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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女帝奇英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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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恶道人有所不知,夏侯坚乃是默蹑太师请进来的。原来默蹑太师有个独生爱子,患了哮喘病,请了许多名医都医不好,后来夏侯坚扮做一个中国来的走方郎中,只两三剂药就将他医好了,所以默蹑太师很感激他。夏侯坚知道武士大会召开,请求默蹑太师准他进来瞧瞧爇闹,默蹑太师答允了他。不过默蹑太师并不知道他身怀绝世武功,将他的座位编在普通的席次。
场中只有几个一流高手知道夏侯坚的来历,其他的人则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听说他能够医好枯萎了的龙爪树。都感到新奇,大家凝神注视,看他如何医治。
只见夏侯坚走到龙爪树下,端详了好一会,便从衣袖中取出金针,插在树干上,一连插了十二支之多,随着又提了两桶水,浇在树根,大约过了一支香的时刻,只见枯黄的树叶竟然恢复了青翠的颜色,下垂的树枝也恢复了弹力,随风抖动起来,枯萎僵死的大树果然“复活”了!要知大树之所以枯萎,是由于受了毒害,而并非由于衰老,如今夏侯坚解了树中的毒质,恢复了它的自然生机,因此能在顷刻之间,便令它“复活”。
突厥大汗大喜,立刻宣召命他上来,李逸坐在宫殿里靠近玉阶的一席,夏侯坚走入殿堂,经过他的席旁时,忽然微微一笑,别的人都不知道他是对李逸暗打呼,李逸则是心头一动,想道:“我的易容丹是由他所赐,他当然看得出我的本来面目。”就在此时,李逸忽觉袖管之中似乎钻进了一条小虫,急急伸手一摸,却原来是一根梅花针。李逸又惊又喜,这时夏侯坚走到前头,李逸趁着众人都在注意夏侯坚之际,悄悄的将梅花针拈出来一看,只见针尖上刺着一小薄纸,纸上有几个极细的字,李逸装作拭汗,把纸片凑近眼帘,这才看出是“速离此地,迟则有变。”八个小字。
李逸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一晚用梅花针暗算程达苏的是他!”随即疑心大起,“他为什么要我从速离开这个地方?难道我已给他瞧破了?”可是在众目瞪瞪之下,又怎可能轻易离开?李逸正在心慌意乱,但见夏侯坚已到了大汗席前——
感谢网友海天植字
正文 第二十三回 岂有佳人甘作贼
突厥大汗为夏侯坚给他医好了龙爪树,极为高兴,问了姓名,当即赐酒三杯,并吩咐默蹑太师道:“你替朕招呼夏侯先生。”默蹑是代表大汗做首席的主人招待贵宾的,大汗这几句话吩咐下来,当然是要默蹑太师请夏侯坚到首席上坐了。
首席上坐的都是第一流的武学高手,而且除了主人之外,七个座位都坐满人了,默蹑太师默想了一想,走去与吐谷浑武士麻翼赞商量道:“这位夏侯先生是远方贵客,你是自己人,让一让吧。”麻翼赞不敢不依,心中却是很不舒服,想道:“他虽然医术高明,也不过是个走方郎中而已,怎配坐上此席?”表面上装得极为客气,拉开椅子,让他上坐,暗地里将脚轻轻一绊,想把夏侯绊倒,令他当场出丑,那知心念方动,突觉退弯一麻,躬下腰来,竟似要对夏侯坚行大礼一般,夏侯坚故作惶恐的神情,急忙将他扶起,连声说道:“不敢!不敢!”麻翼赞但觉一股大力将他托起,饶是他用了浑身本领,竟然抗拒不来,这才大吃一惊,知道对方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连忙拱手说道:“佩服,佩服!”而就在这刹那间,他退弯的麻痹之感也登时爽然若失了。
这中间的变化,连菩提上人也未曾察觉也来,但觉麻翼赞前倨后恭,有点古怪,坐在邻席的程达苏则大吃一惊,心道:“这老头儿的点袕功夫,当真是神出鬼没,嗯,那晚用梅花针暗算我的,莫非就是此人?”只见默蹑太师恭恭敬敬的请夏侯坚坐下,并向同席诸人介绍道:“这位夏侯先生医术通神,小儿所患的顽症便是他医好的,哈,哈,夏侯先生,想不到你不但能够医人,还能够医树,我也给你敬酒三杯。”程达苏听了,对夏侯坚敌意更浓,原来他以前命南宫尚劫杀那花刺子模商人,本是想抢夺他们的药材,献给默蹑太师的,如今默蹑太师的儿子已给夏侯坚医好,他送给太师的那份礼物,价值便当然大减了。
夏侯坚坐下,刚好与天恶道人对面。天恶道人尴尬之极,只见夏侯坚微笑说道:“邛崃山一别,未满十年,道兄的腐骨神掌已经练成,小弟甘拜下风。”天恶道人双眼一翻,道:“待盛会过后,还要请老兄多多指教!”其实他们暗中已较量了一场,天恶道人本来以为自己的毒掌练成,便可以天下无敌,那知对龙爪树所下的剧毒还是给他解了。天恶道人自忖,就是直接与他动手,也未必能伤得了他,故此不敢当场发作。心中盘算,只待百优上人来后,再想法子赢他。
座中谷神翁与符不疑都是夏侯坚的老相识,几个人开怀畅饮,谈笑甚欢,天恶、灭度二人被冷落一旁,更为不快。
碰杯谈笑声中,忽听得宫中内侍传出来的报道:“新王妃驾临,向贵宾敬酒来了!”
