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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锦医卫-第212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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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姚道嵋拱手道:“好叫刘巡按晓得,刚才秦、金两位长官是来出首告发的——封舟被海浪冲到了大衢山岛,瀛洲长官司的人已把它看管起来。船上空无一人、血迹累累,两位使者,恐怕、恐怕已经遇害!”

啊?!刘体道嘴巴张得老大,册封使者可能遇害是一惊,秦林和金樱姬主动报案,又叫他不可思议。

梁灿和卫荣面面相觑,作为琉球使者,他俩怕的就是瀛洲长官司方面来一个死不认账,反正大海之上渺渺茫茫,把人杀掉、船凿沉,半分证据都没有,金樱姬咬定了不知道这件事,他们还不知怎么是好了呢。

现在金樱姬竟然主动报案,实在是叫他们匪夷所思。

秦林笑着把手一摊:“刘巡按,你看看嘛,如果是金长官杀掉两位册封使者,她就在海上把封舟凿沉,连人带船沉到海底去,再来个死不认账,这场官司怕一百年也打不完,又何必把船弄到瀛洲长官司衙门所在的大衢山岛,自己前来主动报案呢?岂不是画蛇添足吗?”

刘体道闻言愕然,尽管他很想把罪名栽到金樱姬和秦林头上,但秦林这番分析实在难以辩驳,他作为巡按御史,要把罪名硬给安上,那也怕站不住脚啊。

金樱姬则和权正银相顾骇然,暗自佩服秦林料事如神,抢先报案的举动,虽不能把嫌疑完全洗清,至少大大的降低了。

忽然有声道:“刘巡按,万万不可被他们的诡计骗了!这只不过是贼喊捉贼而已!”

布政使李嗣贤带着兵丁衙役,急如星火的赶来,恶狠狠的盯着秦林,在火把映照之下他的眼睛里有火苗跃动。

“靠,为了你那傻儿子,至于吗?”秦林腹诽道:“恐怕你别有所图吧,这次明显的栽赃陷害……”

李嗣贤将刘体道往旁边一拉,气咻咻的道:“这等小花招,就想将我浙江官员玩弄于股掌之上吗?金、秦两个犯官,分明就是要以贼喊捉贼的手段来洗脱罪名、蒙混过关!”

“来得快,李方伯来得真快!”秦林盯着夜空中的星星,语带嘲讽。

你!李嗣贤戟指秦林:“还想狡辩吗?现在人证俱在,容不得你们抵赖!”

秦林哈哈一笑:“李方伯这么想坐实金长官和在下的罪名?只可惜朗朗乾坤,耍弄这种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到最后却是纸包不住火呢。”

和李嗣贤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家伙因为儿子李甲的事情,已经把秦林、金樱姬恨得咬牙切齿,只要有机会就想把案子扣到他头上,完全是油盐不进。

“来人呐,把两名犯官缉拿归案!”李嗣贤大声呼喝着,摆明了打击报复。

布政使很拽?秦林嘿嘿冷笑,反问道:“本官虽然已革职留任,是锦衣卫的官儿;金长官的瀛洲长官司则划在南直隶,试问你浙江布政使有什么权力缉拿我们?”

刘体道闻言有些尴尬,他这个浙江巡按御史,传说中的八府巡按,虽然权力大威风劲,却也管不到南直隶去。

李嗣贤却厉声喝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本官奉旨守牧一方,缉拿尔等正是责无旁贷!”

靠,要玩硬的?秦林神色一冷,眯起的眼睛里寒芒闪烁。

“谁敢动秦长官一个指头?”霍重楼纵声长啸,身形犹如大鸟般飞扑而来,身后是陆胖子、牛大力等人,跑得满头大汗。

“秦哥,没事吧?”陆胖子跑到秦林身边,气喘吁吁的擦脑门上的汗水,刚才是他发觉不对劲儿,就去把霍重楼叫来了。

黄公公乘着轿子跟在后头,四个轿夫跑得几乎虚脱,老远就听得他尖利阴柔的声音:“什么狗屁巡按,咱家在宫里,亲耳听慈圣太后说秦哥儿办荆王府的案子,替皇家全了体面,是个少年英雄。那巡按竟然血口喷人——难道太后娘娘是错的,他刘某人就是对的?嗯?”

