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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雨霖淋-第16部分

小说: 雨霖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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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白思羽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握着颜清莲的手。

“没有人来啊,”颜清莲淡淡一笑,掩饰那一瞬间的失神,“你先睡一会儿。”

“她真的来了!”白思羽轻轻戳破窗户纸,指给她看。

“真的吗?”颜清莲猛地出了身冷汗,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眼神,那个人要是上楼来就完了。

“清莲。”白思羽握住她的手,凝望道,“城外有间小屋是先师的遗物,我们先去那里躲躲。”

“好……”颜清莲有些呼吸困难地移开视线。

“多带些衣物,那里只有一条毯子而已。”

边说着,白思羽边拾起白绸底水蓝绣的斗篷给她披上,从橱里取出不多的一点行李,回头看见颜清莲正欲脱下斗篷,轻轻按住她的手:“夜里寒气重,当心着凉。”

“我已经习惯了。”颜清莲不自在地说道。

白思羽不理她,握住她的手推开窗子:“走吧。”

“怎么跟丢了呢!”林飞霞站在大街上捶胸顿足,“云儿那个死丫头,又跑到哪儿去了?”

“哦哟哟!那不是小凌吗?”林飞霞眼一亮,正要上前,却看见凌风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装鬼还不够改行当夜游神啦?”一剑直直砍向沐雅。

“你多次妨碍我逃跑的帐还没算完呢!”沐雅闪过后,一腿踢过去。

“三脚猫!”凌风闪开,还了她一脚。

“哦呵呵呵!打是亲骂是爱,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凌风眼明手快地把沐雅推给林飞霞,一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别跑……林前辈啊!呵呵,”沐雅一个劲干笑,突然灵机一动,“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天生一对好不好?”姐啊,对不起你了。

“把衣服脱掉。”傅云扶着沐霜走出沐王府的后院,还没上台阶就听见那个现在应该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沐霜?”蓝衫女子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

“你不是……”

“我是那么容易醉的吗?”沐霜脸上没有笑,手迅速轻柔地解下了傅云的上衣,“果然裂开了,”白色的绷带上渗出血丝,沐霜的眼中含着薄嗔,“为什么不说?”

“什么?”

“伤口都裂了,为什么不说?你想把自己弄成什么样才甘心!”

“这又不严重……”

“你每次都这么说!”生气地打断他,沐霜的声音蓦地放轻了,“先坐下,我一会儿就来。”

傅云被按到石阶上坐下,怔怔地看着沐霜一步一步走进书房关上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望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几点残星,意识逐渐模糊下去,只有夜晚的凉风轻轻穿过发梢撩起丝丝凉意。假如没有那轻柔的脚步声,也许他就要醉在这月色里了。

睁开眼,是那海般深黯宁静的眼眸。

“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坐在屋外呢!”沐霜坐到傅云身旁的台阶上,放下手中的药和绷带,回眸一笑,“然后第二天你就要被罚跪,明明是我和沐雅出的主意,受罚的却一定是你。”

“沐霜……”

“那时我常常在想,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沐霜动手拆起已经渗了血的绷带,“别动,我来。”

“所以,那时我没有拦你,”傅云看不到沐霜的眼睛,只能静静地听,“可是我错了。”

四目相对,“五年的时光,足以使那个从不隐瞒我任何事的傅云变成另一个人,”沐霜静静地苦笑,“可悲的是,我也一样。”

“对不起……”

“傅云,我失去的,不止是五年,”傅云闭上了眼睛,不敢去面对那忧郁的眼睛,“而是十年。”

“可是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失去呢?”

傅云睁开眼睛:“对不起,可是这一次……”

“这一次的事,我不想再提。”

傅云静静地坐着,沐霜一言不发地为他上药包扎。

“再过几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是你的生日。”

“不许出公差,不许说有工作,也不许说怕我累不打扰之类的话,最后一点,”沐霜抬起头,“贺礼你自己送,不许托人带。”

“你要什么贺礼?”

