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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部分

锦医卫-第360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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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和张鲸互相看看,心头都知道为什么皇帝能记得那么久的事情一他根本不是记得秦林,而是记得那天因为读“sè勃如也”读错了一个字,被张先生狠狠训了一顿,所以才连带着把后面提到的秦林也记住了。

虽然在这深宫之中,说的话只怕也瞒不过张相爷、冯司礼两位,二张看了看大汉将军和宫女太监都站得比较远,便朝皇帝走近了一点。

,“陛下”张鲸添油加醋的道:“秦林和相府很不对付,据说张先生经常训斥他,为的是秦某人存心不良,听说相爷还骂过他不知廉耻。”

张诚把同伴看了一眼,赶紧替秦林辩护:,“皇爷明鉴,秦林怎么会不知廉耻?恐怕是以讹传讹,皇爷不要相信这种空xué来风的传言。”

“张先生骂秦爱卿不知廉耻?”朱翊钧听到这话,反而笑起来,若有所思。

秦林很快就知道了皇字中发生的事情,他回到京师之后,张小阳就来拜访,添油加醋的把张鲸告了一顿。

秦林却没空理会这些闲事,他的事情多得很呢,除了跟徐辛夷和青黛亲热之外,北镇抚司也有公务,另外,王皇后到底和闻香门有什么联系,也是他派人暗访的重点工作。

查探得知,王皇后家里并不否认与闻香门门主王森是族亲关系,王皇后娘家甚至还供了弥勒佛,但她介入的深度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这就不得而知了。

事涉天家隐秘,秦林绝不轻举妄动,暗暗观察,等待时机,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机会……

三天之后,京师举行了盛大的献俘仪式。

蓬头垢面的méng古兵被京营士兵押解着,从南面永定门进入京师,沿着正阳大街一路走向午门。

这些个méng古兵一个个浑身腥膻,模样凶狠可怕,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的骄兵悍将。

老百姓站在街道两边围观,有个母亲抱着的小孩子,见这些méng古兵凶神恶煞的,立马就哭了起来。

“乖儿不哭,看,他们都被捆着呢,是戚爷爷带兵把这些坏人捉住了!”少fu手往前一指,可不是嘛,戚继光和耿定力并骑而走,许多官兵敲锣打鼓,凯旋而归呢!

戚继光极为谦让,身为武将、下属,他勒住马,让了耿定力一个马头。

皇帝的御座设在午门城楼上,朱翊钧端坐其中,瞰视着下面的午门〖广〗场。他的两旁站立着授有爵位的高级将领,比如定国公徐文璧、成国公朱应桢,底下还站着许多大汉将军。

在〖广〗场上大批官员的注视下,俘虏被牵着进来,手脚戴有镣铐,一块开有圆孔的红布穿过头颅,遮xiong盖背,被吆喝着正对午门下跪。这时,刑部尚书严清趋步向前,站定,然后大声朗读各个俘虏的滔天大罪,当然只针对那颜千户以上的高级méng古军官,否则这次近三万俘虏,念完名字恐怕就得好几天。

读毕严清宣布,这些罪人法无可恕,请皇上批准依律押赴市曹斩首示众。

万历帝朱翊钧此时兴高采烈,年轻的皇帝极其喜欢这种荣耀,他庄重严肃的喝道:,“拿去!”

天子的金口玉言为近旁的徐文璧和朱应桢两位国公传达下来,接下来是刘守有等都督衔头的武将,二人传四人,而后八人、十六人、

三十二人相次联声传喝,最后三百二十位大汉将军齐声高喝,“拿去”声震屋瓦,旁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那些个méng古武士原本无法无天,到这时候也吓得面无人sè,见锦衣卫要拖他们去处死,一个个瘫在地上,全然没有了劫掠边军、铁骑叩关时的悍勇。

秦林本可以负责指挥杀头的,但他对杀人的兴趣不大,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给了洪扬善。

洪指挥这下就威风了,抖起官威,把那些méng古万户、率户通通抓出来,像小鸡崽似的押到刑场去咔嚓一刀。其余的普通méng古兵看了天朝威严,一个个吓得面无人sè,心头等怕到了极点。

徐辛夷和秦林也站在街边看热闹,见此情形她就把嘴巴一瘪:,“切,秦林你不是吹有多威风嘛,干嘛让洪扬善出风头啊?看看,看看人家多威风,都快赶上戚帅和耿二先生啦!”

