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露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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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德恩倒是有了一个椅子坐。但坐在桌子的对面，德恩不仅没有一丝享受的感觉，反而额头渗出了冷汗。
“这个，可以不签吗？”
当德恩不明所以的跟着杰森来到这个办公的地方，杰森就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拿到德恩的面前，要求德恩在上面签字。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份简单的协议。但是，协议的约定却让德恩打起怵来。一共只有几条约定的协议里，基本上全是限制德恩的，杰森作为协议的另一方，竟然没有任何的责任。如果这是一份普通的协议，德恩或许就签个字应付过去了。奈何，此协议中，一切对德恩的惩罚都是由战神来作为仲裁的，刚刚体会到战神力量的德恩此时已经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德恩不知道，以神的名义而签订的协议是否会真的引来神的审判。
按照协议的规定，德恩作为免费享受杰森教育的一方，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杰森的安排。这算是一种等价交换，有效期为十年。当然，如果杰森的安排德恩完全无法做到，倒是可以拒绝，但怎样才算做不到呢？这个却没有明确的概念。十年之内，杰森会竭尽全力的提高德恩的实力，十年之后，不论德恩取得了怎么的成绩，都需要以导师的身份对待杰森，一旦德恩违反了约定，战神就会抽取德恩的力量，将德恩送到杰森的面前，任由杰森处置。
看着桌子上的这份协议，心中不停挣扎的德恩总觉得里面存在陷阱，始终没敢在上面签字。
“如果你不想彻底的死一回，最好在上面签字。这份约定，只是为了保证我不教导出一位背叛我的学生。当然，你现在已经在我的帮助下成为了圣徒，这算是已经接受了我的教育，如果你现在拒绝，我会收回我的付出，就怕我收回的东西你承受不了啊！”
看到德恩的犹豫之色，杰森冷冷的给了点建议。
“我不是自愿成为圣徒的！”满脸苦涩的德恩，抬起头来，发出了微弱的反驳。
“恩！我收取一点回报的时候也不会征求你的意见。哼！其实，这份协议反而能给你一点好处。至少，签了之后，你做不到的事情还可以选择拒绝。”
此时，德恩才明白，拥有绝对实力，有些时候是可以不讲理的。但无奈的是，拥有实力的不是他。
“我的时间不多，你最好抓点紧。不要希望我会怕你那个便宜的老师，只要不弄死你，你的老师不会把我怎样。何况，这次我可是真心希望教你，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不打算给德恩太多思考时间杰森，终于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到此，德恩已经明白，拖延没有了意义。在择决轰轰烈烈的死和委屈的活中，德恩最终选择了后者。但心中，还是发出了一声感叹！
“看来，成了战神的圣徒就得不到命运女神垂青了！”
……
当德恩手中的笔在颤抖中写完了名字。一道耀眼的白光神奇的铺满了整个纸张，在德恩错愕的注视下，纸张上所有的文字全部破碎，进而消失不见。
“呵呵！看来战神已经接受了为我们仲裁，我们的约定已经被战神收走。只有出现违约的情况，这些文字才会再现。当然，如果回来的话，神罚也会一起来！”
带着警告的意味为德恩讲解了原因，杰森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取得了满意的结果，杰森第一次以对德恩友善起来：“
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早上开始正式训练！”
“哦！”
随着最后一丝期冀破灭，德恩的脸上露出了冷落之色。这个签字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签完字的恩恩，感觉一切都变得空荡荡起来。
看着杰森欢心的表情，德恩默默的起身离开了房间，这一刻，德恩才终于认命了。
当德恩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外，重新半躺着坐下的杰森哈哈大笑起来。
