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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凤倾天下-第25部分

小说: 凤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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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着兰裔轩:“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暧昧都没有。”
弦月对着那些人眨了眨眼睛,说不出的真诚。
雷安雷云突然出现,横插在兰裔轩和弦月的中间,看着对边的那群漂亮的女刺客,眼底的深处,是显而易见的冰冷和厌恶,甚至是憎恨。
弦月喋喋不休,刺客也没有动手,两方对峙。
那一张张脸,精致到完美,找不出一丝瑕疵,可是她们的眼却是麻木而又漠然的,最年轻的生命,最美好的芳华,就像是盛开在枝头的花,虽然没有凋谢,却已经枯萎了。
弦月看着她们,颇为惋惜的啧啧出声:“可惜是蛇蝎美人。”
话音放落,那纤细雪白的五指幻化惊涛骇浪,重重交叠,飘忽不停的身影,只有一团团化不开的白,像是蒸腾的水雾,哪里是虚,哪里是实,根本无法辨别。
风,从自己身边经过,夏夜里,那风原该是让人精神舒畅,神清气爽的,可他们却觉得好像有冰把自己冰冻了一般,浑身的每个毛孔张开,然后凝结,想动,却发现手脚根本就不停使唤,如何都无法动弹。
惶恐,不安,惊慌,失措,在那一双双冰冷而又麻木的眼神中重叠,越来越浓。
“叮当。”
“叮当。”
剑,相继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兰裔轩看着那白色的身影,那双仿佛洞悉世间一切的眼眸刹那间闪过震惊,那娇小的身子,像是灵活的貂,轻盈而又迅速,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这样快如闪电的速度,他从未见过。
雷安雷云听到刀剑相继落地的声响,想要睁开眼睛,可那风实在太过强劲,他们只能闭上眼睛,直到那劲风消退,他们才睁开眼睛。
弦月站在正中的位置,很是随意的拍了拍手,对着含笑的兰裔轩得意的挑了挑眉,那些仿若被定住的绯衣少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顿觉得颜面尽失,大有恼羞成怒之感,目露凶光,仿佛要将弦月撕碎了一般。
弦月呵呵笑了两声,十分的愉悦,手指着睁开眼睛的雷安雷云二人:“雷安,雷云,非礼勿视啊。”
雷安雷云看着弦月,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有些不明其意,弦月抿着唇,极力压抑住狂笑的冲动,掌心摊开,对着那些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的美人的腰肢,轻轻一吹。
兰裔轩的嘴角上扬,勾勒出星月般的弧度,那张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没有半分改变,却让人觉得温暖了许多,他微叹了口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弦月扑哧笑出了声:“这都是兰公子的功劳,给我招来这么多的美人。”
“啊。”
“啊。”
一声声因为吃惊而发出的鬼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一个个人拾起剑起身,想要报仇,可她们刚站起来,牢牢系在腰上的腰带突然断开,下半身的裙子突然散开,她们一个个反应迅速,本能的夹住双腿,下一瞬,系在肩上的吊带突然也断开,她们想也不想扔掉手上报仇的武器,慌忙用手拽住滑落的吊带,一时间,手忙脚乱。
弦月手指随意的戳了戳她们光滑的美背,看着面露尴尬的雷安雷云二人,却见兰裔轩的神色如常,暗叹公子果真就是个公子,狐狸果真就是狐狸,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级别的。
弦月站在其中一个人的身后,与她抢手上的吊带,故意逗弄,看着那雪白漠然的脸染上恼火的红晕,笑出了声:“这大热的天,穿这么多会中暑的,我这是替他们着想,懂不懂?”
