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之上-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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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它……在哪里呀？”躺在大床上，心儿伸出小手一点点向周围摸索过去，可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心儿什么都没摸到。
“就在那里……它好怕生哦，和以前的心儿一样……”胖子点了点卧室角落的位置傻笑道。
“讨厌……叔叔才怕生呢！胆小鬼叔叔！”心儿小脸红了红，可想起往事来心里全是甜蜜。心儿被花婆婆带出来的时候害怕极了，感觉满世界都是坏人，连躺在路边屋檐下睡觉都不敢闭眼。
坏人会杀人，会抢东西，会打骂欺负，连和心儿一般大小的孩子们都迫不得已成了坏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心儿记得那时候街上人们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求求你，到处都在求人，她这样的小女孩又算什么呢。
要在这个环境下活下去就要做坏人，这是街头生存的法则。那些小贩凶你得更凶，否则怎么会抢到充饥的食物；那些地痞恶你得更恶，他们动刀子你必须得玩命，否则怎么活下去；就算只是可怜人，如果你心软放过了，下一回饿死的就是自己。
当初的连云街上，到处流传着这样的想法，唯独没有人敢说和末世神教凶，和青龙会凶，和那些大老爷们凶。如果心儿没有遇上胖子，为了生存此刻也成了其中可怜又可恨的一员了吧。
心儿很喜欢胖叔叔，非常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早就超越了实力、性格、相貌的范畴，这是一种打自心底的感激和心安。
“叔叔……你让它也过来睡吧？坐一晚上很难受……”心儿想起了没有胖叔叔前自己的日子。孩子心性到底坏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是名门之后，什么争宠、自私的想法全被压了下去。
“你来……我们挤挤睡，这里可舒服了！”胖子从善如流这才想起玉娃娃还没安顿好，憨笑着招招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一大一小两个主人到还真没什么防人之心，任由玉娃娃待家里不算，居然还让它一起住在卧室里。
玉娃娃犹豫了一下俏生生迈开步子挪了过去，小人儿似是有些怕羞，可新奇感又让它到处摸索。大床有很多材料都是它所熟悉的，玉娃娃坐在上边亲切又舒适，抓了抓胖子的胳膊很是开心。
“叔叔它长什么样子呀？”心儿趴在另一边，眼睛时不时看向胖叔叔另一侧的空位，小女孩还没遇上过看不见的小朋友呢。
“它很漂亮……粉色的，和玉石一样……大眼睛、小嘴巴、小鼻子……还有大帽子……它和心儿差不多高。”胖子用词很简单，贫乏的词汇倒是给了心儿更多的想象空间，小手又一次忍不住伸了过去，可惜还是什么都摸不着。
“一定很好看，可惜看不到……”两人的赞美声让玉娃娃身体变得更粉嫩起来，小手拽着胖子的衣角躺下来，玉娃娃还没有尝试过人类的休息方式呢。
“都好看，心儿也好看！哥哥不好看……哈哈哈……”胖子摸摸心儿的小脑袋，给小女孩盖好自己的小被褥。玉娃娃死活盖不上看着无比羡慕，一左一右两个小人儿听着胖子的睡前故事，不知不觉都进入了梦乡，安逸的日子实在是太舒适了。
最厉害的还是陈亦锋，这个傻胖子从小没什么心思念书，现如今居然读故事读出了鼾声来，大床的星光微微照射，卧室一片安然。
“陈亦锋，我们又见面了。”在梦里，胖子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响，这个声音他忘不掉，正是造成他最大两次挫败之一的灵者——曲。
一个模糊的面容出现在了梦里，和当初见到的一样，年轻俊郎，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和威严。
“你……想干嘛？这是哪里……我要回家……”胖子在梦中喃喃，想要醒却如何都醒不过来。
