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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最后的神妃-第12部分

小说: 最后的神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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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故皱眉,低声道:“要不,我们先去拜访拜访那位眼高于顶的解忧公主?”顾缨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脚步声靠近,一名样貌甚美的鲛人女官走到两人不远处,施礼道:“陛下请两位殿下进内一叙。”

“适才起的匆忙,难免礼数不周,让你们见笑了。”素来衣着端肃的海王并没有戴冠,银发披散而下,只用了条海蓝色丝带松松系住发尾垂于身前,显然之前那位宫人所说的午睡之言所言非虚。

“不敢,晚辈们本该早来拜会海王陛下,只是之前父皇身体欠佳,晚辈一直在宫中侍疾,今日方寻出空闲,不想来的不是时候。”顾缨道。

海王的目光掠过他,落在顾缨之后的东皇故身上,停留了很是一阵子:“这位是?”

“晚辈东皇故。”一身绯衣的东皇故面容俊丽,丰神朗朗,举止之间清贵自现。一双眼睛清正纯和,但眼眸深处隐约泛着紫色,又给整个人添了一份奇异的魅意。东皇故的生母是一名番邦胡姬,他的相貌混合着东皇人和胡族血统,五官深刻而俊朗,堪称东皇国有数的美男子。

“原来是宣王,”海王收回目光,“久闻宣王风神朗朗仪表不凡,今日一见竟是深目紫瞳,果然是龙凤之表、帝王之相。”

东皇故面色一僵,他虽生得和寻常东皇人不同了一点,但怎么就和什么帝王之相扯上关系了?何况当着东皇国太子的面夸赞一个藩王是帝王之相,若非他自小与顾缨一同长大,彼此之间情谊非凡,换了别人势必会生出猜忌之心,海王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吗?想到这里,他忙道:“海王陛下谬赞了,小王母族中多得是深目紫瞳之人,若这也算是帝王之相,那这世上的帝王恐怕要比百姓还多了。”

“初次见面,朕开个玩笑而已。”海王淡淡道,冷冷清清的样子,怎么看都和“玩笑”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东皇故哑然。

这话是可以用来随便开玩笑的吗?

他这厢腹诽着,那边海王接着道:“宣王说的不错,便如海国的鲨族之人,除却混血,几乎无人不都生着金发紫瞳,可见这深目紫瞳确实不算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朕在割鹿会上并不曾看到你。”

东皇故张了张嘴,面色不知怎么看去有些尴尬,顾缨见状道:“是晚辈犯了点小错,连累着王兄代我受过,挨了太傅三十手板,不想当晚受了风,病势甚急,一直到三日前方才痊愈。”

“挨了三十手板便能得一场大病?”海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看到东皇故面上的窘色,他想了想,吩咐道,“叫君无忧过来给宣王瞧瞧。”

出乎顾缨和东皇故的意料,与他们往常见到的花白胡子一把年纪的太医相比,那位叫做君无忧的海国太医院院判看去甚是年轻,看面目不过像人类的三旬年纪,相貌疏朗都雅,一身紫色太医服色衬得整个人越发冷淡,伸出去把脉的手肤色并不甚白,却有着如冰似玉的洁净感。他凝眉诊脉,片刻后道:“这位殿下是否常常无故心口绞痛?”

东皇故点点头。

“那便是了。”君无忧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规规矩矩的垂下眼,“殿下此病并非肉身之疾,而是魂魄有损。”这句话往日说出去绝对会被当做不经之谈,然而顾缨和东皇故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之色,海王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无忧道:“人之魂魄可分为三魂七魄,其中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其中力魄在心轮之上,这位殿下的症状,有七成像是力魄有损。”

海王目光动了动,看向东皇故,后者笑容温和,云淡风轻道:“小王幼时曾有异人为小王卜算,说是投胎前魂魄便缺了一点,不过不影响寿命,虽然一生小病不断,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海王沉默,片刻后道:“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君无忧道:“丹风珠有安魂定魄之效。”

“丹风珠?”鲛纱之后,海王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朕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道,声音有微不可查的低沉。

君无忧目光闪了闪,沉声道:“陛下登基之时,禺京大人送您的贺礼中,正有丹风珠三颗。”见海王怔住,他轻声说了句“微臣告辞”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海王视线不由自主的随着君无忧移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珠帘后。他定了定神,心神微沉进入随身所带的乾坤袋之中,迅速寻到了三点红色的光。他手伸进衣袖做取物状,手掌一翻,掌心便多出了一颗滴溜溜的光华四溢的明珠,形如泪滴,鲜红如血。如有实质的温暖灵气以那明珠为中心向四方涌去,时沉时浮,澎湃而柔和。

