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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27部分

小说: 大风起兮云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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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吃过午饭,王立宝刚想出门,就听外头喧哗。有人跑进来禀报:“王少爷!知不道从哪儿跑来一个老娘们,长得又老又丑,口口声声说是您家里人!”王立宝一愣:“家里人?难道是沈塘的那个熊娘们找来了?”满腹狐疑。他跟着出门,探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着一个丑陋的母夜叉,正是庆丰娘!庆丰娘一见他,满面春风,嗔怪道:“哟!你混抖了?连见个面都要人进去通报,跟你一个锅里吃了二十年饭,不认得我了?”王立宝嗤之以鼻,冷笑道:“你这个熊娘们!舵转得够快的!那天老子绑上刑场,你看你那个**样,恨不得把我吃了!这会想起我来了?”庆丰娘抄起衣襟,擦起了泪,哀戚道:“你还有脸说呢!自家的亲生儿子死了,我这当娘的能不难过吗?有你那样当爹的吗?去到牢里看儿子,也不劝他几句?倒怂恿他逃跑,丢了一条性命!”

    王立宝良心发现,也是悲从心来:“我原说去萧县找他姑夫来救他的,谁知这个王八羔子沉不住气,半夜里偷跑了,叫人家发现,才出了这事!说啥都晚了。早知道俺爹在这里当县长,哪会出这种事呀?”庆丰娘啜泣了一阵,嗔怪道:“就叫我在这门外头站着呀!”王立宝这才想起来,讪讪道:“上屋里来吧!”两人进了屋,庆丰娘左顾右盼,咬牙道:“我的乖乖!你看这屋盖得,一清水的砖墙青瓦,比阎陈庄邵家还气派呢!”王立宝自豪道:“那是!俺爹是县长,有权有势,他邵盼头顶多算个土财主。这屋还气派吗?这只是保安团驻地,俺爹另盖了一套别墅,比这地方气派多了。”庆丰娘又惊叹了一回。王立宝问道:“你从不出远门,是咋摸到这里来的?”庆丰娘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哦!忘了给你说了,是范管家带我来的。”王立宝诧异道:“范清宇也来了?他去哪儿了?”庆丰娘道:“谁知道呀!他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说是找老伙计拉呱去。”王立宝悻悻道:“老范真会操,和俺爹称兄道弟,占我的便宜。”庆丰娘诧异道:“他占你啥便宜了?从前你见了他,不也得喊一声‘叔’吗?”王立宝鄙夷道:“你能提那个时候?那时俺俩在路上走对脸,他连眼皮也不翻一下,这会他巴结我,我还懒得搭理他呢!”庆丰娘更是艳羡不已,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王立宝眼神游移,嗫嚅道:“家……家里都还好吗?”庆丰娘悻悻道:“忘了给你说了,巴美娇怀孕了。”王立宝一愣,轻声道:“庆丰虽说死了,到底留下一条根。”庆丰娘幽幽道:“她怀的不是庆丰的孩子!”王立宝暗吃一惊,扭过脸去,不敢看她。良久,庆丰娘叹了口气,由衷道:“说句掏心的话吧,俺两个女人!没啥本事,往后就指望你了!‘嫁郎吃粮’!只要你能给俺娘俩口饭吃,俺啥也不想了,我才懒得管你们那些狗吊秧子的事呢。”王立宝如遇大赦,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赶明把巴美娇也接到城里来,管保你娘俩跟着我享清福。”庆丰娘脸上露出微笑,长舒一口气,幽幽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放下一块石头。”

    庆丰娘磨磨蹭蹭,直到天黑,也没走的意思。王国汉听说儿媳来了,忙完公务,便和范清宇一块过来。庆丰娘一见王国汉,连忙站起身来,甜甜地招呼道:“爹!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王国汉笑逐颜开,连连道:“好,好,我身体挺好的!你俩还没吃饭吧?”庆丰娘道:“还没呢!”招呼范清宇道:“老范叔也过来了?”范清宇乐得合不拢嘴,满面春风道:“侄媳妇!在路上我是咋说的?你还不信。你公爹这会是咱鲁南县最大的官了,是县长!权利大得很。”王国汉暗自得意,摇手笑道:“别听这老家伙胡扯!”庆丰娘笑道:“这些年,老范叔对俺家可不少照顾!”范清宇大言不惭:“咱两家谁跟谁呢?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寒暄了几句,王国汉道:“老范!咱老弟兄俩喝酒去吧!”范清宇知趣地对庆丰娘道:“侄媳妇!你公母俩先说话,俺弟兄俩去喝两盅!”庆丰娘慌忙道:“您老人家去吧!”王国汉便和范清宇一起去了。

