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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10部分

小说: 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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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手下留情?”齐三公子三言两语就将阿弱审得体无完肤,阿弱只好点头称是,齐三公子冷哼一声道:

“亏你拿捏得准,你也不怕他把你伤了,那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阿弱你眼光真的很差。”

“他是你养的杀手,你眼光就能好到哪里去?”阿弱忍不住小声地顶撞了一句,齐三公子按在她唇上的指尖一霎轻轻撤了去,同她脸上的揩扇亦被撤去了,一时暗影遮来,软软的覆唇碾柔,阿弱睁大了眼,他又是哪来的兴致?

但她终于没有抗拒,大抵心魂欲醉的亲吻是会上瘾的罢?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想让三公子来一句“阿弱,你怎么看”,但生生忍住了。。。。好啦,猜猜凶手是谁????不要一天到晚想着谈恋爱!!!




、堂下苦审

午时,光彻天下堡,英华堂。

宋昭言明他已推断出连杀萧大小姐并李少爷的凶手,所以请萧堡主,萧素芳,萧沧海,萧明珠,以及凤无臣同来分证,而魏园齐三公子并阿弱等正有闲心看猫戏鼠,是而英华济济一堂。

宋昭将当日盛蜂毒药露的空瓶置于案前,道:“当日李少爷中蜂毒后服下解药,没多久就中毒身亡,我一直疑心凶手将毒混入此药露中,但这解药本就是以毒攻毒,仅凭残余,亦难以验证是否掺杂别的毒物,是而我一时竟困于此处泥沼。

待我后来想通,才晓得这竟是那凶手的一大聪明之处,凶手当日见李少爷中毒,这瓶药露正是现成的障眼法,彼时不稍加利用,更待何时?而这凶手的确也达到了目的,若非我在查探萧大小姐的命案时,发现了他的破绽,我是断想不到他是如何下毒毒死李少爷的。”

谢阿弱只淡然笑道:

“宋公子天赋机敏,不过稍须一点灵光乍现,何必太谦?”

宋昭笑道:

“多亏谢姑娘的一句无意的玩笑话,我才晓得了萧小姐命案时的玄机。”

谢阿弱有意无意,连宋昭也分辨不出,齐三公子冷冷看他一眼,手已抚在阿弱的袖底,阿弱并未挣开,两个执手之态,倒叫宋昭心思不免恍然,麻麻木木道:

“萧大小姐去世当晚,查看房间,并无下毒痕迹,只是床前两只绣花鞋子,少了一只,我在大小姐住处周围四处都找了,我以为这凶手定是将毒下在了那鞋中,尔后再毁去痕迹,所以鞋子竟寻不得了,却不料到有人好心襄助于我,那只绣花鞋昨夜竟出现在我的门前,而那敲门之人倒像那鬼闻狐仙一般不见了踪影。”

宋昭捧出一双绣花鞋,亦置于案前,其中一只绣花鞋整洁干净,另一只却泥泞不堪,而且破洞抽丝,若非花纹样式依稀可辨,断想不到这两只鞋是一双。

宋昭颇苦恼道:

“可是我查验此鞋,鞋上并没有下毒,与我料想又完全不通,再入死角,但幸而多亏谢小姐的那句玩笑话。”

“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全靠宋捕头机智。”谢阿弱再一次将功劳悉数推给宋昭,似是藏拙,有意避开牵涉此案,这也本是齐三公子的意思。

众人亦是陷入这常人都会犯的苦思中,萧堡主亦道:

“老夫从来不怀疑宋捕头的才智,请宋捕头详说。”

宋昭道:“谢姑娘摸了那鞋,只道,这倒像是犬齿撕咬所致。我一细看,倒真是如此。”

帘内一直避席的萧素芳却道:“月华生前倒不曾养过狗儿猫儿,宋捕头凭空说出,未免儿戏了。”

宋昭只道:

“我并非凭空胡言,当日之所以无法寻出毒药源头,正是因为我并未想到这毒药会下在活物上,现在想来,这活物下应是一只如狮子犬一般的招人怜爱之物,待这犬离开萧大小姐房中,我们自然找不到毒物来源。”

萧堡主听到此,亦肃穆道:

“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当凭一只绣花鞋破洞似犬牙、或说毒下在活物上,就得出此解,未免有儿戏嫌疑。”

宋昭道:

“大小姐的鞋子才会无端端少了一只且寻回来时泥迹斑斑,是因犬类向来有叼鞋刨埋之癖。更何况我问过萧府下人,晓得大小姐每逢十四,都会吹笛悼念过世的萧夫人,伤怀之时,恐怕未曾防备诸如狮子犬一般的小狗,是而才会轻易中了毒。”

众人似是半信半疑,萧堡主沉吟道:

“姑且如宋捕头所说,凶手是将毒下在猫狗身上,那凶手到底是何人?”

