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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示君-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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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点点头,余君影问道:“不如陆大侠与我等一同前往。”
  陆青点头道:“既然我们目的一致,当然同行。”于是便抵达襄阳城,在襄阳歇了一宿,次日取舟南下,入江西行,水路大半个月,方到扬州地界,方舍船登岸,便听到渡口酒家有人嚎叫,随即听得抽刀拔剑、摔盘砸桌之声。
  “在下千刀门飞鹰堂左扬,这时小弟左贵明,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海涵,在此赔礼!”
  “大哥,这瞎子甚是无礼,何必与他道歉,咱们初到此处,并未招惹这厮,这厮竟然寻衅找茬儿,岂有此理!”
  “瞎子可听说你左贵明在英雄寨中想**那百剑盟盟主莫七的老婆,结果被人阉了,是也不是,瞎子就想一探虚实而已!”
  “混帐!我要把你脖子扭下来。”
  “三弟,不可鲁莽!”
  “我鲁莽什么,你们整日里英雄大侠的,你弟弟受此奇耻大辱,你们眼见不管,今日再受人言相讥,你们却胳膊肘向外,咱们到底是不是一个爹娘生的。”说着竟抽泣起来。
  “你这也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何必怨天尤人呢?”
  “哼,死瞎子,我自作自受,也由不得你说,你们愣着作甚,还不将这瞎子丫头给我砍了!”
  “住手,三弟,你也太放肆了,这里由不得你乱来……这位先生,多有得罪,既然彼此无恩无怨,就此作罢了,酒钱在下代会!”
  “不必了,瞎子虽然看不见了,但这酒菜还能吃得起!”
  余君影一边走去,一边喃喃道:“这声音好熟悉啊!”
  朱老大嘿嘿一笑道:“余姑娘难道听不出是左氏三兄弟吗,道上有言,聋子撞不得,瞎子摸不得,娘们儿孩子一头裁,想必这瞎子有些来头。”
  余君影摇头道:“我是说这瞎子的嗓音十分熟悉!”
  说着便见一满脸黑须的削瘦汉子手持着一根青黄的竹杆,有一小女孩牵着走出渡口酒家,顺路一步一步南行。余君影忙快步上前,跟在身后,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瞎子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迟疑了一下,终未转身过来,淡淡道:“在下无名无姓,一个四处乞讨的瞎子,不知道姑娘有何事?”
  余君影心道:“若真是他,必然听出我的嗓音来,恐我认错人了。”于是笑道:“阁下请,小女子只是随便问问。”
  其实此人正是莫七,小女孩也正是苗儿,莫七连月来以酒为食,心情底落,日渐削瘦,又愁闷不已,长了一脸胡须,又披头散发,余君影自以为莫七生性洁好,怎么如此,自未细认,莫七只觉自己乃一废人,何必再与余君影相认,拖累于她,于是也未相识,但苗儿闻莫七不道姓名,心下不懂,见这姐姐可亲可喜,于是扭头道:“大哥哥……”
  莫七微微捏了一下苗儿的小手,苗儿会意,忙仰头看了莫七一眼,又瞟了余君影一下,自领着莫七继续前行。
  余君影曾脸上受伤毁容,知一个若隐疾于心,就会性情孤僻,见这瞎子并愿让人知道其姓名,也就作罢,不再理会,转身与众人走进渡口客栈,直取左扬等人。
  左扬一见郑风等人近来,心底一股不详之兆,油燃而生,然又见余君影前走了进来,更是不安,他知道郑风武功了得,这随行的几位剑客,眉目生威,透出一股凌然之气,功夫也必不弱到哪里去,余君影当初在千刀门受到那等羞辱,必会把这笔账,算到千刀门头上来,虽然她曾是青龙堂的人,白冰于她有救命之恩,但也难以让她将羞辱之仇一笔勾消,于是暗暗提防。
  郑风走近,于左扬一干人视等而不见,寻个客桌坐下。余君影哪里又像左扬所想那样,而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她脸上的伤是萧仁所害,当时羞辱拜徐千刀所赐,虽然左扬乃徐千刀亲侄,但冤有头,债有主,又怎么牵怒到他身上了,所以也就不礼不敬地随着郑风择桌而座。
  左扬心虚,迟疑一番,终起身向郑风一礼道:“晚辈左扬,见过郑前辈!”