沐霜的表情突然变得悲哀:“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

“对不起……”

墙头一声瓦碎,沐霜和傅云同时抬头,只见墙头上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分明是沐雅,另一个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真是太美了……太感人了……”

“沐雅你……”傅云气结,沐霜拉着他进屋,“啪”的一声关上门。

不好!沐雅警觉地想溜,林飞霞一把拽住她,把一只乌金环锁上了她的左腕。

“为了表示感激,我把我们家小凌交给你了。这是信物,你可别对不起他阿!”

看着沐雅死活摘不下来的样子,林飞霞临走丢下一句:“没用的,没我的钥匙你休想卸下来。”

这是什么世道啊!沐雅欲哭无泪。


傅雷是在牛羊马匹的嘶鸣声中醒来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身前穿着异族服饰的中年妇女停下手中的纺车,面带惊喜地对着他冒出一堆叽叽咕咕地语言。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呢!傅雷想着,再一次坠入梦乡中。


明晃晃的阳光穿过半开的帐帘钻入帐篷内,顽皮地逗弄着羊毛大毡上躺着的人。傅雷动了动唇,咕哝了一句,翻个身避开阳光。眼睛依然是重得抬不动,头脑里一团糨糊,耳朵和鼻子却出奇得敏锐起来。帐篷外,是牛羊低沉的哞叫,马扬着蹄子长嘶……马?难怪到处都是一股马骚气,连脸上都能感觉到牲口喷出的气息?

他的神志一下清醒起来,双眼倏地睁开,正对上一张脸。

一匹马的脸。

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年龄不超过两岁,正支着头看着他。

傅雷歪了歪脸,那马也歪过头瞅着他。

一匹汗血马。这是傅雷在长达半个时辰的一人一马的互看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请问……是你的主人救了我吗?”话一出口,他马上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傻瓜。有人问一匹马问题啊?

“洛俊!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许把头伸进帐篷!”愤怒的女声响起,布帘被猛地掀开,只能看到来人一身紫色被阳光染得眩目。

“快走快走!”女子半拉半拽地拖着马出了帐篷,还在不停训斥,“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把你弄回来!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受教的马儿!”

女子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把头探进帐篷,傅雷这才看清那一双棕色的眸子。

“哎呀!你醒啦!洛兰快来!那个伤兵醒了!”女子突然大声叫起来,脸上有着不容错认的惊喜。 

惊喜吗?傅雷忘了自己还躺着,不明所以地看着女子。他们应该不认识吧?为什么需要这样惊喜呢?

“请问……”愣愣地开口,试图撑起身子,他马上被按回去。

“洛兰快来!哎呀!你内伤太重不能起来的!”

“她已经没事了,公主。”披着麻布斗篷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手里牵着一头羊,羊背上搭着个小竹篓,装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

“请问……”

“你怎么又起来了?快躺下!”

“公主,”中年妇女看了女子一眼,语气淡淡的,“他已经没事了,可以起来的。”

“有吗?”那个被称做公主的女子盯着傅雷看了半天,完全不信,“他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躺这么多天也没有血色的。”

“啊?是吗?”公主敲敲傅雷的脸,敲的他直皱眉,“那就太好了。我叫蓝月影,是柔然部落的公主,你就是那个叫傅雷的左将军吧?”

“啊呃?”傅雷的嘴张开像含了个蛋。

“还呃?你那里都有人来问过了,我说你伤太重不能动,他们留了口信就走了。”

“请问……”傅雷完全理不清那一堆话,正想问,天边响起了悠长的鹰鸣声。

帐篷里的两个人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蓝月影甩开布帘走了出去。“是狼群。洛兰,别让他乱跑。”

“怎么了?”

洛兰的神情陡然变得鬼魅无比,口中吐出一串傅雷听不懂的语言。

“什么?”傅雷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一个和一个,一个和七个……”

 
清晨的曙光撩起一室的氤氲,缓缓滑过绿竹榻上纠结着的青与白。

扇面般的浓密睫毛轻轻掀起,莹光流转的眼睛迷离地扫过绿竹的顶棚,好半天,颜清莲的脑海中才渐渐拼凑出昨晚发生的种种,按着头支起身。

“呀!”衣服被扯了一下,她轻叫一声,转头对上青色的天空。

“思羽?”颜清莲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被他压在手臂下的白色衣衫,“吵醒你了。”

白思羽却不语,只是轻轻放开手,任她将衣衫提起。

“你没事吧。”

“没事。”

颜清莲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关切的样子,不禁轻轻一笑,手却忍不住握上了自己纤尘不染的衣裙。白思羽看着她细小的动作,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句诗……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扑哧一声笑出来,几乎是在同时,颜清莲放下衣裙,推了一下他的头;〃你在想什么呢?”

