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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凤倾天下-第56部分

小说: 凤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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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吧,在外边等我。”
云轻痕看了看凤久澜,又看了看弦月,放下东西,依言离开。
他知道,这次隐瞒不了。
“哥哥,你坐好,我给你上药。”
弦月起身,将凤久澜玄色外衣褪下,然后蹲下身子,将毛巾打湿,替他擦脸还有身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处理凤久澜脚上的伤口,她极力克制,却还是无法抑制那如海水般翻滚的眼泪。
昨晚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完全全的就像变了两个人似的。
“月儿,你哭了。”
凤久澜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出声。
弦月仰头,看着凤久澜,含着泪水的脸绽放出笑容,点了点头:“哥哥这个样子,月儿会心疼的,下次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凤久澜久久的盯着弦月,突然笑出了声,蹲下身子,将弦月脸上的泪水抹干:“恩,下次不会了。”
记忆中,她好像没掉过眼泪,他也舍不得。
那乖巧的模样,让弦月越发的懊恼后悔。
弦月清理好凤久澜脚上的伤口,看着那凹陷的眼眸,坐在床榻旁,替他掖好被子:“哥哥,早点休息。”
凤久澜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月儿,哥哥会照顾好你的。”
弦月看着那眼底的担忧,如此的脆弱,就像是砂纸,一捅即破。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担心等下醒来,自己会离开。
这些年,他一直因为自己的离开耿耿于怀,将所有的责任到自己身上,无法释怀,然后,成了结。
“月儿就在这里陪你,哪儿都不去。”
弦月说完,搬了条凳子,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我看着哥哥睡。”
凤久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却还是握住弦月的手不放,唯恐她离开。
许是真的太累了,凤久澜很快睡了过去,可握住弦月的手却半点都没有松开。
弦月深吸一口气,那手指居然一点点慢慢的缩小,从凤久澜的手中挣脱开,她起身,捂着嘴巴,寂静的夜里,还是能听到那微不可闻的哭声,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打开门,仰头,刚好与迎面而来的兰裔轩碰了个正着。
------题外话------
PS:今天回学校,坐了一天的车,还好赶上时间了,这几天要写毕业论文,可能会很忙
推荐好友文文:病宠
简正阳很复杂,用医生的话来说:
他身体没病,有病的是心理
他有的不是一种病,而是几种病混合在一起
从表面上看,他除了比旁人孤僻点,偏执点,没有什么不同
他不容易动情,被他爱上的女人,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福的
白小兔很苦恼,她明明那么爱简正阳,为什么他总是表现得没有安全感呢?
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简正阳的病…




