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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妻乐无穷-第46部分

小说: 妻乐无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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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沐乘风拿出几颗石子递到左芝手里。左芝握着圆溜溜的石头,十分不解:“石头?”沐乘风点头:“对。”左芝皱着眉头:“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嘛,不是籽料也不是玛瑙,难道里面藏有什么东西?”

沐乘风摇头:“不是。你再好好看,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石头灰不溜秋的,就是路边常见的山石,个个核桃大小。左芝向上抛起掂了掂,道:“沉甸甸的,个头都差不多……还有棱角,不是河里头的鹅卵石,很像是人用手磨得。”

沐乘风露出“终于说到点子上”的神情,摸出一块官制银锭放入她掌心。左芝一手端着石头,一手端着银子。沐乘风问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左芝左右手捏了捏,“咦”了一声:“木头,两边差不多重呢。”

“孺子可教也。”沐乘风微微一笑,收回了银锭和石头,“库房的箱子里装满了这种石头。”

左芝一惊:“官银是石头做的?!”

沐乘风揉揉她的脑袋,温柔道:“真的官银当然是银子做的,至于‘被盗’的那些……呵。”

左芝还是迷迷糊糊的:“你是说有人做假的官银么?可是那么多人进出库房,怎么会没有发现箱子里全是石头呢?”

“是呀,怎会无人发现……”

沐乘风重复着问题,又似乎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忽然问起早上的情况:“王府送来的是波斯国的酒杯?”

提起此事左芝就一肚子气:“谁知道是不是!莺儿鹭儿都没看见,我也没看见,就那讨厌的婆子瞎嚷嚷,硬说是被人偷了。哼,黄鼠狼自己装病,爪子倒伸得老长,专门教唆着人来我这里滋事……等她明日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沐乘风安慰道:“莫急,兴许只是巧合。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得好。话说,我今天买了两样波斯国的小玩意儿回来。”

说着他拿出一对耳坠,方片长缀,银面镶着的红绿宝石细如米粒。

“送给我的?!”

左芝惊喜,一把抓过来就要戴上。她急吼吼扯着耳垂上的璎珞金坠,沐乘风怕她弄伤耳朵,伸手去帮她。

戴好以后左芝睁大眼询问:“好看吗?”

沐乘风捻揉着她小巧的耳珠,认真颔首:“好看。”

“快拿镜子来。”左芝叫沐乘风端来铜镜,对着镜子左右侧首,耳坠如风中柳叶飘摇,“看着挺大挺重,戴上却不觉得沉呢……”

沐乘风但笑不语,取过一件极厚的披氅搭在她肩头,牵起她的手:“我们去玩。”

“在这里玩儿?”

两人出了安闲堂,沐乘风带路去到王府存冰的地窖,左芝看着面前狭仄的阶梯,不高兴撅起嘴巴。

王府下人见右相大人带着夫人来此,忙不迭磕头问安,问两位贵人有何吩咐。沐乘风面不改色地说:“我夫人要饮冰梅酒,我来取些冰。”

那下人殷勤道:“地窖湿寒当心污了大人鞋袜,待小的为您取来。”

沐乘风扬手:“不必,我自己取。”言毕他带着左芝沿阶而下。

储冰之地须得阴凉,这个地窖建在园中假山石堆底下,二人蜿蜒向下走了百十来级石梯后,终于到了窖口。黑黢黢的洞口外面没有火烛,而是镶了块像夜明珠般的琉璃瓦片,散发出幽幽绿光。

丝丝白烟寒气从门冰窖里钻出来,左芝冷得直搓手:“呼呼——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冷死人了……”

沐乘风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推开冰窖的两扇门。

外间春暖花开,偌大冰窖却如水晶寒宫,方块冰石垒出一堵堵高墙,整齐码成竖列。两人穿梭其中,就像走在了冰原大道之上,刺骨冷意凛冽。

地上铺着几块及膝高的厚冰,看起来就像农户家的炕。沐乘风把身上的裘披解开铺在冰上,让左芝坐下等他。

厚厚皮裘垫在身下很是暖和,左芝捧腮看沐乘风又抽出一块冰砖握在手里,遂问:“木头你要干嘛?”沐乘风噙笑道:“送你个东西。”

说罢他自靴筒里取出匕首,作为刻刀在冰砖上雕琢起来,冰尘洋洋洒洒落下来,宛若雪末。

“给。”很快,沐乘风把手里雕好的人像递给左芝看,左芝小心翼翼捧进掌心,惊叹道:“这是我吗?好像啊!”

