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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综同人)[综]误入正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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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个衣着简单,面容却颇为秀丽的女人跟随在女佣的身後来到了大厅。

    看到陆明琛的时候,她明显怔住了。青年的相貌和气质发生了一些变化,却依能够与她记忆中,那张略显青涩的年轻面孔对应得上。

    对方变得更加出色了,而自己却仍旧在原地踏步,甚至在样貌上,不如从前那样青春貌美。

    她兀自沉浸於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身边女佣的轻声提醒,才反应了过来,忽然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可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只会让她的局面更加尴尬。

    「晚上好,夫人……里德尔先生。」她略微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滚不止的复杂,低声道:「我是来接欧文回去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晚餐。」

    陆明琛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当然没有。」里德尔夫人笑着与女人打着招呼,「晚上好,珍妮弗,真高兴又和你见面了。」

    「我也是。」珍妮弗勾起唇角,勉强笑了笑,「请问欧文在哪里?」

    「他正在阁楼上和汤姆一起看星星呢。」里德尔夫人说道,然後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在这里坐上一会儿,孩子们马上就会下来了。」

    「汤姆?」珍妮弗的语气中带着询问,有些失落。她以为这些年的时间早就已经让自己淡化了维克多在心中的位置,但当与对方再次相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旧记得对方。

    提起汤姆,里德尔夫人唇角上扬的弧度立即扩大了几分,「汤姆里德尔,我的孙子。」

    珍妮弗看了陆明琛一眼,有些失望的发现对方并未将半分的眼神分与自己。她的眼眸暗了暗,在里德尔夫人看向自己的时候,立即将自己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抬起眼,笑着道:「希望我能够见一见这个可爱的孩子。」

    「他们下来了。」里德尔夫人看向楼梯的位置,眼神里的慈爱彷佛快溢出来一般,「汤姆,快到祖母的身边来。」

    没有看见欧文跟在汤姆的身边,里德尔夫人有些奇怪,便问了起来,汤姆冷哼了一声,「他在上面睡着了。」睡着了才好,省的来烦自己。

    汤姆看了陆明琛一眼,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并没有在意那个金发小鬼半分的意思,心里才好受了几分。

    但当汤姆看见那个一直盯着陆明琛不放的女人,心情瞬间又跌落至了谷底。

    这个地方为什麽总是跟他过!不!去!自从来到这里,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

    心情不好的汤姆,当里德尔夫人介绍珍妮弗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对方,表现出极为冷漠的态度。

    这个孩子那双黑色的眼睛彷佛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珍妮弗觉得很是难堪,在接过女佣从楼下抱下来的儿子,珍妮弗很快选择了告辞。

    里德尔夫人为刚才的场景感到有些尴尬,看了汤姆一眼,想说些什麽,却又选择了放弃。毕竟这是她和自己的孙子第一次见面,她不想因为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伤害了汤姆对於自己的印象。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口气。

    陆明琛向里德尔夫人交代了一声,在汤姆惊讶的眼神抱起了他,决定在睡前和他聊一聊。

    「汤姆,你看起来不大开心。」他感觉到了孩子消沉的情绪,「星空不好看吗?」

    自上次在车上睡着之後,他就再也没有被对方这样拥抱在怀里。汤姆耳根微红,可笑地发现自己原本低落的心情竟然小小的雀跃了起来。

    「不……」他低垂着眼帘,小声的说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女人看叔叔的眼神。」

    陆明琛没有想到他会这麽说,有些无奈,「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那个女人明明不是这麽认为的!汤姆在心中反驳,却没有对陆明琛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刚才我太没礼貌了。」汤姆乾巴巴地说道,有些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陆明琛叹气,伸手拨开汤姆不知何时滑落到眼角的碎发。

    听到了陆明琛的叹气,汤姆抿着唇角,心里有些难过。他知道以陆明琛的身体不应该动怒,可是自己一不小心又惹了对方生气。

    我真的知道了。汤姆看着陆明琛眉间淡淡的愁绪,在心底小声的说道。

   

