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媚-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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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词！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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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千年前书作
月词？
苏亭微微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许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霓裳公主让自己来长见识！如果是纯粹好心过来，那样自己就有点小人之心了。
炎莫眼神在听了月词之后，微微有点变化，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却露出微笑，颇为和颜悦色，道：“既然皇姐要求，弟不敢有违。”
见到炎莫的反应，苏亭是真的对这个月词有了点好奇了。
炎莫带着霓裳公主、苏亭两人在回廊处弯弯拐拐，竟然没有直接进入厅堂，就往后山而去。
这景南王府的构造颇为奇特，许是依山而建，一座不大的山正好位于王府后花园处，炎莫退开众人，让他们在不远处守着，手中拿出钥匙放入了山壁一个小孔之处，就听到那山门“喀喀喀”几声就开了。
苏亭好奇地跟着炎莫、公主进入其中，即刻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拾级而下，苏亭小心翼翼，里面虽然有光线，但是并不是很清晰。手指触摸到了一旁的山壁，冰凉的山体真实的展现。大概下了十米高度，眼前突然一亮，就见到道路平整，一个空阔的厅堂出现在眼前。
苏亭微微有些惊奇，在地底下的厅堂，而且一点都不潮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皇姐请上坐！苏夫子也请坐！”
苏亭点点头，就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抬头四顾。这里的光线如此清晰，并不是外面的太阳照射进来，而是因为壁顶上面的那两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方才一路上面镶嵌了几个鸡蛋大小的，已经让苏亭觉得惊奇了，此时见到这样大的，心里就开始叫奢侈。
炎莫一直观察着苏亭的表情，此时见到苏亭的惊讶，这才笑答：“苏夫子不用讶异，这密室并不是我所建造，而是百年前先祖所建。这景南王府经历过了好几代主人，如今我已是第四代。”
苏亭这才仔细回想一路上的建筑，果然不是很新，当然也没有任何裂痕，大概是翻新过了。这里的建筑肯定不会和欧阳府与陈府一般，有着祖先的灵力支撑。
说起来，她这才想起来欧阳帛昨日出门的时候，说了句“洪门”什么的，难道说欧阳府和陈府是一脉相承？都是洪门的子弟？这也难怪，两人都是华夏炎黄子孙，一起来到异界，说不定是两师兄弟。
苏亭的思绪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霓裳公主，不欲思考下去，被人看出端倪。
“好了，今日茶水我们也不要，皇弟快快拿了那东西出来！”霓裳公主笑道。
炎莫拱拱手，“敢不从命，稍等！”
炎莫走到厅堂旁边的一个石门处，在某处轻轻一按，就见到那石门又是“咔咔咔”的打开，他入到里面去，那门又自动合上。等片刻之后，他出来的时候，手中就有了一个锦盒。
苏亭仔细一看那锦盒，纹饰为缠枝皮球花卉及锦地钱纹，风格华丽，掐丝填料一丝不苟。形体有手臂长短，高度宽度却只有寸许，不过却看得到外壁有少许地方破损，显然是年代久远。
苏亭好奇地看着炎莫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呈现的赫然间灼痛了苏亭的眼。
这是什么？
竟然，竟然是两幅卷轴！
苏亭愣在当场。
霓裳公主看看苏亭惊讶的样子，神色闪动，片刻即逝，似乎还若有若无地看了眼炎莫。
苏亭却浑然未知，只是看着这书法作品发呆。
“皇弟，还不快快打开来看看，说起来，这东西还是多年前看过，上次见到亭儿写了章草之后，猛然间想起了这副字。所以今日就想着带亭儿过来看看。”
