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炼金术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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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图文克斯干笑了一声，似乎是想掩饰心中的尴尬。
杰迪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如果他要出去再杀掉自己，那还不如不出去。杰迪这种人没有别的本事，也不大方，换句话来说，他属于那种自己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那种，心肠不好，就是狭隘。
一时间就这样沉寂了下去，宫殿之中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
终于，最后还是图文克斯忍受不住了，他甚至能感觉自己那原本不可能流逝的生命力也在渐渐的流失，他是个巫妖，原本不可能出现的迹象现在都出现了，那只能说，他真的在衰老。
若是再继续待下去，不用几个钟头，图文克斯就会慢慢死去。
魔法师赖以生存的就是强大的精神力，以及来自自身的本系元素，若是失去其中任意一样，那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而图文克斯现在显然就是本系元素匮乏了，因为这些年他都是靠吸收这些宫殿之中日积月累的死尸之中的死亡怨气来转换魔力的，而这些尸体在刚才那场召唤之中，都被烧得渣都不剩了。
所以图文克斯现在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处境。
“我保证我出去不杀你。”图文克斯的声音很郑重。
“嘁。”杰迪轻蔑的笑了一声，道：“如果我是一个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的人，我也活不到现在，任何口头上的保证都是笑话。你活了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吧？”
杰迪当然不笨，他也知道这个拉克伦的戒指有多值钱，称之为神器都不为过，神器多值钱？当然比杰迪的这条小命以及图文克斯的口头保证要值钱的多。
在利益面前，任何承诺都是虚的。没有绝对的遵守承诺，只有那个利益值不值得他去背弃信用。
图文克斯一窒，他没想到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居然如此精明，原本他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杰迪刚才救了你，你居然还想着如何杀他？”妮可看不惯了，按照她的价值观来说，救命之恩，即便是要你再死一次，也不为过。
但是杰迪没有那么天真单纯，他刚才救图文克斯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自己不会以这个为要挟资本，而图文克斯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说实话图文克斯并没有什么杰迪救了自己的命的觉悟，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他看待事情的道理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也能看清楚这一点，心中倒是有点奇怪这个少年的出处了。
图文克斯干咳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似乎还在思考酝酿着什么。
杰迪当然也不会急着去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场谈判，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他赌的就是图文克斯活了三千年恐怕也不会认为他自己活够了，因为他还有仇没报。
仇恨是世间最强大的动力，这一点杰迪洞若观火。
图文克斯的生命力在流逝着，如沙漏一般，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
而杰迪和妮可则是饥饿着，他们算起来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此刻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但杰迪依旧没有什么慌乱，他能跟图文克斯耗下去。
如果我和妮可死了，这图文克斯就再也没机会出去了。要知道不是什么人类都能进到这里来的。杰迪看着图文克斯那佝偻的背影。
良久，图文克斯再也受不了那种感觉了，从他成为一个死灵法师之后，再到生命用尽，成了现在的巫妖，他也只有在转换身体的那一刻有这种强烈的生命流逝感，那种感觉痛苦的难以想象，就像等死一般。
“我们签订主仆契约！”图文克斯的蓝色火焰的眼睛跳动的十分厉害，不知道是因为不甘还是憋屈。