  郑风闻若未闻,却是向跑堂招呼酒食,并不搭腔。
  “刚走了一个瞎子,又来了一个聋子!”左贵明心中恼火,冷冷道。
  左扬闻言,心底发麻,暗自责骂左贵明不知世故,却又进退作难,人家郑风根本不理会,再言岂不丢尽身份,若不赔礼,恐过失于人。
  左攀见这一群人,只与史安略熟,曾见史安侠肝义胆,不畏生死,身中一刀,眉头也不皱一下,敬他是铁铮铮的汉子,此时史安目光落来,便静静地持箫一礼。
  史安慷慨大义,曾为救萧仁,不惜一跪,着实有情有义,也即回了一礼。
  左扬便借机落座,怒视左贵明。左贵明自在英雄寨被阉之后,对两位哥哥再无敬重之意,于二人之言,充耳不闻,一路上极为放肆,二位哥哥知其身负奇辱也就多有迁就,无可奈何,左贵明越发地强狂,这时见左扬落下,还责怪于他,于是叫道:“徐叔说的对,这老不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早已怒发冲冠,欲要发作,而被郑风暗中阻止的小海,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指着左贵明大怒道:“你再胆敢对我祖父无礼,我定让你人头落地!”
  左贵明哈哈大笑道:“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说你师父,你师父是何许人也,引见给小爷瞧瞧来!”
  “贵明!”攀、扬二人齐声斥道。
  小海已经青锋出鞘,闪身刺将过去。酒店食客,吓得躲逃不已,顿时大乱。小海三尺青锋,已迫在左贵明背心,眼见一剑刺穿,却突然顿住,竟被左攀二指夹住。
  “三弟多有得罪,攀在此赔礼,还望少侠与郑老前辈海涵。”左攀说罢,只觉这剑气未消,一股内力由剑传来,知若此一丢,剑立即刺下,若是荡开,多有不妥,便如此夹住,待小海回话。
  郑风衣衫微漾,隔空传功于小海。左攀手腕一颤,二指力道削弱,青锋刺近两寸,直入左贵明脊背。左贵明多次若是生非,皆有二位哥哥了结,有恃无恐,知小海一剑刺来,坐而不理,依旧饮酒,此时被后一痛,啊得一声,挺胸推桌扑向一边,吓得一身冷汗,回手一摸有血,大骂不已。
  左攀力有不支,便赔笑道:“少侠功夫了得,在下不是对手,甘拜下风,若是少侠想要责罪,便将在下人头拿去!”说着沉力一递,自己也趔了一步。郑风见这左攀十分客气,君子坦荡的风度,暗自赞叹,收功息气,小海却不甘作罢,冷道:“天山派岂是是非不分的,是他一人之过,又与你何干,这若这般,岂不是袒护于他,哼,出来乍道,也不愿多生仇怨,只要他跪在地上,给我师父磕上三个响头,此事就算作罢,不然,天山派也不是任人羞辱的。”
  
  
  第一百十四章:
  
  
  “你们算什么东西,让小爷给你们磕……”
  “啪!”
  左贵明正在不知好歹地乱叫,左扬忍无可忍,一巴掌掴在脸上,只见左贵明身子晃了两下,两眼发黑,一个不稳,直摔下去,幸有两名刀客接住,不然脑袋直撞到柜台石基,焉有命在,虽然如此,还是被这一掌打昏过去,左脸渐渐乌肿。
  “望郑前辈念在素无仇怨的份上,饶过晚辈这无知的小弟,晚辈定会严加管教!”左扬躬身道。
  小海怒道:“休想!”
  “小海,若想领教千刀门的刀法,还是到缥缈峰上去切磋,那里没有上下之别。”郑风淡淡道。
  小海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收剑而回。左氏二兄弟,闻言怒在心中,却不也发作,只得赔笑而礼之。
  郑风训诫小海道:“日后不能如此莽撞!”
  “是师傅!”
  “千刀门今已非昨日可比,私斗一隅,输赢都会被人笑话,日后还怎么能在江湖上立足!”郑风继续道。
  小海闻言,颇为不解,也只得回是。
  郑风这话外音,再明白不过,意在说千刀门现在已非往日光景,与其斗狠,有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之嫌,这简直就是极为轻蔑千刀门。
  左扬背对郑风而作,此时愤然起身,冷道:“晚辈要事在身,先行告辞,缥缈峰上,领教天山派神功!”说着快步而出。左攀也怒在心中,只是抬手向众人一揖,默不作声,引手下扶着左贵明出去,跟在左扬后面。左扬走到林道之中,终于大吼一声,一掌击向一棵大树,大树啵啵地纹裂开来。
  左攀上前劝道:“大哥不必动怒,是咱们理亏在先,怨不得别人!”
