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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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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想起这段过往,至今我仍旧伤心。
 
我彼时抱了必死的决心,却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
 
醒来时已是百年,身畔花柳扶风,我竟在孽摇覠羝,还见到了太久未谋面的妹妹。她说,发现我的时候,我好好地躺在大荒里某座无名小山的山洞里,身周还有仙障撑着没有散去。也不知是谁守着我一下便是百年。
 
我那时愣了半晌才问:“我师父呢?”
 
红线抿了唇没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确然是魂飞魄散了,即便我走遍黄泉碧落也寻不着了。我还不经意间晓得,肥遗竟真的被我那一撞弄死了。因而天庭便额外升了我仙阶我总觉得,这更像是对师父无用的补偿。
 
我没再多话,就在孽摇安顿下来,当个庸庸碌碌的小仙,好像那个满身孤勇的白云窟弟子、那些前尘,都与我无关。至于那百年是怎生度过的,我却真是不记得半分,也不再费力去追寻什么。
 
脑子里梳理了一边往日,我觉得修养得够了,便钻出灵泉,正同枯坐在泉水旁的红线迎面遇上,她大约是在等我出关。红线定定看着我,神色有些呆愣。
 
“怎么?”
 
“你刚才那神情举止,倒和百八十年前刚醒过来时一模一样。”红线这么说着,眉目间竟有几分惴惴。
 
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奇怪说:“啊?”
 
“……”红线默了半晌,翻了个白眼,“幻觉。刚才我竟然觉得你有那么点观尽沧海的神仙气,果然是我抽了。”
 
我捉住的重点不在这里,忙追问:“我刚醒过来时也是那样?”
 
“噗,”红线笑出声来,“你那时大半月都是一身神仙气度,让我觉得果然师尊不同、徒弟也不一样,结果搞了半天你不就是以面瘫二货嘛。”
 
终于轮到我沉默了。这熊孩子,谁教出来的。噎了片刻,我才问:“月老如何?”
 
红线又是毫无形象地两眼一翻:“他这段数,现在照样活蹦乱跳,却还要使唤我做这做那。”她说着别开头,微有些不自然,转开了话题:“听说司命借了你一万年修为?”
 
唔,已经传出去了?
 
我很是纠结地点点头。
 
“第二次见面就这般相待,啧,不简单啊。”红线转了转那双猫样的杏子眼,笑了,“司命是梵墟中人,应当同你师门有几分渊源。那一百年是他守着你,也说不准。”
 