“上次见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放过你一命，按理说互不相欠不该再来找你的……”灵者微微叹息了句，像是悲悯的神一般，高高在上肆意安排所有人的命运。“可是你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你说怎么办呢？”
胖子有些慌张，身前的亚空间项链不知去了哪里，喊了御虚半天也没有反应，没有武器胖子根本不敢面对狡猾又强大的曲。
“我没有……你冤枉人……”胖子的害怕让灵者稍稍皱了皱眉，眼前的人类似乎和先前有些不同，只是失败了一次，这就是他们那个软弱族群的特点吗？
“石之心青睐于你，你不是灵者却能感知到自然之力。人类，我很好奇，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曲显得从容不迫，似乎石之心注定会回到他手里一般。他没把胖子当个人物，只是没想到这小胖子还这能到处给他添麻烦。
“关你屁事！玉娃娃不给你，就不给你！”胖子吼了过去，可巨大情绪变化都没能让他摆脱梦境。
“你杀了我的戾兽。等着吧阁下，我会来找你的。”
“你等着吧！我会把它们都带走的，叫你再欺负人！”
“哈哈哈！那我等你，陈亦锋！”
第509章 五都祸乱（）
自十月十末世降临，丧尸作乱，变异体四起。前有祸乱天灾，后有奸邪宵小，争权夺利者不绝于内，外星异端者不绝于外。此实星球危难存亡之际，家国崩离多事之秋。
华国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大国，首当其冲避无可避。以北府、南都、东郡、西京五都为首，其下各个幸存者城市收归逃难之人，大国不存，五都林立的局面正式出现，人类的末世生存序幕就此拉开。
据统计，末世前华国人口基数在十八亿左右，而灾变后十二月的整体统计在册仅两亿五千万。乐观预计还有几千万的人口流落在小城小镇，加上流寇、贼匪和反抗独立武装，一场灾变下来五不余一。
以南都为例，灾前人均生产总值一度高达十五万，而灾后截止至十二月，人均生产总值不到六千。换而言之，整个城市的发展建设几乎停滞不前，完全依靠原先留下来的资源维持。
这只是宏观经济方面，占地面积也是一大难题。
曾经的南都占地极大，上下纵横越七千平方公里。可灾后重建的南都还不到原先的一半，面积减小近半可容纳人口却直线上升，两千万的生活人数还在不断直线上升中。
拥挤、贫乏成了灾后生活的基调。
当然，生存艰难还不仅仅在于此。粮副食品的极度匮乏，医疗设施毁灭性破坏，民宅居所的短缺每一样都是造成大规模死亡的重要原因。以为逃进城了就能活下来，可是什么都不够的城里依旧天天在死人。
灾祸后的恐怖远不止这些。社会制度混乱，保障体系缺失，法令规则滞后，执法部门腐化，宗族实力趁机发难，这一切渗透到了基层就成了彻底的混乱。暴力和犯罪疯狂滋生，各种充满争议的行业兴起，金钱时代一下子成了更加原始血腥的拳头时代。
幸好，这样的局面似乎早就被预料到，五处避难所解决了各大都城迫在眉睫的危机。不算饲养和酿酒消耗，一亿吨的粮食储备足够和平时期人口一年的消耗，更何况现如今不足三亿的城市人口。南都避难所的存量粮足够保障市民十年生活，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周边城镇。
避难所的出现无疑是个巨大转机，所有的幸存者似乎都看见了未来的期望。
这一年是不幸的一年，绝大多数的家庭都支离破碎。这一年也是幸运的一年，连番动荡居然没有让这个伟大的文明灭亡。
这一年被后世称之为新纪元，又称灾变元年。
灾变元年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春来给了人们新的希望。或许就和这季节一样，人类的春天也会到来吧？
只可惜历史并非如此。灾变一年可以说是充满了浩劫的一年，重建的秩序陆续崩塌，在纷争中死去的人民不计其数，五大都城都没逃过一般无二的命运。
后世历史学者无数次剖析灾变一年发生的一切，无数次扼腕叹息人类曾拥有的大好局面。就和过去千百年来的历史如出一辙，人类没有输给老天带来的困顿，反倒是输在了自己的人心上。
这一年是悲哀的一年，五都皆是元气大伤，后世历史学家将这些悲剧合称为五都祸乱。
当然，这些事在当时都是没人知晓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新春的欢愉之中，即便是状况最为糟糕的北府也不例外。