黄公公最后那一声“嗯”,当真是阴恻恻、冷冰冰、九曲回转,深得个中三味。

李太后是不是真这么说过,没人能去京师亲自问问她老人家,总之黄知孝这么说,别人便不能不信他三分。

本来围着秦林、金樱姬,跃跃欲试的那些兵丁,这时候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起了退堂鼓。ro

 298章 秦林太狡猾

298章秦林太狡猾

秦林向霍重楼和黄知孝点头示意,这两位顿时心头一松,暗道幸好没有来晚。

钱塘知县姚道嵋看看这边,提督市舶太监、东厂领班,再看看那边,浙江布政使、巡按御史,妈的,随便哪边吐口唾沫星子就把他这小小知县淹死了,脚下不停往后挪,心说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李嗣贤是最想扳倒金樱姬、秦林的,见黄、霍赶来插手,他第一个怒发如雷,咆哮道:“什么时候提督市舶太监和东厂的人,能管到咱浙江省内的事情?”

霍重楼是下定决心要紧跟秦林的,立刻反唇相讥:“刚才李方伯不是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霍某身为东厂领班,奉旨巡查缉捕大奸恶逆,眼见这里有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指鹿为马陷害忠良,当然要和他斗上一斗!”

李嗣贤被这顿抢白气得发抖,眼睛瞪得快要爆出来了:“你、你说谁陷害忠良?”

霍重楼翻翻白眼,“谁心虚就是谁。”

刘体道皱皱眉,将李嗣贤往后一拉,低声道:“咱们是来办案的,李方伯怎么和厂卫鹰犬做口舌之争?”

李嗣贤恍然大悟,将袖子一甩,指着秦林、金樱姬道:

“闲话休讲,现在两位琉球贡使亲眼看见瀛洲长官司把封舟劫走,后来你们又承认封舟在大衢山岛海滩搁浅,船舱空无一人,甲板血迹累累,这已是铁证如山,瀛洲长官司万万脱不开干系——秦某人,本官暂且不计较你助纣为虐之罪,但土司长官金氏,必须押入牢房看管待罪!等本官禀明朝廷,请圣躬裁断!”

梁灿、卫荣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他俩确实看见是五峰海商的武装船劫走了封舟,害得他们无法回国复命,因此深恨金樱姬。

这……霍重楼和黄知孝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李嗣贤不愧为一方守牧、封疆大吏,刚才的话说得冠冕堂皇,现在指控金樱姬的人证物证俱在,只说把她看押起来,等待朝廷圣裁,这就难以辩驳了,总不成连圣上裁断也反对吧!

李嗣贤嘿嘿冷笑着紧盯金樱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让他的儿子被打成重伤,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吃吃苦头。

金樱姬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秦林身边,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似乎就有一座遮风挡雨的大山,那种感觉就像海上动荡漂泊之后,在安全的港湾中憩息。

秦林踏前一步,戏谑的瞧了瞧李嗣贤,不紧不慢伸出了三根手指:“若说封舟是瀛洲长官司所劫,天使是金长官所杀,虽有人证物证,却有三不可解,谁要是能答出其中一条,本官就和金长官束手就缚!”

“什么三不可解?”李嗣贤鼻子里冷哼一声:“我看是你虚言狡辩罢了!”

刘体道也帮腔道:“且说来听听,待本官一一驳倒,叫你心服口服!”

秦林微笑,自信满满的道:“那你就输定了。其一不可解,本官刚才就已经说过,海上之事渺渺茫茫,金长官麾下只需将封舟凿沉,连人带船沉入海底,这就叫死无对证,两位琉球使者只好和她打笔墨官司,就一百年也扯不清楚,偏要把封舟拉到长官司所在的大衢山岛搁浅,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杀人劫船之后还要把空船开回老窝,在众目睽睽之下陈列在海滩上,这未免叫人不可思议。

好在三不可解才说了一条,还有两次机会,刘体道就催促秦林快说。

“第二不可解,咱们姑且假设是五峰海商这么做,可动机呢?”秦林环视全场,朝金樱姬点点头,继续侃侃而谈:“金长官接受招抚,杭州开海通商,她和漕帮联盟,生意蒸蒸日上,琉球那边,也和两位贡使商议要进行合作,不日就要去琉球拜访国王尚永,那么她做出杀害贡使的事情,为的哪样?”

“谋财害命,劫取朝廷赏赐的财物!”李嗣贤气咻咻的说。

刘体道苦笑着摇摇头,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朝廷主要是册封,赏赐的财物并不多,价值还不到一万两白银,以五峰海商的实力,绝不可能为了这点钱就干出劫杀天使的弥天大罪。

梁灿深恨五峰海商,没好气的道:“谁知道你们的狼子野心?也许你们要和倭寇勾结,谋夺我琉球江山,所以才中途劫下了天使。”

“这就更离谱了”,秦林忍不住莞尔,“咱们此前已谈妥要去琉球拜会国王,如果真要谋夺琉球江山,等天使离开之后,借拜会为名,一举擒拿尚永就是了,何必提前杀害天使,打草惊蛇?”