回想起离冶那堪比旧情人相遇的哀怨眼神,我抖了抖:该不会我和他真有段黑历史吧?可就算是那样……我也丝毫不记得。
 
若是我不愿记起的事,还是不去探究为好。因而最后我只打包了些名贵物件递去司命府答谢。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肥遗大概会是本文存在感最强的凶兽了,出自《山海经·西经》“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自我吐槽小剧场2】
提问:喜欢的人遇到天劫雷劈应该怎么处置?
红线:我知道我知道!把雷劈了!
月老:就你这水平……
太子:这时候就应该拿出I(ai)P(pi)卡,大喊:“向我开炮!”
众:……
月老:……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司命的高妙之处吧,既没有直接冲上去挡劫给小白造成心理负担,却又让对方欠了自己人情,方便进一步接近,真是一箭双雕。当然前提是对方是给了修为肯定能历劫成功的人……
红线:看我干嘛!
、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次日便是七年一回的蓬莱阁春宴,四海八荒神仙齐聚。孽摇自然没有不出席的道理,我虽不擅应酬,也随着月老和红线往蓬莱仙山而去。
春风拂面,含了一半温软的潮气,掠过鼻端更有兰草香芝的芬芳。来往的各色法器车架皆是仙气袅袅,更衬得无际烟波间的仙山似凭空构筑。
“诶,那边那位仙君有点面生?”
红线一句话将我从神游之中唤醒,视线一定,我再容易不过地找到了红线所说的人物:一身花青大氅,内衬果灰直裾,玉冠高束,一身打扮着实清爽又倜傥,身上勾连了不知多少春心大动的目光,正是离冶。
“那便是新任司命仙君。”
我语音未落,正巧离冶偏头瞧过来,与我四目相接,微微一笑。我僵硬地颔首,别过脸去。
“哟哟哟,刚才那种暧昧感满满的气氛是怎么回事?”红线一个劲地戳我,我尚未应答,对方人已经到了眼前:“在下离冶,新任司命仙君,还请孽摇各位多担待。”
偃笳眯着眼打量离冶,慢悠悠地应答:“嗯,梵墟果然多出俊杰,日后请多指教。这是司结缘的红线,这是司断缘的白剪,你们应当见过面罢?”他尾音拉得老长,促狭地向我眨眨眼。
我剐了偃笳一眼,端正面色向离冶一揖:“历劫之事,多谢仙君援手。”
身处的角度教我看不清离冶的脸色,我就势一抬眼,正撞进他略垂的黑眸之中:黯淡的称得上失落的情绪和更为强烈的情愫混合在一处,令我心口一滞,有无数情绪仿佛要从心底倾泻而出。我急忙敛目,尽量从容地站直,掩饰方才的失态。
“今日就此别过。”离冶仍是一脸云淡风轻,彬彬有礼地告辞。
他消失在人群中后半晌我才缓过劲来,若无其事地道:“我们也入场罢。”
红线饶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却未再多言,只挽着我的手臂对今年别出心裁的会场装饰指指点点。偃笳拖着步子走在一侧,时不时与熟识神仙打招呼。不一会儿就走完漫长白石悬廊,到了蓬莱阁正门。
还没来得及感叹眼前洒金檐牙之精巧壮观,身后吆喝和丝竹声骤起,一回首,却是春宴的重头戏出场,一顶八角形镂金错彩的轿子由云雾托着缓缓自悬廊另一头行来,前头由一双双面目可喜的童子开道,到处便有纷繁花雨撒落。
“居然请来了开明兽……”红线出声感叹。开明兽是昆仑虚用以看护灵脉的神兽,能够借来那么四头神兽,可见蓬莱阁在九重天威望之深重。
一晃眼,这象征春神的巨大神轿已到了面前。
我站得靠后,却仍然被浓郁却不呛人的芬芳包围,一瞬有些走神。
便是此刻,神轿竟向人群偏斜,前排看客惊惶倒退,带得人群向后冲散。
一个小仙后背重重撞在我身上,我足下不稳,后退一步,身后悬廊栏杆太过低矮,一时失了依靠,竟要失衡掉下悬廊。
捏诀已经来不及,我清楚感觉到了万丈云雾的寒气迫近。
后背蓦地被什么屏障抵住,消弭了我的危机。我吸了口气,立定向前挪动半步,回头一瞧,一帘正在消散的仙障分分明明立在我方才的位置。举目四顾,我没能寻到施法术的仙人,只能在心中道了声谢。
再看人群,局面已经及时被控制住,神轿早稳稳地开动,方才的骚动有惊无险,并无损伤。
“阿姐?阿姐!我在这里!”此前与我被人群冲散的红线寻过来,偃笳跟在一侧,我只点点头,并未提及方才的险情。
之后的气氛祥和欢乐,蓬莱阁招待的灵果仙酿自然都是最上乘,仙乐班子于高台之上吹拉弹唱,云雾缭绕的仙岛上处处可听见这空灵而婉转的调子。
蓬莱春宴除了为各界人士牵线搭桥、更兼有青年才俊出人头地的机遇。蓬莱阁岛中央天然的丘陵被改造为层层充当看台的石阶,最下方是比试的场地,眼下几个小仙正以意念操纵羽箭射向不断移动的靶子。
我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回首间红线和偃笳已经不知道逛去了何处。我刚要抽身离开,不知是何人在我身后一撞,力道异常凶狠。
足下踏空,我在心里感叹:
今日真是流年不利。
我却没如意料中摔个痛快被人稳稳拽住了。侧目,拉住我的人竟是离冶。他平淡地说:“当心点。”
我眨眨眼,一时竟抽不出被他握住的手,愣了片刻出声:“多谢。”我再次用力抽手,离冶恍如初醒般松开,歉然地笑笑,却未解释什么,只若无其事地告辞离开。
