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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肃肃花絮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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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少见了。
“抱歉云姑娘,爷临走之前特特交代了,要小的拿命保护您。”
“走?他走哪儿了?他的伤……”
“伤得很重,可是谁也拦不住。说要早点儿安排周全,因为爷想娶您,等不及了……”
“……”
到了月底,慕垂凉依旧没有回来的意思。只是九月底天就发凉,全馥芬的客人是越发地少了。知道慕垂凉一直派人保护着,云卿出门便只带蒹葭和疲q,让杜衡和杜仲将她们送到全馥芬便好。长庚实在是照顾周到,将这里味道好的糕点和茶皆皆拿来给她们品尝,云卿要给银子,他头一次不要,但云卿硬要给他便照样儿收。
云卿清闲又安逸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头。十月初的时候,没等苏记的消息传来,物华城却让另一颗石子惊起层层波澜——蒋宽公然去岚园求亲了。
云卿在全馥芬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别的不说,裴子曜还日日在岚园外头守着呢,现在倒热闹了,蒋裴叶慕四族之中竟然有两个嫡子在岚园外头候着求亲。这倒全然不必云卿再费尽心思为她们抬高身价了,这两个大少爷这么一去,真是满城谈论的都是她们姑侄俩了。
“小姐,”疲q还是坐不住,放下栗子面儿小饽饽焦急地问,“咱们要不要回岚园看看啊?二爷不在,蒋少爷来求亲,可叫谁担着呢?”
云卿看看一脸清闲的宋长庚,照旧吃着东西说:“商陆哥哥是岚园管家,他自会安排的。不急,这事只看我姑姑怎么说。”

036 决心
嘴上说不急,心里头哪能不操尽了心。自从苏行畚醉酒撒疯后,云湄就整日里将自己关在房里,连云卿也无法令她一展欢颜。说来这世上,有人难过时会痛哭一场,有人难过时会大吃一顿,云湄却用了最安静却最揪心的法子——每当她有什么抗不过去的事,她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像是吃多了一样安静歇一歇,等着愁情思绪一点一点自行排遣消化,最后柔柔弱弱摇摇晃晃坚持站起来。
她始终记得,她虽是不入族谱的末等庶,却也是永不倒下的夏家人。
蒹葭曾问,苏行畚并没真的伤害到云湄什么,为什么云卿要费这么大力气绕这么大弯子地跟他过不去。云卿从不找托词,她唯一的答案,就是苏行畚恶意的言行举止令云湄更安静,更怯懦,更弱不禁风。就像是在风中兜着一根极细的风筝线,云卿始终怕一个不留意它就突然断掉,那个结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云姑娘,”宋长庚在旁看她们许久,终是上前略鞠一躬沉声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云卿蓦然回神,这才想起来似乎慕垂凉这边的人很少如别人一般称呼她的“裴”姓,而是大都叫她一声亲切简单的“云姑娘”。云卿想起这个不由又想起慕垂凉,压下心底一番波澜,云卿道:“好。”然后吩咐蒹葭和疲q继续盯着苏记。
“云姑娘,”长庚带她到一间客房关好门窗说,“爷临走之前交代了小的两件事,要小的审时度势寻好时机转述给云姑娘听,恐怕现在时候刚刚好,烦请云姑娘听仔细了。”
慕垂凉走之前特地交代的?云卿不由下意识道:“公子请讲。”
“第一,苏记的事咱们这边暂时不便插手,但恳请云姑娘此番对待苏记定要干净利落、稳扎稳打、杀伐果断。”
“苏记?”云卿不由惊讶,“这件事和慕垂凉有什么关系?”
长庚面不改色地回答道:“这个小的并不清楚。但小的始终知道,咱们爷绝不会对云姑娘你不利,而他最近一心准备的,也不过是和云姑娘的亲事。”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要么有利于云卿,要么有利于慕垂凉娶云卿。云卿忍不住在心中想象他临走之前将这些话交待给宋长庚时的神色,那么容易想出轮廓,却又那么看不清神色。
“多谢,那么第二件事呢?”
长庚犹豫一下,抬头直直看进云卿,言辞恳切地说:“第二,万望云姑娘周全考虑您姑姑和蒋少爷的亲事。爷说,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可以保全最多人的法子了。”
云卿神色一凛,保全?
良久,云卿有些虚弱地问:“宋公子,不知我可否在这里稍作停留?”
