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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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后，众人陆续起身离去。潇璇叫住严良说：“严大哥，一起去潇雅轩吃顿家常饭，就当是你的谢媒酒了。我去请碧瑶姐姐！”她又嘱咐璇玉和严良先往潇雅轩去。
璇玉欣然将严良拉到一边，他问：“严大哥，行啊！什么时候回山的，又如何拐了林姐姐带回来！”
严良苦笑着说：“惭愧！惭愧！我一路给人写些斗方、门匾、对联、家信之类，有时还编些四平八稳的瞎话给人算命，前几日才回到山上！”璇玉听是一乐，又问了起他途中趣事。
众女儿回到潇雅轩后，又忙着张灯结彩，待到傍晚时分，凉亭四围已是灯火通明。众人围坐在亭中八仙桌前随意吃喝，席间除严良和璇玉两个男子，其余均是年轻貌美的女流。玑雪见严良与往日大不相同，又赞他：“严大哥终于学会夹菜了！”
璇玉心下一惊，暗恼这妹妹多嘴，忙为她夹上一只鸭腿，说：“好妹妹，别乱说话！这道烤鸭皮酥肉嫩，快尝尝！”
潇璇何等机敏，顿时恍然大悟，正要说话，璇玉又说：“好璇儿！你也辛苦了，这道狮子头极是爽口，你也尝尝。”说话间为她夹过一团流汁晕转的大肉丸。
潇璇说：“算你识相！”又对碧瑶说：“林姐姐，听雪儿说姐姐千杯不醉，我定要与姐姐比个高下！”
碧瑶微笑着说：“好啊！那妹妹且留着肚子，一会儿单较酒量。”潇璇连声答应，又将盘中狮子头夹回给璇玉，自己只吃素菜。到了二更时分，楚潇璇已喝得伶仃大醉。璇玉心叹一声：“这不是耽误事儿么！”也只得抱起潇璇，苦笑着说：“林姐姐海量，小弟佩服！”
碧瑶嫣然一笑：“李兄弟客气了，姐妹间斗酒本是常事，我今日也极尽兴。过几日成亲时，李兄弟定要多喝几杯！”言语间也有三分醉意。严良也喝过三杯两盏，如今脸色潮红，在一旁连声附和。众人再作招呼，接着各回住处。
潇璇悠悠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眨巴两下眼睛，却不见璇玉睡在身旁。掀开被子，顿时羞得满脸绯红，娇声呼哧：“流氓！你过来！”璇玉在堂屋应了一声，端着一只瓷碗转入房中。
潇璇见他已穿戴得整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正想臭骂他一顿，但见他手中端着一碗热粥，米香阵阵袭来，只因得她肚中饥饿，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璇玉轻轻一笑，扶她坐起，将粥喂她喝下。
潇璇喝完热粥，这才斥他：“你这昧良心的，趁我醉酒欺负我！”璇玉心下得意，又凑到她耳边细声解释。话声刚落，只见潇璇羞容灿烂，又缩头躲入被中。片刻后才钻出头，嘀嘀的说：“那你上来，咱们说会儿话！”
璇玉心下一喜，揭开被子就要钻入。潇璇粉臂倏出，将被子压下，嗔他：“你敢！”说着身子左右一滚，已将自己紧紧裹入被中。璇玉叹息一声，只能斜歪在床上，将佳人连人带被抱在怀中，说：“我几日后就要下金州，你何必小气。。。。。。”
潇璇反唇相讥：“我若小气了，你就再娶一个？还是到山下去偷一个？你看看人家严大哥，如今不还是守身如玉吗？”
璇玉嘻嘻一笑，悄声说：“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准说出去。。。。。。严大哥早就不是什么雏儿了！”他见潇璇神色疑惑，又接着说：“我从进酒楼当小厮开始，就发现他每月都去两回宜春院，就不知相好的是哪个姑娘！”
潇璇脸色一沉，说：“太不象话了，我告诉林姐姐去！”说话间心念急转，又问：“嗯？那你有没有去过？”
璇玉叹息一声：“哎——，我只是学徒，又领不到月钱，怎么去得了那里！”
潇璇接着问：“那你要是有钱呢？”
璇玉微微一笑，又悄声说：“我们这些穷苦人哪娶得起老婆，圣人都说过食色性也，我们也只有去那里了。你知道乡下人为什么都先嫁女儿，再娶媳妇么！”
第七十七章 镜前弄妆说旧事
潇璇脸色绯红，嘀嘀地说：“怕新媳妇吃小姑子的醋！”
璇玉悄声淬她：“呸，那是你。乡下人穷，只有先嫁女儿拿了聘礼，才能再给自家儿子作聘礼提亲！”
潇璇又问：“要是家里没生女儿呢！”