秦林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忤,也不解释。

倒是阿沙不服气,替他说道:,“徐姐姐这么说就有失偏颇啦,要知道这次连戚帅和耿总督都说功劳是秦大叔最大,可他自己谦让,把功劳让给那两位啦!”

真的?徐辛夷的杏核眼睁得老大,趁人不注意,在秦林脸上啪的亲了一口。

很甜。

 525章 白骨骷髅

秦林府邸的第三进院子,专门用于处理机密事务,每当侍剑率领一群亲信女兵守住进出院子的门户,秦府的下人等就自觉的不往这边走。//

大厅门窗紧闭,秦林、徐文长、陆远志和牛大力就坐在厅,听取女兵甲的汇报。

陆远志朝着老婆嘿嘿直乐,女兵甲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把他瞪了一眼,就打机关枪似的说道:“最近永年伯王伟有个得宠的小妾,自从做药面膜尝到了甜头,就经常到咱们女医馆来。据她说死老婆子,呃,就是指王伟的原配夫人、中宫王皇后的母亲,五年前曾经有一次患了重病,闻香门的人烧香念经之后病就好了,所以全家笃信闻香门,拜三世佛。”

也许是说得太快,女兵甲说到这里就微微喘息。

“还不给我这弟媳妇倒杯茶?”秦林把眼一瞪,拍了陆远志一巴掌:“怎么做丈夫的,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陆胖子屁颠屁颠的给老婆倒茶,嘴里嘀嘀咕咕:“那倒是,谁有秦哥你怕老婆啊?有了小师姐、大小姐,还盯着相府那位千金,海还有位金长官,哪个都惹不起嘛!不想我陆远志,家里就一个,外面不招惹,这行得正、坐得直,就不像某些人呐,心虚……”

哪怕秦林早已修成金脸罩、铁面皮的盖世神功,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假模假样的喝了。茶又拍了拍桌子:“说正事,啊,大家说正事。”

陆远志、牛大力窃笑不已,女兵甲喝了文夫端的茶水偷偷往他手拧了一把。

徐文长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秦林干咳两声:“咳咳,说正事啊。王皇后是万历六年册封的,以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早在王皇后入宫之前,闻香门就和王家有过接触,当时很有可能出于偶然。对了,坊间传言闻香门主王森是王皇后族兄究竟有没有此事?”

女兵甲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取出记录情报的本子翻看:“有了!那小妾曾经说过,永年伯王伟一家虽然几十年前就在京师,原籍却是浙江,北方并没有什么族亲,自打女儿封了皇后近年来阿猫阿狗的都来联宗。”

徐文长点点头:“王森在官府登记的原戴是蓟州,这样看起来,多半是后来才联宗的。陆家娘子,下次那小妾再到女医馆来,请你尽量套她的话,查实王森到底是王皇后的堂兄、族兄,或者纯粹是联宗攀附。”

女兵甲立刻应承下来。

徐文长又转过头看着秦林:“秦长官永年伯府和王皇后笃信闻香门是真,但老头子看,他们八成不知道闻香门和白莲北宗一体两面的关系,很有可能是被魔教妖人蛊惑、利用!”

“不错,徐先生说得有理“秦林屈起手指,用关节轻轻敲着桌面:“但事关重大咱们查证必须十拿十稳,十拿九稳都不行!”

陆远志干笑两声看看门窗紧闭,还是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永年伯是新判的外戚并没有什么大势力,听说王皇后在宫中也并不受陛下恩宠,到现在也没诞下要子皇女,秦哥到底担心的是……”

秦林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

“是担心李太后“徐文长伸手抓了抓乱草一样的头发,“王皇后虽然不受宠,但老头子听张小阳说过,这位皇后很会做儿媳妇,很讨李太后欢喜,而李太后又极其迷信神佛,供了尊金佛整天烧香、念经、礼拜,还曾几次叫陛下出钱修建佛寺、塑造金身。”

陆远志、牛大力、女兵甲听到这里,尽皆面露骇然之色,如果真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贸然行事的话恐怕会弄得万劫不复呢,怪不得秦长官要这么谨慎小心。

秦林担心的,正是白莲北宗披闻香门的皮,通过王皇后影响到李太后。

不同于刚刚册封两年、目前还没有什么实际权力的王皇后,慈圣李娘娘真正掌握着权柄,她不仅是当今皇帝的生母,还通过冯保执掌宫中一切事务,通过张居正影响外朝。

秦林没有充分的证据和恰当的时机,就不顾一切揭出闻香门与白莲北宗的关系,那么按照朝堂政争的惯例,篱信闻香门的永年伯、王皇后会认为这是钍对他们的攻击,王皇后会怎么办呢?找疼爱自己的婆婆哭诉,显然很合情合理。

到时候李太后会怎么做?