她义正言辞,一把用力推开手心上的女人:“我可不是男人,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那女子唯恐裤子脱落,双腿夹紧,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拽着身上的吊带,又要防止弦月将肩上的吊带抢过去,一心多用,弦月这一推,她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身子失衡,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这些人,杀了。”
冰冷的不容任何质疑的口吻,雷安雷云看着那张冷然的脸,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往日里的嘻哈调笑在眼前闪过,不由一顿。
这些人,不要说杀了,便是千刀万剐,可难泄他们心头之恨,她们本就不该留,也不能留。
弦月转过身,看着那红衣女子,隔着那彩色的面纱,她觉得那张脸应该和调色盘一样,五彩缤纷,她笑着退到兰裔轩跟前,指着那红衣女子,轻轻的吹了口气:“该你了。”
红衣女子有恃无恐,她与其他人不同,从小到大,吃尽苦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然后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兰裔轩,扭头看向他:“她好像不怕我,你来吧。”
那口气,随意至极,红衣女子盯着兰裔轩,眼神躲闪,似有慌乱。
兰裔轩向后退了两步,出乎弦月意料的,他居然抽出了怀中的宝剑,银光闪闪,冰气骇人,看了弦月一眼:“不知道会不会弄脏了我的剑。”
说出的话也让弦月大感意外“刺客,护驾。”
“护驾。”
燕荣旭蹲在地上,看着乱成一团的清安水榭,躲在自己方才坐着的椅子下,大叫出声,那声音,竟隐隐带着哭腔。
燕宇楼也好不到哪里去,站在正中的位置,同样的手足无措,满是错愕,他是有下令要把那个无理粗鲁的女人给杀了,不过计划并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全部的人都去杀那个女人了,那燕荣旭呢?还有,为什么没有人在他的肩上捅上一刀,然后他就假装受伤昏迷了。
“不许慌乱。”
白战枫看了弦月的方向一眼,闯进视线的是那飘飞的紫衣,那永远淡定从容,高不可攀的身影,他仰头看着兰裔轩,突然别过头,对着那些慌乱的人群大喝了一声。
念小鱼站在白战枫的身旁,手中的鞭子指着那些人,用堪比河东狮吼大叫道:“谁要是敢慌乱,我用鞭子抽他。”
那足足有拳头粗的鞭子,颇具威胁力。
白战枫身如展翅雄鹰,拦住那些抽剑朝弦月方向赶的少女,周旋于那些人中间,掌风似锋利刀刃,一掌便是一个吐血倒,出手干脆,没有丝毫拖沓。
那个女人,除了吃,就是睡,怎么会惹到这样厉害的仇家。
“枫哥哥,我来帮你。”
念小鱼挥了挥手中的鞭子,纵身跳到白战枫跟前,与那些人混战。
守在外边的羽林军听到里边的惊叫声,纷纷冲了进来,白战枫被江湖誉为武痴,一双铁砂掌纵横江湖,无人能敌,念小鱼身为前武林盟主的爱女,爱上的又是白战枫这样的武痴,功夫自然是不差的,岂是那些人能比的。
尤其是念小鱼,金鞭挥舞,泼辣而又强悍,她一边打,一边笑,心中十分畅快,这些女人,看到她坐在旁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勾引她的枫哥哥,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的。
仅是两个人,就将其余的人完全拖住,那些羽林军冲到燕荣旭等人跟前,抽出腰上的宝刀,将他们护在身后。
那些恐惧不安,四处逃窜的大臣见救兵赶到,刺客不敌白战枫与念小鱼二人,心底舒了口气,纷纷从桌底下,大树后探出脑袋,十分窝囊。
燕宇楼看着那些年轻漂亮的少女,眉头拧成一团,在心底道了声废物,转而看向身旁安然无恙的燕荣旭,错过了今晚,等日后他登基,他必定是死路一条,不行,这次一定要得手,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做。
燕荣旭在他随身带来的羽林军的保护下已经闯出了包围圈,燕宇楼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几欲瞪裂,亲眼目送燕荣旭离开。
小谢外,皇宫的方向,忽有七彩的烟火绽放,将整个夜空照亮,燕宇楼的眼睛瞪大,大叫了一声,捉起桌上的酒杯酒壶,狠狠的砸在地上,如此还觉得不解气,蹲下身子,猛然将方才坐着的桌子推翻。
暴躁的燕宇楼,楚楚的双眸黯然,转而看着那一个个倒下的绯衣女子,眼底的光亮一点点点燃,他看着两旁的守卫:“把这些刺客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溢出来的,不容任何置喙。
三方混战,弦月悠闲的站在一旁,蹲在地上,地上的鲜血已经汇聚,灼热而又滚烫,蒙蒙的红光白雾。
动物和人的血有什么不一样呢?她还是没看出来。
她仰头,看着雷云雷安收拾残局,兰裔轩则与那红衣女子周旋,紫衣红裳,弦月单手托着下巴,眉头微微拧起,纵然这个时候,他的动作依旧极其的优美,仿若行云流水,不像是打架,翻到像是与人下棋,意态悠悠,十分闲适。
弦月猛然起身,双眼飞速掠过四周,方才燕宇楼说的可是姐妹花,饿水榭内,却没有她的身影。
她垫着脚尖,忽在水榭外的石桥上发现一道正匆匆离去的红色的身影,既要逃跑,就不该选择一身艳丽的红裳,弦月想也不想,越过重重人群,直接追了上去。几大高手同时出手,又有王府的侍卫收拾残局,清安水榭很快就清理干净。
白战枫停了手,四下寻找弦月的踪影,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瞧见,向一旁的兰裔轩问道:“弦月呢?怎么没看到她?”
