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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我要做首辅-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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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当今是个小心眼的,对这些当初百般跟自己的对着干的老脸能有什么好脸色?
  这皇帝不愿意给好脸子瞧,这做臣子的就得给人分忧不是?是以这么久以来,乌拉氏领着几个其他几个大学士,能退的皆退了,尽量不与当今硬顶着。
  当今见他们识相了一些,也就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去,横竖忍不了多久,这些老家伙就该致仕了。到时候自己再挑顺眼的来使,这种小面子给就给了,哪里知道沉默了快两年的建贤居然在今天出了声,还一出口就是祖制。
  什么祖制?祖制叫他们在关外茹毛饮血、披发左衽,怎么没见你祖制去!
  当今气得一口气哽在胸口,戴权看着不好,忙上前又是抚胸又是顺气,道:“陛下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缓过一口气来,指着建贤的鼻子就骂道:“竖子小人,是何居心!”
  建贤不慌不忙地往地上跪了,脱帽道:“实在不忍看着皇上叫小人蒙蔽坏了祖制,若皇上心意已决,老臣只有脱帽谢罪、辞去中极殿大学士之职。”说着,伏地不动。
  他退了这么久,原本是准备一直熬到三年之期满,就致仕含饴弄孙去。只是,这一次他实在是退不得了。国库和内库的情况,他还能不知道么?
  内库也就罢了,横竖是皇家的奴才,就算被抓住来牵连了一大串,也不关他什么事,最多损失几个养熟了的钉子,不值当什么。
  但是国库呢,打头的就是他的大儿子。这一次要是退了,放弃的可就是他大儿子的命啊!
  这法子是好,可就是太好了,所以,他不能叫当今真的在国库推行。或者说,不能叫他现在就推行,如今已经十月底,十一月头就要开始年底关账,地方上的税银等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运过来了。
  建贤自己心里估算一下,只觉得要学会拿什么复式记账法根本不需要花多长时间。当今把心腹训练出来的这段时间根本就不足以把国库这几年的账目重新做好的。
  他内心是已经不对大儿子的前程报什么希望了,但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到底是他的一条骨血,数额小一点是一点,能捡回一条命就行了。
  建贤想着他一时找不出这法子的毛病,却能从提出这个法子的人身上下手。照他的想法,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回头买通一个御史参林瑜一本,一个罪臣提出来的法子自然是要暂时搁置的。等那小子回京戴罪自辩,到最后无论定论如何,几个月过去了,国库那边账目也该平得差不多了。些许小差额,他还不放在心上。
  到时候,哪怕这个直心眼的当今硬要继续推行这个记账法也无妨了。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先托住时间。
  只可惜,他这一通盘算,莫说上头皇帝知不知道。反正下头的常柯敏并其他的几个大学士是都很清楚的,他们和这个老狐狸共事了好些年,对方什么套路还不清楚,早叫吃干抹净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原本,皇帝跟这些满人大学士之间也可以说是他们族内的事务,若是没波及到他们的话,这几个大学士向来是眼观鼻鼻观心,有好处再狠狠上去咬一口的。
  不过,这一回,明显这个老东西要牵扯到提出这个法子的林瑜来了。
  漫说他们会不会就因为同是汉人出身就非得维护不可,但是在皇帝明显倾向于这个后辈的时候,他们还是愿意出来讲一句公道话的。
  只见同属于中极殿大学士的郑书慢吞吞地上前道:“此言差矣,从古至今,计算之法改了多少了,哪里就讲得上祖宗之法了,不过是什么好用就用什么。”他完全不提建贤口里的什么小人什么祖制,如今皇家的祖制也轮不到他们来说话。只把数术这一块单独拿出来说,“老臣记得建贤大人的大儿任着户部左侍郎,您可是知道什么不方便的不成?”
  跪在地上的建贤叫这句话给顶得脸色发青,什么叫做不方便,是认定了他大儿贪了不成?