璇玉说：“那就只能像严大哥一样了，他若是不去那里才奇怪呢！”
潇璇悄声问：“所以你第一次见我，就轻薄我？”
璇玉苦笑着说：“要不是当年碰到你，我也不至有此番际遇，现在多半还在大街上买菜。到时就算洪水滔天，我也只能随波逐流！”说着不禁叹息一声，只觉人道渺渺，天道茫茫。
潇璇见他神色迷茫，心下也是一凉，又安慰他：“好了！好了！跟你说会儿话，你就要把我弄哭了，咱俩能相遇也是缘分，可不准你再说这些“如果当初”什么的！”她想了想，又说“璇儿是你的妻子，你要怎样，我还不依么。不过是装得矜持些，怕你得的太容易，日后会看轻了我！”说着抛出一记媚眼，又将裹在身上的锦被展开，。
璇玉会心一笑，却问她：“想什么呢！起来吧，我为你画眉梳头！”说着在她琼鼻上轻刮一下。潇璇“噗—嗤—”一笑：“那好，去给我挑套衣饰来！”于是穿衣下床 二人对镜理红妆时，潇璇忽然说：“你去金州一趟，来回至少也要三个月，就让雪儿和玲儿陪你去，你看好么！。。。。。。三月间让你不沾女色也说不过去，我再给你三次机会，要不要？”
璇玉拍着她肩膀，欣然说：“那感情好了！”
潇璇嫣然一笑，接着说：“话还没说完呢！我也是初为人妇，那你也给我三次机会，咱们换一换？”
璇玉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斥她：“说什么呢！”
潇璇说：“咱们本就该坦诚相待，守身如玉也不能是我们女儿家的事，你们作男子的也得守身如玉！从前就算了，严大哥今后再有不轨，我非得告诉碧瑶不可！”
璇玉连声担保，只是一嗔一笑间又弄乱了将刚刚理顺的秀发，只好重新梳理。他了犹豫片刻，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漫不经心似的问：“你将燕玲师妹留在身边做什么？”
潇璇微笑着说：“正要跟你说呢！这位燕玲妹妹悟性极高，也是聪慧异常，而那位芳莹妹妹比他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竟也是头脑精明。马长老和萧老年事已高，严大哥坐而论道还行，真要做什么，却不如两位妹妹利索。依我看日后门中诸事，还得交到她二人手中！”
璇玉本以为潇璇要拿陈年旧事来挤兑他，听了暗松一口气，微笑着道：“原来这样，所以你才让我带燕师妹出去见见市面，另外还能让他监视我！”
潇璇冷冷地说：“老猫看咸鱼，看得住么！”
璇玉心中打鼓，当即拍胸脯担保：“好璇儿，我既选了你，自然从一而终！”
潇璇说：“哼—，还不是我争来的，不然你能选我么！”
璇玉叹息一声：“哎—，那就让妹子留在山中。你可不知道，她现在会武功了，一般人还拿不住她，她若是任着性子疯闹起来，非出大事不可！”说话间兀自心有余悸，一咬嘴唇，接着说：“我和燕玲师妹上路就好！”
潇璇淬他：“呸！你想的美。铃儿生得这般标志，又透着股机灵劲，你若跟她私奔了，我上哪找人去。要不就是你俩虽回来了，但她已珠胎暗结，这事儿你们还真做的出来！你们又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自不好棒打鸳鸯。若是架不住你们一阵软磨硬泡，到时燕玲还真得叫我一声姐！”璇玉苦笑摇头，又信誓旦旦一番，又说起其它事来。
这几日严良同碧瑶在山上大办婚事，着实让全门上下热闹了一番。第五日上，璇玉亲驾一辆四马拉的大轮棚车，车上载着燕玲、玑雪和两口大铜箱子，车后还带着十二匹骏马直往西去。
玑雪见车内两口五尺长宽的方铜箱就像两只铜椁，心下大感晦气。拍了拍箱子，喃喃抱怨：“哥哥穿一身白衣，又载了这两个笨东西。若在缠一条白巾，咱们真成出葬的了！”
燕玲连声淬她：“呸！呸！呸！这话也是乱说的！”
玑雪说：“怎么不像，你看这两把大锁多威风，一看就能镇邪。还有这盖子上的八卦机关锁，也能镇。。。。。。”她话没说完，已被燕玲堵住了嘴。
原来按照明民间丧俗，人死后第二日午后才能入殓。如果在此其间，死者发生尸变，视为不祥。富贵人家均套以青铜椁下葬，穷人家置办不起青铜椁，便要就地火化。
璇玉马不停蹄，待到傍晚时分，已然行出三百余里。三人投宿到四驿镇上最大的客栈，燕玲和玑雪各去打点食宿，璇玉牵马入厩，下鞍喂马。接着力灌双臂，又将两口铜箱搬下车来，“轰——轰——”两声闷响，铜箱并排落地。
玑雪走出后院，见璇玉连连锤腰，不禁笑他：“哥哥可要悠着些，若闪了腰，今后怎么过活！”
