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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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先生，”司徒夙莎笑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几件近藤先生的衣服给你！”
芹泽鸭瞪着眼睛道：“不用！”
看着芹泽鸭愤懑的转身离开。永仓新八阴沉着脸道：“小夙，你做得过火了！”
“过火？”司徒夙莎挑眉看着他道，“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找我当小姓的他是何居心，大家都清楚！我这是正当防卫！”
“哎呀，这不是夙莎吗？！”成熟男子的声音自司徒夙莎的头顶传来。
听到“夙莎”的称呼，所有人立刻警惕地向声源望去！唯有司徒夙莎兴奋地起身，抓着那男子的袖子乐呵呵地说：“龙马，你怎么在这里？！”
坂本龙马笑着答道：“胜老师陪同将军大人登上顺动丸，我是陪胜老师来的！”
“胜老师？”司徒夙莎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道，“啊，就是那个开明幕臣胜海舟吧？！我记得你说过……他建立了个什么‘海军操练所’，你是在那里吧？”
“没错。”坂本龙马点点头，又看向近藤勇等人道，“这几位是……”
“哦！”司徒夙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做介绍，她忙补充道，“他们就是试卫馆的人。现在在京都建立了‘壬生’……哦不，‘精忠浪士组’！这位是局长近藤勇，这两位是副长土方岁三和山南敬助，这几位分别是井上源三郎、冲田总司、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斋藤一和藤堂平助！”她又转向近藤勇他们笑道，“不用担心，这位是我在认识你们之前交的朋友——坂本龙马！”
坂本龙马率先躬身道：“初次见面，我是坂本龙马。夙莎承蒙你们照顾这么久，非常感谢！”
“哪里哪里。”试卫馆众忙躬身，近藤勇作为表率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司徒夙莎的眼睛滴溜溜地来回看着，此刻终于忍不住道：“喂，龙马！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说这种话啦？”
坂本龙马大笑道：“抱歉！”
“算了！”司徒夙莎做了个鬼脸，坐下继续道，“说起来，那个什么‘顺动丸’好像是日本自己造的军舰吧？”
“没错。”坂本龙马自觉地跟着司徒夙莎坐了下来道，“日本从荷兰那里买来材料，自行组装的军舰。”
“军舰吗？”近藤勇睁大眼睛问，“日本也能造出‘黑船’那种怪物了吗？”
“没错！”坂本龙马笑着伸了伸腿，“若是日本能造出强有力的军舰，美利坚就不会轻易地和日本开战了！”
“那可不行！”近藤勇沉下脸道，“若是造出那样的东西，日本一定要把美利坚赶回老家去！”
司徒夙莎突然道：“啊龙马！我有事要说，借一步！”之后便带着坂本龙马走向了一边，转身道，“他们大多是农民出身，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你放弃吧！”
坂本龙马笑道：“是吗？亏你能跟他们相处这么久啊！”
司徒夙莎做了个鬼脸，转移话题道：“龙马，我听说这次登上顺动丸的有一个叫……姊小路公知的朝廷命官是不？”
“是啊！”坂本龙马点头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司徒夙莎抚着下巴道，“他应该是最激进的尊壤派了吧？”
“差不多吧！”坂本龙马有些疑惑的答道。
司徒夙莎的嘴角浮上一丝了然的笑：“如果让这种人登上‘顺动丸’，说不定会变成‘开国派’是不是？——胜海舟的算盘打得还真是精细呢！”
坂本龙马怔怔地看着司徒夙莎半响，随即大笑道：“夙莎，你真是厉害呢！”
“谢了。”司徒夙莎淡然道，“日本几乎全国都在‘攘夷’。其症结所在，我也明白的！”
“夙莎啊！”坂本龙马不禁感叹道，“你真的很有政治远见啊！”
司徒夙莎笑道：“龙马啊，我可谈不上有什么政治远见。只不过，美利坚、英吉利、法兰西、荷兰……这些国家我都去过，所以思想比较开明罢了。”
“你去过这么多国家啊？！”坂本龙马的眼睛里发出了灼灼的光，“夙莎，如果你去海军操练所，一定会帮上大忙！不如我把你引荐给胜老师，他一定会对你有兴趣的！”
司徒夙莎挑眉笑道：“这样好吗？我可是女人诶！”