“主仆契约？”杰迪疑惑的看着图文克斯。
杰迪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主仆契约就是一个束缚契约，这也是创世神设定的一个规则。就好像那些魔兽为什么会被人驯服一样，如果仆人叛变，主人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仆人受到惨重的打击。”妮可解释道。
杰迪释然的点点头，难怪那些那么庞大的魔兽能被那么小号的人类所控制呢。
杰迪也有些明白图文克斯的情绪为什么如此激动了，这种不平等契约，单方面的受压迫，放谁身上都不好受。想想自己日后犯错了，主人一个念头就让自己万劫不复，这简直比奴隶还没人权。图文克斯这个活了三千年的老鬼，能狠下心来做出这个决定，那简直是个奇迹，不敢想象的事情，说明她已经抛弃了所谓的尊严。
图文克斯不能拖了。他只能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你如此强大，杰迪能和你签订这个契约？”妮可出声问了，她怀疑这个图文克斯是在耍诈。
要知道人类和魔兽签订这个契约，那都是在实力上有一定的要求，就是在实力上不能有太大的差距，不然这个契约就是无效的，而且仆人随时可以通过这个契约来个转换压制，将杰迪变成仆人方。
图文克斯没想到自己狠下心来做出这么一个丧权的决定居然还会被人怀疑，忍不住声音有点激动，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卑鄙么！？你以为谁都能和我签订这个契约么！若不是这个小子不放心，而他的精神力又有那么强大，我即便是想和他签订这个该死的契约都不行！再说他的精神力如此强大，我想反抗能行么！”
在这方面，图文克斯明显比妮可要懂的多。妮可只是个战士罢了，对于建立在精神层次上的契约，妮可知道的都是来自于自己的外公罗德里格兹，所知不祥。
杰迪一直在注视着图文克斯的眼睛，看着那两团急剧跳动的火焰，甚至有越来越小，有要灭下去的趋势，杰迪知道这个图文克斯明显也是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杰迪试着去感触图文克斯的情绪，想摸清楚图文克斯是否是在耍诈。
但是凭直觉来感觉，他没有感觉出图文克斯说谎的痕迹。
签订一个不平等条约，这几乎就限制了图文克斯。杰迪不会相信，一个活了三千年的老东西愿意抛弃自己的尊严，他的傲气。
但是在死亡面前，一切尊严都是无谓的。只有活着，才能有资本。
“好。”杰迪点了点头，道：“我这个人也不会做的太过，签订这个契约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但是我们只签订十年。”
十年？图文克斯和妮可同是一愣，这杰迪脑子发烧了么？
要知道图文克斯的强大是连教廷都忌惮的存在，即便是教皇，虽然可以击败他，但是也不能杀死他。只能使用手段将他困起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仆人，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吧？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门夹坏了？图文克斯听完之后，甚至感觉有些没面子，难道自己就那么差么？连签订个契约这小子还讲这种条件？如果这算条件的话。。。。
不过随即图文克斯就将这个畸形的念头给打消了。
十年，十年而已。
对于巫妖来说，只要活着出去，他们几乎在寿命上，近乎于神！
用永世不灭来形容都不为过！
十年对他们来说，只是弹指间罢了。
如果十年之后自己摆脱了这个契约的束缚，到时候再杀了这个小子！挽回自己的尊严！
……
第六十七章：融合！
图文克斯想通了，但又没想通。
“不用怀疑我的话。”杰迪缓缓道：“我知道你这个层面的人，心中都有一股子傲气，这样被我束缚，当我的仆人，你肯定心中会积怨。我知道，即使是只有十年，你也会心中有怨气，但也不至于那么重。而且，我有信心十年之后，你杀不了我。如果那时候你没能力杀我，那些相对只有十年的怨气，恐怕也不至于让你和我站在一个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但是如果你能杀掉我，那就来吧，到时候你手中的那枚戒指也还是还给你了。你说我说的对么？”
图文克斯震惊了！
他没想到这个少年的心思居然如此老成！的确，十年和一辈子来说，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假如十年之后自己真的杀不了他，那十年积累出来的怨气也的确不至于让他和杰迪站在一个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知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是一辈子的话，那自己也只有等待杰迪死去了，也就是说，在杰迪有生之年里，他都要受到杰迪的奴役。那种一辈子积累出来的怨气，足以湮没一切了。
图文克斯内心的骄傲也不愿意，十年就十年吧。
