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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部分

锦医卫-第400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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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méng古人怎么就如此懂事?张稣和刘守有两个心头那叫个乐呀,这件事涉及到明méng双方是战是和,间接影响到张居正当年主持俺答封贡的政治正确xing,闹大了就是万历和张居正都保不住秦林秦林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丁点着急的样子,自信满满的竖起一根手指:“诸位稍安勿躁,晓得有人巴不得本官对贡使死亡负责,巴不得本官丢官去职……”

“哪里哪里”刘守有假惺惺的道:“秦将军少年英雄,只是少了点磨砺,本都督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哈哈。”

秦林白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不过,想要本官负责,也得先查清案情?到时候是北镇抚司保护不力,还是本官加害于他,呵呵,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刘守有、张鲸一听,觉得这话有道理,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去揭参秦林?他圣眷优隆,可不是轻易能参倒的。

再者,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刘守有、徐爵麾下多的是破案的行家里手,倒也不怕秦林弄鬼。

秦林前头已经分派各组官校展开调查,这时候先后有了回安。

最先是牛大力,他按秦林的吩咐戴上了丝绸手套,蒲扇大的巴掌托着七枚黄澄澄的铜铃铛,另一只手捏着柄牛耳小刀:“报告长官,属下在附近的地面上拢共找到了七个铜铃,还有这柄刀子。”

“这柄刀是不是塞严随身携带的?”秦林问着黄台吉。

黄台吉看了看拔合赤,后者稍一迟疑,就道:“不错,是他挂在腰间的。”

张鲸自作聪明的说:“原来是拔刀意图抵抗,结果还是被推下了塔。”

秦林肚子里冷笑,只是问道:“老牛,你和弟兄们捡到刀的时候,刀身在鞘中还是拔出来了?”

牛大力和几名校尉异口同声的道:“是插在鞘里面的。”

非但牛大力和弟兄们看见了,捡到刀的时候,还有几个méng古贵族看见,这就无话可说。

秦林示意牛大力把刀子拔出来,出鞘过程很顺滑流畅,再将死者塞严腰间一比,挂刀的牛皮绳子有个新鲜的撕裂口。

“说不定是没来得及出鞘,就被他自己扯断的呢?”张鲸死鸭子嘴硬。

这下连徐爵手下东厂一班儿档头,都像看白痴似的把他看着。

刘守有脸上一红,把张鲸扯了扯:“张公公,这刀出鞘顺滑,哪有拔刀不出,反而扯断挂刀皮绳的?想必是坠落时,在哪里撞掉的。”

张鲸闹了个大红脸,鼓嘟着嘴巴,心说没十足把握,还是别说话了,否则惹得别人笑,实在没意思。

秦林笑而不语,刘都督到底比张公公聪明那么一点儿,这不是吗,刀鞘上有个明显的摩擦痕迹,分明是坠落时撞到塔身某处,扯断皮绳,掉到一边的。

至于那七枚铜铃,就更好解释了,这座永安万寿塔每层飞檐底下都挂着许多铃铛,整个塔身共有三千多枚铜铃,塞严跌下来,撞落其中几枚,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吩咐牛大力把铜铃和牛耳尖刀装到干净的牛皮纸袋子里,秦林接下来盘问上塔搜查的刁世贵。

刁世贵禀道:“下官上去检查,宝塔第十二层靠东的窗口外头,有几个铜铃掉落了,底下一层的飞檐也有被衣服摩擦的痕迹,死者应该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只怕未必”赵士桢摇着头自言自语:“尸体明明是躺在塔北面的,怎么会是从东面窗口掉下来?是有人挪过尸体,或者,上头的痕迹是伪造的?”

黄台吉和拔合赤齐齐怔了一怔,接着就面lu喜sè,齐声道:“对对对,一定是被捣了鬼,刚才我们都下了来了,只有这些锦衣官校上去跟,是他们做的手脚!”

做你个头啊!秦林恨不得把他们甩一巴掌,怒道:“放你的屁!赵主簿不晓得情有可原,你们在塔上还要装傻装天真?耳朵没聋,塞严掉下来的时候,你们没听见这座塔的铃铛全都在响?”

 574章 熊猫眼征

张鲸、刘守有、徐爵这些后头赶过来的官员都莫名其妙。 心说这塔上铃铛响,和尸体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啊?乖觉些的则抬头看着这座接近二十丈高、直插云霄的高塔,若有所思。

果不其然,秦林一句话扔出来,几个后知后觉的méng古贵族正准备跟着黄台吉和拔合赤起哄,忽然就讪讪的干笑,把吐到喉咙口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黄台吉和拔合赤也是听到赵士桢提及,才临时起意想诈一诈秦林,没想到秦林果然厉害,非但没被唬住,反而把他两个骂了个狗血淋头。

自知理亏,黄台吉不敢在这点上继续纠缠,干笑道:“哦,原来是被风吹的,刚才本王子忘了,嗯,不好意思啊!”

