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性本恶-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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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阳一愣，道：“正是，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二牧童一笑，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大哥哥说你资质不错，现在看来，呵呵，也不过是个一般人罢了……”
韦阳心思一动，却不说话。吹笛牧童道：“好啦，好啦，你知道什么，大哥哥说他资质不错是说他比一般俗人要高呢，若是向大哥哥这等人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
两个牧童相视一笑，一个道：“韦阳，你跟我们来吧，我们领你去见大哥哥。”
韦阳沉声不语，却略觉奇怪，心道：“这两个小娃娃怎么就这样评头论足地议论别人啊？”又转念心道：“上次四弟来华山的时候，也是遇到了这两个小童，却被他们阻止，没能见到逍遥，怎么我来到这里却如此顺利？”
两个牧童爬上牛背，那头青牛极为乖巧，听得牧童一声清笛，晃晃悠悠地便向山上行去。看它体型庞大，走路却十分平稳，不紧不慢如履平地，韦阳也不禁暗赞。
转眼间便来到一个洞口前面，二牧童从青牛上爬下来，对韦阳道：“这里是老君洞，大哥哥就在这洞里修行。”
韦阳点点头，道声谢，刚要迈步走进老君洞，一个牧童拦住他，道：“你不必进洞去了吧，就在这里说话就行了。”
韦阳一愣，牧童对着洞内朗声道：“大哥哥，那个叫韦阳的人来了。”
洞内一个声音轻咳一声，韦阳颇觉奇怪，向里面看了看，却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
那声音自然就是凌逍遥了，却听他道：“韦少侠一路辛苦，我已经知道你此来何意了。”
韦阳听凌逍遥声音传来，似远似近，似柔似刚，叫人捉摸不得，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冷寒意，他略一思索，也不再绕弯子，答道：“还请凌公子赐给在下如何救治四弟的法门。”
凌逍遥似乎叹了口气，道：“人寿自有天注定，若凌云命不该绝，自然会有人相救的。”
韦阳微微有些不满，心道：“若真是一切天注定，那我们还左右忙活做什么？若真是一切天注定，为何上次你还派韩行涛送了圆魄明珠来？”他心中这样想着，却不答话。
凌逍遥也沉默一阵，忽道：“韦少侠，我知道你与凌云感情甚好，若真的为他着想，当劝他别再插手江湖纷争，赶快回冰山岛去，能够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韦阳心中颇不以为然，道：“凌公子，你是四弟的亲生哥哥，应该十分清楚四弟性格，我们现在已经和金元庆数次交手，四弟已经立誓和金元庆不共戴天，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临阵退缩的。而且，”他想了一想，道：“现在四弟身受重伤，是死是活还难以料定，当下怎么能劝说他回冰山岛呢？”
凌逍遥又沉默一阵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凌云这次不会无端送命。当他伤愈之后，你自当劝说他退隐江湖，不能再插手世间恩怨。”
韦阳听逍遥这么一说，想起凌云以前说的他大哥如何料事如神，心中登时放宽，却道：“现在金元庆为害江湖，不光是在下和四弟等人，江湖上人人愿得而诛之，四弟又是极仗义之人，只怕他不杀死金元庆是不会退后一步的。”
凌逍遥道：“即使没有你们，没有凌云，金元庆之事也自会有他人解决，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但若是凌云现在还不回头，到时候便没有人可以帮他了。”
韦阳思索一阵，想不出是什么意思，便道：“凌公子的意思是说要继续放任金元庆危害江湖，等待以后多行不义吗？”
凌逍遥不再答话，韦阳等了一阵，道：“如果这次四弟没事，我会把凌公子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四弟的，但是他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凌逍遥道：“凌云对于韦少侠极为信服，若是你肯劝他回头，他一定是会考虑的。”
“我不想强求四弟做他自己不想做的决定。”韦阳道。
凌逍遥暗中叹了口气，又道：“韦少侠，如果你真的能劝凌云回头，那我可以点拨你成为绝顶高手，让你十招之内便能制服金元庆。”
