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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锦医卫-第84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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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壮捆得正大光明,连被捆的胡知州都只能垂着头唉声叹气。 

趁着大人物们忙忙乱乱,两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脚底板抹油,想溜——汪氏和杜仲这对奸夫yin妇互相打着眼色,一步一挨的朝衙门口缩去。

“汪氏你别急着走嘛,你丈夫的尸首都不要了?哈哈~”秦林早把他俩的举动瞧在眼里,慢悠悠的出言阻止。

汪氏着慌,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

秦林回过头笑眯眯的问道:“方师爷,你的命是保不住了,还要替别人隐瞒,在黄泉下面看着他们逍遥快活吗?”

秦林的声音就像魔鬼的诱惑,瞬间点燃了方堂进的心火,他本来就深恨汪氏,这下更是毫无顾忌,骂道:“这奸夫yin妇又是什么好人?拿她男人的死活来敲我竹杠,呸要不是秦大人到此,你也快下去陪齐曹那傻瓜了”

这汪氏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早就中意年轻的表弟,巴不得丈夫早点死她才好改嫁呢

这次齐曹突然失踪,虽然并没有把敲诈方堂进的事情告诉汪氏,但汪氏凭着夫妻之间只言片语已猜到是州府中人下的手,她并不替丈夫伸冤,只想找方堂进要一笔钱,好和杜仲双宿一起飞风流快活。

害怕落下把柄,方堂进当然不肯给她钱,但汪氏在州衙闹事要丈夫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知道,要像杀齐曹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却也极难,方堂进隐忍下来准备过段时间再慢慢摆布她,不料已被秦林将全案揭破。

那汪氏听得方堂进说出这些隐秘,也就一屁股墩坐在了门槛上,再也走不得一步。

秦林玩味的看着这个妇人,贪婪成性、与虎谋皮,她为什么要勾引杜仲?分明和齐曹才是对夫妻档嘛

“你是否在齐曹生前就和杜仲通奸,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本官也不想问了,但知情不报、借机敲诈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秦林话音刚落,韩飞廉就抖起铁锁链,把汪氏和杜仲这对狗男女也给锁了起来。

汪氏的嘴唇嗫嚅着,秦林在她眼中已是洞彻人心的阎罗王,她失神的喃喃自语:“天呐,连这个他都晓得,果然神目如电,神目如电哪”

江敬、江懋兄弟俩见此情形,都是摇头叹息,此案并无一个无辜之人,胡知州昏庸糊涂,方师爷贪赃枉法,众官吏为虎作伥,地主乡绅们压榨小民,齐曹意图敲诈反而丧命,其妻汪氏竟前赴后继步了齐曹的后尘……

“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江敬呼的吐出了胸中一口浊气,只觉得案子虽然破了,心绪却未宁静。

江懋鄙夷的瞥了眼衙门里被捆起来的众犯人,骂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方才那yin妇说秦某人神目如电,我看他真有洞彻幽冥、辨识奸邪的大神通哩,小妹,你说呢?”

江紫好看的嘴唇轻轻抿着,修眉微颦,两湾秋波尽望着秦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她三哥的话也没听见。

呃……江懋看看妹妹,又看看秦林,自以为是的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

兴国州发生如此重案,影响可谓极其恶劣:现在正是元辅少师张居正大展宏图,强力推行一条鞭法的关键时刻,各地清量田亩的工作如火如荼,地方上竟然会爆出官绅勾结瞒报田亩、将税赋转嫁普通乡民的大案,还因此闹出了人命

武昌府张公鱼、分守道成守礼、分巡道李期玉、按察司卫体仁、湖广巡抚王之垣等官员闻讯之后全都急如星火的赶往兴国州,处理这件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的大案。

张公鱼一见秦林,那副喜不自胜的神色真正难描难画,抓着他的手就往后堂走,把公鸭子喉咙扯得极响:“没想到啊没想到,秦世兄又替本官挖出了一窝蠹虫这等残害小民的贪官污吏,真正个个该杀……多亏秦世兄明镜高悬,才把他们一网打尽哪”

秦林略为思忖了片刻就明白了张公鱼的意思:他是刚署任的武昌知府,接印还没几天,兴国州出了事情便只能怪丁忧回乡的前任,朝廷的板子就打不到他这继任的屁股上来;若是秦林不查办此案,乡民们不服,过一两年难保不闹出民变,到时候渎职失察的罪名就得扣到张公鱼头上了。

你说,他能不感激秦林提前把这块迟早要溃烂的脓疮挖出来吗?

