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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部分

锦医卫-第301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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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胜又令白象匍匐,它老老实实的俯下身,秦林这才抱着全身瘫软的朱尧媒走下地面,将她交给徐辛夷。

半晌,朱尧媒在徐辛夷怀里哇的一声”抽抽噎噎的哭:“表、表姐,刚才好可怕啊”我在也不骑、骑它,骑、秦姐夫,吓死我啦”,

秦林再次以手加额,是骑象,不是骑姐夫,我的长公主!

徐辛夷倒是冲着秦林一竖大拇指,刚才若不是他临机应变,朱尧媒的xing命说不定都保不住呢!

秦林也累得够呛,张着嘴哈哈直喘气,全身汗透子几层衣服。

“对、对不住,请秦长官降罪”,温德胜哭丧着脸,失hun落魄的道:“下官御下不严、驯象失措,差点害了秦长官”下官弃罪,有罪!”

可不是嘛,本来讨好掌南衙秦林,最后闹到差点把秦林妻妹的xing命送掉,也难怪温德胜心慌意乱。

秦林喘息几下,闻言却冷笑起来:“御下不严、驯象失措?哼哼,温指挥,只怕你还在做梦呢!”

啊?温德胜眨眨眼睛,不懂秦林的意思。

秦林站起来,慢慢走到白象最开始发疯的地方,华老桩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xiong腔塌陷,颅骨破碎,脑袋像一只被砸烂的鸡蛋,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有不少人受伤,但华老桩是白象发疯事件中唯一的死者。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起犯罪”,秦林mo了mo下巴,思忖着,一字一句的道:“利用大象来杀人的犯罪。”

 438章 秦林驯象

“利用大象杀人?”温德胜惊呆了,半晌回过神来,一脸苦相的辩解:“长官所言甚是玄奥,恕卑职、卑职不懂……”

秦林看着被白象活活踩死,死状十分惨烈的受害者,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悯:“还记得华老桩阻止我们乘骑白象吗?作为四名象奴之一,当时他多半知道这头白象被人动过什么手脚,所以才告诉我们不能乘骑吧。 尔后,华老桩得知本官身份,正准备吐出实情,结果却被人利用白象杀害灭口。”

“怎么、怎么会这样?”温德胜搓着手,急得团团转,他管的这驯象所是整个锦衣卫系绕最清苦最无聊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把主意打到驯象所来。

徐辛夷已经安抚好了朱尧媖,大长tui踱着步子走过来,闻言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道:“怎么办?凉拌!你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难道不懂怎么破案吗?”

温德胜脸拉成了苦瓜:“唉~~下官只懂驯象,哪里管得来这人命大案?拼着挨申斥、丢差使,只好往南镇抚司上报吧一一啊呀,秦长官不就是掌南镇抚司吗?下官糊涂,下官糊涂!”

这位温指挥遇事慌张,直到此时才想起来,秦林就是掌南镇抚司,专管锦衣卫内部调查的呀!

想明白这一节,温德胜便稍微回过神来,一个劲儿冲着秦林打躬作揖。

秦林当仁不让,点了点头表示接过案件侦破的工作,温德胜这就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心仍悬着,毕竟有断案如神的秦长官帮忙,一颗心大约总可以从嗓子眼落下去两三寸了。

秦林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被踩得稀烂的华老桩,当场被大象踩死的事实无可辩驳,尸体本身是不需要做什么检验的,便往身后招了招手。

半天没人上前,秦林才想起牛大力去俞大猷那里学习武艺和战阵之法,陆胖子也陪着去逛逛,今天这两位弟兄都没跟看来。

几名亲兵校尉都跃跃yu试,只是以前都是陆胖子做的,他们没有得到秦林明确指示,不好贸然上前。

秦林指了指其中两个最机灵的:“你们俩,把尸体搜检一番,衣袋里有什么东西都掏出来。”

很快华老桩身上带着的东西就被翻了出来,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串二十多枚铜钱一块皱巴巴的黄sè手绢,两张当铺的当票,分别是“虫蛀鼠咬破棉衣一件”当了一干二百钱,“绿锈破烂铜暖炉两只”当了六千八百文钱。

看来这华老桩家里穷苦啊,冬天刚刚过去,早晚还冷得很他就急急忙忙把棉衣、暖炉等御寒之物当掉了。

再看看他穿的衣服,可不是嘛,破破烂烂的夹衣,补丁撂着补丁,袖口处糊里糊涂的不知沾着什么脏东西,都有些发亮了,xiong前更是油脏了一大片,还留着大象踩的脚印。

华老桩的死亡本身并没有任何疑点,秦林直接吩咐把尸体交还家属,不一会儿,两位老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fu人和两个小孩子脚步匆匆的进来,看见华老桩死得凄惨,也顾不得尸身血污,当即抚尸痛哭,场面好生凄凉。

秦林心头不是个滋味,华老桩是听说自己断案如神的名声,所以才准备将所知和盘托出的,没想到竟在自己面前生生被人谋害,实在叫人愤恨!