 第30章 太子长琴 上

    人生长则百年; 短则数十寒暑,然而在仙人的眼中,不过是转瞬即逝。

    即便太子长琴已经渡魂了几世,知晓人生短暂,但心爱之人的逝去; 才让清晰而深刻的感受到这一点。

    人死如灯灭; 当尘埃落定的那一刻; 万事皆空。而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若非将痛彻心扉一起融入了骨血中,再大的伤痕也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癒合抚平,最後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陆明琛的棺木入土落葬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人们渐渐开始淡忘了定南将军逝去所带来的伤痛。

    只有人在茶馆; 偶尔听说书人夸赞起这位大景战神的赫赫战功时; 才会一脸怅然若失的感叹着他的英年早逝,若有他坐镇边疆,哪里还有蛮族敢前来冒犯。

    不过他们并非与这位将军非亲非故; 伤心过後,恢复常态本就是人之常情,无可指摘。

    唯有身为陆明琛的亲朋好友; 却是仍旧沉浸在他的猝然离世难以自拔。

    永安侯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礼佛,听说是为了能叫她的儿子下辈子投个好胎,不求富贵荣华; 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切莫要再像他这一生如此辛苦,前半生於病痛中辗转反侧,後半生兵戈戎马,连最後的清净都被一帮无耻之人破坏得一乾二净。

    儿子的死彷佛抽去了他的精神气,永安侯不再埋头於自己往日心爱的书画之中,只常常看着家传的兵书入了神,神情沉默。

    偌大的侯府静如深潭,与陆明琛的逝去,一同陷入了死气沉沉中。

    这一日,太子长琴忽然被陈氏身边派来的的丫鬟请到了佛堂。

    太子长琴来到这里的时候,陈氏正跪伏於佛前,一下一下,缓缓地敲击着木鱼,口中轻声呢喃。

    直到听到侍女的提醒,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了身。

    「这是之前明琛那孩子交予我的。」也许是陆明琛的离开,让陈氏心灰意冷,从此投入佛家,万事不理,待人也是冷淡到了极点,除却面对与儿子举案齐眉多年的媳妇,眼中才有了几分温度。

    陈氏将信从袖中拿了出来,对太子长琴说道:「他之前还与我说过,若他走後,不愿意见到你苦守在侯府蹉跎岁月,日後你若有其他考虑,不必顾及我们,去留由你随意。」

    太子长琴一愣,尚未反应过来,陈氏已将信塞到了他的手中。

    「无论日後如何,你都是我永安侯府的媳妇。」想起儿子曾经嘱咐与自己的话,陈氏神色柔和的看着太子长琴,缓缓说道。

    「娘……」并不清楚这信中的内容,但太子长琴也能够猜到几分,他大约猜到了这封信是什麽时候留下的了。呆在无名山的那几日,两人形影不离,陆明琛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只有一日,他支开了自己。

    太子长琴心中又酸又涩,开口的声音沙哑而艰涩,却半晌没有後话。

    知晓他此时心中的感受,因为她在看到儿子走後托人寄过来的信也是如此……陈氏伸手轻轻拍了拍太子长琴的手,目光落於他眼底淡淡的青灰色,轻叹了一口气,「你要多保重身体,不要让他为你担心。」这个他,自然不必说是谁。

    太子长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了。」

    有些话并非光说就有效果,有些痛苦并非简单的安慰就能够抚平,旁人能够平淡以待,只不过因为伤心痛苦的人不是他们,

    陈氏自己深知,因此没有再开口劝说,转身踏入了佛堂。

    佛台上的菩萨慈眉善目,含笑俯视着芸芸众生。

    陈氏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掌,俯下』身深深一拜,心中一片虔诚。

    愿我佛慈悲,保佑我儿来生福佑安康。

    房间里,太子长琴坐於桌前,神色怔然。

    房间的布局未曾变过,陆明琛的衣物还挂在一旁的雕花木架上,书桌前还压着陆明琛留下的笔迹,两人离开京城的时候这墨迹未乾,而再次回来的时候,字迹虽干了,写这字的人却再也不会归来了。