秦林是过路官,已调到南京新任上,湖广这边再有功绩对他也没什么大用处,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干脆再送张公鱼一程,笑道:“若不是张府尊事先听得风声,嘱托下官路过兴国州时明察暗访,焉能有今日之功?”

“这、这个……”张公鱼都快感动哭了,年轻时算命,算命先生说他命中有贵人相助,曾经他以为贵人是申时行,但现在他完全肯定这个贵人就是秦林

张公鱼一揖到地:“老哥哥在此谢谢兄弟了如果秦大人不嫌弃,咱们今后就是拜盟的弟兄,老哥哥今后就是肝脑涂地,也得报答兄弟几次三番相助的情份”

明朝文贵武贱,秦林虽然提了锦衣百户,离一府之尊的张公鱼还差着老远,张公鱼拜盟实在出于志诚。

秦林觉得张公鱼虽然颟顸,为人倒也过得去,所谓虽不是好官,尚不失为好人吧便点头同意拜盟。

这时候官场之间兄弟拜盟并不是像江湖上那样,喝血酒、拜关公、斩鸡头什么的,而是回去各自在盟书上写了生辰、履历,把盟书互相交换了就行。

张公鱼初见秦林时,曾想请他做州衙刑房的司吏,后来又曾动过收门生的念头,再往后知道秦林非池中物,他又改口叫世兄,到今天,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知府,干脆纡尊降贵和秦林拜盟做了盟弟兄。

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公鱼左右看看没有别人,才低声对秦林道:“本官的座师申大学士曾写信来,虽未明言也模糊点出来了,其实兄弟你上次破荆王府大案,名字就已经上达天听,皇上本意是要大用的,但为首辅张太岳阻挠,这个,却不知秦兄和张首辅有何过节?”

申时行不会原封不动的把当日之事告诉别人,书信里面的内容都是语焉不详,要张公鱼自己猜的。张公鱼倒是猜了个不离十,但于确凿情形却完全不知,还以为张居正故意压制了秦林,因为替盟兄弟担心,这才说了出来。

秦林莫名其妙:“首辅张居正?怎么可能和他有过节?我一个小小锦衣百户,想惹到他也不容易啊”

张公鱼点点头,想想也是,一个在蕲州,一个在江陵,根本就不会产生联系嘛于是就点点头,连说是自己把申时行的书信理解错了。

秦林知道这位盟大哥向来颟顸糊涂、颠三倒四的,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别的官员到了兴国州,无论心头怎么想的,都和秦林谈笑风生,谢他替湖广百姓除了一窝蠹虫。

只有湖广巡抚王之垣不同,他铁青着脸问完案情,也不和秦林寒暄就拂袖而去,惹得陆远志、韩飞廉等人都愤愤不平。

秦林满不在乎:“人家是正二品大员嘛,有点架子是应该的。”

这次秦林猜错了,王之垣并不是摆架子,他是急得火烧屁股了,问完案情就去了码头,登上江家兄妹乘坐的大官船。

右都御史、巡抚湖广等处地方兼赞理军务,大明朝官僚体系中居于金字塔顶部的王之垣王大人,上船之后刚走了三步忽然就停住步子,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振了振袍袖,再把腰杆也略为呵了呵,觉得没什么毛病了才对引路的管家笑了笑,继续往前舱走去。

堂堂二品巡抚、封疆大吏来访,江家三兄妹竟然没有下船相迎,竟然派了个管家去接他,自己只是站在舱门口等着。

就是这样的“礼遇”,王之垣也觉得受宠若惊了,老远就叫道:“哎呀,两位公子爷、小姐,这江上面风大,怎么就出来了?万一被风吹了头疼发烧,我这做世叔的怎么担待得起”

江敬、江懋对视一眼,拱手施礼道:“王世叔来访,小侄这是应该的。”

江紫也展颜微笑:“王叔叔,你上次还说寻了只会说吉祥话的鹦哥儿,怎么不拿来给侄女?我见了爹爹,一定要告你为老不尊,净骗我们小辈。”

王之垣面作惶恐之色,心头则早已乐得不成样子了,江紫的话,分明拿他当父亲的心腹知交相看,这又比寻常礼遇更加难得十倍。

江敬、江懋兄弟只是微笑,暗道妹妹可真是颗七窍玲珑心,就凭这句话,王之垣今后可更要对父亲死心塌地了。

互相让着往官舱中走,王之垣先往北方拱拱手,然后才毕恭毕敬的问道:“令尊元辅少师张太岳先生,近来可有家信寄到?”