“没关系！”坂本龙马豁然笑道，“我听高杉先生说清国的太平天国已经开始组建女子军团了！我本来就不觉得女人不能参加政事——像夙莎你，还有乙女姐这么厉害的女性，老老实实嫁人持家太可惜了啊！”
司徒夙莎忍俊不禁，随即敛笑道：“你……见过高杉了？”
坂本龙马奇道：“怎么，你认识他？”
“哦不！”司徒夙莎忙否定道，“谈不上认识，只不过见过几面。”
“是吗？”坂本龙马不再多问，期待地说，“怎么样？夙莎，来海军操练所吧！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一定对航海也很熟悉吧？”
“因为当时年龄小，所以对这些也没留意啊！”司徒夙莎一本正经道，“并且，我可是清国人啊！如果我帮你们振兴了日本，那可是叛国啊！——清国和日本互相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一方摆脱了战争的困扰而强大起来，难道会放过另一方么？”
坂本龙马的脸瞬间敛了起来，他道：“你连这一步都想到了啊。”
司徒夙莎苦笑道：“所以说，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唉……”坂本龙马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道，“如果你回到清国，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日本偶尔也有派往清国的船只……”
“龙马。”一股凉意猛地涌上，浸透了夙莎的心。她打断了坂本龙马的话，不露喜怒地说，“我也知道如果我回到清国，一定可以做一些事——不管多么微小，我一定可以……改变一些事！……我曾经热切地渴望过……但是我……”司徒夙莎突然住口，她转而用一贯开朗的语气道，“但是我这个人，本来就讨厌政治啊！所以既不想插手日本的事，也不想插手清国的事！我啊，天生随性。要是被这方面的事情束缚住，我会觉得特别难受的！”
坂本龙马显然没有相信司徒夙莎的话，他有深意地看了夙莎一眼，又笑道：“哈哈，是这样啊！”
……
见过坂本龙马的司徒夙莎，心情复杂地来到了附近一个无人的小树林，席地而坐叹道：“还以为自己有多豁达，结果到现在都没放下那次回国的事吗？……小肚鸡肠，咄咄逼人，武断懦弱，自寻烦恼……”司徒夙莎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斥责道，“笨蛋！你是怀有青春期逆反心理的小女生吗？你以为你示弱，就会招来好运吗？！”司徒夙莎叹了口气，顺手将一块石头扔向远方，失落的自语道，“一个劲地强调自己很强，眼里越来越不容沙……你啊，到底在怕些什么啊……怕有朝一日和他们反目成仇吗？还是说……你怕生离死别，怕自己丢掉性命呢？”司徒夙莎又沉默了——长久的沉默。周围突然静得可怕，唯有风扫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回荡在整片树林……
“真是把我自己够了！”司徒夙莎突然跳起来信誓旦旦道，“怕又怎么样？！怕死又有什么好丢人的？！人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死！——就算是他们结局很悲惨，此刻也是在为生存而奋斗！……再说了，我又不是真通晓未来，怎么知道自己会死？！怕死就怕死！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寻死！我也要为了活下去而奋斗！至于其他的事……那可是磨砺我的存在啊！再说了，都是发生过的事，我还有什么好耿耿于怀呢？！……呼……司徒夙莎！你要是再这么懦弱的话，我就……我就砸了相机、摔了P5！明白了吗？为了好好活着而奋斗！嗯！”司徒夙莎松了口气，阳光般的笑容又浮上了她的脸，她笑着深呼吸道，“这下畅快多了！”
风依旧抚着树叶，然而这声音在夙莎的心中却变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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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抵达大阪就立刻登上顺动丸的德川家茂从兵库港，视察濑户沿海去了。船上很安全，根本不需要警卫，这下精忠浪士组便无所事事，开始在大阪四处游荡。
这一日清晨，司徒夙莎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戴着耳机听着欧美有节奏感的歌曲在住所四周慢跑了几圈之后回到住所院中开始做韵律操。
在院中练习剑术的冲田总司不禁奇道：“小夙，你今天真是反常啊！”
司徒夙莎一边运动一边道：“生命在于运动！”
冲田总司轻笑，随即问道：“脚不要紧了吗？”
