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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刑名小师爷-第68部分

小说: 刑名小师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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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策问严世蕃道:“我的手下就这不到十个人?”

“是,鹰组杀手都是极端隐秘的,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他们只跟所属颗管事联络,相互之间,以及与其他颗的杀手之间,都没有联系,相互都不知道的。”

“单线联系,很神秘嘛。”

“这不到十个人主要是从事刺杀行动的。至于刺探消息和监察百官,你可以另外网络组织线报细作,所需费用已经拨给你们。这些人是不归于鹰组的。只是你颗管事个人的线报,对他们更要严格保密身份。”

司徒策又道:“我能不能发展适合的鹰组杀手?”

“可以”严世蕃道,“但必须严格甄别,而且必须经过我批准之后,才能吸纳为鹰组杀手。”

司徒策笑了,心想怎么搞的跟地下党组织发展党员似的,不过,东厂本身就是特务机构,其中的鹰组杀手更是特务中的特务,严格要求自然是必须的。

 第111章 雨夜命案

第111章 雨夜命案

交代完工作之后,严世蕃又恭恭敬敬地取出一副卷轴,双手捧给司徒策:“家父听说你新买了一栋宅院,尚未题写宅名,家父感念你送他那副《兰亭序》临帖,所以给你亲笔题写的这幅宅名。”

司徒策忙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写的是“司徒府”三个字。笔力雄劲,力透纸背,果真是好字。加盖的印章,正是留在银子上的那枚“惟中”二字的章。心想这严嵩要是不干奸臣,专心书法,只怕也是一代书法名家。现在他给自己住宅题名,可有点为难了,要悬挂嘛,又是个奸臣的字,不悬挂嘛,被他知道了只怕会责难自己。想来想去,还是挂吧,反正挂的是他的字,而不是他的为人。

司徒策一直想问范冲那边怎么样了,严世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上次那件案子你处理得非常好,交代范冲也很到位,他经在锦衣卫魏岳峰同知提审之后,供认他们三人是江洋大盗,见财起意杀人越货,然后咬舌自尽了。唉,真是个忠勇之士,我已经下令对其家属厚加抚恤。”

这是司徒策预料到的,也是他希望的,在得知凶手是东厂鹰组的杀手之后,他就策划了这个计划,他从刁鹏那里知道东厂鹰组杀手是一个非常秘密的组织,只有东厂的鹰组杀手的管事才掌握杀手人员情况,其他人包括东厂的官员都不知道,所以,就算暴露在锦衣卫手下,也可能不知道范冲就是东厂鹰组杀手。

另外,在他理解看来,能成为东厂鹰组杀手的,绝对是千里挑一的,而一个够格的杀手,应该是非常忠于所属组织的,即便是落入敌手,也会守口如瓶,甚至以身殉职。鉴于上面两重考虑,他才甘冒奇险,留了范冲这个活口,好让这件案子在锦衣卫那里得以交差。

果然不出所料,范冲坚持到最后,将这件案子归结到了江洋大盗劫杀上,然后咬舌自尽。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司徒策并没有为自己成功处理了这件案子而高兴,反倒有些不安,尽管范冲和蔡耀犯了杀人罪,是罪有应得,但是,这是锦衣卫和东厂各自拥戴的两排的争斗的结果,而现在自己又卷入其中,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第二天,司徒策便请了木匠按严嵩的题字雕刻牌匾,数日后完成,虽然决定挂,但是到底是个奸臣,也没心思搞什么挂牌仪式,叫了两个仆从,抬上去挂上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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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的两个孙女当了司徒家的大厨之后,做的饭菜很合司徒策的口味,他对玲珑的慧眼识人很是赞赏。

这天晚上,司徒策在家里吃过饭,正端着一把香茶坐在书房里,费力地看着那一行行竖着排列而且是繁体字的杂书,他本来想好好看看四书五经的,可是,他发现那玩意太难懂了,看的他昏昏欲睡,还不如看点小说来的愉快。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看小说也没有给他更多的愉快,因为这些明代小说,大多是文言文写的,有点像《聊斋志异》,而且还是繁体竖排,还不习惯,看得很累,但是总比没有看的好。