长庚沉声道:“当然可以,小的这就差人送一壶茶来。”
云卿点点头,由着长庚步伐稳健卖出房门,且将门小心关上了。
如果慕垂凉只说保全云湄,云卿是可以轻易明白的。云湄那样打断牙齿活血吞的性子,只能找一个全心全意护着她、绝不可能容忍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人。尽管云卿不愿意承认,但现如今的蒋宽的确就像是这么一个人。
但慕垂凉说的是,保全最多的人。那么还有谁呢?
蒋宽!
物华四族,蒋裴叶慕。四族同气连枝,生死与共,表面上实在祥和,可是慕老爷子连裴叶联姻都见不得,非要慕垂凉出手横上一杠子,可见慕老爷子的野心了。说起来慕家现如今为四族之首,却不可能不记得当年蒋家是唯一可以和夏家平起平坐的望族,现如今慕老爷子若想独大,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蒋家嚣张。他是迟早要动蒋家的。
如此看来,慕垂凉意在保蒋宽哪!他出钱帮蒋宽开茶庄,费心教蒋宽做生意,特地引导蒋宽做一味绝不可能被蒋家接受的茶,并且鼓励他爱一个绝不可能被堂堂蒋家当做蒋夫人迎娶进门的卑微女子。这一切的一切,虽是要推蒋宽彻底与蒋家决裂,却也是在尽力给蒋宽留一条生路啊!
云卿许久不细想这件事。自从慕垂凉出现之后,她恍然发现很多事都变得容易,不论是苏记曹致衎的生意,还是御史大人认云湄为义女,她只需安安静静坐享其成。
大概是太久没谋算过什么,如今只觉辛苦,头脑好似要炸开。
云湄,蒋宽,慕家,蒋家。这些事牵扯的太多,他慕垂凉做事背后总不止一个目的,每一个细小入微的动作背后都有一连串环环相扣的深思熟虑。云卿突然开始想,她又是哪一环呢?
她嫁慕垂凉,自然是有很多好处的,而毫无疑问,慕垂凉娶她,亦是会有许多好处的。他们的人生似乎可以由此嵌合,然后携手共进,一起得到想要的东西。
可是……真的没有哪里不对么?
云卿冷汗涔涔。她不得不承认,慕垂凉的影子近日里开始无孔不入,那个来了又去、从不在她身边久留的男人,早就能够操纵他存在的痕迹。就如同今日,明明不出现,却能够让人咀嚼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深思。
“云姑娘。”房门外头,宋长庚在敲门。
云卿小心擦拭了额头的冷汗,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凝出一个笑,吩咐道:“请进。”
长庚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然后说:“秋凉了,爷吩咐小的交代小姐,这受伤的手腕子最是娇气,怕见不得凉,要尽早了多缠一些棉布护着,切不可大意。”
云卿一愣,低头看向那只受伤的右手腕子。
那只手腕子让商陆请来的各路神医细细照料过已经没什么大碍,平日里也只在阴天下雨才酸痛难当,她又不常拿重物,疤痕又消退了七七八八,极少让人看出来。连向来疼她的府尹夫人和御史夫人,都不晓得她手腕子曾受过那么重的伤。
云卿简直无话可说,这个慕垂凉,她摇头叹气说:“罢了,罢了!哎……”
“云姑娘……”
“烦请退下吧,我歇一歇。”
“是。”
可是没等长庚关上门,云卿便抬头喊:“公子——”
长庚一愣,抬头看向云卿。
云卿苦笑着摇头,然后斟酌着措辞道:“若是方便,转告你们爷,心意我都领了,多谢他。”
长庚点头关门离去。
云卿在那间房里独自坐了许久。有太多的利弊需要权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下定决心。她很明白,当慕垂凉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她能看到怎样的结果,而他又想看到怎样的结果。
一想到这些便甚是疲惫。
一杯一杯,自斟自饮,不知何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这里竟然是慕垂凉歇脚的地方。不为的别的,只因墙上挂着一幅墨宝,落款是一个沉稳遒劲的“凉”字: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云卿双目一阖。似被灼伤。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云卿猛然睁开双眼——苏记!
一把拉开门,云卿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窗边,蒹葭和疲q也紧张起身看向窗外。云卿目光一扫才发现全馥芬已经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宋长庚正亲自在一旁盯着,碰到云卿目光便冲她点头以示放心。
“怎么了鬼哭狼嚎的?”苏老爷舒服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问,“急赤白咧地跑回来,又只哭不说话,你上坟呢?”
“呸呸呸,老爷是怎么说话呢!”苏三姨太嫌恶地抖了抖帕子,看着跪坐在苏记门口兢兢战战的人问,“什么事?”