“你的裙子都快被你扯破了吧。”

颜清莲忍住听到那语调中的调笑后,差点藏不住的笑意,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

“怎么?”白思羽细细端详着她,又看向她在阳光照耀下美丽的轮廓,“不后悔?”

“要后悔也是你吧?小女子不过是山野之人,一介布衣,而白神捕的威名在朝在野亦是响当当的。”

白思羽轻笑:“果然如此吗?”

边说着,白思羽支起身,揉揉被竹榻弄的酸痛不堪的后背。

颜清莲起身,环顾这间竹屋,半晌,绽出一抹笑意:“昨晚来得急,没注意许多,现在看来还真是简朴异常啊!”

小屋是以绿竹搭就,屋内的什物也多以绿竹编出,淡雅明净,偏偏少了些人气。颜清莲看向竹榻,摇头轻笑:“唯一一张榻上居然只有条薄毯,也亏得昨晚能睡着。”

“我又不住这里,要摆设做什么?”白思羽无辜地眨眨眼。

“只是苦了这件斗篷了。”颜清莲拾起一晚上用来当被盖的斗篷,对着那上面的褶皱叹气。

“一件身外之物,值得如此小题大做吗?”

“话非如此,”颜清莲故作高深,“万物皆有灵性,昨夜怕是辱没了它了。”

“那要为它默哀一下吗,颜姑娘?”白思羽笑。

“说不过你,”颜清莲推开竹窗,赞叹道,“傍水而居,与竹为邻,好大的雅兴。”

白思羽走到窗边,淡淡一笑。“这是先师旧所,我也只是尽力守住罢了。”

颜清莲回身:“如此佳所,你就忍心将它变成一所空宅。”

“哦?”白思羽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已经猜出了她的话意。

“不如把它布置一番,反正我们一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好。”

 
“蓝月影,叫扎木图滚出来!躲在女儿后面算什么!”两群人马在碧蓝的大湖边对峙,头戴狼头的络腮胡男子举着狼牙棒吼叫。

“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我父王!”蓝月影扬起手中的弯刀,“依布托,到那个世界向我的七个哥哥忏悔吧!”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敢向我狼王挑衅?想要落月湖?下辈子也不可能!”

“依布托!滚到穷山沟里去吧!落月湖是柔然部落的!”

“说什么臭丫头!”

“可恶!弟兄们!冲啊!”

“弟兄们!把这群小崽子的毛给我拔光!”
 
“草原的霸主只能有一个,”洛兰吱吱地转着纺车,絮絮叨叨地念着,“落月湖只有一个主人,几百年来都是这样。扎木图抢走了依布托的母亲,依布托的父亲抢走了扎木图的妹妹;扎木图杀死了依布托的父亲,依布托杀死了扎木图的儿子。一个和一个,一个和七个,永远没有尽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行!我要去……”傅雷站不起来,纱线缠住了他的四肢。

“柔然的恩怨,柔然人自己解决,外族人不需要插手。”

“但是……”

“坐下吧,年轻人,柔然的女儿胜利了。”

天边响起了悠长的鹰鸣。

 
蓝衫女子坐在书桌边,凝望着天色,手中的笔停滞着,笔下是一张白纸。

书房里没有任何声息,沐霜只是这样静坐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沐霜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站起身推开门的同时,却听到了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沐霜一惊抬起头,只见一行华盖进了沐王府,未及反应过来,只听得黄袍者朗声笑道:“沐王爷为国操劳,辛苦了,朕已带御厨来此准备宴席,今夜要在这沐王府大宴群臣,为王爷祝寿。”

沐霜看见父亲的手垂了下来,跪下,然后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却像是从别人口中发出的:“微臣诚惶诚恐……”

 
“站住!今夜御驾亲临,五品以下官员不得入内!”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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