“没问题！”司徒夙莎不停，抽空道，“本来就扭得不严重！”
“喂，别逞强啊！”冲田总司道。
“没逞强！”司徒夙莎则头看着冲田总司笑道，“我可不想输给你！”说罢她突然俯身而上，“唰唰”对冲田就是两拳，紧接着回身一个旋踢这才收了招。
冲田总司悉数避开，他向后一跳，惊讶地笑道：“招式干净多了！”
司徒夙莎拍手笑道：“那当然！——没有迷茫的招式会更强！”
“一大早就吵吵吵吵，真烦人！”原田左之助一手掏着耳朵，一手挠着肚皮走了出来，看见司徒夙莎不禁有些惊讶道，“哦呀，小夙？！”
“早上好啊！”司徒夙莎见原田左之助出来，不禁笑着打招呼道。
就在这时，其他人也走了出来。为首的芹泽鸭一见司徒夙莎便立刻道：“喂，女人！打扫！”
司徒夙莎笑道：“芹泽先生，现在既不用护卫也不用巡逻，不如趁这个时间招募队士吧！虽然叫‘精忠浪士组’，但实际上只有二十多个人不是吗？并且啊……如果算上我的话，非干部就是一人！”
芹泽鸭径直从司徒夙莎身边走过去，冷声道：“这种事情不用你说！”
这倒不是说笑。“招募队士”很快就在大阪实行了起来！
……
“没人来啊……”原田左之助颇为萧索地站在一边道，“这样已经等了三天了啊！”
“所以说~”一旁的司徒夙莎盯着芹泽鸭拖长音调道，“这样是不行的！你们摆个摊位往这儿一放，谁知到你们是干什么的？！”
芹泽鸭瞪着司徒夙莎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精忠浪士组没有名气吗？！”
“不是我的意思。”司徒夙莎无奈地说，“事实就是如此！——面对现实吧芹泽先生！按照土方先生说的做，会有效果的！”
新见锦怒道：“土方岁三是卖药出身，做这些事当然无妨！我们堂堂武士怎能当街叫卖？！”
司徒夙莎白了他一眼道：“哼，不可理喻！既然如此，到时候招来的人我都自觉归成近藤派，请你不要有意见！”她大步走到接到中央，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精忠浪士组招人啦！——不管你是农民还是商人，不管你是浪人还是足轻，只要往前走几步来到这里，统统可以变成正儿八经儿的武士来保护将军！……那个大人！还可以维护京都治安，捍卫天皇……大人威严！如果你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见到会津藩主！你还在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只需来这里进行一个简单的面试，你就可以瞬间从处处看人脸色的底层人士，变成至高无上的爱国志士！哇！如此简单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天上掉馅饼的事么？！在这外敌虎视眈眈的时刻，快点来尽自己的一份力共匡民族大业！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精忠浪士组招人啦！哇！上哪去找这么好的‘瞬间升职大法’啊？！哎，这位小哥我看你器宇轩昂，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好人才埋没了多可惜啊？加入精忠浪士组吧……”
随着司徒夙莎半吊子的热情推销，她身边的人也越围越多。她索性领着人群走到近藤勇等人跟前，大声道：“要面试的都来这里！那边跟我们不是一起的！”
“小夙！”近藤勇不动嘴型地斥责。
司徒夙莎背对后面的人，小声道：“近藤先生，这可是壮大实力的好机会啊！别心软！”随即又转头对芹泽鸭笑道，“芹泽先生，你就用你自己的办法招人吧！我就不同情你了，不然太伤人！……啊，对了！卫生我打扫完了！”
近藤勇干咳了一声，和土方、山南二人一起开始了队士的筛选。
芹泽鸭一派的脸都绿了。在一旁待命的原田左之助不禁对身边的冲田总司耳语道：“芹泽他们的表情真是有趣啊！前几天还那么趾高气扬地否决土方先生的提议……嘿，早知道早几天叫小夙过来了！”
冲田总司笑应道：“小夙才有趣！每次看见她我都忍不住要笑！”
“喂！”原田左之助突然神情一肃，道，“你这家伙该不会看上小夙了吧？”
“怎么可能？！”冲田总司瞪着原田左之助道。
原田左之助将手揣进袖筒，笑嘻嘻地说：“也是啊！虽然小夙人不错，但是完全没有女人味啊！谁脑子坏了才会看上她！……话说回来，上次我偷偷尝了尝小夙给你的汤，可真是好喝啊！——她每天都端那个给你吧？也没见她对谁那么贴心……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左之助，”冲田总司无奈地叹道，“她每次可都是逼着我喝的！说什么我身上邪灵缠身，喝了他们‘未来族’的特制汤药就可以辟邪……”
“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