“奶奶的,老子一定要找到真凶!”秦林把牙齿一咬。

徐辛夷她外刚内柔,瞧着华家老小哭得凄凉地也心下惨然,mo了张二百两的银票送给他们作为抚恤,令女兵上前劝慰,又走到秦林身边低低的问道:“有眉目了么?”

秦林点点头,立刻命令把负责这头白象的另外三名象奴提来。

徐辛夷拍手道:“对呀,只有象奴可以接近大象、训练它,能控制它行凶的,必定在活着的三名象奴之中!”

三名象奴很快被提了出来,分别叫做严财、曹喜、孔亮,年纪都在三十多四十岁之间,穿着打扮也和华老桩差不多,破破烂烂的。

驯象所没有陋规常例收入,唯一的油水大概就是克扣点大象饲料,那也是长官才有份儿,轮不到象奴把式,所以这些象奴都过得非常艰难,锦衣卫体系之中,同样苦乐不均。

严财、曹喜、孔亮被提出来之后,都是神sè慌乱惊恐,齐到刷跪在地上:“长官饶命!小的们无罪,请长官明察!”

秦林嘿嘿一笑,踱着四方步走到白象旁边。

此时白象已被安抚下来,乖乖的趴在地上,看上去温和驯服,几个象奴在旁边抚慰它,努力让它平静。

温德胜不知道秦林要搞什么,也跟着过来。

不料秦林突然从他手里把驯象的鞭子拿过来,抡圆了就朝白象狠狠抽下!

驯象的鞭子,乃是牛筋混着鳄鱼皮做的,就算大象皮糙肉厚,一鞭子下去也是一条痕,打着极疼。

众人见秦林突然狠命鞭打白象,都吓得不轻:这白象刚刚发疯踩死人,秦林这么打它,岂不又ji得它发狂?

朱尧媖在远处看见,更是吓得眼睛紧闭,连看都不敢看了。

“秦林,你搞什么……咦?”徐辛夷出言阻止,正要去夺秦林手中的驯象鞭,却见那白象匍匐在地上呜呜告饶,丝毫没有发狂的意思。

“长公主,长公主”shi剑推了推朱尧媖,“秦长官没事,白象怕他呢!”

朱尧媖睁开眼睛一看,这时候秦林大逞威风,已经用鞭子把白象腰胯打起了道道血痕,那白象痛得直叫,却只是挪动身子闪避而已,似乎对他格外敬畏,不敢丝毫违逆。

“天哪,难道连大象都怕秦姐夫这个凶神?”朱尧媖百思不得其解,可干嘛他要狠命打白象呢,难道是惩罚它刚才发狂踩死人?

秦林当然不是和畜生计较生气,他把驯象鞭一丢,指着白象道:“看到没有,这头象其实平时很温顺,怎么打都不会反抗,那么,它为什么会突然发狂杀人呢?”

温德胜干驯象这行很久了,闻言立刻恍然大悟:“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刺ji它,让它在特定的时候发狂!这只有贴近它的象奴才能办到!”

 439章 奇怪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严财、曹喜、孔亮三个象奴,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改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惊恐猜疑。 和温德胜一样,他们都熟知大象的性情,因此秦林道破机关之后,他们立刻心服口服,从喊冤叫屈,转而寻思自己三人之中到底谁才是那利用大象杀人的凶犯?秦林冷电般的目光在三个象奴身上打了个转:“哼哼,敢在老子面前捣鬼,胆子不小啊……”

徐辛夷见状一喜,拉了拉朱尧媖:“看看,你姐夫又想到办啦,哈哈,他别的没什么,断案真的很厉害呢!”

“这么快?”长公主吓了一跳,有些不大相信。

徐辛夷拉着朱尧媖走近,低声道:“喂,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现了线索?”秦林咧嘴直乐:“太简单了,喏,就在华老桩身上带的东西里头就有问题,到底是什么,先考考你们吧。”

华老桩身上的东西?徐辛夷和朱尧媖都仔细的察,刚才两名校尉把死者带的东西都掏出来搁地上了,无非是一串铜钱,两张当票,一块手绢。

普通人随身带这些东西,都很正常啊,而且和大象发狂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徐辛夷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太简单了,就是铜钱嘛!”