兰裔轩收起雪魄,依旧银光闪闪,散发出骇人的兵器,没有一点的血迹,淡淡的扫了白战枫一眼,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白公子没发现吗?你的女人,她追另外一个红衣女子去了。”
兰裔轩刻意咬重你的女人四个人,白战枫的心咯噔一声响,明明不是质问,可他却觉得这比其他人的质问还要发人深醒。
他一直口口声声强调,弦月是他的女人,可他却一点也不了解她。
最了解她的人是兰裔轩,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对她却是体贴入微,总是知道她需要什么,给她的也总是那些她想要的东西,发生危险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跟前,而方才他之所以放心与那些人纠缠,不过是看到那淡然从容的紫影而已,他相信,兰裔轩会保护好她。
该死的,他居然相信一个对他的女人饮食起居,无微不至的男子,半点都没有关注她的行踪。
不喜欢吗?喜欢吗?
他拍了拍脑袋,觉得那个地方好像有些乱乱的,却见兰裔轩手指了个位置,很是大方道:“朝那个方向去了。”
白战枫侧身看了兰裔轩一眼,有点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喜欢弦月,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不去乞巧山,还有这次,干嘛要告诉自己这些,为什么不是自己偷偷去呢?是不是太大方了?
如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那干嘛还要做那些,他可不相信,他真的有那么好心。
白战枫当然不知道,乞巧山那次,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兰裔轩做了嫁衣,他虽然没去,不过便宜却占尽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喜欢放长线,钓大鱼。
“枫哥哥,我也去。”
念小鱼大叫了一声,跟着追了上去。清安水榭,只剩下兰裔轩与燕宇楼二人,雷云雷安二人负手而立,守在入口。
满地的狼藉不见,方才的杀戮仿佛就只是一场幻觉,夜风席卷着那浓郁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而来,刺鼻难闻,却又提醒着那一切的真实。
轻纱缭绕,烛火盈盈,映衬着的那道紫色身影,高贵雍容,神圣不可侵犯。
兰裔轩站在小谢入口的回廊上,看着池畔内那一朵朵在夜间盛开的清莲,飞溅而出的鲜血早就与那池塘中的泥土融为一体,可那莲花却依旧洁白如雪,在月光下高贵而又清雅,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
动物的血和人血有什么不一样?人的血让人觉得恶心,可动物的不会。
“三皇子,你觉得这莲花如何?”
兰裔轩指着池畔中大如托盘的荷花,并未转身。
就算是那荷花能变成清秀可人的小官,这个时候,燕宇楼也没有观赏的心情,看着意态闲适,不慌不忙的兰裔轩,顿觉心烦气躁,暴跳如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清安水榭仿佛地震了一般,兰裔轩却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缓缓的转过身,手指着池中莲花:“三皇子以为如何?”
燕宇楼冲到兰裔轩跟前,用力打掉兰裔轩的手,死死的瞪着他:“宫里发出信号,父皇他已经驾崩了,燕荣旭没死,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栏杆,一双眼睛几欲充血:“背上了不孝之名,我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咬牙切齿,面色铁青,恨不得将那些人全部撕成碎片,末了,突然想到什么,得意的哼笑出声:“燕荣旭已经中毒,我的五万人马就驻扎在城外,就算他登基,也不敢对我下手,等药性发作,我与城外兵马里应外合,皇位还是我的。”
那笑声,极为阴冷,就像是冬日里山间的冷风,寂静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兰裔轩微微转身,看着自信满满的燕宇楼,轻笑出声,那眼眸,是冰的,那笑声,是冷的,那一贯雍容温和的笑容,化成了冰冷的讥诮。
“三皇子!”
燕宇楼抬头看着皇宫的方向,自以为那金龙宝座是他的囊肿之物,得意洋洋,忽见王福忙不迭地的朝这边跑过来,神情慌张,满眼焦灼,那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王福跑的太急,到了燕宇楼的身旁,上气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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