东皇故感觉到一股暖流滋润过心腑,魂魄深处的隐痛一时竟淡了下去。

“此珠赠你,”海王道,那明珠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落到东皇故面前,“只要贴身佩戴,十年之内应该可以平复你魂魄之内的隐伤。”

隐伤?顾缨不知怎地心中一动。无论是那位替东皇故卜算的异人还是适才的君无忧,都只提到东皇故的力魄有损,至于原因只字未提。海王又怎知,东皇故的魂魄有损不是天生而是受伤了。而且,以海王的性子,似乎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初次见面的东皇故如此热络?何况在《天宝鉴》中位列珠玉第一的丹风珠,因是第一圣女所泣之泪,承袭了太皇氏的神力,内中蕴含的灵力强横无匹,流传至今只剩下了不到五颗,是价值连城的神物。如此奇珍异宝,怎可如此轻易的便送了外人?

东皇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忙推辞道:“小王无才无德,怎配有这等神物傍身?请海王陛下收回。”

海王摇头道:“你不必推辞,这本就是……”他声音顿了顿,转而道,“朕将这珠子赠你,本就是有条件的。”他略略提起左臂的衣袖,露出紧握的左手和一截雪色的手腕,顾缨和东皇故注意到,他的左手握着一柄短刀,刀锋向后紧贴在手腕之上,乍一看竟像是一片晶莹的冰。

“这柄刀唤作纤手刀,”海王道,正说间手腕一翻,那柄短刀已然横在他摊开的手掌上,刀身做弯月形状,色似寒江冷月,薄如蝉翼,透明得可以映出海王掌心的纹路,“是鲨族神匠铁寒以百种凶兽之牙加上归墟附近的至阴寒铁铸造,后饮深渊巨鲨之血开封,天生具杀戮的本能。为其所伤之人不仅会丢掉性命,连魂魄也会为刀气所诛。朕得到它已近二百年,虽日日以法力加诸于上,却仍旧无法化解它的煞气,只能日日贴身收藏。但,终不是长久之计。”

“曾有人告诉朕,此刀唯一的瑕疵在于缺少一把可以容纳刀身的刀鞘。朕听说,上任东皇曾赐给宣王的父王一块从东皇玄嚣时流传下来的昆山古玉,内含无穷柔润生机,正可用来中和纤手刀的杀伐戾气。只是不知道,宣王能否舍得舍掉这玉,为朕的纤手刀做刀鞘呢?”

东皇故眼睛一亮:“区区一块古玉,比之海王陛下所赠委实算不得什么。”他看向海王掌心的短刀,不过一眼便记住了纤手刀的尺寸,“不瞒海王陛下,小王素喜琢玉,海王陛下若是放心,这刀鞘便交给小王来做,如何?”

海王道:“想不到宣王还有这等本事。”

听出他口气中的犹疑之意,东皇故忙道:“小王因这魂魄之疾,自小卧床的时间比站着的时间多出不止一倍,无事时便喜欢琢磨一些小巧。说起这琢玉的功夫,小王自信在东皇国中还排不到第二上去——只是可惜近来心绪烦闷,琢出来的东西都不甚好,今日看到这宝刀,小王竟有茅塞顿开一见倾心之感——还请海王陛下只管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小王!”

一见倾心之感么?这话虽措辞上有些不伦不类,但其中急切诚意宛然可见。

海王怔了怔,目光透过蓝雾般的窗纱,看向远在天边的碧落海深处。

有些人明明泯灭在了轮回里,丢失了姓名,身份,和记忆之后,再度降生,便又是一个全新的白纸般的生命。可总有些东西,或者说是执念镌刻在魂魄之中,即使时光也无法毁去。

快两百年了,这个和那人拥有着同样魂魄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少年,竟然还心心念念的想为纤手刀做一把刀鞘么?