刚才秦林跑过来的时候,就听得整个塔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如同给塞严安hun的丧钟。

为什么铜铃会响声大作?当然是被风吹的。

这个季节挂东南风,刚才吹得整座塔铜铃响彻,风力应该不小,而且越是高处风力越为强劲。

塞严从十八九丈,也就是离地面五十多米的高度跌落下来,几乎相当于后世二十层楼那么高了,本来是从塔身东面跌落,被强劲的东南风一吹,就摔死在了塔身北面,实在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疑点。

秦林将这些内容,很轻松的就解释给后来的官员们,人人都是恍然大悟。

我靠,张鲸、刘守有打了个趔趄,心说亏得刚才咱们还以为有什么内情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黄台吉啊黄台吉,你真是让咱们浪费表情。

秦林冷笑不迭:“黄台吉,我看你该安神补脑了,否则未老先衰,记忆力下降,将来得了什么毛病,那就悔之晚矣。胖子,替黄台吉开个方子吧。”“该用鹿茸一钱、何首乌二钱、yin羊藿五分、干姜一钱、甘草二钱、大枣三枚,每日煎服,、,陆远志一本正经的道。

黄嘉善、张公鱼闻言尽皆捧腹,锦衣官校们更是哈哈大笑。

黄台吉被一通奚落,脸上泛起一层青sè,也只好忍住,谁让他刚才想诈唬秦林呢?遇到秦林的反击,也只能靠装傻来挨过去。

秦林也莞尔微笑,朝陆远志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现在告诉各位大人,你对尸体进行体表检查的结果吧。”陆远志禀道:“尸体衣服表面,在xiong、腹、四肢和胯下,都有和塔身摩擦碰撞形成的痕……,、,等等!

胯犁众人全都吃惊,塞严从塔上跌下来,碰到了宝塔斜挑出去的飞檐,尸身xiong腹四肢部位衣物有摩擦痕迹,是很正常的,但是胯下怎么会有摩擦痕迹呢?

难道丫的两条tui张开,跌落时曾经有一刻正好跨骑在飞檐上头,从而形成了这种痕迹?

想到这里,诸位官员齐齐菊huā一紧。

秦林似乎早有预料,又问道:“那么胯下皮肤软组织有没有辨伤呢?”“没有,其他衣服有摩擦的地方,体表都有相应的辨伤,唯独胯下没有”陆远志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被剪开衣服的尸身,很明显胯下并无伤痕。

众人奇怪了,胯下体表无伤,但ku子又有摩擦痕迹,是怎么弄上去的呢?

“这是宝塔的窗。”秦林用手比了比,然后双tui分开,做了个跨骑的动作。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塞严是跨骑在窗口上,所以才在ku子内侧留下摩擦痕迹,但并没有跌落撞击,所以体表没有辨伤。

陆远志指着尸体,继续向秦林和众位官员介绍体表检查的情况。

尸身左侧卧,左tui扭曲,右tui伸直,双臂蜷曲于xiong前,侧卧体位,脸有点朝下,正是标准的高坠死亡姿态。

尸体头部没有明显损伤,从耳、鼻、口腔等处流出血液和脑脊液,眼结膜出血,形成结膜下血肿。

xiong部皮下出血集中在xiong骨与锁骨附近左侧肋骨大面积骨折由于腹部较为柔软,损伤相对较少1仅见皮肤轻微擦伤但从死者七窍流血看,内部器官损伤可能较重。

检查四肢,手臂没有明显的骨折迹象,而左tui折断扭曲,已经严委骨折。

“可以断定了,塞严坠落接触地面的一刻,是左tui先着地的”秦林点点头,嘉许的朝陆远志笑笑。

这些伤痕,都只有从高处坠落来解释,没有被别人伤害的迹象。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眼睛青了呢!”黄台吉叫起来,抓住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点不放:“看看,各位老爷看看,塞严脸上并没有伤痕,偏偏就是眼圈青了,这难道不是被人殴打造成的吗?”张鲸冷笑两声:“是啊,无论如何秦将军麾下北镇抚司,保护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谁让前几天秦林说什么“京师很危险,快回草原吧”然后派人紧紧跟着这群méng古贵族呢,现在出了事情,当然就赖到他头上。

