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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嫡女策-第37部分

小说: 嫡女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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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给了少夫人,就存着这个心,没想到少夫人轻轻巧巧地把自己推回了董府,他这一顿打没白挨啊,不这样如何取信于老太太。冰雪般的沁凉渗进了沈征骨子里,步步相连,环环相扣,老太太如何是少夫人的对手呢。

可是他的家人,他们全家的卖身契都在老太太手里,倘若他有不慎,那不是连累了一家老小吗?

“沈管事,你说,老太太今年多大年纪了,董家日后难不成交到一个妾室手里,老爷会允许这样辱没董家的事情发生吗?大哥是董府未来的主子,你觉得我的话他听几分?”风荷懒散地撇着茶上的浮沫子,小啜了一口。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与老太太哭诉,江南大水,庄子颗粒无收,少夫人一怒之下将小的逐了出来。”事到如今,沈征清楚自己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果然是个乖觉的,风荷累了这大半日,轻叹道:“你明白就好,下去吧,敷了药歇歇,一会子的午宴就当是大家给你送行的吧。听说沈管事有个女儿在家里,要是年纪到了就送与我使唤吧,我不会委屈了她的,对外只说是庄子里长工的女儿。”

沈征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是恩典,也是要挟。他如果好好当差,他的女儿也会得少夫人器重,他要是办砸了差事,他的女儿也一定没有好日子过。少夫人竟然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儿宠爱比儿子还甚?沈征哪敢拒绝,满口答应,谢了恩退下。

杭天曜不由对他的小妻子刮目相看起来,他本担心她心软,没想到也是个狠心的主。他轻轻抖了一抖,以后得罪了谁,也别得罪杭家四少夫人啊。想到那些人,他到有了看好戏的心情,千万别败在我娘子手上啊,我念着亲戚情分想饶你们,也要看我娘子允不允啊。

周勇暗暗抹了抹额角的鬓发,都湿了,以前他就怀疑为什么少夫人总让他有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呢,幸好啊,自己早点看穿了,不然今日挨打的就是自己。

“周大哥,时辰不早了,你先陪着大家用饭吧。桐大哥、梧哥儿和绸缎庄的管事伙计来了之后,先请他们安席,我午后再见他们。”风荷含笑吩咐。

“小的领命。少爷和少夫人及各位姐姐嬷嬷的饭摆在哪里?”周勇看着地面,话里有笑音。

“就在隔壁花厅吧。”风荷支着头,轻回一声。

周勇悄然下去,命人收拾席面,先送了进来,直到风荷再次命他下去才去陪客。

用了饭,杭天曜摆手喝退众人,自己讨好的挨到炕后,给风荷轻轻捏着肩膀,笑问:“娘子,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挺舒服的,你从哪里学来这一手?”风荷闭上眼睛,很是享受,有人乐意伺候她她当然不会拒绝。

“清歌常给我这样按捏,我觉得舒服就给娘子也试试。”杭天曜得意的说着,却极快补了一句,“我这是第一次。”

风荷掩嘴轻笑,拍了杭天曜一记,娇嗔婉转:“我何曾问你这个了。你便是每日这样伺候别人,也不关我的事。”

杭天曜拿不准风荷话里有几分真,垂头叹气:“娘子,你怎么能如此冤枉为夫呢,可怜我一片真心待你。”

“夫君,人家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提那些事。可是你,你做都做了,还怕我提吗?”柔媚委屈的语调有如一只蚂蚁在杭天曜心上缓缓爬着,弄得他又痒又难受,把自己的下巴抵在风荷头上,长吁短叹。

风荷也不再说话,静静地靠在杭天曜怀里。

下午的事情简单多了,风荷将叶桐调到了绸缎庄当大掌柜,叶梧打理茶铺,委了绸缎庄原先的二掌柜跟曹管事去庄子,指了一个伙计年后随着周勇去江南。

一切打理妥当之后已经是申时初刻了,风荷与杭天曜坐了马车赶回王府。

进了凝霜院,二人准备梳洗更换一番之后再去前边给太妃请安。谁知一进院门,云暮含秋已经快步迎了上来,边走边道:“少爷,少夫人,二房好像出了事。太妃王妃都赶着过去了。”

风荷与杭天曜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二房能有什么事,竟然惊动了太妃王妃?