北府这个新春过得并不愉快，天下楼的倒塌让北府高层势力连番大战，虽然最后因为寒雪的出现一锤定音，可元气大伤终究谁也不算安乐。此刻距离寒雪离开北府已经有一个月了，秦晓乐除了每天帮父亲处理家中事物之外，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思念寒雪。
秦晓乐也算是个情场浪子，一路走来阅尽风华，百花丛中穿梭自如，实在难得有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出现。这个高深莫测又美得尽态极妍的女人便是那极少的存在。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寒雪心有所属秦晓乐都有办法。这可惜这个女人无心儿女私情，生命的时长只能用月来衡量，寒雪连用自己联姻的念头都早已放弃，小情小爱比起宗门兴亡实在不值一提。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寒雪离开之前，要是她知道温良已经把胖子嘱托的两生幽兰草交到桃子、杨柳手里的话，只怕谁也猜不到这个聪慧女人会有如何改变。
寒雪离开前把一切安排妥当，北府市政厅草创伊始，百废待兴。闻老爷子出任临时总长，等一切事物步入正轨再研究正式人选。而秦勇昊、董家主这一批经验丰富的老官员自然被特别提拔，一个个身居高位管理着北府的日常大小事务。
比起恩师和父亲的忙碌，秦晓乐就很悠闲了。一来寒雪离开他的心思也跟着离去，二来北府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用心的事情。天下楼被金玉门前来弟子关闭，其下部众不是解散就是寄居天一阁，似乎杨无讳的时代彻底成为过去。
寒雪闹出的动静还是有些大了，虽然金玉门从中斡旋，可刑堂前来的审判军依旧很是不悦。寒雪毕竟有金玉门庇护，加上她父亲也不是随人拿捏的小人物，审判军带队不好多说什么，却是把气都撒在了魏西几个后辈身上。
四个小江湖被挨个问话，责令不得过度干预世俗纷争，机关、鸟群和火焰的动乱让他们足足被关了十五日禁闭，天一阁的生意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秦家事物步入正轨，天一阁也一跃成为北府的一大势力，连朱小少爷都不明所以在市政厅挂了个虚职，忙碌起来都没时间再找秦晓乐。
过完元宵秦晓乐便无所事事，整天带着手下复仇军出城狩猎，一身的异能水平迅速提高，倒也带回了不少变异体食材来。
这一天，秦晓乐和往常一样，一车队的复仇军猎杀完四只中级变异体往城里回去。秦晓乐心里始终有些幻想，自从见识过身边高手的各种实力之后，他也期待着有一天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强者。陈亦锋的漂亮朋友曾说过他潜力无限，异能觉醒更是罕有，秦晓乐并非不可能美梦成真。
“少主，这些东西还是送去天一阁吗？老爷连日宴请市政领导，是不是留下些在家里？”一名复仇军的领队问道。他们都是秦家父子扶持起来的普通人，没有秦勇昊就不会有现在的他们，说狗腿也可以，反正老爷、少爷这样的称呼是改不了了。
在这个人人都需要依附的时代，所谓的平等、尊严能值几个钱？
“你不说我都忘了，怪不得父亲说我没什么良心……这样吧，这些你们照常送回去，我去找点好东西给父亲下酒。”秦晓乐拍拍那位领队，没停车就跳了下去，独自一人往郊外跑去。
复仇军领队有些习以为常了，最开始少主独自行动还会担心而一起前往，可秦晓乐的实力越来越强，加上童菲异能的帮助，中级四品的变异体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回两回下来也都不在意了，跟着去反而成少主的负累。
车队继续前行，朝着北府城返回。
秦晓乐很快便来到郊区的镇中心。这里原本是北府军区的驻守地，只可惜连番动荡军区也损失不小，没有力量顾及这远郊地区。一个多月失守，这儿又一次成为了丧尸和变异体的乐园。
秦晓乐怀里装着块强化金属，这还是他从魏西那儿借来的宝贝材料。右手变成了一米五长刀，强化金属的光辉闪过，光是看着就无比锋利。
秦晓乐一头冲向街道，挥舞着长刀大杀四方。
长刀锋利无比，秦晓乐又身手矫捷，即便对上初级变异体也不需要其它手段，手起刀落一路尸骸，这么会儿功夫死在他手里的怪物不计其数。
街道两边的建筑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痕迹有新有旧，明显还有大家伙出没于此地。秦晓乐始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