参加宴会的武土,人人都知道大汗新娶的王妃乃是国中第一美人,一听说王妃到来,登时全场肃静,屏息以待。
但见几名宫女,犹如众星拱月似的,簇拥着王妃,从内殿的月牙门缓缓走出,果然是绝色的美人儿!
李逸对新王妃本来不感兴趣,但王妃既然来了,他当然也随着众人看她,不料这一看,登时令他惊得呆了。新王妃的相貌,竟然似曾相识,尤其是看她那眉宇间的神情,越看越似一个人。李逸苦苦思索,“她,她是谁呢?”
大汗喜孜孜的起身迎接,说道:“卡洛丝,今日是你我佳期,我特别为你宴请天下英雄,各方武士,这样的来庆祝你我结婚大典,实是突厥开国以来,从所未有的盛宴,请你向各位贵宾敬酒一杯。”
新王妃低声说道:“多谢大汗为我安排了这样隆重的宴会。”随即伸出纤纤玉手,举起了一个白玉杯,笑盈盈的说道:“请各位贵宾干了此杯!”
此言一出,李逸的酒杯从手中跌下,幸而南宫尚在他旁边,急忙举手一抄,另一酒杯未曾落地,便给南官尚抢至手中,南宫尚将酒杯递还李逸,悄声说道:“王妃果然美艳非凡。殿下你喝酒吧。”南宫尚还以为李逸是因见王妃美貌,以至动心,故此提醒他不要失礼。
李逸接过酒杯,心神稍定,想道:“不但这神态似曾相识,连说话的声音也简直一样!她,她,她一定是武玄霜。”
不错,这王妃确是武玄霜假扮的,真的卡浴丝已按照她们原走的计划,冒充一个侍女,带了新娘的嫁衣,乘原车回她的家乡去了,这是她家乡的习俗,突厥大汗虽然津明,却绝对想不到有人敢冒充王妃,王妃却冒充侍女,何况武玄霜本来也是秀丽非凡,并不在真王妃之下。
武玄霜也绝对料想不到李逸就在这座宫殿之中,而且居然看见她,要知武玄霜虽然用了易容丹,说的也是维族的语言,但她的神情是改变不了的,面貌的轮廓也还是不能完全改变的,李逸曾经和她千里同行,对她的一切是太熟悉了,纵然隔别八年,武玄霜的改容易貌,仍然瞒不过他。
李逸如坠入五里雾中,他看了又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是武玄霜呢?”武玄霜竟然成了大汗新娶的王妃?这事情未免太过离奇,就在李逸做梦也想不到。可是眼前的王妃,分明是他梦寐难忘的武玄霜!李逸一片茫然,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很痛,这可真不是梦啊!