  左扬恨道:“我又何曾生那老匹夫的气,咱们千刀门雄居武林多年,从未仗着人多势众,以强凌弱,徐叔奈何成了孤家寡人,皇帝老儿,曾弃徐门于野,也就算了,咱们不吃那杯黄汤,然而叔父多年来苦心经营千刀门,造福武林,却总堪白眼冷遇,这是为何,可见这江湖之中的侠与义,也是虚无其实。”
  左攀摇头道:“大哥为何如此
  左攀闻言摇头汉道:“难道大哥没有看出叔父的深意吗,叔父欲意将表妹阿清嫁到张家,为的就是依附名门……”
  左扬截口道:“难道咱们千刀门,还不如一个市井之族吗?虽然张家与千刀门交好,也不轻易答应这门亲事,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密秘,只是叔父不愿告知于我们晚辈,他一辈子为了千刀门,矜矜业业,可谓用心良苦,为的就是能够让千刀门独树一枝,虽不求扬名江湖,但最起码受人尊重。且说叔父寿辰之日,前去庆贺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并非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也不是敬畏千刀门,而是在十二连堡的密谋之下,才遥至僻土,难道二弟还不明了吗?大哥不济,资质不如二弟,武功无以进益,但二弟却不同,此次太湖的武林大会,不管怎么样,二弟都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重振我千刀门的威名!”
  左攀闻言,再次摇头道:“何必强求呢,武林盟主只是虚名而已,再者攀武功不济,江湖之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冠甲之名,岂能易夺!”
  左扬斥道:“什么虚名,一切都是虚名,但普天之下,谁不在为此虚名而活呢?流乞可苟活,官贵将相福生,岂不都是活命,又有何不同呢,但为什么人们都鄙乞而往贵呢?这就是虚名于人心。二弟既便不屑于武林盟主之位,也该为咱们千刀门的将来想想,叔父现今重病在床,生死难料,难道二弟就能忍心让叔父平生心血,被他人践踏,而受他人冷眼。”
  左攀心思凝重,叹了一口声道:“攀亦非无情无义之人,但实在是力所不及,且说现在各门各派不乏好手,不说别人,就十二连堡,现已再吞百剑城,成了十三连堡,这各堡堡主,只有尹损一人不会武功,余者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人人都不在那已死的伯尊之下,伯尊当时独战千秋楼里,与莫七打个平手,莫七的剑法,攀略有见识,哪里又能敌过,恐怕江湖之中,能胜过莫七的人,不在少数。武林盟主以武夺位,且在一日之内,想想可知,不仅在武功上能够出类拔萃,且智谋上,也要有过人之处,攀更是不济了。”
  “若是阁下想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瞎子可为阁下指点两招,以助阁下夺魁!”
  众人一听,往去路一看,见正是莫七牵着苗儿,拄杖而来。左扬皱头一眉,此时细细一瞧,有些面善,但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暗忖:都道人不可貌相,这瞎子若是位真人,失之交臂,岂不追悔不及,但也不能拿着稻草当救命符。于是上前一礼道:“左扬有眼不识泰山,在此赔罪,不知先生有何妙计能助舍弟夺得天下第一。”
  瞎子摇头道:“并无妙计,只是瞎子这里藏着几招非常利害的剑法,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说着眼扭向左攀。
  左攀寻思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先生双眼是真瞎还是假瞎,怎知在下所立之处!”
  “哈哈哈!”莫七虽出笑声,但未见笑容,淡淡道:“凡动必有声,或响或微,瞎子目不能视,但双眼可闻,这便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之理,难道阁下不懂?”
  左攀暗自苦笑,这岂可用尸短寸长,来比喻有失必有得之理,但也太过介意。左扬急切道:“不知先生所藏剑法在何处,能否赐阅?”
  莫七笑道:“当然可以!”说着将竹杖拿在左手,右手从头一掰,劈下一根竹条,然后将竹杖交于苗儿手中,向左攀道:“剑法就藏在剑中,看剑!”说着拿着竹条为剑,往前递去。左攀见莫七在太外,就这样递来一剑,心中好笑,却不知这一笑只是电光石火之瞬,立变惊骇,莫七人已近在跟前,竹剑已抵在胸堂,但未刺入。只听瞎子淡淡道:“这是第一招,你可学会!”
  左攀脸色微潮,喃喃道:“恕在下愚顿……”
  “越是愚顿的时候,越能学成!”说着退了三步,将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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