“听说二房老爷带了一个女子回府,而且,而且还身怀有孕,二夫人不忿,闹着要把那女子赶出去。也不知二老爷这一次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居然寸步不让,两个人越闹越大,二夫人便要上吊,才惊动了太妃王妃。”云暮不等风荷发问,已经把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风荷亦是惊讶的呼出了声:“一哭二闹三上吊?”随即压低了声音,不解的问道:“二老爷与二夫人对着干,你确定没听错?”

谁不知二房老爷懦弱无能,被二夫人管得死死的,手中的银两从来不超过二两,二夫人不准绝不会擅自出门。房里只剩下两个通房丫头,都是没名没分的,多年前为他生下一女的妾室姨娘早就糊里糊涂的没了。这样的二老爷,现在会干出包养外室还有了孩子这样的事,要说是杭天曜怕大家都会相信些。

也难怪二夫人闹成这样,唯我独尊惯了,一下子被人顶撞一定很难受吧。风荷止住步子,语气焦急,但眉眼含笑,与杭天曜商议道:“爷,既这样,咱们先不梳洗了,二婶一定难过坏了,我先去安慰她一番,也免得祖母忧心?”

杭天曜握了风荷的手,嘻嘻笑着,“我陪你去,也帮着劝劝二叔。”两人相视浅笑,早有丫鬟去叫了马车,二人上车从角门去旧府。

杭家旧院在现王府的东边,王妃安庆院东一带围墙里开了一个角门,供自家女眷仆妇行走,免得出府老远的绕一趟。旧府占地比王府小了三分之一,主要是后花园比较小,原来是一个大院子,眼下砌了矮墙,分成了七八个小院子,二房、四房、五房各占一个小院。日后,像三少爷等庶出的出有可能搬到这里来住。杭家其他远些的堂族都住在王府附近一带街上。

二房的小院离王府最近,越过角门是一个供休憩用的六角亭,转过六角亭就是了。虽说小院,也是个三进的院子,里边还分成了各个院子呢。此刻,院子外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仆妇们,将个院门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都是伺候自家主子过来的,四房、五房是来得最快的,余下就是王妃伺候着太妃。按理说,这是二房的家务事,王妃不便插手,但太妃好歹是二房的嫡母,很可以管上一管,不然任由这么闹下去怕是满安京城都要知道了。太妃丢不起这个脸面。

众人见是四少爷和四少夫人,慌忙让出一条道来,往里边通报。

风荷扶了含秋的手,落后杭天曜半步,低头快步走着,没人能看到她嘴角微微勾着。

二夫人爱敛财,比起爱做生意的五老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五老爷爱财但舍得花,不比二夫人是个只进不出的主。你瞧瞧她院子里的布置摆设就明白了,没有一丁点儿花花草草,种得全是能结果子的果树,里边正厅的家具都是红木的,摆设均是普通至极的陶瓷器,来了个外人,还真有点丢王府的脸。

风荷是第一次过来,微微有些惊愕,二夫人是董家老太太的娘家侄女,这行事却是大不同,董老太太恨不得让大家都赞她富贵无匹,而二夫人反像个修行的道姑。

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俱是清一色的石青色半旧衣裳,没点新鲜颜色,看来二夫人每次过王府都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至少不像如此简朴。

正厅里,只有杭家的主子,下人都远远守在外边,静候吩咐。王府的丑事,谁嫌命长了,听了也当没听见。

太妃端坐在罗汉床上,冷着脸,着了气恼的样子,不悦的数落着二夫人:“爷们有不好的不对的,你暗地里细细劝着,这也是爷们的颜面。哪能这样闹,现在满府里主子下人都知道了,你就得了好不成?背地里谁会赞你一句,都是指指点点,你好歹是王府的夫人,何必像个小门小户的一样,这样的戏码也不觉得丢人。”

说完,太妃就微微气喘咳嗽起来,王妃忙拍着太妃的背。房里没有伺候的丫鬟,风荷撇下杭天曜,快步行了上前,端起茶盅喂到太妃唇边,轻声劝着:“祖母原不曾生气的,这样岂不是以为祖母真个气重了。别说二婶心里悔恨不该冒撞了,连我们都是又急又悔,若不是我们做儿孙的行事没个轻重,如何惹得祖母难过。”

太妃气头之上,满屋子上到王妃下到孙媳妇,没一个敢相劝的,唯有风荷,几句话一说,太妃心里既服帖,又有了台阶下。她之前一味责怪二夫人,落在旁人眼里,就有失偏颇了,只是一时改不过口来。