云卿和蒹葭相视一眼,连着疲q在内,三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船、船……”那人一边嘶嚎一边猛扯苏老爷的衣袖。
“船个什么劲儿啊!还不快说!”
苏老爷自然知道个中缘由,脸上猛然浮出惊恐神色,然后蹲下矮胖身子强行将那人往屋里拉,不一会儿只听苏三姨太一声尖叫,然后苏老爷惨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地从苏记跑出来。
云卿和蒹葭同时长嘘一口气,颓然坐下,手都是瘫软的。
“成、成了吗?”疲q结结巴巴地问。
云卿口干舌燥地点头,船,来人的惊恐,苏三姨太的尖叫,苏老爷惨白的脸,所有的一切都印证了云卿之前的猜测——船出事了!
蒹葭为她斟茶压惊,良久才问:“很顺利。那么接下来呢?”
“吩咐孙成做准备吧,让他和赵掌柜做好准备,不日衣锦还乡!”
这样的一个家要败,真是全然不需云卿费心。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实在难免不感慨,很快,很快苏二太太和小雀儿便能重回苏记,很快苏行畚便再无嚣张害人的本钱了!
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宋长庚,只见他罕见地露出个极深的笑,与云卿目光相接时也不回避,而是明显赞赏地点了点头。
苏记的事一切按部就班,那么岚园那边呢?
不论是裴子曜还是蒋宽,有些事似乎的确需要在慕垂凉回来之前快刀斩乱麻了……

037 东风
不出三日,苏记船破灯毁的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物华城每一个大街小巷。但苏行畚等人尚未归来,是以关于苏记沉船之事仍是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
岚园外头那摊子事着实让人心里头添堵,云卿也懒得再劝那两位大少爷,便日日来全馥芬喝茶。还是慕垂凉喜欢的老位子,一面靠窗,三面隔着湘妃竹骨的清爽帘子。长庚为她们准备了红泥小火炉和一把小陶壶,还有各种精致的小点心。却不料连全馥芬这素来客人少、地界静的地方都有人兴致勃勃地谈论苏记。
邻桌的一位长者说:“那船瞧着可真是精致,怎么就让水浪轻轻一扑就散了架子呢?听说那船是旁人转手半卖半送的,别是让人给坑了吧?”
长者对面的壮汉嗤笑一声高声说:“不定谁坑谁呢!”
那壮汉身后的干瘦小哥本与他们不一路,却也回头问:“兄台此言……难不成兄台知道苏记沉船的内情?”
壮汉豪饮一杯茶茶,声如洪钟回答道:“内情?莫说是内情,我连船头船尾哪个先沉都晓得!”
云卿与蒹葭相视一眼,都存了几分好奇心。
那壮汉犹自嗤笑,却听与他同行的老者对干瘦少年说:“小兄弟是不知道,老朽内子苦命的外甥先前就在苏记做工,前几日一直跟苏大少爷同一条船。现如今……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哪!便只好来问吴壮士了!”
干瘦小哥一听便疑道:“那这位壮士又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哼!自然是我兄长等人命大,早在船行了半个月时便看出那船有异,几次三番要求苏大少爷停船修补。可是这苏少爷呢?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那时才出行半个月,船上光窑姐儿就蓄了四个,花钱跟流水似的!船走了二十五天,眼见是抗不下去,无奈我兄长等人不得不再度跟苏大少爷请示修船——”说到此处,那壮汉手中茶杯“砰”地炸碎,热茶与碎渣溅了一地。
与此同时只见面前一暗,竟有一个高大身影挡在了云卿和壮汉桌子之间,云卿定睛一瞧,可不是宋长庚么?
壮汉与老者一见竟是掌柜模样的人忙起身,宋长庚不在意地掸一掸被热茶溅到的地方,笑着摆摆手说:“无妨,实是怕惊扰贵客。”回头便先看向云卿。
要说虽是邻桌,但云卿旁边儿是个走道,和那壮汉的桌子隔了有足足两道的帘子,哪里就能溅到。但见长庚如此云卿只得点头道:“无妨,多谢。”
壮汉与老者一听是个弱女子,更加觉得歉疚,磕磕巴巴倒不知怎么开口。长庚干脆朗声吩咐小二过来清理,旁边的干瘦小哥则更干脆说:“若二位兄台不嫌弃,不如和在下一道喝一杯吧?”
壮汉和老者见长庚和云卿都不做计较,收拾桌子又确然需要时间,便道谢坐过去了。
姓吴的壮汉接着道:“我兄长等人已说的明明白白,若再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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