炎莫拿出卷轴，缓缓打开，二卷轴可由一端分别抽拉打开，二卷轴可由一端分别抽拉打开，内暗藏手卷两件，内筒亦通体鎏金，极为富丽，充满浓郁皇家气息，两卷装帧风格如出一辙，回纹绵绫装裱，黄纸墨书题签。
华丽的风格不是苏亭所诧异的，让苏亭真正呆滞的还是那作品的内容。
什么月词！不就是红果果的《水调歌头》么？
而且是穿越人士最喜欢的那首，上阙也就是上卷写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下卷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眼。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亭指着这两卷轴，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里面五味杂成，觉得自己好似被个天雷滚滚哄得支离破碎。
她穿越已经够奇怪了吧，然后还发现了前辈穿越人士留下来的墨迹。这墨迹竟然还是狂草而成，这让苏亭怀疑书写着是不是好似张旭一般喝醉了酒，兴致一来，就胡乱地刷刷刷。
苏亭渐渐压下心头的慌乱，有点庆幸自己当年写给陈府管家的五十篇文章中是没有这《水调歌头》的。还万分地感慨自己实在是明智，没有在这里大秀诗词，把自己所知不多的文墨全部倒了出来。要是和这首词一样了，那岂不是太可怕了。到时候自己是满嘴也说不清楚。
“亭儿，可是很喜欢这两幅卷轴？”霓裳公主笑问道，把苏亭的惊讶不动声色看在眼中。
苏亭回神道：“公主，这书法作品实在是太动人心魄了！”
“哦，亭儿，可是认识这些许字来？被内容迷惑？”霓裳公主道。
苏亭陡然一惊，抬眼飞快地看了霓裳公主一眼，道：“公主说得哪里话来！这字体潇洒飘逸，恣情洒脱，笔笔相连，字字简略。虽潦倒难以分清，但是纵横挥洒间，书家书写之时的那种气势，那种心绪，却让人难以忽略，让人一见心动。”
霓裳公主半晌没有言语，倒是炎莫笑起来，道：“听苏夫子说得如此动情，仔细瞧来也确实如此。可笑，小时候本王和皇姐看到这东西，才识得一个‘月’字，所以称之为月词，还以为是谁人鬼画符来！”
苏亭早压下心头疑虑，笑道：“确实如此，这字体比起我前几日所创之章草无数分，也不知写得是何内容。这倒是奇了，细看这书写用笔，莫非真的是毛笔所写。我还以为这毛笔是我独家首创。唉，看来前人智慧我辈实在是难以企及。
苏亭边叹气摇头，心里的心思难以被人知晓。
霓裳公主见到苏亭如此，也附和道：“亭儿说得不错，前辈智慧不可小视。这两卷轴听父王提起过，是千年前流传下来。后被皇家收录，然后装裱而成。也不知写的人是谁？”
“我看苏夫子似乎认识这字体内容？先前一字一句看得煞是认真。”炎莫突然说道，神情平静。
“哪里，哪里，我细看半晌，也不过认出了数字而已！还是依照我自己所创草书结构形体之变化而推测出来，也不知正确与否？”苏亭笑道，坚决不承认自己认识这些字。她总觉得皇家的心思似乎就要逐渐的展露出来，自己还是多多装傻的好！
“哦，亭儿认出了哪些字，说来听听！”霓裳公主饶有兴致。
苏亭随手指指其中几个字道：“明月，几，天，何年，归去，高处，起舞，无眼，有恨，圆，人有，圆缺，长久，千里婵娟。”
霓裳公主细细看来，片刻后和炎莫对视一眼道：“果然不凡！”
苏亭没想到自己就这样随口点了几个字，也会说有不凡的说法。不觉一阵苦笑。
“这样，亭儿，我今日让你拿了这卷轴回去，细细参详如何？”霓裳公主商议道。
苏亭本来还想着如何才能拿到这卷轴去看看，但是见到炎莫如此的珍重，想必是借不来，哪里想到，霓裳公主竟然让自己拿回去看。这不正是天上掉了馅饼，让苏亭喜出望外么？
心里如此激动，苏亭急忙运了静字诀，平息下来心情，才淡然道：“公主的命令，莫敢不从，只是揣摩时间怕是要长点。”
公主点头道：“亭儿不用心急，一月如何？”
苏亭心里很是欢喜，静字诀绕过后，却好似韬光养晦一般，没有任何的外露。
“这，我还要在藏书阁中抄抄写写的，只怕……”
霓裳公主眉头一皱，略一思索道：“如此，两月如何？”
苏亭见到霓裳公主的脸色，知道这大概是最后的底线，点点头。
炎莫把这卷轴卷好，依旧往掐丝珐琅的景泰蓝的盒子里装回去。边装边笑道：“看来我和皇姐多年的心愿就可以达成了！”
苏亭看着这盒子，心里的熟切已经不可言喻，因为她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当然死也不会说出来，她在这卷轴中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只有在《兰亭序》中才感受到的力量，比起脑海中那些书法作品而来，这可以看可以摸可以闻的作品，直观性更强，体会起来更加地让人舒爽。
这可是从天而降的机遇啊！