“幸好只是保护不力”刘守有装模做样的叹口气,又道:“如果是公报si仇的话……”

“一定是的”黄台吉一口咬定就是秦林派人弄死了塞严。

张公鱼和黄嘉善也不好帮秦林说话了,毕竟那黑眼圈是明明真白真真切切摆在众人面前的,谁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如果我说这乌青的眼圈不是被打伤的,你们信不信?”秦林笑眯眯的问道。

不信,怎么能信呢,秦老弟开玩笑吧?张公鱼笑眯眯的把头连摇,待看见秦林是认真的,忙不迭又把头点了点,极其难堪。

哈哈哈哈,张鲸、刘守有几个大笑起来,觉得这次终于叫秦林吃瘪了,就算不能证明是他公报si仇害死了这个塞严,至少也有个保护不周的罪名啊,影响明朝和méng古的宗藩关系,可能引发边境数十万军民死伤的大规模战争,这绝不是轻易能承受的罪名呢。

秦林不慌不忙,盯着黄台吉的眼睛:“如果你真的确信他是被人打的,那么,敢不敢让本官解剖尸体,解开眼圈乌青的真相?”秦林的眼光是如此的冰冷,饶是黄台吉枭雄之辈,心头也难免一寒,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看拔合赤。

随即,他硬起头皮道:“解剖就解剖,咱们人是被你害的,解剖时要盯着看,免得你捣鬼!、,刘守有趁人不注意,凑过去在黄台吉耳边低声道:“王子放心,本都督替你盯住秦某人,定要替你讨个公道。”秦林才不怕对方盯着呢,要怎么盯都随便,就算把眼睛珠子瞪出来也不怕。

“胖子,又该你拉钢椐了”秦林把塞严的尸首一指:“来,椐开脑袋,我相信很快就能看到眼眶青紫的真相。”

听说要椐开头验尸,别的官员有七分害怕,隐隐又含着三分期待,毕竟秦林椐头验尸的名气很大,但见过的人很少,这就算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唯独宛平县令黄嘉善的脸sè刷的一下白了,上次在县衙门椐头验尸,他回去到现在,打边炉是一见猪脑huā就犯恶心,这次又要椐头,真是无话可说。

“得嘞!”胖子答应一声,也不废话,就蹲在尸体旁边开始干活。

先取出锋利的剃刀,刷刷刷几下就把塞严的头发全部剃掉,只剩下个光溜溜的脑袋。

去掉头发就更加一目了然,整个脑袋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嘛。

“奇怪,为什么秦将军好像还自信满满的呢?”赵士桢奇怪的看了看秦林,明显目前的情况对他不利嘛,要是脑袋上有伤,还可以说眼眶淤青是跌碰出来的,现在整个脑袋都没什么伤痕,岂不是说明淤青是生前被人打的?

张鲸和刘守有是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仿佛已经看到秦林倒台的场面了。

秦林才不慌呢,只是笑着鼓励陆远志“继续,别受闲杂人等干扰。”好嘛,从张鲸张公公到刘守有刘都督,都成闲杂人等了。

张公鱼、黄嘉善肚子里好笑,却又替秦林捏把汗,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真要引发保持十余年和平的俺答封贡就此结束,只怕也不是秦林能够承担的责任呢。

胖子从生牛皮工具包里头取出那柄小钢锯,比一比尸体的脑袋,丫的果然生猛,尸首的头发早已剃去,他就拿出墨笔在尸体光溜溜的脑袋上画了线,抄起小钢椐,二话不说就朝死人脑壳上椐。

呕!椐子才望死人脑袋上去,张鲸张公公就先受不了啦,他在宫里养尊处优,要不是想斗倒秦林,根本就不想留在现场,这会儿看见陆远志真要椐人脑袋,他只觉得眼发huā、胃反酸,整个人都发飘了。

“快,快把张公公扶到一边坐下休息”刘守有咋咋呼呼的吩咐属下,张昭、庞清这几个心腹,立刻把张稣搀扶到旁边休息去了。

胖子又把椐子拉了两下,不得了,张公鱼也声音打颤,用袖子遮住脸:“秦老弟,愚兄、愚兄实在受不了,告罪、告罪!”

说罢,张公鱼也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一溜烟的跑远了。

剩下的锦衣官校都是见过血、沾过人命的,倒也不怕血腥场面。

秦林注意看了看,黄嘉善是上次见过这码事的,能忍受倒也不稀奇,那鸿胪寺主簿赵士桢只是个以书法出名的八品文官,居然也咬紧牙关留在现场,倒还硬气。

只不过,所有的人脸sè都有点儿发白,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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