八年前往事,霎时间重上心头,峨嵋此剑,道畔谈诗,千里护持,骊山诀别,这一切错综复杂的恩怨,到如今都已似梦如烟,然而回想起来,却又似昨天一样。忽然,李逸但觉眼前一片模糊,眼前武玄霜的影子忽然变成了他的妻子,他好似感觉到长孙壁优怨的眼光在暗中注视他!李逸神智清醒过来,心中想道:“但愿这不是武玄霜,唉,纵使是武玄霜,你也不应孩有这样的心情了。”
这时李逸已把夏侯坚对他的劝告,劝他趁早找机会离开的劝告忘记了。他虽然自己责备自己,不应该对武玄霜再有这样的心情,但他的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武玄霜,可是武玄霜却不曾发现李逸,宾客太多,每个人的眼光都在对着她,因此李逸的张惶失态,也就没有引起别人的特别注意了。
新王妃对一众宾客敬酒之后,突厥大汗带她到席前去,说道:“这几位是最尊贵的宾客,请妃子每人敬酒一杯。”符不疑嘻嘻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轮到天恶道人之时,天恶道人举起酒杯,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王妃,到王妃干杯之后,他才记得喝酒,大汗心里很不高兴,想:“这道士好没礼貌!”武玄霜面色稍变,但随即便镇定如常。不过大汗和天恶道人都已瞧在眼中,大汗以为是她讨厌天恶道人的失态,对天恶道人更增恼怒。天恶道人则在暗暗吃惊,原来他已看出新王妃是一个武功极好的人,而且好似是在不久之前,还在那里见过一样?但不论他怎样猜想,也不敢猜是武玄霜。
大汗与王妃回到座上,大汗吩咐一个侍从道:“你去请那两位大唐使者前来。”这时中国虽已改唐为周,但蓄邦外族,习惯上还是把中国称为大唐。武玄霜听大汗这么吩咐,甚是诧异。心道:“我可不曾听姑姑说过要派使者来啊。”正自思疑,只见那两个使者已走到席前,却原来就是武玄霜在天山上碰见过的那两个人——封牧野与祝见章。
封祝二人磕头行礼,说道:“恭祝大汗君临万国,恭祝王妃永享荣华。”大汗哈哈大笑,说道:“两位使者平身。”武玄霜心中恼怒,想道:“这两个家伙,假冒使者,丢尽了中国的体面。”这时她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她的堂兄武承嗣派来的。
大汗微笑道:“卡洛丝,待这武士大会举行之后,我便要挥兵打入中国。长安富丽之极,卡洛丝你可以住进长安的宫殿,要什么便有。这两位使者是中国女皇的侄儿派来的,这个女皇帝不得人心,连她的侄儿也反叛她,愿意与咱们里应外合,哈,哈,这不是上天助朕么?这两位使臣明天便要回国了,所以朕特另宣召他们来,可贺敦(突厥对王妃的尊称),请你代朕赐他们一杯美酒。”
武玄霜虽然早就知道武承嗣结掌揽权,图谋承继他姑姑的帝位,却还未料到他坏到如此地步,竟敢不择手段,勾结外兵,背叛本国,心中又惊又怒,饶是她如何冷静,神色间也不免稍稍露出了不满,这时封祝二人刚刚抬起头来,正好与武京霜的目光相接,似觉武玄霜的目光寒有敌意,不觉心头一凛,但随即想道:“我们并没有地方招恼王妃,她也许是另有甚么不愉快的事情。心念方动,武玄霜已把两杯酒递了过来,微笑说道:“两位使臣万里远来,多多辛苦,请饮此杯。”封祝二人见她和颜悦色,暗笑自己胡乱猜疑,接过了王妃手中的白玉杯,便即一饮而尽。
封祝二人向大汗与王妃叩头谢恩之后,封牧野忽道;“我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禀告大汗!”突觉大汗微有诧意,凑近少许,盯着他道:“请说!”封牧野道:“大汗所要寻找的那位李逸,他,他已经来到!”大汗吃了一惊,叫道:“到了,到了哪儿?”话犹未了,忽见封祝二人身躯摇晃,封牧野勃然变色,尖声叫道:“毒,毒!”
不敢说出来而已,这时菩提上人一说出来,立即便有好几个武士跟随着他,冷言冷语的向天恶道人盘问。
天恶道人勃然大怒,指着菩提上人斥道:“你放屁!”菩提上人冷笑道:“你是天下第一使毒高手,除了你还有谁”?天恶道人有点惧符不疑,刚才符不疑的冷言冷语,他敢怒而不敢发作,但对于菩提上人,却还不怎样放在心上,何况符不疑只是转弯抹角的影射,而菩提上人直言指斥是他,天恶道人如何按捺得住?但见他面色铁青,菩提上人话犹未了,他便一抓抓来,暴怒喝道:“你有什么凭据?你若说不出来,得给我磕头赔罪!”
菩提上人早已防他毒掌厉害,见他一抓抓到,倏的避开,立即脱下连三裟,向他当头一罩,也大声喝逼:“还要什么凭据?场中除你之中,还有哪个有这种下毒本领?你若不是心虚情怯,何须暴跳如雷?”
两人从骂战演为激战,但听得“嗤”的一声,菩提上人的袈裟被撕成两片,但天恶道人给他扫得身形不稳,琅琅跄跄的倒退几步。
菩提上人袈裟被他撕裂,怒火上升,再也顾不得他是客卿身份,袈裟再展,又是呼的一声,向天恶道人罩下,这一下他运了纯真的内功,柔软的袈裟变成了铁板一般,呼呼抉风,将天恶道人裹得风雨不透。
天恶道人内功稍逊,他一连发了几记劈空掌,仍然解不了菩提上人的攻势!亦是怒火攻心,牙根一咬,瞪眼喝道:“你当我怕你不成?你磕不磕头?再不磕头,休怪我手下无情!”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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