  正一品内阁大学士的老子,正三品户部左侍郎的儿子,也难怪当今看不顺眼。这乌拉一族原名那拉一族,和当今皇族叶赫那拉氏原本就是宗属关系,早在关外的时候也有过血脉流通。后来进了关内,学会了避讳,这才将那拉改作乌拉,同样的一个字是前头□□所赐。这一族仗着与皇族近,也太不知进退了一些。
  到底是关外来的,郑书心中冷哼一声,哪怕当初你们与皇族的血缘再近再有功劳又如何?岂不闻飞鸟尽良弓藏,再不识相一些,可就是走狗烹了。
  常柯敏就轻笑一声,引来其他几个满官怒目。不过,他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他坐上文渊阁大学士之位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有进无退,还会害怕区区瞪视?
  只不过,他这个好孙女婿可是好不容易才抢来的,不能叫他才出仕就背上一个逼走中极殿大学士的名声。也出列笑道:“秉陛下,建贤大人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想要维护祖制自然是好的,只怕我那个孙女婿也没想到他不过想出一个叫记账更便捷一些的法子就成了破坏祖制了,这罪名可不敢背。”
  当今深吸一口气,叫常柯敏的这句话给寻回了理智。如今内阁里头已经是四满四汉,最平衡不过的局面,在没有把接替的人找好之前,他不能就这么叫这个顶头的中极殿大学士回家吃自己去。
  他强忍着露出了一个牙疼一般的笑,盯着下头头发花白的建贤道:“建贤这是年纪大昏了头了,这话休再提起,今日就这样,都退下吧!”
  建贤听见这声年纪大了,忍不住脸一白,知道自己是真的在这个位置上没有多长时间了,磕了个头就随着其他的内阁大臣们一道下去了。
  又是这样虎头蛇尾的局面,几个汉官隐晦地互相对了几个眼神,心里门清。在当今找到能够顶上来的满臣之前,是不会让这个老家伙下去的。
  另一边,当今烦心得看着林瑜的奏章,翻来翻去,只觉得实在挑不出毛病来。唯一一个没有根据原本奏章的格式来,他还想着之后想法子,将这样的格式推下去,以后批奏章的时候也轻松一些。
  要是所有的官员都有这样的一副赤诚之心,他又何必待人严苛。明明是前头父皇太过在意自己在文人之中的形象,一味的宽和,如今吏治败坏,他要再不严一些,兴化府的民乱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他不是不明白父皇口中说的,满人太少、要警惕汉人的想法。之前将常柯敏提做文渊阁大学士他也不失没有受到反对。但是,他还是顶着压力把这个定了下来,为什么?只要程朱理学在一日,只要儒家掌控着这个中原的读书人的书本子一日,他们叶赫那拉氏的皇位就是稳的。
  不,应该说,他们从□□传下的皇位就是稳的。
  对,当今对一个姓的其他宗室也是保有警惕之心的,他不是没读过宋朝还是前朝,皇帝没有子嗣的时候被大臣们逼着从旁支过继的前例。过继来的一时乖巧,等一登上皇帝的宝座就开始作风作雨又不是没有。
  不过,他自己子嗣众多,倒不比担心这个。所以,对他来说,很多时候,汉臣到比满臣好用一些。再说了,他也不是没有分寸。没见自文渊阁大学士那一回事之后,大安宫就再也没有来召过他了么?
  听闻乌拉建贤跑去大安宫,结果太上皇避而不见,只好央央地磕了头离开之后,当今冷笑一声。
  戴权悄悄上前,端上一碗参茶,将林瑜的奏章轻轻收拾了搁在一边放好,就听当今冷冷地道:“戴权,你说,朕是不是对乌拉一族太宽和了一些?”
  戴权低了头,并不答言,他知道这时候并不需要他说话。
  寂静了一会子,就听当今轻声地近乎耳语:“乌拉氏那么多人,也不是非得抬举他们那一支!”
  果然,第二日,就听御史台弹劾林瑜不和规制云云,当今冷哼一声,当场就叫那个没眼色乱拿好处的回去吃自己去了。御史台大夫低着头一点站出来说话的意思都没有,管不住手下是他的错,只是有些人瞧着这个小状元去了兴化府就以为是失了圣心,拿了乌拉家的好处想要踩一脚。
  圣心不圣心的可以不去想,毕竟妄测圣意也是一道罪名。但是,你一个汉臣,跑去个满臣混在一起,可不就是自己找死么?