东皇故紫瞳中射出逼人的自信,等待着他的答案,海王却始终不曾收回视线。

也许过了一年之久,也许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东皇故听到海王的声音响起:“朕自然不会不放心,只是朕希望宣王可以在那刀鞘之上刻几个字。”

“什么字?”顾缨奇道。

海王望着远处,仿佛看到了久远之前的一段光景。紫瞳的君主俯身到妻子耳边,笑容如同无想天中映红天空的红莲血焰:“这柄刀的刀鞘我想亲自去做,嗯,上面还要刻上四个字。”

海王唇角动了动,露出细微的冰丝雪片般的笑意,替记忆之中的人说出了接下来的四个字。那是那人曾经最大的梦想,亦是那人对妻子永恒的祝愿。

“千秋……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轮回转世神马的最伤人了,东皇故这个倒霉娃儿,大家猜猜东皇故和海王有啥渊源咩?
海国的海族主要有三种,鲛人族,鲨族,蜃族,其中鲛人族人数最多,目前出场的海国人物中除了海国太尉图南外全是鲛人族




、折花

顾缨再到揽月阁时,天正在下雨。说是下雨却也不全对,因为那乌云只贴在揽月阁上空,而那雨,也只笼住了揽月阁之上的一方天空。他见状在揽月阁前止住脚步,扬头看着那绵绵萧萧的雨幕,说是畏惧雨水湿衣自不可能,惊讶于眼前异景也不全对,毕竟在东皇国已经有很久没有下雨了。

那日,东皇故在答应要为海王做一把刀鞘之后,便提出要见见那位素未谋面的解忧公主,海王对他的目的不置可否,却仍派身边的大宫女流苏送东皇故去了零露居,而顾缨则留在了揽月阁。

两人说了很多话,或者明确来说,是顾缨说了很多话。他说起了父皇贸然提亲的莽撞以及退亲之意,说起了东皇故之所以受太傅责罚,是因为在海王进京那天陪着自己偷溜出宫偷看海国使团队伍的缘故,说起了自己对海王的朱琴的喜爱,说起了如今的皇后李妍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生母只是一名出生卑微的秀女,虽进了宫却连皇帝的服色都不认识,还在从梅树上掉下砸倒父皇之后傻傻的扯着后者的袖子让他为自己折下高处的一枝红梅。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一次性的对同一个人说这么多,他说得琐碎,想到哪里便说到哪儿,有些话甚至没头没尾莫名其妙。海王只是不置可否的听着,从头到尾没有说几个字,可看他的神色,顾缨总觉得他其实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那天,在他离开之前,海王终于说了一句话:“朕这里有几本绝本的古琴谱,太子可愿一观?”

对上那海般的视线,他竟生不出丝毫拒绝之心。

“晚辈明日定来叨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是响起,自小浸淫于宫廷朝堂间历练出的本能,恭谨客气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进了揽月阁,海王正站在窗前,窗扇大开,蒙蒙的雨雾扑面而来,有着丝丝的清凉之感。窗外种着一株木芙蓉,时值盛夏,但月出苑因靠近水边气候温良,这花便开了几朵。生在最高处的一朵几乎探到了窗内,是淡淡的粉白之色,沁着细细的雨珠,甚是清丽动人。海王便静静的看着那花,一动不动的样子,似是有些痴了。

顾缨等了许久,见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就站在他身后,不由开口:“海王陛下若是喜欢这枝芙蓉,不妨折下来供在瓶中案头,闲时便可赏玩,岂不更妙?”

海王终于发现了他,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这花虽然开不了多久,但只要还生在枝头,总归还可开得一时。若是折了下来,再怎么打理也苟延残喘不了多长时间,何苦为了一时之兴让它惨遭此厄。”他说着手中用力,窗扇发出刺耳的“吱呀”之声,“砰”地一声合拢。

“罔顾那花的性命将其折下赏玩,究竟是爱花还是爱那花的艳色。因艳色而招祸,连寻常的顺应时节开落都做不到,可见花还不如叶子,天生的薄命。太子能将这催花之举说得十分风流清雅,可见是个能忍心的,可朕却做不到。”他袍袖一挥,转过身向另一侧走去,意态清冷,没有看顾缨一眼,“朕要留它在枝上,他日或是自然凋谢,或是一夕风雨加身,总也能落下归根……随土化了,也就解脱了。”

随口一句话便碰了个大钉子,顾缨感觉到脸上一热,语气平稳的转开话题:“晚辈也是见这雨中芙蓉开得十分娇艳,才斗胆提议,得闻教诲,晚辈以后定当谨修己身,再不行此残暴之举。不过东皇国两年未见半滴雨水,不想这第一场雨便是天公作美,为解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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