冰做的脸晶莹剔透,上面嵌了双弯弯月眸,鼻尖微翘,还有两片轻嘟唇瓣儿。左芝拿手摩挲着冰人儿:“可真是像……”沐乘风弯腰探手拂过她耳畔:“且慢。”

耳垂一轻左芝下意识去摸,抬眸就见沐乘风取下一只耳坠,挂在了冰人儿的身上。他道:“是不是更像?”

看着耳坠在小冰人儿的胳膊上晃悠,左芝抿嘴偷笑,勾住沐乘风脖颈亲了一口:“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哄姑娘呀。”沐乘风顺势含住她的唇,倾身下去吮咬。左芝身子后仰,顿时躺在了宽敞裘披之上。

沐乘风一亲她,她就会脑袋晕晕的,两人缠绵一会儿,左芝发觉沐乘风越压越紧,赶紧抬手挡住:“木头,好冷……”在冰窖宽衣解带,你是想把娘子冻成腊肉吗?

沐乘风指尖勾起她的衣襟,似笑非笑:“冷的话更要抱紧些才好。”

“……”左芝愣了愣,羞赧捶他一拳,啐道:“厚脸皮!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我不习惯。”

沐乘风认真思考了须臾,正经劝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吱吱你太古板了。”

左芝:“……”我古板?你才古板!你就是块木头板板!

眼看左芝就要沦陷,冰窖外的楼梯发出动静,沐乘风耳风一动,赶紧把左芝扶了起来,帮她拢好衣襟,自己也拾起裘衣披上。两人刚刚收拾妥当,方才守在外头的下人就出现在门口。这里光线黯淡他倒也看不清里面状况,再者也不敢多看,下人躬身禀道:“沐大人,我家王爷回来了,邀您到前厅一叙。”

沐乘风闻言大大方方出来,顺手在门口抽了一块冰砖。左芝却一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糗样,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看人。

“哎呀,我的冰人儿!”走出地窖左芝才想起那个小冰人儿没拿,本想转身回去,被沐乘风拉住了。他道:“拿出来就化了,等它放那儿罢。”左芝不甘:“是你做的呢,扔了好可惜,这儿是黄鼠狼家的地盘……万一被黄鼠狼捡去不还给我了怎么办?”

沐乘风浅笑:“那我们就过两日再来。”他笑得意味深长,左芝见状腮边一烫,捂脸跑开:“谁要和你来!”

淮南王是女皇的堂兄,其父与先帝乃是亲兄弟。老淮南王去世后,他作为嫡长子承袭了爵位,一直都住在封地淮州,只有先帝驾崩时才进京吊唁过一回。淮南王此人总体说来就是一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人,胸无大志优柔寡断,又有些贪酒色,在民间没什么名望。不过他运气好,封地淮州富庶无需操心,加上这些年来风调雨顺的,没有兵荒马乱也没有旱涝灾害,他这个王爷当得也顺心如意。

可是再悠哉的日子也有到头的一天,二十万两雪花银眨眼间化为灰烬,淮南王真是被吓破了胆,左思右想没了辙,于是上书给女皇“陈情原委,实话实说”,结果招来好一顿叱喝。惹得女皇差点要削了他的爵位,外加一颗肥头大耳。

沐乘风来了淮州就和一群当事官员打交道,似乎觉得淮南王在与不在都无光紧要,不过人家好歹是王爷,既然派人来请,见上一面还是必须得。毕竟,住着人家的园子呢。

“我不去,黄鼠狼的爹有什么好见的?不就是老一点黄鼠狼!”

俩人回安闲堂更衣,左芝赌气把粉盒都打翻了,横眉瞪眼地说:“天都黑了才派人来请,也不事先递个帖子什么的。他以为他是谁?皇帝啊?喊我去我就得去,把我当什么了……”

莺儿拾起盒子,劝道:“小姐,别人好歹是个王侯,而且咱们住在人家府里,主人来请不去不好。”

左芝哼道:“就不去!是他非要巴结,不然这破园子我才不想住。”她扯散梳好的髻环,打着呵欠故意说给沐乘风听,“困了该睡了……”

沐乘风也不勉强她,换好衣裳后过来摸摸她额头:“那你先睡,我待会儿就回来。”

看着他不解风情地走掉,左芝恼得直揪被子,哼哼喘气。

这时,一向不轻易说话,但一说话必是要害的鹭儿道了句:“少夫人,您应该陪大人去的,否则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左芝猛然惊醒:黄鼠狼她爹回来了,黄鼠狼不也回来了?月黑风高杀人夜,父女俩设的不是鸿门宴,而是桃花宴!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期末了,孩儿们都要考试,瓦明天要监考,请个假哈。各位美人儿见谅。╭(╯3)╮




57

57、V章 。。。 
 
 
57、戏假妻真

重新梳妆更衣;左芝出安闲堂已是半个时辰以后了。她又说必须要盖住嘉兰的风头,力求艳光四射;于是鹭儿给她梳了个坠月髻,还在额间贴了花钿。

春日乍暖还寒;左芝走得匆匆,莺儿拿着披风在后面追:“小姐穿上这个!”