    侍女推开门,看着桌前衣着单薄的太子长琴皱起了眉头,神色担忧。

    「夫人,该休息了。」侍女轻手轻脚的合上了窗户,小声地提醒道。

    太子长琴神情平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侍女是已经伺候他许多年的人,深知他的性格,因此也不敢多劝下去,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更换了茶壶中已经冷却的茶水,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房内昏黄的烛火将他消瘦的身形投射到了窗纸上,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侍女看着,鼻头一酸,眼睛红了起来。世子未走之前,外头的姑娘提起自家夫人,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而如今,却是换了一副更为可恶的嘴脸,嘴上说着惋惜不已的话,眼中反倒是满满的幸灾乐祸。为什麽上天会这麽冷酷无情,愿意给那些怨侣纠缠不休的时间,却不愿给两个□□的人白头偕老的机会。

    太子长琴并不知道外面还有人为他和陆明琛质问着老天,即便是知道了内心也不会有太大感触。

    他翻出那封被自己压在梳妆台下的信,不知已经是多少次看了起来,原本平整的信笺边缘微微蜷缩了起来,太子长琴伸手将其抚平,即使不用再看,他也能将信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太子长琴的目光落於那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上,微微阖上了眼睛。什麽叫去留两便,若重新心有所属,不必顾忌他和永安侯府。

    陆明琛啊陆明琛,你可真是大方……太子长琴复而睁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嘴角勾起,溢出几分略带嘲讽的笑意。

    只是他却依旧是丝毫提不起责怪对方的心思,试问一个人若在死前将你紧紧地记挂在了心上,一切的打算都在为你考虑,你又能再说些什麽?只能归咎於他们两人情深缘浅。

    太子长琴熄灭了烛火,合衣倚在床间,手下意识着抚着身边的被褥,彷佛那里还残留着属於陆明琛的气息。

    太子长琴获罪於天,无所禘也。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

    想到陆明琛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模样,而自己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太子长琴垂着头,口中发出一声轻笑,充满着苦涩和自嘲,缓缓地,笑声愈来愈大,到最後却被面无表情所替代,残余的笑声似乎依旧回荡在沉寂的房间里。

    太子长琴紧紧地蜷缩着身体,胸口好似横了一柄生锈的钝刀,在心头缓缓地轻磨着,之前被强压在心头的钝痛开始一点一点,如同潮水慢慢的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不过片刻就浸透了五脏六腑,叫人心如刀绞。

    太子长琴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自己,如果自己没有渡魂到姜清婉的身上,那麽陆明琛是不能能够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他人知晓他渡魂一事,将他视为异类,喊打喊打。前一刻温情细语,下一刻便能将朝夕相依之人当作怪物般惧怕鄙弃?

    唯有陆明琛,即便知道他并非姜清婉,却依旧待他如昔,他甚至根本就不介意这具身体的灵魂是一个男人。以後还有这样一个人吗?太子长琴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坠入了那张名为「陆明琛」的网,即便前路崎岖难行,但已经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

    他本以为他能够和陆明琛相伴数十载,或许更长,总之不该是如此短暂,尚未清醒,梦就已经碎了。而漂浮如萍,踽踽独行於这世上,便是上天给予他的命运!

    太子长琴垂下眸,秀长的睫毛下,掩住了眼底深处的冷冽寒意。他绝不会如此认输,在这世上一定有能够让亡灵复活的重生之术,能够让陆明琛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只是重生之举本就是逆天而行,付出的代价不言而喻,然而他却在所不惜,即便要以千万人的性命作为代价,即便他的下场将万劫不复。

    若陆明琛知道了,一定会阻止自己的吧,他本就是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与自己截然不同。

    呼吸着床榻间对方残存的气息,太子长琴微抿唇角,盯着某一处的虚空,内心一片酸楚,眼中的涩意几乎要涌出了眼眶。

    为什麽你还不来见我,即使是在梦中也好。

    太子长琴闭上眼睛,仍由自己的思绪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诶,说你呢,说你呢,那个喜字贴歪了。」耳边忽而响起了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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