    须臾,自有佣人端上饭来,王立宝、庆丰娘夫妻吃了。吃罢饭,庆丰娘忙着铺床拉被,眉目含春,嗔怪道:“哟!我从沈塘跑到鲁南县城,早就累死了,还不快点睡呀?”庆丰娘虽说丑陋,王立宝到底跟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年,这会见她一扫泼妇模样,变得温柔贤慧,心中也喜。两人虽说是夫妻,到底有两年没同床共枕,俗话说:“新婚不如久别”!两人脱衣上床,早早熄灯睡下了。

    刚过夜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王立宝房中传出,划破夜空,把院中睡下的人们惊醒了。大家不知发生了啥事,慌慌张张各自从床上爬起来,聚集在院中,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有几人站在王立宝住屋门外,大声叫门,但房门紧闭,屋内悄无声息。王国汉和范清宇、郭瘸子也闻讯匆匆赶来。王国汉瞪着三角眼,问道:“是咋回事?”大家见他来了,七嘴八舌道:“知不道里头出了啥事,只听见王少爷喊了一声,就没动静了。”王国汉气急败坏,训斥道:“你们憨等着也没用呀!赶紧把门托开。”几人见他发话了,慌忙一起上前,把木门从榫扣中托下,挪到一旁。大家手脚忙乱地拥进屋内,早有人划火把油灯点亮,眼前的一切却触目惊心:只见庆丰娘一棍细麻绳束住脖子,高高吊在梁头上,麻绳勒入脖颈,脸色憋得青紫,舌头露出半截,早已一命归阴;床上王立宝面如金纸,赤身**,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行淫交配的那套物件被人连根剪去,已经昏死过去;一旁散落着几段带血的碎肉块,还有两朵切成腰花的睾丸,正是王立宝裆中那套行淫的物件;一把铁剪刀丢弃在一旁,剪刀上涂满鲜血。王国汉见此惨状,脑袋“嗡”得一下大了,趔趄了一下,差点栽倒。郭瘸子大惊失色,连声叫道:“快、快,赶快把曾医生找来。”范清宇急道:“王县长!郭团长!等医生喊来,就怕晚了,还是叫人抬着少爷去吧!”王国汉一想也是,连忙督促郭瘸子带人抬着王立宝飞奔南关。郭瘸子心细,赶紧找个盘子,把王立宝剪成几段的那套物件捡到盘中小心端着,象饭店里的跑堂一样,跟着大伙往南关迅疾而去。范清宇跟着去不好,不去也不好,心中忐忑不安,眼巴巴地望着王国汉,很是尴尬难堪。自有人把庆丰娘从梁头上解下放置在灵床上。王国汉手脚冰凉,瘫坐在太师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曾医生年老神浊,入睡不易,在床上碾转反侧,午夜方才入睡。刚做了一个好梦,便被急促震天的隆隆擂门声惊醒。曾医生以为天塌地陷了,吓得抖抖索索起来,惊恐道:“是谁呀?”外头一连声地叫道:“快开门、快开门,有人受伤了!”曾医生慌忙把门开开。门刚一打开,一帮穿保安制服的士兵便冲了进来,连声道:“曾大夫!王少爷受伤了,快点救人!”不由分说,把王立宝抬进屋内,放在床上。曾医生见是来看病的,方才放下心来。郭瘸子把盘子放在曾中医面前,道:“东西在这里!”曾医生戴上老花眼镜,定睛一看,只见王立宝下身血肉模糊,那套行淫的物件被连根剪下,盛在瓷盘中,已断成几段,睾丸也被切成腰花,顿时吓了一跳,推托道:“郭团长!俺是个中医,只知道望、闻、问、切。少爷这伤忒重,得找外科大夫动手术缝合才中。”郭瘸子急问道:“在鲁南县城里谁会外科?”曾医生道:“东关复新河东有个范庄,那庄上有个叫涂成君的,在天津卫学过外科,你们去找他,兴许有点办法。”郭瘸子一听,赶紧道:“快抬着王少爷去东关外范庄。”

    一行人折回头,抬着王立宝急匆匆赶到范庄,来到涂成君诊所前“通通”地擂门。涂成君睡眼惺忪,摸索着开门,见郭瘸子领着一大帮保安站在门口,不由脸色突变,急忙辩白道:“郭……郭团长!我可是本份人家,看病行医,可没……没干违……违法的事呀!”郭瘸子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不是来抓你的,是找你给人治伤的。”涂成君这才松了口气,立马不结巴了,赶紧问道:“给啥人治伤呀?人在哪儿?赶快抬进屋里来吧!”大家七手八脚,赶紧把王立宝抬进屋,放在床上。涂成君长得个头不高,山羊鼻子卧在长驴脸中间,厚嘴唇上翻,露出两棵被烟草熏得发黄的大门牙,一害怕有些结巴。他一见王立宝下身血肉模糊,也是大吃一惊,咋舌道:“我的娘也,这个人是谁呀?咋弄成这样呢?”关建节赶紧说道:“他就是王县长的公子!王立宝!”涂成君边拿双痒水清理创面,边察看伤情。郭瘸子关切地问道:“涂大夫!能不能缝上呀?”涂成君也不抬头,问道:“拿来没有?”郭瘸子慌忙道:“全拿来了!”慌忙把盘子递给涂成君。涂成君抬头一看,吃惊地瞪大两眼,脱口说道:“郭团长!你咋把这盘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了?你该送到饭店酒楼里去呀!”郭瘸子一愣,狐疑道:“噫!你这个操蛋孩子,这话是咋说的?”涂成君快人快语,正色道:“你把它送到饭店里,不出一个小时,厨师就能炖出一盆香喷喷可口的‘人鞭’汤来!您送到我这里来,叫我咋办呀?”