左芝不耐停下,回头跺脚催她:“快拿过来!万一去晚了我家木头被人吃了,到时我就吃了你!”

不知是淮南王回府的缘故;还是左芝甚少出安闲堂;走往前厅才见王府中一片绚烂景色:瑞烟浮良苑,彩灯满桂华。倒似上元佳景。

有银烛星球在两侧照亮,莺儿低头“呼”一下吹熄了手中灯笼。左芝觉得这些灯火太刺眼睛;于是挪开目光望着旁边的围墙;晃眼之下,灰壁也浮出一道银色流光。

她揉揉眼,嘟囔道:“臭黄鼠狼显摆,弄这么些玩意儿想戳瞎我眼睛呐!”

莺儿看得津津有味:“挺漂亮的啊……”为两人带路的丫头闻言道:“是先生的主意。先生说今年错过了上元节,今日王爷回府,所以补过。灯也是先生亲手扎的呢!”

左芝一听她说“先生”,急忙追问:“是王府的西席先生吗?他叫什么名字?”那丫头道:“先生是王爷的朋友,在府中作客。奴婢们不知道他的名讳,都唤他先生。先生是个极好相与的人,而且面善……”她说着眼角露出一抹羞涩,看来对那位先生心生倾慕。

左芝努努嘴,暗自嘀咕:“黄鼠狼是花痴,养的丫头也是花痴,哼。”

走过灯烛璀璨的回廊,眼看前面就到了叙事厅堂,莺儿正说重新把灯笼点上好照路。厅门口走出三人,一是沐乘风,一是嘉兰,还有一位胖短身材大腹便便,头顶冠冕被一颗肥硕的脑袋衬得愈发小巧,衣裳上的蟠龙纹也细得像小蛇。他面白无须,五官被肥肉挤得变了形,一对王八绿豆眼点在脸上,活脱脱一只肥老鼠。

莺儿远远打量了淮南王一眼,凑到左芝耳畔:“又老又矮又胖又丑,没咱们侯爷儒雅。”

按以往左芝的性子,早就陪着莺儿一起骂黄鼠狼的爹了。可是这次她没有。左芝只是一把按住莺儿掏火折子的手,直勾勾望着厅堂门口,一动不动。

“哎呀呀,闻名不如见面,本王怎么没有早些结识沐大人,好生可惜!今日相识,真乃相见恨晚!”

淮南王哈哈笑着,谄媚地讨好沐乘风。沐乘风一如既往地冷淡疏离,冲他拱手告辞:“夜已深,王爷早些歇息,在下告辞。”

“好好好,你也早点睡啊。对了,安闲堂还住得惯么?”淮南王客套地问,沐乘风简单回道:“很好。”

淮南王搓搓手掌,笑起来脸颊肥肉一颤一颤的:“话说本王一直想给安闲堂换个名字,苦于想不出什么好字来换。今夜与沐大人一见,倒是让本王脑中想起一字来。沐大人,此字如何?”

他当着沐乘风,在自己掌心画了几笔,递过去问:“如何?”

沐乘风垂眸扫过,不置可否:“王爷的宅邸想取何名是王爷的事,在下一介外人,不便插手。”

淮南王双手一摊,爽朗笑道:“哪里话,本王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己人看待的!”不及沐乘风回应,淮南王又亲昵地拍上他肩头,“哈哈,快回去吧。嘉兰,替为父送送沐大人。”面带病容愁绪的嘉兰施施然福身:“是。”

她足下不稳,刚站直就往沐乘风身上倒去。沐乘风顺势抬了她手肘一把,没让人跌进怀中。

沐乘风扬手婉拒:“郡主大病初愈不宜四处走动,在下自行回去。告辞。”

“也罢,沐大人当心。”淮南王目送沐乘风走上回廊,恍惚看见廊下站着三两人,遂问:“何人在那里?”

左芝没搭腔,莺儿想吱声也被她制止,于是那名王府丫环回话:“王爷,是沐大人的家眷。”淮南王急忙拍腿:“还愣着干嘛!快请过来,让夫人久等在外,尔等实在失礼!”

哪晓得左芝如行云流水般甩袖就走,鼻腔还冷冷哼了一声,一副谁的帐也不买的傲慢架势。

沐乘风见状,匆匆向淮南王拱手请辞,然后跑着追媳妇儿去了。嘉兰咬着嘴怨怒:“这般跋扈……也不知他究竟看上她什么。”

淮南王眯着绿豆眼,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咂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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