享受着窗外射入的温暖阳光，杰森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小家伙。这种骗人的神术，可是老子跟街头艺人学了很长时间才掌握的本事，在过十年你也学不会。嘿嘿！既然签了这份协议，在我有生之年，你就别想逃不出老子的控制，老子唬人的本事可多的是！”
第十节 苦修士
冬季的寒风刺骨寒冷，尤其沙漠中的清晨，还没离去的星星深远而明亮，冻了一夜的沙粒透过脚底，甚至冷入心脾之中。
此时，距离德恩在那张被提前处理过的纸上签下卖身协议，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先前的伤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早已经彻底痊愈。但当初消失的干干净净的精血，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德恩怎么努力，都无法凝结出一滴来。
“晕了啊！”独自一人坐在空旷无垠的沙丘之上，德恩郁闷的叹息一声。这段时日，德恩每天清晨的日出之前都会坐在这里，静心修炼。按杰森祭司的说法，幸福安逸是所有高级职业者的坟墓，只有长久处于痛苦和磨难之中，才能更深刻的理解神的伟大，进而在实力上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这种修炼方式，在神职者尤其出名，按此修炼之人会被称为：苦修士，虽然成为苦修士的人不多，但真正的苦修士都是有大毅力和大智慧之人，不仅实力高超，而且会得到哪怕是对手的尊敬。
当然，杰森警告过德恩，虽然苦修士的进步速度很快，但一旦脱离了苦修的环境，实力会马上开始倒退，甚至再次苦修，也无法再恢复到当初的地步。这是神对苦修士的奖励，同时也是神对毅力不坚之人的严厉惩罚。
可惜，德恩的苦修不是自愿的，尤其是苦修士必须的禁口欲，是德恩最不能忍受的一项。每天的冰水加干饼，让德恩这段时间明显的消瘦了许多。有心偷偷找点东西吃，但德恩真的怕受到惩罚。曾经有一次，忍不住的德恩偷偷的猎到一只兔子来打牙祭，但刚吃了两口，一道晴天霹雳就突然从天而落，将德恩的头发电击的如同刺猬一般，强大的电流让德恩的身体几天之内都会不自主的颤动一下。
从那次电击以后，德恩到真的像个苦修士一样修炼起来。只是苦修士要求的平稳心态，德恩做的还不够完美。尤其被电击之后，杰森对德恩总是带着一种隐忍的笑容，让德恩的心中极不平静。
清晨这段时间，是德恩心情最安静的时刻。因此，德恩选择在这段时间修炼精血，而不是马上完成杰森要求的祈祷和冥想。
今天，再次修炼失败的德恩，烦躁的抱怨一声之后，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凛冽的寒风中坐了半个小时，此刻，德恩才感到一股凉意透过单薄的衣服吹打在身上，头脑也跟着清醒了很多。
缓缓的吸了口冷风，德恩缓步走动起来。
看着自己的单薄的衣服，德恩的心中暗暗恨到：“那个王八蛋定义的苦修士？难道多穿一件衣服也是享受吗？怪不得苦修士很少，全他娘的冻死了啊！”
随着走动的步伐越来越快，德恩整个人也如同风一样变成了快跑。当自身散发的热量终于蒸发了寒气，德恩无奈的再次坐下。这次，德恩开始诚心的向战神祈祷。透骨的寒风，让德恩祈祷的虔诚之心积极坚定，只有沐浴在充分的神光之内，德恩才会感到温暖和舒服。
……
当散发热量的太阳高高的升入空中，德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半天的静坐，黄沙已经将德恩的膝盖淹没。甩甩头，德恩将耳鼻之中的沙粒抖落，然后再次起身走动起来。
这一次，德恩前进的目标很明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这个很小的帐篷，那是德恩临时休息的地方，那里有德恩一天需要的全部食物。
帐篷之内，德恩用一条浸过水的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食物，麦饼和冰水。
放了很长时间的麦饼又经过一夜的冷冻，坚硬的如同木头一般。勉强咬下一口，德恩根本咽不下去，无奈之下，德恩只好喝了口同样冰凉的水，勉强的慢慢咀嚼起来。
当第一口食物终于咽下，德恩的眼光不经意的扫到刚才用过的毛巾。这条用了几个月的毛巾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回想每天就是用这条乌黑发亮的东西擦手，擦脸。心情不好的德恩很快将它抓了起来，丢到了帐篷之外。