 第二十章 阉割 (四)

    郭瘸子瞪大两眼,失望道:“涂成君!依你这么说,这套物件是缝不上了?”涂成君诚恳道:“郭团长!救死扶伤是俺做医生的本份,有一丁点办法,我都给王少爷把**缝上,还得保证将来管用。你看王少爷的**碎成这样,俩蛋子都切成腰花了,叫我咋缝呀?别说是咱这点本事,就是在北平、天津卫大医院的教授!也难说能给他缝上,是真的没办法了。”郭瘸子愣了半晌,恐吓道:“涂成君!你要是操蛋不给缝,可没你的好果子吃!”涂成君顿时沉下脸来,厚嘴唇一撇,指天发誓道:“郭团长!我要是藏奸,不给王立宝缝**,叫我这诊所马上关门;我要是不给王立宝缝**,叫我下辈子去当泥瓦匠,中不?我要是不给王立宝缝**,叫我出门撞在南墙上碰死……”郭瘸子见是真的,看着一盘子杂碎物件,垂头丧气道:“唉!王少爷的命真不好。涂大夫!你快点给王少爷包扎上吧!救人要紧。”涂成君用纱布裹上药膏,仔细地给王立宝包扎上了,嘱咐道:“伤得虽说不轻,却死不了人!得勤换药。”郭瘸子粗声悻悻道:“知道了!”叫人抬着王立宝,手里端着那一盘杂碎物件,垂头丧气地返回保安团驻地。王国汉一听才找到的儿子转眼便修成了太监,气得手脚冰凉,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郭瘸子到底没听涂成君的,把那盘东西送到酒店里炖“人鞭”汤,而是找个阴沟扔了。可巧有只花猫!正饥肠辘辘,见从天而降美味佳肴,吃了个肚饱,还直舔舌头,意犹末尽。郭瘸子嗔怪涂成君说话刻薄,心中大怒,几天后找个借口,带人来到范庄,把他的诊所查封了。涂成君顾及一家吃喝,顾不得等下辈子,这辈子便去当泥瓦匠养家糊口。涂成君操手术刀的手拿起瓦刀,也干的有声有色,后来竟混上了工头。

    捱到天亮,王立宝苏醒过来,疼得爹一声娘一声地叫唤。范清宇甚是尴尬,因为庆丰娘是他带来的,当天就出了这事,却是他始料不及。范清宇怕王国汉怪罪,心怀鬼胎,不敢告辞回家,而是自愿留在鲁南县,精心侍候王立宝,比王立宝的儿子庆丰还要孝顺。王国汉安排人把庆丰娘抬到乱坟岗上草草葬了。

    范清宇羁绊鲁南县,转眼就是数月。王立宝的伤渐渐好了,只是再也不能站着撒尿,而是和老娘们一样,从此蹲下方便……这人本来就长着硕大的娘们腚,走路和老娘们差不多,如今天随他愿,终于修成了老娘们!王立宝遭此重创,委糜不振,成天唉声叹气,沮丧极了,范清宇在一旁耐心劝解。有一日,王立宝忽然问道:“范管家!听说巴美娇怀孕了,是真的还是假的?”范清宇一愣,疑惑道:“这个……我倒是没听说,光知道庆丰成亲一年多,巴美娇没怀上身孕,这会怀没怀孕,倒是知不道!按说庆丰在外打短工,多半年不在家,巴美娇不可能怀上孩子!您这是听谁说的?”王立宝顿感话语刺耳,翻了他一眼,沮丧道:“是那个熊娘们说的。”范清宇见他神色大变,突然想起王立宝曾强*奸过儿媳妇巴美娇,就知话语有失,顿觉十分尴尬。须臾,他小心翼翼道:“王少爷!那我回去打听打听?”王立宝哭丧着脸,苦笑道:“范管家!你看我都成这个样子了,男不男,女不女。巴美娇要是真怀上孩子,我打算把她娶回来。她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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