就着风荷的手吃了两口茶,才对着风荷叹道:“好孩子,你一向孝顺祖母祖母心里清楚。哪像这个孽障,从来不让人省心。你说说,你好生与你媳妇商议,为着子嗣计,她会不同意你纳个一个两个的,非要偷偷摸摸还带出幌子来,也难怪你媳妇生气。”后半句话已经是对着跪在地上的二老爷喝斥了。

二老爷一身石青色缎袍揉乱不堪,皱皱巴巴的,头发歪歪斜斜,老脸上丝丝红晕。偷偷瞟了自己媳妇一眼,唯唯诺诺的应着:“母妃,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与她提过要纳个小妾,可好说歹说她就是不松口,儿子一时气急做出了糊涂事来,还望母妃周全则个。”

二老爷难得的乖觉,连连认了错,使得太妃有责备的话也不好出口。想想亦是有理,二老爷房里没个知疼知热的人,不怪他生了二心。

“我何曾不允了。若我不允,你那两个房里人哪儿来的,芜儿哪里来的?我不过愁着爷年纪也大了,孙子都要有了,还这样不检点叫人看了笑话,想要缓着点,没想到你就先弄大了人的肚子,强逼着我接人进门。”二夫人跪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衣衫不整,钗环委堕,浑然没一点大家子太太的端庄贤惠。

“行了,这样不尊重的话也是一个大家太太能说得?”太妃越发气盛,怎么就娶了个市井泼妇呢,当着晚辈下人的面,粗鲁的话都不知避忌。顿了顿,理了理思绪才道:“既然人都有了,还能怎么着,你难不成想让我们杭家的子孙流落在外头不成?”

二夫人声气略微弱了弱,喃喃啐道:“还不知是谁家的野种呢,来路不明的孩子我们杭家可不敢要。”

太妃大怒,啪啪拍了几下几案,横眉怒目,指着二夫人发颤,半日骂道:“杭家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媳妇出头了,是与不是你老爷自会查清楚。人家也是外头好人家的女儿,你平白无故冤人清白,妇德妇言都学到哪去了。”

“夫人,你不是前儿才教导媳妇要贤良,要多为杭家开枝散叶,送了两个通房给夫君,怎么?怎么……”六少夫人袁氏正为着房里那两个狐媚子不忿呢,岂肯放过打击婆婆的好机会,她话未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了了。

“六弟妹,你误会二婶的意思了。二婶只是为了杭家血脉纯洁考虑,只要孩子是二叔的管保欢欢喜喜接了进府里。二婶一向贤良温厚,岂是那等不懂事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丈夫不纳妾的无知妇人。二婶,你说是不是?”风荷难得发现袁氏也有可爱的时候,递了个这么好的话头过来。

二夫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面皮紫涨,却不能说不,强忍着心中的一口恶气,低头哼了哼,“侄媳妇说得是。”

太妃也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当即收起戾气,淡淡笑着:“这才是好孩子。老二,你能确保那孩子是你的?”

“儿子敢保证,映红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儿子的,母妃为我做主啊。”二老爷赶忙接口,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没了。话说二老爷此次的确怪异,改了脾气?

“好歹是件喜事,老二媳妇你看着摆几桌子酒,一家人庆贺庆贺。以后快别这样了,你是好心,倒叫下人们传得不像话了。把厢房收拾出几间来,别委屈着我的孙子了。既是好人家女儿,咱们也不能简慢了,就先给个姨娘位份吧。”太妃换上笑颜,慈爱的说着。

一进门就封姨娘,这可是算得上的体面了。倘若再生个儿子,还不知要怎样呢。太妃其实也是假公济私,二夫人暗地里指使自己人给风荷下绊子之事,明面上没有证据,但不能阻止太妃也在暗中来一手啊。太妃觉得出了一口气,心里畅快不少。

二夫人是敢怒不敢言,有如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难受,却不得不表态,她要继续闹下去,怕是太妃连最后这点体面都不给她留了。几不可见的点了头,心里却道:贱人,不要以为进了王府就有你的好日子,我让你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第二日,庄郡王府内宅摆了几桌酒,热热闹闹迎了新姨娘。二夫人的恼怒恨意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新姨娘娘家姓白,也是小商户人家的女儿,家里开了一家酒馆,生意倒是不错。

据说二老爷有一日经过那家酒馆,一眼瞥见倚门卖酒的白姑娘,就上了心。白姑娘年纪十八,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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