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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悬壶三国-第65部分

小说: 悬壶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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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这么做,说到底也纯粹是为了保全姐姐,孩子的事只是阴差阳错,陛下也不会预料到……”
“纯粹为了?……这世上从来没有纯粹的事……”她扬起嘴角,笑容却格外的陌生。
——其实,这几日,通过阿术阿芷宛玉的私下打探,她所担心的的人和事都有了消息——司马昭因私自回京惊扰圣驾,本该处斩,但因司马懿的亲自求情而被免死,代价则是司马懿交出了所有的兵权和官职回乡耕读……而据传御弟曹霖也牵涉入太后一案,其母仇氏为求避祸,主动请旨带着曹霖离京,迁往封地……
再联想宛玉对太后死状的描述,与当初甄氏服用毒药钩吻时的死状如出一折……一切似乎都有了因果,雨薇忽然明白了,那一杯假毒酒也许并不是为了保全她性命的无奈之法,而从头到尾都是魏帝曹睿的步步设计,也只有她江雨薇会单纯地以为尽力手术就能治好太后的病,却不知道就她早已沦为曹元仲布局之中的一粒棋子——毒杀了太后,为他冤死的生母甄夫人报了仇;利用雨薇引出司马昭冲动行事,借机夺下整个司马家的兵权;借由此案,遣走了曾经的争储对手曹霖母子……而且一杯假毒酒让世上再也没有了那个叫做江若的男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还她女子身份……一切步步精心、天衣无缝,唯一算漏的或许只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还有就是,她江雨薇的心!
窗外又传来熟悉的埙韵,这些天,他没有再来看她,却在每个黄昏准时在这院中吹起埙曲……曾经那么悠远宁静的埙声,诉说着那些美好宁静的岁月,而如今,每想一下都是痛的……
宛玉默然地听了一会儿,叹道:“其实,陛下对姐姐的情义仍旧,姐姐今后依然会……”
“宛玉。”雨薇却打断了她,“你不必劝我了……”
她看着宛玉,仿佛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这世上终究没人懂她……
屋外的埙声渐渐杳远,她犹豫了一下,起身追了出去。
“陛下!”
如烟的雨雾中,他清瘦的背影骤然停驻,缓缓转过身来。
“雨薇想求陛下一件事……”她平静地说道,“请陛下放我走吧!”
嘴角将要扬起的笑意骤然凝固住,他的眼中现出失落:“雨薇,不要再执着了……”
“这世上再没有江雨薇了,请陛下放过民女吧……”她固执地重复。
没有回答,僵持着的静默,就连同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静止住了一般……
许久,他开口,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执拗:
“不!朕是不会放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逃

入夜,嘉福殿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个宫人侍婢。
曹睿一本本翻看奏折,本就清隽的脸庞的晃动的烛影下更显消瘦。他身旁只有曹爽伫立着。
“司马家已抵达了温县的旧居,此番司马家走得彻底,遣散了所有幕僚,连京中的府邸都已变卖……”曹爽禀道。
“司马懿的部将可有什么动向?”
“毕竟是司马仲达主动请辞回乡,他的幕僚和旧部在暗中虽也有些微词,却并不敢有何异动……”
元仲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又翻了几页奏折,便疲惫地倚在座靠上,闭目养神。
“国事虽然要紧,可陛下的龙体也要保重……”曹爽劝道。
“她……那里怎样了?”元仲却突然问道。
曹爽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之所指:“江姑娘这些日子起居饮食都已如常,身体也在调养中渐渐恢复,只是对太医的用药有些疑虑,提出要她自己拟方,自己煎药……江姑娘的药方,臣每一张都交给太医过目过,虽用药常有变动,但多以调补气血为主,并无任何不妥,臣已着太医院选最好的药材,照方配了送去……”
元仲闭目听着,抿唇不语。
曹爽犹豫了一下才道:“容臣斗胆说一句,如今看江姑娘的情形,已渐渐走出失子之痛的阴霾……陛下不如乘此机会与之冰释前嫌,赐她名位荣宠……”
“昭伯,”元仲叹道,“你还是不懂雨薇,她要的从来不会是这些……”
曹爽不明所以。
元仲平视前方的目光渐渐虚渺,耳畔似乎还在回响雨薇的声音:
“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世上再没有江雨薇了,请陛下放过民女吧……”
心骤然一凛,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叫太医即刻把雨薇拟的那些药方送来给朕看!”
