尤其是后边给兔子治病，简直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
看见看心儿对零博士说得那番话，胖子不觉有些惭愧。他确实是这么教小女孩的，但自己坐起来完全是另一幅模样。大概世界上并不太多类似盒饭一样的东西，清楚标明了哪一份属于谁，大多东西说不清该是谁的，也说不出自己多占有的过错。
心儿的这个年龄真好，眼里看见的世界也简单。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不必深究原因，不必追问结果。单纯、率真、诚实，生活再是苦难依旧不会丢失天真。
陈亦锋原本也还保留了些这样的能力，可要保护的人越多，这份真实就越少。他不想方设法得到更多，如何维系心儿的生活，如何保护南都朋友们的周全，如何去找血眼报那血海深仇。
胖子教会了心儿，自己却失去了天真。
一边逗着怀里咯咯直笑的小女孩，一边脸上带笑表扬着，嘴角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心儿，兔子是怎么了？怎么没告诉哥哥它病了？”胖子继续看下去，出去零博士对女孩越来越亲近之外，最重要的画面就是对大兔子的深入研究。
“心儿能照顾好灰灰妈！”小女孩洋洋得意道，扬了扬手里抱着的大兔子。如今灰灰妈已经恢复入常，再也没有画面中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免疫功能正常。。。。。。体内各项系统也没有明显障碍。。。。。。难道是缺少浊力补充？”
“小豆芽，你去把生牛肉拿些我看看。不应该啊。。。。。。”
“爷爷，灰灰妈是不是吃坏了拉肚子呀？心儿肚子疼的时候就这样不想动。”
“这胖东西可吃不坏肚子。牛肉也有残余浊力补充，说不通啊。”
“重新检测周围啮齿类生物体征，交叉对比。。。。。。”
“嗯？这是什么。。。。。。小豆芽，你给她它吃过什么其他东西？一些不该在这个空间出现的东西。”
“我。。。。。。我。。。。。。就。。。。。。巧克力饼干。。。。。。”
“对了！这下就对了！我明白了，哈哈哈！”
“两处没有相连的紧密空间，一旦突破空间壁垒，必然会造成物质能量交换。。。。。。这么基础的道理我竟然忽略了！是了是了，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维度的进化体系，那岂不是说，地球甚至其他地方的病原细菌都能。。。。。。”
“哈哈哈！小豆芽你真是个天才！兔子有救了，我们都有救了！”
后面的画面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是两具傀儡被零博士分派了繁重的任务，连和心儿的图像都不再出现。不过胖子也听懂了个大概，估计是自己和心儿身上带有些地球的细菌、病毒，这些东西无法依靠此地的物质生存，却能依附在地球带来之物上边。巧克力饼干就是让灰灰妈生病的原因。
而治疗助战仪之所以没有用，就是因为地球的病原体本就不属于这个空间，兔子本身没有产生任何的抵抗机制，助战仪无法找到病原具体位置并进一步消灭。不过既然零博士发现了，只要把自动扫描改成手动标记，后边灰灰妈痊愈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陈亦锋明白零博士如此高兴的原因了，他估计是想用类似的生化原理制造武器，用来感染、消灭这个空间的强大戾兽，找到众人离开的办法。捏捏怀里小女孩的脸，胖子莞尔一笑，本是想着让心儿挽留零博士稍久些，没想到最终提前离开也是因为她，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心儿躲开胖子的大手还在咯咯直笑，抱起灰灰妈往胖子脸上蹭来。
“小混蛋，下面这段留言听清楚了。”
影像还没有结束，一个光人出现在胖子身前。没有外形，声音都是零博士自己的，也不知道究竟弄出这么道光来有啥用。
“如你所见。对亏了小豆芽，我已经找到离开的方向。不过这个空间不小，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大半年，等我回来接你们离开。”
“你闲着也是闲着，我留下了中央星域的绝大部分基础理论材料，尤其是玄能方面的著作。要是有时间就看看，说不定到时候离开还需要你协助。”
“全面星体化你自己看着办，母针如今已经不是螣蛇龟珠的对手，你身上没有再出现鳞毛异象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没有人经历过完全星体化，我也说不准会不会出现昏迷、癫狂甚至精神错乱的情况。如果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