 117章 扬帆金陵

117章扬帆金陵

中极殿大学士首辅张居正,世居江陵,号太岳。//

江家三兄妹来自江陵相府,是张居正的嫡亲儿女,初识秦林时不知道他的底细,便指地为姓,取了“江陵”的江字为假姓。

江敬实为张家长子张敬修,江懋则是三公子张懋修,而小妹江紫就是江陵相府唯一的女儿、张居正的掌上明珠张紫萱。

张居正柄国多年,威势之烜赫为大明两百年所未有,连皇帝都以师礼相待,出行时各地督抚、亲王都到辖区边境远迎,王之垣虽为正二品封疆大吏,私底下见了张居正都是大礼参拜的,因此见了张家的三位世侄,他并不敢摆出老世叔的架子。

张敬修举止冲淡谦和,颇有君子温润如玉的风范,与王之垣答话:“家父上月还有家信寄来,曾提到世叔大名,谓世叔于湖广试行新政极为得力,朝中咸称为诸督抚中第一个能员。”

所谓“朝中咸称”,其实是张居正的看法,果然一语之褒胜于华衮,王之垣立刻喜形于色,口中连称受之有愧。

略为寒暄几句,王之垣就转入了正题,忧心忡忡的道:“张太岳先生受先皇托孤之任,以砥砺天下自负,南平倭寇、北定鞑靼,如今又大力推行新政……兴国州此案一旦公布,朝野之间议论纷纷,必对新政不利呀”

张居正实行一条鞭法,清量田亩乃是推行新政的关键,偏偏就在兴国州出了地主豪强勾结官吏隐瞒田亩、转嫁给平民百姓的恶性案件,还是在张居正的家乡湖广出的事

张敬修、张懋修兄弟俩闻言半晌默然,以朝堂党争而论,这件事当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有利于张居正推行新政,但是……

王之垣见张家兄弟为难,慨然作色道:“张太岳先生于王某实有荐举之恩、垂拔之德,如今王某既身负封疆之任,必以血诚报张先生。二位公子勿忧,且看老世叔施展手段,哪管巨*滔天,也按得它风平浪静”

两位公子却不是这个意思,看着老世叔如此仗义,倒犹豫着不知该怎么选择了。

“世叔一番好意,不过此事……或许家父会另有打算,”张紫萱贝齿轻咬着红润的嘴唇,缓慢而坚决的摇了摇头,拒绝了王之垣的建议。

王之垣知道张居正这位掌上明珠实为女中诸葛,得乃父真传还要比几位兄长多上三成,若是别的事情他便依了张紫萱,但这件事实在干系重大,不得不劝道:

“王某并非只为报令尊之恩德,只因令尊推行新政,朝野多有顽固不化之辈妄加非议,此案一旦宣扬开来,恐怕惹起旧党甚嚣尘上,于新政有碍,于大明社稷长治久安有碍,而王某消弭此案,实半为私、半为公也,为新政之公犹胜于报令尊恩德之私。”

张紫萱微笑着将臻首轻摇,“此间并无外人,侄女试问一句:以家父之权柄,推行新政大可全国铺开,何必取福建、湖广数地试行之?”

难道?王之垣心念一动。

“昔年王安石人亡政息,乃熙宁新政实有不便之处;家父不欲为王荆公第二,新政推行初始于数地试行,评定其优劣、体察其弊端,然后施行于全国,所谓不谋一时,而谋后世也。”

张紫萱这番解释,王之垣顿时恍然大悟,点头道:“江陵相公真乃大明第一贤相然而此事必起风评,自去岁‘夺情之议’起,迂腐之辈于张相公便颇多讥评……”

去年张居正父亲、也就是张家兄妹的祖父病故,按照明朝制度,张居正应该回乡守制三年,谓之丁忧;而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朝廷诸大臣奏请“夺情”,使张居正没有丁忧继续担任首辅,这件事很为守旧的儒林士子讥评,故而王之垣对兴国州案的暴发很有些担心,害怕引发朝野风潮。

“王世叔过虑了,”张紫萱斜飞入鬓的修眉微微一挑,灿若晨星的双眸光华闪烁,柔润动听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琢磨的力量:“家父既身荷先皇托孤之重,位列宰辅、执掌朝纲,掌乾坤之诀窍、以天下为砥砺,又岂惧几句书生妄议”

在这一瞬间,王之垣有些神思恍惚,似乎在张紫萱身上看到了她父亲的影子,叹服之余不禁思量:可惜了,她终究是女儿身……却不知谁家的公子,才能娶得这位女中诸葛?

这时一名管家控背躬身,在舱门外提醒道:“公子、小姐,已交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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