秦林先是被唬了一跳,及至听她说是铜钱,反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铜钱有什么不对。

“我都随身带银票嘛,他带铜钱当然很奇怪啰!”徐辜夷眨了眨杏核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倒!秦林有种崩溃的感觉,忍不住敲她脑袋:“笨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有钱?这人全身上下加起来值不到五钱银子,还带银票呢!”

徐辛夷被训斥一通,倒也不生气,吐了吐舌头:“不是就不是嘛,凶什么凶啊,切~~!”

“会、会不会是、是这两张当票?”朱尧媖弱弱的问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睛也躲躲闪闪不敢看秦林。

小姑娘知道刚才多亏了秦林临机应变,才救了自己一命,可想到曾被他抱在怀里,又觉着不好意丝,说句话都害羞得很呢。现在秦林对这位小姨妹倒是客气多了,晓得她脸嫩,鼓励道:“有什么但说无妨,大伙儿参详嘛。”

朱尧媖鼓足勇气:“当票,说明华老桩已经穷到典当东西了,会不会坏人利用这一点,拿钱收买、要挟他,逼迫他做违心的事情,结果刚才他突然天良发现,想将阴谋告诉我们,结果反遭灭口呢?”“想象力很丰富”秦林笑眯眯的点着头,可后面又接了句:“可惜全是臆想。”

长公主本来还仰着小脸儿,期待的等着姐夫夸她两向呢,结果闻言把嘴一瘪,扭过头不理会秦林了。

“难道是这块帕子不对头吗?”徐辛夷瞧了瞧那张皱巴巴的黄色手训好像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嘛,想了想又道:“你是说黄色犯禁借越?先帝嘉靖爷那阵就取消啦!这次可甚你犯错了,哈哈哈!”

“耶~~”朱尧媖也回过头,冲着秦林刮鼻子羞他,小姑娘还憋着气呢。

“当然不是颜色,嗯,数者说颜色只是一方面吧。”秦林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可奈何:“你们就不觉得这人带着块手训很不寻常吗?”

这有什么?徐辛夷奇怪的看了看秦林,“我们都带着手巾嘛!”

“是啊是啊”朱尧媖把手巾从怀里拿出来,绣着驾鸯的丝绸帕子,还带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徐辛夷促狭,朝侍剑等女兵挤挤眼睛:“你们带没带手帕呀?”都带了的!侍剑为首,一群女兵全把手巾拿出来,丝绸的、缎子的、细葛布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徐辛夷挑衅的看了看秦林,朱尧媖也冲着他吐舌头,长公主本来还有几分害羞的,可能鄙视秦姐夫的机会,实在太难得啦!

秦林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不和这群娘子军计较,转身问这温德胜和象奴们:“你们的手巾呢?拿出来给本官看看……”

象奴们面面相觑,一个个表情古怪得很,没有谁拿出手巾。

温德胜陪着笑脸:“长官说笑了,咱们驯象所的弟兄,成天陪着大象打滚儿,喂食、洗澡、遛弯儿、骑象……满身泥巴满身革屑,谁还用手巾那稀罕物儿?”

可不是嘛,连温德胜这四品锦衣佥事都像是从土里钻出采一样,别的象奴就更不用提啦,要是用手训每人十块二十块看够不够擦。

徐辛夷和朱尧媖登时醒悟过来,发觉自己确实想当然了。得嘞,秦林指着手训“刚才都看到了,那华老桩和这里的象奴差不多,袖子、胸口都是油亮亮脏兮兮的,邋遢得很,为何怀里揣块手训哼哼,我想黄色的织物,很有可能就是使那白象发狂的东西吧!他带着这手帕,便是要来通知咱们……”

说着,秦林朝三名跪着的象奴一指:“搜他们身上,谁带着一模一样的黄色手帕子,谁就是凶手!”亲兵校尉们不由分说,立刻将三名象奴拖翻,仔细搜查起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没人带着黄色的手帕,但曹喜的内衣,却是黄色的!

果然是这样!徐辛夷倒也罢了,朱尧媖对秦林的判断实在佩服万分,在表姐耳边道:“哇,姐夫好厉害!”

徐辛夷虽然自己猜错了,仍然得意洋洋——秦林找到了结果,不就和本小姐亲自找到一个样嘛。

谁知那曹喜仍一个劲儿的喊冤,说自己景被冤枉的,和这件事无关。

温德胜气得够呛,厉声呵斥:“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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