苏亭拿着这盒子回去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万分急促，但是手上却内敛沉稳，脸上依旧淡然。静字诀果然是心境中的第一要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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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狂草
狂草，属于草收最放纵的一种，笔势相连而圆转，字形形态多变，在今草的基础上将点画连绵书写，形成“一笔书”，在章法上与今草一脉相承。（迟一点文章前面有附图）
为什么霓裳公主和炎莫会说自己看不懂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笔书到底，很多繁杂的笔画就进行了简约，所以笔势连绵回绕，字形变化繁多。不认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霓裳公主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草书，所以小时候和炎莫见到了自然更是不会认识。能够认出一个“月”字就已经是厉害了。
但是这草书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乱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胡乱写点什么就可以成为书法家了。在中国历史上，狂草的代表就是怀素和张旭。清朝冯班《钝吟书要》中赞扬说“虽狂如旭素，咸臻神妙。古人醉时作狂草，细看无一失笔，平日工夫细也。”
就算是好似怀素张旭一般，醉的时候写得狂草，等酒醒了看来竟然是没有一处地方是败笔，主要是因为平日的功夫下得很细。
所以说来，狂草也是有某些定法的。当年王献之曾经就对他老爸，也就是苏亭的师傅说道：古之章草，未能宏逸，顿异真体，合穷伪略之理，极草踪之致，不若藁行这间，于往法固殊，大人宜改体。
他认为章草虽然变换到了极致，却未能够纵放，所以建议改体。然后张芝王羲之等人就在继承章草的基础上，适应隶书向楷、行体发展趋势和形体上的变化，进一步省减了章草的点划波磔，成为了更加自由简略的草体。
这就告诉我们就算是今草，它的变化是要附和汉字发展的规律，还要附和大众的审美定律。狂草自然也如是。
苏亭手中现在拿着的这一卷《水调歌头》无疑就是狂草的最佳代表，不是苏亭吹牛，就连她现在脑海中的怀素张旭的草书，也没有这般的气势。
而且结体自然，浑然天成，每一笔划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一般，是最佳答案。苏亭想过其他的，譬如，如果把“明”字的最后一笔再写得宽一点会如何呢？“不”字右边那一点再下一点如何呢？“宫”字的字形换一个如何？苏亭边走边斟酌，觉得还是不行，自己换出来的放进去，似乎连那气势，那风骨都削弱了不少。这才是真正的不多不少，“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吧！
苏亭心里喜滋滋，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好在上了轿子，放下了帘子，终于没人看见。苏亭松口气，身子一软，就往轿子后面躺过去。片刻后坐直了身子，心跳如鼓，就要打开来继续看看。手在盒子上面摩挲半晌，最终还是忍着没动。等回到家中，再细细欣赏，现在拿出来，徒惹人怀疑。
一路中，苏亭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好不容易到了苏宅，苏亭微笑着看着公主府的侍卫回家，才等那轿子拐个弯，然后就急急忙忙跑进房。也不和梅香等人打招呼，只扔下一句话：不要来打扰，然后“嘭”一声关了门。
深呼吸一口气，苏亭才缓缓打开盒子，拿出卷轴，苏亭打开这两卷页，觉得一股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豁达、豪情、怀念、祝福、洒脱……
苏亭觉得这个书写者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了这聊聊几十字中。让她一瞬间也或喜或悲或通达，随着书写者的思绪浮动。苏亭从来不知道一首词竟然都可以引起自己无穷的共鸣。先前在炎莫府中，她可是有点强忍的意味，此时没有了顾虑，干脆就放纵了自己的心思，脸上的瞬间变化。
体内的灵气按照着静字诀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