  上头龙椅上坐着的几代皇帝的行为不是已经很明显了,汉满两家就该斗,他们才好安睡的。历代以来,想要跨边左右逢源的,哪个有过好下场了?
  自作自受,御史台大夫冷笑一声,准备回头就给自己原本的上司林如海写信去。他这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还是原本在林如海的手中练起来的。
  当初林如海还任着御史台大夫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当今即位前,原太子后来的的义忠老亲王举兵宫变。血留了大半个紫禁城,但是在当今即位之后,秋后算账,御史台却是损失最少的。除了那个倒霉的在宫变之日知情的小御史,因不屈而死之外,御史台几乎没有多少因着夺嫡风波而折进去的。
  别的人怎么想,如今的御史台大夫不好说,他是很感激林如海的。这些年也没少和林如海信件来往,也早就从对方的书信之中知道了林瑜这个人。所以,在知道有人要弹劾这个小状元的时候,他还是拿出身份来劝了一下的。只是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是拦不住这种人自以为是的。
  不说林瑜身上六元及第的风光,前朝也不是没有,最后还投江自尽了。只是作为正任着文渊阁大学士的未来孙女婿,以及即将进京的林如海的堂侄,难道这样的身份真的一点威慑都没有么?
  做御史台大夫的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正在可怜巴巴地收拾行李准备离京的却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的想法中,一个还是未来的,姻亲还没正式结下。一个是堂的,并不是嫡亲,到底隔了一层。若是他将林瑜一下子告倒了,他们难道还会扒着一个没了作用的小辈不放手?
  再者,在他们浅薄的眼光中,被当今发配去了兴化府的林瑜早就已经失了圣心了。哪里知道,便是乌拉建贤都没想着能够一下子将林瑜给告倒了,找他参一本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他只是一颗用过即抛的棋子而已。
  如今知道林瑜并没有失去圣心已经来不及了,该收拾行李的,唉声叹气地继续收拾着行李,而御史台原本津津乐道于林瑜的消失的几个修撰、庶吉士甚至还有林瑜的好些同期,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一样,再没了其他的言语。
  从外面走进书库里头的邹溪云想想一路上安静地目光,与辛宗平笑道:“从来没有这般觉得自己的耳根子清净过,怀瑾果然是有抱负也有能为之人。”朝堂上的事情就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瞒得住的,很快林瑜奏章中展示出来的两种没叫人见过的新东西,就叫人传开了。当然,也是当今没有拦着的意思。
  辛宗平就道:“就是太没良心了一些,走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发一份报平安的信来,哪怕只是叫人捎个口信呢?”他是知道林瑜真正的能耐的,这些日子一直等着,想着兴许哪天自己枕边就多了一封信。没想到,这朝堂之上都为了他的一份奏章闹得沸沸扬扬了,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只怕怀瑾兢兢业业一刻都不敢多休息,这才有了兴化府如今的境况。”邹溪云就安慰道,“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寻常。”
  辛宗平就叹一口气。
  他倒是没想到,人都是经不得说的,才在白天这般抱怨,结果晚上一脑袋枕下去,就觉得枕头下面一个硬物咯得人不舒服。他跟着林瑜睡过几回软枕之后,就再也睡不惯硬枕了。是以,下头一有什么东西,就格外明显。
  他伸手往枕头一下一淘,就摸出一个熟悉的玉环并一封信来。不禁心头一喜,这个玉环是林瑜常佩的,他再不会认错。
  迫不及待地披衣起身,辛宗平就着昏黄的蜡烛将这一份信看了。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格外多带上一个玉环来,这信其实并不能叫信,勉强算得上是口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连笔迹都是很生硬的不是他熟悉的林瑜灵动的飞白。
  他知道这应该只是林瑜交代了几句话,然后通过两层加密,再有这边的人重新转化回文字,这才写在信纸上给他递过来。
  几句话没有说什么太多的内容,只是告诉他,如果有机会,就去吏部走动,申请调往兴化府。至于原因,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会知道了。
  辛宗平看得一头雾水的,当初因着他没有种过痘,就没叫他跟着过去,这一回怎么就叫他先准备起来了?难道兴化府已经缺人缺到这个地步了?他在这个普通的纸条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什么别的内容。只好,往炭盆里一塞,看着这张小小的纸条变成了灰烬。
  躺在床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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