玲珑端了个针线筐坐在他身边,不时帮他剪灯笼的红烛线头,古代的红烛线头不会自动掉落,必须不时用剪刀剪掉,否则影响燃烧,会进而影响亮度,这就是“何当共剪西窗烛”诗句里描绘的场景。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入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起来,玲珑在给司徒策缝制一件厚夹袄。见司徒策的茶盏里的茶温了还没喝,便放下女红,端起来倒在痰盂里,然后从火炉上取下茶壶,重新冲了一杯热茶。

司徒策放下书卷,拿起茶喝了一口,赞道:“玲珑冲的茶,真的很香,是我喝过的最香的茶了。”

玲珑嫣然一笑,道:“老爷,咱们那么多金子银子,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买些田地商铺,用钱赚钱,才是生财之道啊。”

司徒策对生意经是一窍不通的,笑道:“这个你帮我做主好了。”

“奴婢也不太懂,只是前几天,帐房京二叔说的,说这么多钱应该用钱去赚钱,要不然,他这帐房闲着两手,不能给老爷赚钱,没机会报答老爷救命之恩,实在是感到惶恐。”

玲珑所说的“京二叔”就是那京官的外帐房,为了好称呼,玲珑跟司徒策商量之后,在这些人原来的称呼前面加一个“京”字,以区别自家的人。本来,司徒策是想用那京官的名字命名的,但老妇说不敢,他们现在是司徒家的仆从,不能再用原先的姓氏,所以就用了这个“京”字代替。

司徒策道:“是京二叔的主意啊?那行啊,你们就看着办好了,不用问我,做生意我是不懂的。”

“这个京二叔在行,我听的出来,要不,咱们先拿一些银钱出来做做试试看,老爷您说行不?”

“行啊”

“那好,那明儿个我就跟京二叔还有京大娘商量。然后物色好了再给您禀报。”

这京大娘便是那京官的大儿子的妻子,现在是司徒家内宅管账。

司徒策接着看书,玲珑接着做女红。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青石板上,屋檐上,滴滴答答的,有点像柳儿弹琵琶的拢弦声。

便在这时,听到一阵噼噼啪啪踩着积水上台阶的脚步声,很急。司徒策叹了口气,合上书,道:“有事情了,看不成书了。”

玲珑奇道:“老爷在屋里怎么知道有急事?”

“如果没有急事,看门的京三娘是不会不走抄手游廊,而径直冒着小雨跑过院子来的。”

京三娘是京官的三儿子的妻子,被玲珑留下来在内宅当门房。

玲珑正要说话,便听到大堂门外京三娘急促的声音道:“老爷,衙门来人了,说发生了命案,请您赶紧去。”

司徒策朝玲珑耸耸肩,扔下书,道:“知道了,我马上来”

玲珑忙冲着外面道:“京三娘,你赶紧通知门房预备马车”

“已经说了。”

“京哥儿呢?”

“也叫了,在前厅候着呢。”

京哥儿就是京官的小孙子,在老妇的哀求下,留下来当了司徒策的贴身跟班小厮。

玲珑边说着便放下针线筐,打开立柜取出司徒策的勘察箱,又拿来一把红漆油纸伞,出了房门,在门口一侧等着,司徒策迈步出来,他却不走天井,勘查现场虽然要求尽快,但也永不止争分夺秒的程度,只是快步从抄手游廊过耳房穿厢房来到垂花门下,这里已经没有遮雨的地方了,只能打伞。

玲珑撑开雨伞交给已经等候在这里的小厮京哥儿,然后把手里的勘察箱也交给她。

京哥儿一手费力地提着沉重的勘察箱,一手高高举着雨伞,踮着脚想给司徒策遮雨。司徒策笑了笑,道:“你还小,等过两年再帮我打伞。”说罢,从他的手里取过雨伞和勘察箱,快步往大门走去。

京哥儿还不会当跟班小厮,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站在那瞧着玲珑。玲珑瞪了他一眼:“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去啊一直跟着老爷,听吩咐,别跟呆子似的”

“哦”京哥儿这才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

司徒策快步如飞,已经出门下了台阶。两个捕快等在那里,迎上来道:“师爷,西门大街晏家老爷在家里被人杀了,不少贵重东西被劫走,贺兰师爷已经去了。”

“晏家老爷?”司徒策低头回忆了一下,立即想起先前在自家办酒宴是,这晏老爷曾经来过,是县里的名流乡绅。想不到隔了没多久就被人杀死在家里了,人的生命当真脆弱。

这时,司徒家的马车才从马厩门出来,嘚嘚踩着青石板路面,地上的积水四下里飞溅,车轱辘吱呀呀转着,来到台阶前停下。

赶车的原先也是那京官的赶车把式,姓马,人称老马头。司徒策道:“老马头,这半夜里出车,你辛苦了”