在查清她对闻香门的态度之前,没人能猜到,但秦林知道有个成语叫“疏不间亲“他不会无谓的去冒这个险。

秦林又敲了敲桌子:“咱们屡次和白莲北宗作对,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皇后这条线一定要挖出来,否则就永远是咱们的心腹之患。

当务之急,是查清永年伯、王皇后、李太后三位,与闻香门的关鼻究竟到了哪一步。徐先生,你有什么好主意?”

徐文长捋了捋乱糟糟的山羊胡子,很快就定下三管齐下、明察暗访的策略。

首先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体系,以查访白莲教为名,调查白莲北宗与闻香门,搜集确凿证据,但范围仅限于宫外,绝对不碰涉及到的宫女、太监,也绝对不沾永年伯府,以免过早刺激到王皇后。

其次是女医馆,从女眷入手,调查闻香门在永年伯府活动的情况,尤其注意王皇后没进宫之前,王家就和闻香门有过接触,所以一定要查清她本人是否受到蛊惑。

最后是宫内,由张小阳提供大范围的消息,秦林则旁敲侧击套朱尧瑛的话,调查闻香门对皇后和太后有没有产生影响,如果有的话,这种影响又到了什么程度。

不愧为天字第一号的绍兴师爷,徐文长的布置三管齐下,但又互不交叉重叠,直到秦林这里才汇总,可谓万无一失。

“我有意见!”秦林表示反对:“为什么要我去套长公主的话?本官以为,由徐大小姐去问比较自然。”

徐文长挤眉弄眼,胡子都翘了起来:“秦长官去问更好,小姨妹在姐夫面前说的话,肯定真心真意嘛。”

老不修!秦枚低声骂了句,朝徐文长竖起了中指。

外头响起一串脚步声,侍剑站在门外大声道:“并厂寅科管事刘老爷子来拜!”

并三刀?

秦林在蓟镇总兵开府的三屯营,戚继光帅府曾与刘三刀有过一面之缘,记得他原本是去遵化查案,后来被监军太监梅相请到军中查验死尸的。

“虽然厂卫一体,但秦长官和冯督公泾渭分明,东厂的人怎么找门来?”徐文长想了想,摸不着头脑,就算一起解剖过尸首,秦林和刘三刀也谈不有什么交情啊。

秦林笑道:“既然找门来,见一见也无妨,搞不好他要拜师学艺呢。”

切!牛大力和陆远志同时鄙视秦林,咱们这位长官啊,脸皮真是钢浇铁铸的。

秦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他官大,刘三刀官小,就不必迎到门口,站在正厅门槛里面相迎。

刘三刀目不斜视的走进来,看到秦林立刻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的行了两拜礼节:“下官东厂寅科刘三刀,拜见掌北司秦将军!”

秦林打个哈哈:“稀客接客,刘爷来访,请要面坐。”

请到厅寒暄几句,刘三刀说话吞吞吐吐很不痛快,秦林与他从来没有什么交情,见状便直言不讳:“刘爷有什么话,只管直说便是,下官虽然和您也谈不多大交情,一般的事情还可以替你办,要是太强人所难,下官也只好拒绝,刘爷实在不必如此勉强。”

刘三刀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问道:“秦长官,实是门丶的有了难题,不得不求教于您。早知秦长官精于用铅笔描绘人像,请问你能不能从一具白骨,画出他生前的样子?”

白骨?

秦林登时来了兴趣,想了想,要是后世,对付白骨案的办法饿是不少,比如从骨髓质中抽取物质,查验凹,比如计算机颅相复原。

但现在他能用的技术比较有限,算下来也只有用粘土来搞颅相复原了。

“如果是一具白骨,我倒是有办法还原出他生前的模样,能有八成相似“秦林摸着下巴,望着刘三刀微微一笑:“不知道刘爷合不合用?”

八成相似?刘三刀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下子精光四射,似乎察觉到态度有些明显,赶紧收敛起喜色:“八成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差不多够用了“

靠,丫还在老子面前装相!

秦林心知肚明,也不给他点破,对这送门的买卖他是绝不会往外推的,就叫刘三刀把白骨取来,咱们一块儿参详。

“小的已经带来了,请秦长官验看“刘三刀说着,就解开随身的包袱,取出一只光溜溜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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