梁灿哑然,无法辩驳,只得悻悻的道:“反正我们亲眼所见,是五峰海商劫杀的天使,至于你们究竟安着什么心肠,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

刘体道闻言又叹口气,这么说的话,秦林的第二不可解也成立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他打起精神,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第三不可解嘛,就是为什么放跑了一条船,为什么留下活口到杭州告状,”秦林笑着问梁灿、卫荣:“你们的船是什么船,来追你们的又是什么船?”

“我们乘的是从琉球带来的大福船,五峰海商的是八橹快船,”两位琉球使者想了想,又辩解道:“虽然他们的船快,但我们利用海流和礁石将他们甩开的。”

刘体道立刻抢着道:“对对对,秦林这次你可无话可说了,两位使者说的很有道理!”

秦林望着天空哈哈大笑,直到梁灿和卫荣已怒容满面、刘体道快要爆发,他才好整以暇的道:“快船追慢船,居然没有追上;琉球的水手开琉球船,居然比五峰海商更熟悉舟山群岛一带的海流和礁石,嗯,这个解释很好,很强大!”

梁灿和卫荣登时张口结舌,忽然间脑中轰的一下,原本隐隐约约的怀疑被秦林点明,变得疑窦丛生。

当初他俩成功逃走的时候,确实暗叫侥幸,船只比对方的速度慢,对海流礁石的位置也不大可能比常年在白水洋、杭州湾走私的五峰海商更熟悉,居然侥幸逃脱,岂不是妈祖眷顾?

但现在想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五峰海商存心做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派了速度最快的八橹快船,船上水手、掌舵岂会是不熟悉此地海情的菜鸟?五峰海商长年累月在沿海玩走私,随便什么老手都是一抓一大把呀,怎么会派一群菜鸟出来做这场抄家灭门的买卖?

“莫非、莫非……”梁灿和卫荣两个结结巴巴半天,“栽赃嫁祸”四个字在喉咙口打转。

秦林替他俩说了:“乘坐的都是速度慢的福船,但朝廷天使遇害,两位琉球贡使却得以逃生,所以要么这是栽赃陷害五峰海商,才故意留下了目击证人回杭州指控金长官,要么就是两位贡使也参与了这场阴谋,正在玩一场贼喊捉贼的把戏!”

秦林目光灼灼,话音掷地有声,一时间全场肃静,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梁灿和卫荣两个琉球使臣顿时慌了手脚,他们无法解释为什么乘坐速度差不多的船只,天朝天使遇害,他俩却连根寒毛都没伤着。

于是秦林的分析就变成了可怕的指控,他俩必须在两个答案当中选择一个:究竟是别人假扮五峰海商杀死了天使,留他们作为目击者以便栽赃陷害,还是他们本就是杀害天使的同谋,所以才能毫发未伤的逃脱性命?

“不、不,我们不是同谋!”两个琉球人忙不迭的叫起来。

“那你们承认有可能是别人假扮五峰海商,故意栽赃陷害啰?”秦林的笑容异常灿烂,完全像猫戏老鼠一样将两名琉球使臣玩弄于手掌之中。

同谋杀害天使的罪名,琉球使臣万万担待不起,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梁灿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当时海上有薄雾,我、我们的确没看清贼寇的长相,只看见船挂着五峰旗帜……”

秦林的反击淋漓尽致,到此已获成功。

在普通刑事案件中,被害者家属往往会先入为主,一厢情愿的把警方调查的某个嫌疑人认定为凶手,为了替亲人报仇雪恨而有意无意的提供扭曲失真的口供,甚至误导侦查方向,造成冤案,这在秦林过去所侦办的案件中,是屡见不鲜的。

这里也是一样,因为封舟被劫天使被杀,两个琉球使者任务失败无法回国复命,便深深恨上了亲眼所见的仇敌五峰海商,证词免不了因此而产生夸张变形,一口咬定是金樱姬派人劫杀天使,使秦林难以替她洗脱冤屈。

这时候他玩了个小手段,把琉球使者也绕进了嫌疑名单,于是为了洗脱嫌疑,梁灿和卫荣不得不实话实说。

“单凭一面旗帜,恐怕不能指控下官吧?”金樱姬嫣然一笑,笼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挠了挠秦林的腰眼:把两个琉球使者也饶进来,你真狡猾呢!

秦林嘿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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