当然，结束早餐之后的德恩还是将刚才那条毛巾找了回来。指望杰森给他带条新的毛巾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上次的这条，还是杰手从厨房拿给他的。德恩很担心，如果下次提要求，杰森很可能会从茅厕中找条用过的给他，那他就真的惨了。
倒不是说德恩必须用毛巾，而是这几个月，德恩一直被丢在沙漠之中。如果不能洗脸，晒过的脸上，太容易干裂。而且，很多沙子在汗水的混合下，会在德恩脸上凝结成块，非常难受。虽然每天，杰森祭司都会送些食物和水给他，但水总是少的可怜，勉强够喝之外，就只有用毛巾来沾着擦拭一下了。
深吸了口气，德恩将帐篷收了起来，折叠后装进背包，抗在了肩上。
今天，德恩打算去找找水源，如果能找到一个水源，德恩以后的生活会舒服很多。德恩坚信，就算是苦修士也是要脸的，除非是变态神，否则就不应让自己的信徒都是丑八怪。从战神殿中的那些美女浮雕和彩色油画来看，战神应该没那个爱好。
当然，有件事德恩一直非常奇怪。这段时间，不论德恩沿着哪个方向，走到哪里，每天傍晚时分，杰森总会准时出现在德恩的身边。
虽然德恩也为此几次询问过杰森，但得到只是不屑的冷笑和一句让德恩堵心的话：“只要我拿着你的协议，战神就会为我指明你的方向。战神可不会允许你逃避责任而跑掉，你最好丢掉那些不现实的打算。”
行进在茫茫的沙漠之中，德恩眼前的景色总是一层不变的重复，早已因此而迷路的德恩只是随便找个方向就向前走着。为了节约体力，德恩走的并不快，失去所有的精血之后，德恩明显的感到自己的体力恢复速度变慢了很多。
冬季的阳光照在沙粒之上，反射着闪亮的光芒。虽然已经在沙漠中呆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德恩眼前依然模糊起来。曾经的狂化，让德恩的眼睛对光线积极敏感，要知道，德恩以前可是能发现隐藏的刺客的，就算现在不能狂化了，但这种不舒服的反射之光，也让德恩的眼睛疼痛起来。微微的将眼睛睁成一条细缝，德恩回头向来路望去。不知何时，深深的脚印已经歪歪曲曲的形成了一条长线，看不到尽头，遥遥的延伸至天际。
本打算继续前行的德恩，葛然发现，据自己足迹不远的地方，竟然有另一条已经很淡的‘V’字型足印痕迹，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回头，德恩根本不会看到。如同发现奇迹一般，德恩再不顾浪费体力，兴奋的跑了过去。有足迹，就证明不远的地方有生命。沙漠之中总是会意外的刮起狂风，足迹保留的时间不会很长。而生命总是需要水源，既然有了其他生命的出现，附近很可能就有德恩需要的水源。毕竟，在沙漠之中，除了少数像德恩一样的迷路之人，大部分生命，都不会离开生存的地方太远。
站在紊乱的足迹旁边，德恩愕然的发现，从此经过的竟然是很多动物，而且明显应该是一个族群。
默然的思考了一会，德恩还是选择了一个方向，沿着这些陌生的足迹赶了过去。
第十一节 沙民村落
但几株已经枯黄的小草出现在德恩的视线之内，德恩的心一下激动起来。这些植物的出现意味着德恩走对了方向。如同被上了发条一般，德恩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即使此时的足印痕迹已经消失，一路走来的德恩也可以根据断断续续的小草确认方向。
不长的时间，德恩终于看见了低矮的灌木丛林，满心欢喜的德恩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穿过不长的灌木林，德恩的眼前再次宽阔起来。稀稀落落的几棵大树零散的分布在枯草之上。一条清澈的溪流在这些大树之间，安静的流淌着，即使是冬季的低温，也没有结冰。
不顾一切跳入冰冷的溪流中打了个滚，德恩才开始痛快的喝起水来。虽然，德恩也觉得自己做事的顺序有些颠倒，但好在附近没有外人，德恩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用冰水洗了个澡，德恩从背包中取出一件备用的衣服，换了上去。
舒舒服服的坐在溪边，德恩拿出了麦饼，皱着眉头打量起来。
突然，一阵喊杀之声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此时德恩才想起，他是追逐着一串足迹来到这里的。既然足迹的目的是这里，那么这里不可能就他一个生命。从喊杀之声判断，分明是一群人类在互相拼杀。
“这里竟然有人战斗？那一定是沙民了！”
轻轻嘀咕一声，德恩迟疑了一下，然后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当渐渐的接近了声音来源的地方，德恩开始小心的隐藏着起身形。对不明原因的战斗，德恩只是有点好奇，可没有参与进去的打算。尤其沙民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