西郊行宫。
雨薇从面前的一大包药材中,捡出几片干花瓣状的药材,对身边的阿芷道:“这是曼陀,帮我一起挑出来。”
“是。”阿芷伶俐地动手,不一回儿面前就有了一小堆。
“这是最后一味药了。”雨薇抬头,涩然一笑道,“把麻沸散的配方用作蒙汗药,真觉得挺对不起师傅的……”
阿芷迟疑了一下:“姐姐真的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吗?”
“阿芷,连你也不明白我吗?……这洛阳,已无我容身之处了……”雨薇叹了口气,转头注视着她,“当然,如若你和阿术不愿意和我一起走的话……”
“不,姐姐怎能这么说,我和阿术会一直跟随着姐姐……”阿芷急道,顿了顿,又叹,“阿芷只是心疼姐姐,想到姐姐形神皆伤,却又要辗转流离……”
“可选择逃开或许是我唯一的出路了……”雨薇轻轻扬起嘴角,幽幽道,“其实,江雨薇从来都不是坚强的,我一直都是那么的懦弱,有些伤,让你痛到无法面对的时候,能做的就只有逃避……”
阿芷似懂非懂,却还是认真地点头:“不管怎样,还有我和阿术,我们永远都是姐姐的亲人……”
“阿芷……”雨薇感动地抱住她,冰寒的心头渐渐漾起暖意。
是夜,便是出走计划实施的时候了。
原来,在这几日里,雨薇已把麻沸散的成分分别开入每日的药方里,再从送来的药中将所需的药材找出来,最后合在一起煎成了麻沸散,然后让阿术悄悄潜入膳房,将药下在侍从们的饭食里……
虽说行宫里的侍从数量远不如宫里的禁卫,且对雨薇他们一直礼待有嘉,可毕竟守卫森严,要硬闯出去是不可能的……没成想此时此刻,这些麻沸散的量倒足够够他们昏睡一两个时辰了……
阿术在最后击晕了几个没有服药的侍卫之后,便带着雨薇和阿芷顺利地踏上了马车。
“先生……”
正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宛玉的声音。
雨薇刚要上车的身影一滞。阿术警觉地握了拳,却被雨薇的眼神制止。
“宛玉。”她坦然地转过头。
“姐姐真的要走?”宛玉盈盈的双目中已垂泪欲滴。
“嗯。”雨薇点了点头,“我去意已决。”
“淑媛娘娘果然没有说错,她说,先生的心绝不会在这宫闱方寸之间……”宛玉黯然道。
“刘淑媛?”雨薇愕然。
“是的,”宛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绿玉佩,“前日,刘淑媛托我将此物送给江姐姐,她说,依先生的脾气,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这洛阳宫便再也留不住她了。可前路茫茫,先生若无处可去,不妨拿着这玉佩去找娘娘的父亲山阳公……”
“山阳公?前朝献帝?”
“是,山阳公退隐后醉心医学,曾得高人指点习得精妙医术,并在山阳城一带结庐行医,在民间颇有些声望。以姐姐的医术修为,若去他的医庐,山阳公定然如获至宝,这样既可隐姓埋名又不废悬壶济世的初衷……”
雨薇接过玉佩,刘淑媛温婉执傲的样子又浮现眼前,她不由得泪盈于睫,只觉得这漫漫异世到底还是有人懂她,即便与之淡水之交,却相知在心,世间知己,不过如是……
“替我谢谢娘娘。就说雨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记住娘娘的这份情谊……”
她顿了顿,看着宛玉清丽的脸庞,心头亦涌起几分不舍,“还有,宛玉你也好自珍……”
“姐姐……”宛玉潸然泪下,看着转身上车的雨薇,追上一步道,“请容许宛玉叫您一声‘师傅’……”
雨薇没有再回身,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的师傅曾说过,医道,仁术也,术业有涯而仁心无界……宛玉,你身在宫闱或许还会面临太多的身不由己,却只愿你心如菡萏,永远不悖自己习医的初衷……”
“是。宛玉永远都会记得师傅的话。”她郑重地回答,然后退了一步,敛衽、屈膝、拜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雨薇却登上了马车,车帘落下。她浅笑着抬起头,只为不让身旁的阿芷看到自己眼角将要滴落的泪珠……
马车疾驰在暗夜的原野上,而雨薇身裹着那个猩红色的斗篷,倚在车窗上,听风吹过山峦滹隙,回想着前事种种,只觉得恍惚如大梦一场……
可是,渐渐地,风声中开始夹杂凌乱的马蹄声,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阿术,怎么了?”阿芷掀起一角车帘,问驾车的阿术。
“似乎是羽林卫追来了……”阿术回望了一眼道。
雨薇心头一紧,耳畔似乎又响起元仲的声音——雨薇,朕是不会放手的……
终于被追上,几骑铁骑拦在了车前,逼停了马车。
元仲,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
——雨薇心底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他登基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情形,她黯然离京,他跨马追来,那般的执着霸道却有光芒璀璨……
——只是,今时今日,一样的情形,却是再不复曾经的感动了……
“姐姐,可要硬闯?”阿术握紧了马鞭,转头轻问。
“不必去冒这个险了……”雨薇坦然答道。
然后她掀开了车帘,走到车头上,面对前方的数十铁骑,抱拳道:“诸位可是羽林禁卫?”