哪有老爷跟下人这样客气的,老马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慌得差点跪在地上,哈着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徒策收了雨伞,提着勘察箱钻进马车,京哥儿跟过来,站在那,瞧着老马。他原先是公子哥,出门坐车都有马凳子,踩着上车的,所以瞧着老马头,等他拿马凳子。

老马头气得没办法,低声道:“我的哥儿,你现在是小厮,不是公子,不能跟老爷一起坐马车的,要跟我坐在前面”

那京哥儿倒是一点就透,涨红着脸,跳上车把式旁边的车辕,斜着身坐着,一手扶着车辕,一手抓着车架子,生怕掉了下去。

司徒策掀开车帘,道:“你进来吧,外面雨大”

京哥儿身子动了动,马上道:“多谢老爷,小的在这就可以了。”

司徒策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两个捕快翻身上马,前面领路,两马一车在静静的夜里沿着街道往前奔驰而去。

 第112章 清官家的巨资

第112章 清官家的巨资

他们来到西城晏家,这家人的宅院并不起眼,甚至不如司徒策的宅院大,挤在一条狭窄的胡同里。门前没有狮子,匾额也是写的,而不是雕刻的,字迹斑驳,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因为此刻已经是深夜三更,城里百姓早已经进入梦乡,所以围观者并不多。除了几个披着衣服的邻居,就是晏家的家人,站在那里哀哀地哭着。

马车进了胡同,来到门口停下,京哥儿赶紧跳下车,他坐的方向是对大门反着的,得绕过马车或者车棚才能到另一边,他飞快地绕过马头跑到另一边,司徒策已经提着勘察箱下了马车,没有打伞,冒着丝丝小雨走到了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捕快,带着斗笠,手里挑着防风灯笼,见到司徒策,急忙躬身施礼。

司徒策道:“知县大老爷来了吗?”

“还没呢。应该在路上了。”

按照规定,发生命案,所属县衙的掌印官必须到场勘察,当然,知县来,只是坐着听汇报,具体勘察工作他不懂,都交给了他聘请的刑名师爷。

司徒策迈步进了院子,京哥儿想跟着进去,却被捕快拦住了:“干什么?”

“我,我是老爷的跟班小厮,得跟着老爷。”

司徒策回头笑了笑:“不用了,我要破案,你就在外面等我好了。”

司徒策一眼看见正屋廊下站着一袭白袍的贺兰冰,便知道案发现场肯定在那里,提着箱子快步过去:“怎么样了?”

“等你呢”贺兰冰道,“死了一个,是晏家老太爷,七十岁了,独自一人居住。我们已经询问过,案发时家里院门紧闭,没有外人来,死者被杀没有目击证人,是晏家老2和老三临睡前来请安,没听到动静,进屋发现老太爷已经死了,然后就报告了地保,接着就报官了。距离现在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晏家宅院住着三家人,分别是老太爷,老2一家四口和老三一家三口。没有丫鬟仆从,——晏家比较穷,没有请佣人。晏家老大在京城做官,翰林院侍读学士。想不到老父亲家却一贫如洗。”

贺兰冰叙述的很清楚,而且没有什么废话。

司徒策听到最后,有些奇怪:“死者的大儿子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

“是的。”

“怎么不接到京城享福?”

“并不是每个官员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多数官员很穷,就像这个官,老父亲跟两个儿子两家人挤在一个院子里,满满登登的,看着就不像是有钱人。”

这倒是,翰林院本来就是清水衙门,若是人再正直一些,那就当真是只能两袖清风了。能自己养家糊口也就罢了,哪里还能照顾家人。

司徒策走到门口往里瞧,大堂里并没有看见尸体,但是很凌乱,小心避开主要通道,从旁边进去,往卧室一瞧,里面点着一盏灯笼,屋里更是乱得一塌糊涂,却还是没看见尸体,奇道:“人呢?”

“送医馆了,现在停在医馆呢。”

“谁送的?”

“死者的两个儿子。”

“把他们叫过来我要问他们。”

很快,死者两个儿子过来了,都是一脸泪痕,不停地嚎哭着。司徒策道:“你们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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