图文克斯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小子实在是太狂傲了，居然说十年之后自己就奈何不了他了。看来他还是没有了解到自己的实力。
对于图文克斯这种人来说，一点点怨气都是要发泄的，但是如果发泄不了，他们也不会太过计较，活得越久，就越知道生命的宝贵，十年之后若是图文克斯杀不了杰迪，那他肯定就会放弃杀杰迪的念头。
图文克斯自己都知道这一点。
“我不希望在这十年里你在我背后捣什么鬼，你可以不帮我，我也不强求你。”杰迪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有什么事情事先就摊出来，摊到明面上来说清楚，那样后面就不会出纰漏。
杰迪不想出去之后被图文克斯在背地里捅自己刀子。
图文克斯点了点头，他此刻也有些佩服这个少年的头脑了，用精明狡猾都不足以形容。
不过这点倒是杰迪多虑了，创世神定下的规则自然是十分完善，假如仆人伤害了自己的主人，那契约上的反噬足以让他魂飞魄散了。即便是在心里有个小小的背叛那都是一样。
图文克斯不敢，至少在这十年里他不敢。
“好。”图文克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该怎么做？”杰迪问道。
图文克斯走到杰迪的面前，道：“用你的精神力渗透到我的脑海之中，我会引导你的精神力刻画，完成这个契约。”
杰迪不疑有他，按照图文克斯的话去做，精神力缓缓透出，向着图文克斯的眼睛涌去，进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图文克斯的脑袋之中居然全都是燃烧的幽蓝色火焰！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的脑袋，这里面没有任何器官组织，只有焚烧的火焰。
杰迪此刻终于明白了，图文克斯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或者说，图文克斯只是一个有着人类身体的怪物。
起初那种幽蓝色的火焰之中传递出一种深邃冰冷的感觉，似乎对杰迪的精神力有些抵触的敌意。虽然不同于刚才那不死鸟放出来的黑色冥炎那种深入灵魂骨髓的寒冷，纯粹的霸道毁灭；这种幽蓝色的火焰倒也是十分纯粹，就好像是生命本源一样。
渐渐地，那种冰冷的感觉消失了，杰迪知道这是图文克斯彻底放松了戒备的表现。说明图文克斯已经认命了。
图文克斯引导着杰迪的那缕精神力，慢慢的在火焰之中游动着，一笔一笔的，盘蜷出一个又一个的字符，那些字符古朴深邃，仿若远古时的文字，你看不懂它的意思，但是你却能感受到其中的那种古老荒莽的气息。
臣服、忠诚、付出、捍卫……
一个接一个的意志符文在杰迪的那缕精神力的游动之下诞生出来，被图文克斯头颅之中那燃烧着的幽蓝色的火焰烧成一个个金色的字符，在图文克斯的头颅之中上下浮动着。
……
直到杰迪感觉到那缕精神力被图文克斯完全引导使用完之后，杰迪就突然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他和图文克斯两条生命绑在了一起。
这种捆绑不是身体上的束缚，而是来自于生命上的束缚，意志上的束缚。
杰迪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想杀死图文克斯，那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那种绝对主宰的感觉，让杰迪有种想呻吟出声的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能比得上满足掌控欲来得爽。
渐渐地，杰迪在图文克斯脑海之中的那缕精神力消失了，完全的化成了那些字符。
图文克斯的样子十分颓然，任何人被束缚了，都不会觉得好受。更莫说还是图文克斯这种绝强的人了，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和他内心的那种骄傲相冲，但却不得不屈服。
“你放心，我说了，我不会强求你帮我做什么事情，你还是自由的，我只是不想被你利用完之后就杀掉而已。这只是权益之计。”杰迪看着颓废的图文克斯。
图文克斯没有说话，似乎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种现实。
缓了一会，图文克斯将手中的那枚戒指丢给杰迪，道：“这枚戒指叫做‘蒙克斯’，意思是兽神的眷顾，你滴血认主吧。”
杰迪稳稳的接住戒指，这枚戒指入手不重，但却给人一种极强的质地感，造工不用赘述。光是那精巧的雕刻，都是一顶一的货色。
杰迪没有犹豫，用手在那雕刻出来的袖珍比蒙的獠牙上一按，顿时就滴出一滴鲜血。那鲜血慢慢的落进比蒙的嘴里。
当那滴鲜血一进入到比蒙的嘴里，蒙克斯戒指就骤然爆发出一团强烈的光线，将杰迪笼罩了起来。
杰迪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意志，那种强大的意志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打开这枚戒指了……”
“你是谁？”杰迪眼前一片茫然，一片白茫茫的。
“我是蒙克斯的前一任主人，也是它的铸造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