“你是江雨薇?”马上的人不但没有回答,却反而问道。
“是。”雨薇点头,话音未落却只闻“噗”的一声,一支羽箭直直贯入她的右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任谁都始料未及!
雨薇睁眦欲裂地向身后的车厢里倒去,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只闻得阿芷惨烈的呼喊声:“姐姐……”
迎着扑面而来的箭雨,阿术再也顾不上许多,猛地一抽马鞭,驾着车疾冲出去。他拼死的冲击竟一下撕开了铁骑的包围。可狂奔出没多远,那数十人马就已追了上来,黑压压的羽箭如雨点蝗虫般直扑而来,全然是置人死地毫无转圜的态势……
无数支箭将马车射成了刺猬。阿芷抱着雨薇扑倒在车厢内。一块翻起的隔板勉强档去了部分箭雨,却还是有好几支擦着她们的身畔飞过。
“姐姐,姐姐……”她惊惶地叫着,解开雨薇身上的斗篷,才见那支长箭直直钉在她胸口,殷红的血迹在伤口周围慢慢晕开,将素色的衣襟染红了大片。她忙削去箭尾,却又不敢拔箭,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而阿术在搁挡去几支箭后,驾着马车拐上了一条上山的小道。这样,山中的密林化去了大部分箭支的攻击,他们才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然当他拉了车疆试图控制住马速时,这才发现,马背上还是中了数支长箭,而吃痛发狂的马已全然不受控制,越跑越快……
剧烈的颠簸夹杂着阿芷的哭声,让阿术心慌意乱,他终于放弃了徒劳的控马,回身去看车内的雨薇。
偏偏身后的铁骑还在穷追不舍,而崎岖的山道让失控的马车随时随地都有倾覆的危险。
车厢内,阿芷却先冷静了下来:“阿术,我们弃车吧,你抱着姐姐先跳下去……”
阿术也知别无他法。于是点点头,抱起昏迷的雨薇挪到车辙边,瞅准路边一处相对平坦处奋力跳下,他护着雨薇翻滚了两下,平安地落在了一处草丛中。
震荡中,雨薇悠悠醒转,虚弱地叫了一声:“阿术……”
“阿芷,快跳啊……”看着仍在飞奔的马车,阿术急切叫道。
然而,他却意外地看见车轼上的阿芷摇了摇头,嘴角竟扬起一抹凄艳的笑意。马车渐渐远去,阿芷的身影又隐入车厢……再见她攀上车轼时,身上竟已披了雨薇那件红斗篷。
阿术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扮作雨薇的样子吸引追兵,才是助他们脱险的唯一办法……
马车疯狂地向山上驰去,车上的身影也跟着跃动颠沛……终于,一声长嘶,马车失控地冲下了悬崖,而红衣的身影也一同飘然而坠,映着天边刚刚升起的那抹霞光,在风中如同一只飘零翻飞的蝶……
“不要……”草丛中,雨薇撕心裂肺地呼喊,却被阿术紧紧捂住了嘴巴,她挣扎着将他的手咬出血来,他却依然紧抱着她不敢松手,纵横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和着血水,弥散成刻骨铭心的痛楚……
追踪的铁骑缓下了马速,为首的黑影勒马停驻,看着那滚落悬崖的人车,嘴角扬起冷酷的笑意。然后,他一挥手,马队掉头返回,不再追赶……
然而,与此同时,谁也不会想到,远处的山脚下,另一队追来的人马亦亲眼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
为首的坐骑嘶鸣着停足,马上,曹睿抓着缰绳的手被勒出了鲜血,而他整个人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陛下……”曹爽望着他全无血色的脸庞,惊惶地叫道。
而他的目光已渐渐失焦,满眼满目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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