璇玉如何听不出这一语双关，扭头见她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食盒。灯光照耀下，盒盖间热气翻腾，菜香阵阵袭来。他胃口大开，正要迎上，又见燕玲抱来三床棉被。他不接食盒，却接过两床棉被，放到箱上。
玑雪见了嘻嘻一笑，也不在意。这时星汉灿烂，三人在马厩外吃过晚饭。玑雪留下灯笼，自去清检碗筷。璇玉将两床棉被铺上铜箱，又见燕玲端来一盆热水，不禁问她：“燕师妹这是做什么”
燕玲笑了笑，说：“玲儿伺候师兄烫脚啊！。。。。。。是姐姐吩咐的！。。。。。。就让我职夜吧！”说着端来一只方凳，将铜盆搁在凳上。璇玉心下欢喜：“潇璇几时有这般体贴。”不禁心下一荡，伸手握住燕玲上臂，运力托起，让她同自己并肩坐在箱上，柔声说：“师妹和妹妹都是女儿家，怎能露宿马厩中，再说师妹生得这般标志，就不怕被山贼掳了去当压寨夫人？”
他见燕玲羞红了脸，又说：“咱们就这般坐着说会话。。。。。。妹子可是在打坐练功？”说着脱下靴子，试了试水温。只觉好生惬意，不由得长出一口了热气。
燕玲说：“雪儿妹妹确实是在打坐！”
璇玉嘻嘻一笑，又说：“这水真舒服，一人也是洗，两个人也是烫，师妹也来试试！”
燕玲朝她嫣然一笑：“当我不敢么？”当下脱了鞋袜，将一双洁白晶莹的玉足放入水中。但觉这水好烫，正要缩回脚来。璇玉双足微抬，将她一对玉足踏在水中。
燕玲顿时烫的咧嘴低呼，眼泪直流。璇玉却甚得意，见她双颊潮红，好不美丽。片刻后水中热劲过去，燕玲这才长出一口气，拭干眼泪，斥他：“是你绝情在先，如今这又是作什么！”说话间竟怔怔的流下泪来。
璇玉心下一凉，暗道一声惭愧。只想若不是潇璇棒打鸳鸯，自己也不会有这番际遇。但既已与潇璇誓天不相负，又怎能再拈花惹草，只是苦了这个燕师妹。他长叹一声，心中柔肠百转，也不由得落下泪来。
二人并肩靠着，伤心过一阵，燕玲又嘀嘀的说：“璇儿姐姐有几句话要我转告师兄。。。。。。姐姐说师兄时常在外奔波，自己要坐镇门中，不能常常陪在左右。师兄身边需得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才是，今后我和师兄就算是一家人，师兄外出时就由玲儿照顾起居。我若是照顾得周全，而姐姐五年内又没给师兄孕育子嗣，就让玲儿嫁进家里来。。。。。。师兄位高权重，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给自己人。。。。。。”语声越说越低，双颊羞红，低下头去。
第七十八章 回风席卷西南去
璇玉心中欢喜，转念却想：“潇璇几时这般通情达理，只怕其中有诈，日后给我小鞋穿！”于是笑着问她：“璇儿能有这般大度？。。。。。。你俩合计着算计我吧！”
燕玲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姐说话时极是认真！”
璇玉心知潇璇处处争强好胜，不到非常时刻，决不愿同其她女子同侍一夫。转念又想：“她也是女人，虽说屁股小些，但也不至五年还怀不上孩儿，分明是缓兵之计。”于是又问：“难得她如此想！那她可有说若是自己诞下孩儿，又如何安置师妹。总不能让师妹白耗青春吧！”
燕玲说：“姐姐倒是说了，那时我也不过双十出头，再嫁也不算迟，那时姐姐必为我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就是此生不嫁，也足以富贵一生！”
璇玉听是一愣，只想这败家老婆，怎能为自己吃醋，乱散家财。当下慎重地说：“我自然视师妹为一家人，不过迎娶师妹的事可莫再提。就是她没育孩儿，我也不会相负于她，况且我家大嫂已身怀六甲！”说话时心念浮动，忽然话锋一转，接着说：“大嫂若是诞下女婴。。。。。。这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到我身上了。。。。。。到时母亲严令，也由不得那疯丫头。”
燕玲瞪大了眼嗔：“师兄好不正经！我同你说终生大事，你还嬉皮笑脸！”
璇玉哈哈一笑，只想可不能将话说得满了，又说：“好师妹，你这番话我记下了。日后就算娶了妹妹，我也只会加倍的对你和她好，绝不会相负其中一个！”
二人说话时，璇玉只觉燕玲的一双脚丫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