宋昭道:“凶手就在此座中。”

萧堡主目光顿时落在魏园齐三公子众人之上,齐三公子淡然饮茶,仿佛看戏客一般事不关己,惟薄娘子忍不住讥讽道:

“这狗要能奔进大小姐住所,定是天下堡里的人将其驯养多时,我等魏园人只驯养杀手用剑杀人,从来没使过驯犬下毒的伎俩!”

萧震天虽不喜魏园之人,但薄娘子言之有理,既是家贼,便当是他的亲信四人,萧素芳,萧沧海,萧明珠,共凤寒霜。

萧震天沉吟道:

“当夜沧海明珠为过世夫人彻夜在家寺举办法会,想必一众僧侣都可证二人不曾离开。”

萧震天望向萧素芳,道:

“你爱子之心,人皆共知,你为了锋儿能承继李家家产,不惜借天下堡权势威逼衙门,而你一直希望月儿同锋儿配在一处,难道因为我为月儿订下与无霜的婚约,你竟狠心对月儿下毒手?”

萧素芳一听此言,咬牙切齿,气得发抖道:

“我从小待月儿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哪里下得了手?更何况难道锋儿也是我杀的不成?在你眼中我竟丧心病狂得连自己的亲自儿子也照杀不误?”

萧素芳泫然欲泣,宋昭只道:

“此事确非萧夫人所为。”

萧震天不由望向凤无臣,道:“寒霜难道是你?”

凤无臣淡然辩解道:“月华死了,于我半点益处也无,望堡主明察。”

宋昭亦道:“并非凤公子所为。”

一时四人皆无嫌疑,萧震天不免沉怒道:

“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凄凉,宋捕头竟还有闲心戏耍老夫不成?”

宋昭只淡然道:

“并非如此,因为凶手正是当晚不在天下堡的鸳鸯剑二人。”

一直默然无语的萧明珠这时只辩道:

“宋捕头莫要诬陷好人,我二人不在天下堡内,家寺僧侣人人可证,况且这放狗投毒之事何等慎密,我与沧海若行此事,难道还会假以他人不成?”

“你二人下毒并未假手他人,你们住的地方离萧小姐房内虽隔着几道高墙,但一路都是假山花园,所以半未有人看见那犬儿进入萧大小姐房内,是而这犬是自个儿奔到大小姐房内的。”

宋昭淡淡道明,愈发荒诞,萧明珠只讽道:

“难道这犬儿竟是灵异不成?连何时何地都能盘算好,偏偏就在大小姐独自一人时前往?”

宋昭笑道:

“这便是你俩的聪敏之处了。”

萧堡主见一向懒于分证的明珠这会急于澄清,不免心下越沉,只道:

“宋捕头但说无妨。”

宋昭道:“每逢十四,大小姐都会吹笛数个时辰,以追怀萧夫人,其曲调简单,正是萧夫人教大小姐的第一首曲子,而当晚下人说,大小姐吹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停下曲子,便去询问,才发现萧大小姐已经中毒死了,而笛子亦落在手边。

我初初听到,断没有想到这样一首曲子,无论是用来模仿或是驯犬,想必都便利极了罢?若非与萧小姐相熟之人,又怎晓得她十年来每逢月十四都会吹奏此曲呢?又若非萧小姐伤心之时,又岂会放低防备?而当此曲吹起时,那犬无需人放养,自然就会寻到奏曲之处,萧兄与嫂子是何等精心地布置了这个杀局?甚至连所谓的祭祀萧夫人的家事法会,恐怕都是二位提议的罢?正好让一众僧侣为二位证明大小姐死时,不在当场。”

齐三公子听了,忽而击掌,含笑道:

“妙极妙极!可是吹笛驯犬,在犬上下毒,甚至织罗不在当场的证据,天下堡人人可为,宋捕头又如何认定是鸳鸯剑所为呢?”

谢阿弱见齐晏明知故问,分明是要宋昭在天下堡面前揭露丑事,拿他当出头鸟,可宋昭不藏暗鬼之人,果然中计,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道:

“我一直未想通李少爷是如何中毒死的,当时怀疑萧姑娘时,方才悟得,当日宴会时,女眷同坐在帘后,夫人见李少爷受伤,是而急奔而出施救解药,可她未曾想到,她身上衣袖已经被萧明珠姑娘下了毒,是而拂在李少爷身上后,不久就令李少爷中毒而死。此等心机计谋,当真了得!”

萧夫人万没料到是她衣上携毒,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不由目瞪口呆,醒过神来就要与萧明珠搏命,萧明珠却早有防备,掀帘而出,立在萧沧海身后,二人守望相助,萧明珠愈发淡然道:

“凡此都是异想天开的推测而已,无凭无据,连官府都难以治罪,难道堡主竟要对我和沧海动用私刑么?”