两个牧童在一旁听着，随即微笑起来，再他们看来，这是极好的交易了，凌逍遥既然说要自己点拨韦阳武功，教给他的一定是天下最厉害的绝技，而凌云也可以免过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韦阳听逍遥说：“十招之内制服金元庆。”心中也是猛地一动，他早已看出武林同道在与天罗教的争斗中的关键所在，便是没有一个人的武功能够胜得过金元庆，若是自己真的得到凌逍遥的指点而战胜了金元庆，那么对于各武林同道，对于他本人，甚至对于昆仑派，都是极为有利的。
他想了想，忽然摇头道：“多谢凌公子的美意，不过，不过在下与四弟八拜结交，真心交好，我是不会勉强他做任何决定的。若是四弟要归隐，我不会劝阻他，但是如果他要一力为武林除害，我也不会为了自身武功而横加阻拦的。”
凌逍遥听韦阳这么说，也就不再说话了，老君洞里暗暗静静，隐隐有些凉风吹来，韦阳站了一会，里面再无动静。
两个牧童见韦阳不答应，不由得撇撇嘴，面露不屑之色。见逍遥不再说话，便道：“韦少侠，大哥哥不想和你说话了，你走吧！”
韦阳还想再说些什么，想了一想，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便叹了口气，顺着原路慢慢下山去了。
韦阳走远，老君洞内凌逍遥忽然叹道：“哎，我已经尽力而为，能否脱此大劫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希望你明白的不会太迟”。
两个牧童听了，挠挠后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牵着青牛下峰寻草放牛去了。
韦阳皱着眉头走下华山，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次虽然没有见到凌逍遥的真面，可是对于他冷漠的态度却是有了亲身深切的体会。还有那两个牧童，眼中闪动着聪明狡黠的光芒，虽然现在才十来岁，日后也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韦阳自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现在，他却不及细想了，他从客栈里取了马匹，一阵狂奔向长沙跑去。他听凌逍遥的意思，似乎另有救凌云之人，想来这人如不是去取天香豆蔻的石成彬，便是心禅大师了，无论如何，自己应该尽早赶回去，韦阳开始想象自己回到长沙，凌云已经是生龙活虎一般模样了。
等他赶回长沙石府，却没有期望中的欢喜情形。韦阳心里一惊，忙奔到凌云房间，却见寒林和天骄都在，寒林面冷如霜，天骄眼圈红得都肿起来了。二人看到韦阳回来，忙问道：“二哥，怎么样，逍遥大哥说怎么救凌云了吗？”
韦阳低沉着脸，摇摇头，道：“石成彬回来了吗？”
“没有。”天骄抽泣着道：“你们离开长沙，已经过去十七天了。凌云是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已经没有醒来的时候了，我真担心他有一天就会，就会……”
韦阳皱皱眉，再看凌云脸色，却见他吐气如丝，一片死气，不仅更加担心，却对寒林和天骄道：“你们也别太着急了，我这次虽然没有求的解药什么的，凌公子却告诉我说这次凌云一定能挺过去的，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天骄和寒林都满怀希望地看着韦阳道。
韦阳点点头，道：“我们等着石成彬吧，但愿他快些带天香豆蔻回来。”
天骄寒林登时放心了不少，便开始等待石成彬的消息，第二天石成彬没有回来，天骄有些坐不住了，不住的往石府门外去探看。
第三天，石成彬还是没有回来，凌云的情况却不妙了，气息虚弱，似乎在一线之间就会断气一般，天骄哪里都不敢去了，坐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
三天过去了，还没有石成彬的消息，三人谁都不敢再轻易离开凌云房间。韦阳和天骄各自给凌云输送了一会真气，寒林也拼着内力耗竭，给凌云护命维持，一阵下来，三人都是筋疲力竭。
凌云的气息才微微粗壮了些，三人围在凌云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天骄早已经是满脸泪水。
凌云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一股火焰一样的光芒，三人都是大喜，愣愣看着，竟然忘记了说话。韦阳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回光返照！”
凌云看着韦阳天骄寒林，眼中微微含着笑意，韦阳和寒林的泪水也掉落下来。他慢慢地伸手和天骄两两相握，天骄早已经是泣不成声，道：“凌云，凌云，你可醒了……”
凌云轻轻摇头，张开嘴，像是要说话，又像是要吃东西，天骄忙道：“凌云，你，你要喝水吗，要吃东西……”
“天骄，”他忽然清楚地说出一句，在天骄听来却如雷鸣一般，她终于又听到凌云的声音了，她紧紧握着凌云的手，说不出话来。
凌云攒了攒力气，眼望天骄，似是要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却没有力气抬起来了，他脸上现出一个微笑，然后虚弱道：“对……不起……”