离冶的态度颇耐人寻味,但我向来缺乏探究此类弯弯绕绕的好奇心,便很快将这茬放到了一边,逆着人流向蓬莱观海的岛屿边际行去。
师门白云窟亦坐落于烟波之间,因而我对海洋有股天然的亲近。此时看海的人不多,我蹭了个好角度俯瞰云岚错落变幻,耳畔仙乐时隐时现,倒是比挤在人堆里看热闹舒心许多。
曾几何时,我也有坐看潮起潮落的闲情,但那已然是修仙时候的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回想起坐在海崖上头和同门大声谈笑的光景,当真是恍如隔世。这怅然里头,还混合了一丝我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好似有什么秘密因为年代久远,连我自己都遗忘,此刻因为海潮声声被勾出丝缕轮廓,却又转瞬隐匿了痕迹。
“小心。”沉稳的声音响起,我被人拉着连倒退四五步。
情况不明之下,我惊愕地朝来人看去:又是离冶。
下意识地向方才站立之处投去一瞥,我不由皱眉:地面竟塌陷了一块,几根幽绿的魔蔓自下陷处深出,漫无目的地向山崖下晃动着枝条。如果我方才立在那里……很可能会被藤蔓卷住扔到海里吧?但我还不至于弱到无法脱身,离冶这如临大敌的阴沉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口吐真言,手掌虚空轻压,魔蔓在赤红火焰中迅速枯萎下去,很快化作青烟飘散。离冶明显松了口气,抚着衣袖盯我一眼,欲言又止。
“多谢。”虽则还想补上一句“真巧”,我最终还是忍住。
我忽然想到,在悬廊之上,是否也是离冶出手保护了我?
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蹊跷,接连不断的意外,而每一次,都有离冶的痕迹。
我的疑窦显然外露于神情之中,离冶却只云淡风轻地一弯眼角带过:“没有其他危险了,今日回去之后不要再出门了。”
对于他情报的来源、行动的原因,离冶终究未提及只字片语,向我一颔首后就大步远去。
如他所言,此后的确平安无事。
回孽摇路上我又将同离冶初次见面的光景、再会他值得玩味的态度和今日种种在脑内过了一遍,若非对方故弄玄虚,我同离冶有旧已近乎是定论。可为何我半点也记不起来,而离冶又是什么目的?
身为断缘行家的我,面对自己这一团破事,竟不知从何入手。思来想去,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我无意主动去探究过去,尤其是我不愿回忆起的过去。
几日后,一桩颇为棘手的差事落到了我身上九重天青年俊彦中的翘楚瞿正始竟然轰轰烈烈来了一段仙凡恋;若只是在凡间谈谈恋爱帝台还不至于插手,毕竟这种风流韵事并不鲜见,可偏生这位大好青年竟疯魔到闯入自家门派陶唐丘的秘宝洞府、带走了脱胎洗髓的法宝。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同心上人真正长相厮守,可惜他最终还是被门派缉拿住,算盘落空。
门派长老毕竟舍不得就此扼杀独苗,是以只请帝台遣瞿正始下凡历劫十数轮回,同时拜托孽摇斩断瞿正始和那凡人女子的姻缘。
最后动手施法的自然是我。
地点选在孽摇汤源谷那两株扶桑之下。
瞿正始仪表堂堂,一身藤灰袍子,不见落拓亦无激愤,被同门押解过来,冲我一点头,不言不语。
我解下腰间化作剪刀的昆吾双剑,在瞿正始身周划下禁制,两指夹了符纸向他胸口一拍,光芒顿时大盛。在夺目光彩之中,一簇纤细的红线现出形状,自瞿正始胸口而出,末梢四散飞舞,大都飘往后山神仙姻缘司的方向,唯有一缕缠缠绕绕与凡人的红线相连,那便是我要斩除的孽缘了。
我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剪刀刃口缓缓抚过,指尖到处散发出纯白锐气。侧头瞥了一眼禁制中的瞿正始,我调匀呼吸,左手向上微张,止住缘分红线的动态,足下一蹬,借势向扶桑枝头跃去。双手带着剪刀把柄利落一张一合,空间仿佛凝滞了一瞬,有惊电似的小火花闪过。
工作到此算是完成了,下落途中我朝瞿正始看了一眼,却悚然地发觉他竟在微笑,仿佛在为什么得意着。
与我眼光交汇,瞿正始笑意加深:“将女君卷进这事态实在是不得已,不过……如今正始也算是得偿所愿。”
我一头雾水,转头去看跟来的陶唐丘弟子,对方也是一脸的状况外。
瞿正始笑得愈加肆意:“我与这凡人女子不过是略有交集,真正想得到秘宝的那位,现在应当带了东西与爱人远走高飞了罢?”
等一下?这是说从一开始就抓错了人、连带着我也砍错了缘分?
我沉声问:“那一位又是哪位?”
“啊,女君未必知晓,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说起来,再过不久,连我自己都会把此事忘得干净吧?好好好!”语毕,这家伙两袖清风地一转身,向呆滞状态的同门一昂下巴:“好了,回去了。”
这态度和方才实在是云泥之别。
我被晾在当地吹了半晌凉风,才匆匆跑到偃笳那里讨说法。月老拿起终端和帝台、陶唐丘一番联络,挑挑眉毛:“瞿正始似乎把他们门派的护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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