二人持剑而立,宋昭只道:

“二位之所以连杀二人,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二位武学修为行事才智,想必皆是天下堡的翘楚,何以屈居萧大小姐与李少爷之后?更何况凤公子上门为婿后,难保堡主之位不让与他这个外姓人做,二位更是永无出头之日,是以才会屡下杀手吧?”

萧沧海一直不愿说话,此时只淡然道:

“宋公子若有证据,尽管来拿我夫妇,若无证据,勿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宋昭却道:

“我虽无证据,但二位断不可用巧合推脱,狡辩也无益。”

谢阿弱听宋昭落在下风,淡淡道:

“宋公子不必苦恼,这绣花鞋既会从天而降,那这狮子犬兴许也还埋在鸳鸯剑住的园子里呢?”

心思缜密如鸳鸯剑,断不会留下狮子犬的尸首在自己园中,但隐隐大怒的萧震天吩咐萧家弟子前去掘地三尺时,却正从二人园子底挖出犬尸,重新装匣呈上英华堂。

宋昭看那犬尸上两种土色,已晓得有人刻意移尸,料想鸳鸯剑定将此尸埋在隐密处,没晓得被有心人移至园中,此举是嫁祸或是让天理昭昭,已无法一言定之。

而萧震天怒意愈冷,道:

“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说?”

萧明珠共萧沧海已无可狡辩,萧震天脸色苦痛,养子如此心狠手辣,子弟调零,膝下已无依,道:

“就让官府收治你俩罢。”

这二人断不会束手就擒,宋昭并江州城捕快围将退路,刀光剑影之间,薄娘子袖底忽飞出两枚银针,这二人无暇顾及,顿时中毒,瘫软被擒。

惟齐三公子起身怅惘道:

“朽木耶?参天巨木耶?长沟果然已堵,沧海明月亦徒夸清淡好颜色,原来只是贪恋非己之物的权欲奴仆,阿弱,你可万万不要同他俩一样,生了这据非所据、困非所困之心,以至既危且殆。”

阿弱听着齐三公子的碎碎念只点头称是,惟萧沧海疲声冷冷道:

“我等岂为私心?我有大志疏通长沟,还先祖明月遗风来照,可不当其位如何施展抱负?天下堡不过藏污纳垢之所,堡主您以为我当真不晓得您的那点丑事么?”

萧沧海冷目望向萧素芳,想必他已悉数晓得,只是此时无力回天,他只怅然转而望着自己的新妇萧明珠道:

“可惜你我精心筹谋,原本无人瞧出破绽,谁料天意难测,你可有后悔?”

萧明珠惨淡一笑,道:“何来后悔之说?你我身死之时,亦是天下堡覆灭之始!”

二人忽奋力引剑,那鸳鸯剑光如双虹贯来,一霎二人皆已剑穿愁肠,何等悲壮,烈血喷薄之声,阿弱竟不忍再想见,这世上谁该死、谁不该死,她竟无从辨别,她不由空望一眼齐三公子的方向,但愿他永远不会动摇,永远清醒如一。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五点了,本来两点就能写完的。什么叫审核文啊~~害我想睡也睡不着。一点都不淡定的作者数次从床上爬起来更文。。。




、佛证来去

碧云寺,梅枝晶淞,冻湖之上,白雪浮明冰,尺冰寒水彻,朱红长桥雪痕如初,桥头铜鹿回眸负雪,淡林疏影,雾烟蔼蔼。

谢阿弱扶桥缓缓而行,指尖融雪冷,鞋下更是湿滑,她刻意小心了,不远处的宁晓蝶怀抱一对长剑,倚鹿看她摸索行去,风中冻意闲适起来。

阿弱走到桥对面,已费时一盏茶的功夫,回头问道:

“离那卧佛还多远?”

宁晓蝶笑道:

“还要上山,你一个瞎子看什么卧佛?”

谢阿弱沉默,踏阶而上,手边拂过雾淞,冰里晶莹都因不可见而变得珍贵非常。

“难道是望佛息心?这会眼瞎了才想上岸会不会太晚?”宁晓蝶几步就踏雪桥而去,跟在阿弱身后,阿弱已迈到第七个台阶,她身上穿素白衣衫,茜红色对襟扣袢大概是齐三公子一颗一颗替她拧上去的罢?还有她那如断瀑横在襟前的直柔发梢,想必也是齐三公子为她一缕一缕地精心修饰而成?

宁晓蝶又忍不住说真话道:

“阿弱你晓不晓得?一向没有什么软肋的魏园之主,因你而生了爱恨恐惧,恐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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