然后一口气吐出，两眼随即失去了光彩。
天骄泪中带笑，呆呆地望着凌云一语不发。
寒林和韦阳看着，倒退了两步，寒林仰天叹了口气，韦阳却颓唐地坐倒在椅子上。
“凌逍遥，你骗我！”韦阳两眼发直，怔怔地道：“你骗我，谁来救四弟啊，谁来救四弟啊？你骗我，你骗我……”
寒林喃喃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这么急着要报仇，四弟也不会死了……”他忽然抽出腰间莫邪剑，便要自刎了事！韦阳一惊，忙跳起来一把握住寒林的手，流泪道：“三弟，你要做什么？这，这不怪你，你不要这样轻生啊……”
寒林落下泪来，长剑落地，抱住韦阳痛哭起来。
天骄呆呆地看了凌云一阵，忽然取下凌云床头边的回龙软剑，慢慢就向外走去。韦阳又是一惊，忙道：“天骄，天骄，你要做什么？”
天骄面如灰土，一语不发，迈步向石府祠堂走去。“她是要自杀殉情！”寒林和韦阳都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忙跟了上去。
“天骄，你不要乱来啊……”韦阳大叫着，天骄却充耳不闻。
忽听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响，接着院门猛地被人一脚踢开，众人一愣便见石成彬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二哥，成了，成了，我拿到天香豆蔻了！”
韦阳天骄寒林三人都是一愣，韦阳沉声道：“晚了，晚了一步，四弟已经气绝了。”
石成彬满头大汗，听韦阳这么说，登时也呆住了，他从怀里拿出一粒金色犹如豌豆大小的天香豆蔻来，又看看韦阳三人，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试试才知道！”
天骄心中猛地升起一阵希望，道：“不错，我们总得试试！”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点点头，相视看看，眼中希望陡然升起。
大家回到房间，寒林倒了一杯温水，韦阳把天香豆蔻碾碎了，然后溶在温水中，只见粉末入水，水中便冒出细小的气泡来，再摸水杯，竟然又温热了许多，待到天香豆蔻溶尽，水质又是十分清澈，似乎清霜玉露一般。
天骄捧着水杯，如同捧着凌云的性命一般珍贵，她想要用小勺递入凌云口中，可是凌云却完全没有了生气，嘴唇紧闭，竟一点都咽不下去。
天骄急的眼泪落下来，她忽然自己含了一口在自己口中，然后贴到凌云唇边，撬开凌云牙关，顺着凌云喉管递送了下去。
韦阳寒林石成彬三人看着，心里一阵激动。
天骄喂了几口，凌云身体慢慢转热，天骄大喜，看了看韦阳等人，三人也是欣喜非常，想不到这天香豆蔻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凌云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大家都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
天骄无声地流下泪来，她忙把杯中剩余的天香豆蔻一并喂入凌云口中，一杯水尽，凌云竟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他醒了啊！”石成彬大笑着说，忽然身子一个踉跄，双眼一翻，倒在韦阳怀中。
韦阳忙一摸石成彬脉搏，道：“没事，石兄弟是劳累过度，身体不支，没事，没事……”
凌云醒来，转眼看看大家，嘴里低声喃喃道：“天骄，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天骄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凌云大哭起来。
不过一会功夫，韦阳给石成彬推宫过血，石成彬也转醒过来，见到凌云好了许多，大家都欢喜起来。
凌云躺在床上，天骄一步都不离开，握着他的手眼中流泪。韦阳再号凌云脉搏，却见血脉平和强劲，再无前几日那样病态了，心中更是大喜。
石成彬笑道：“真好，真好，四哥又醒了，哈哈，真好……”欣喜之下，竟然语无伦次。
他又招来医生给凌云诊治，医生们号脉之后，都觉得奇异，明明已经是将死之人，怎么会突然有了生气了呢？大家都暗暗舒了口气，凌云不死，自己也不必再去坐牢了，忙又开出了一列补养的药材，凌云吃了几日，身体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凌云还不能下床，天骄便每日坐在他床头，把这几天来大家如何救治他讲给他。凌云听着，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荡漾着感激和情谊。
每天大补的灵丹妙药吃着，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凌云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