、第五十九章:公主今后不要离开殿下了

她没想到兰裔轩还在海棠苑,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猝不及防,拉着门把的手顿住,微仰着头,那决堤的眼泪静静流淌,顺着脸颊,滑过白皙的颈项,就那样,望着兰裔轩发呆。
兰裔轩垂眸,精致小巧的五官被泪水洗过,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清亮的眼眸,那点点的晶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满是细碎的伤痛,兰裔轩盯着她,这般的楚楚可怜,仿佛只要她微微眨眼,那睫毛上泪水,就会顺着眼角流出,顷刻间,泛滥成灾,将他身边的人也一并淹没。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丝帕,弦月眨了眨眼,那冰冷的泪水从眼眶盈出,从脸颊经过,恍若冬日里的冰雪,打在脸上,让人顿时清醒过来,同一瞬间,她松开放在扶把上的手,然后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指尖迅速将脸上冰冷的泪水擦干,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更冷一些。
兰裔轩取出丝帕递给弦月,只看到她的背,微微的弓着,却比挺直的脊背还要僵硬,温和的眸光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点点的怜惜,背对着他的弦月自然也不会察觉,或许,纵然是察觉,她也会以为那还是幻觉。
转身的瞬间,弦月的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同样都是笑容,却与她对着凤久澜的如花笑靥完全不同,嘲讽的,讥讽的,那是最为冰冷的面具,刀枪不入,若非那红肿的眼圈,根本就看不出方才她哭的那般伤心。
清亮的眼眸,仿若整个银河的星辰倒映其中,戒备的,警惕的,像是只刺猬,对着自己,竖起了浑身的刺。
兰裔轩的掌心上,那如雪般的丝帕上,墨兰静静盛开,兰裔轩笑了笑,那温和的眸迸射出星星点点的寒光,指尖一点点的收拢。
“给我的啊。”
弦月也笑,用一贯抢夺的方式,将兰裔轩掌心的手帕变成自己的,动作快如闪电,她冰凉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兰裔轩灼热的掌心,兰裔轩的脸上保持着笑容,一颗心却如置冰窖。
装,真会装,装的真好,兰裔轩从未有过如此咬牙切齿的感觉,他看着那张笑脸,有种冲上去将她撕裂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
“兰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弦月挥了挥那绣着墨兰的丝帕,绕过兰裔轩的身边,经过门口的台阶,再往前几步,便是一条长长的大理石凳,足够坐下四个人,弦月一屁股坐在上边,双手靠在身后的靠背上,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置,仰着头,将丝帕蒙在脸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白战枫时时刻刻防着兰裔轩,如何会让他一个人留在海棠苑,不过兰裔轩想做的事情,岂是白战枫能够阻拦的了的?
他们两个人一同回到了各自的院落,想到方才痛哭的弦月,兰裔轩心里放心不下,避开白战枫,等出现在海棠苑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惊,想走,既来之,则安之,犹豫的瞬间,弦月已经推门出现在他的跟前。
兰裔轩走到弦月跟前,拾起大理石凳上的落叶,放在掌心,然后任由它随着夜里的风一同落在地上,在她的身旁坐下,背靠在身后,那薄薄的一方手帕,清晰的倒映着她的五官。
“来看看你。”
他说的随意,伸手取下弦月挡在脸上的手帕,紧紧的拽在掌心,凝视着波澜不惊的弦月。
弦月仰头,疑惑的看着兰裔轩,这样灿烂的笑容,和平日里那个举止谦和的兰裔轩完全不同,弦月扯动嘴角,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迎上兰裔轩的视线,骄傲而又倔强,永远都不会低下那高贵的头。
弦月猛然坐直身子,凑近兰裔轩,她的唇贴近他的下巴,吐气如兰,轻笑出声,眨了眨眼睛:“兰公子果真是善心仁术,温柔体贴。”
她一字一句,一根一根的将身上的刺拔下来,任由她鲜血淋漓,眉头却不曾皱一下,然后将那一根根拔下来的刺朝着兰裔轩狠狠的扎过去,也不管他会不会受伤,只是想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痛。
她直勾勾的盯着兰裔轩,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异样,可是没有,他的脸上依旧是雍容优雅的笑容,亲切而又疏离。
他转过身,笑对着弦月:“反正都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又何必强制压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从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弦月觉得有些恍惚,要不然她怎么会在那双空濛无情的眼眸发现了一闪即逝的怜惜。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贵为一国公主,当着各国权贵的面,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他说的对,她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可言?既然没有,那又何必压抑?
面对着身旁的那个人,她只觉得心里心里像是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生生的闷在了胸口,她紧咬着唇,将那些喷涌的眼泪也一并生生的压制了下去,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笑声,就如此刻自己的心情,冰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的笑意。
“兰公子特意前来,就是为了看我如何伤心落泪?”
没有指责,没有质问,她的声音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心惊,她觉得自己应该就如了他的愿,也如了自己所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这样的压抑着,她的心里真的好难受,可是她不甘心:“辜负了兰公子的一番美意,弦月是不是罪人?”
她挑眉,像是征询兰裔轩的意见一般:“那要不要我现在哭给你看?”
含笑的脸,含笑的眸,皆是明媚,皆是灿烂,兰裔轩瞥过头,他忽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点也不熟悉。
随性,不羁,潇洒,她这样的坚强,又是伪装给谁看?她在自己的面前,就不能表现的柔弱一点吗?
兰裔轩瞥过头,眉头懊恼的皱起,明明知道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便是争锋相对,互不相让,她在自己的面前,永远都不会是最真实的自己,他们之间,她永远都不会是低头的那个,可他却还是忍不住那样希望。
兰裔轩看着凤久澜所在门口的方向,转头看着弦月,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肩上,窄小的肩膀,那样的瘦弱,可她肩上扛着的却比任何人的都要沉重,让人忍不住担心,她能承受的住吗?可是他知道,无论过程有多么的艰辛,她一定会忍着走到最后。
他仰头,看着那轮渐渐下沉的月亮,悠悠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弦月看着那张浸润在月光下的侧脸,单手放在后背上,枕着脸,瞪大眼睛,眼底的月光跳跃,也没有说话。
“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肩膀。”
过了半晌,兰裔轩悠悠的开了口,那声音,很轻,轻不可闻,飘散在风中,近在耳畔,弦月靠在大理石背上的手微微一震,抬头,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看着兰裔轩。
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冰寒,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像是火球一般,在他的背上燃烧,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仿若发呆了一般,看着悬挂在夜空的月亮发呆。
弦月觉得冷,那是从心底冒出的寒意,像是深秋的浓雾,将她整个人笼罩,她觉得眼前的视线好像又有些模糊了。
她不是铁人,她有血,有肉,会痛,会受伤,更加会软弱,她想哭,不是一个人悄悄的躲在角落偷偷哭泣,而是寻找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放声大哭一场,告诉他她的恨,她的担心,她所有所有的害怕恐惧。
这个人真是该死的善解人意,她觉得悲凉,是的,悲凉,从未有过的悲凉。
她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凤国的公主,这里边是不是有丁点的真心?
她觉得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她在钻牛角尖,她告诉自己,没必要那样做,他终究不是她的良人,对于爱情,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奢念,不是吗?可是心里,为什么会那么多的不甘吗?她到底是在不甘些什么?诚如她说的那般,她并非非他不可,可是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抽回手,脸贴在大理石上,心猛然一颤,好冷。
她觉得自己应该歇斯底里的质问跟前的这个人,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她依靠的肩膀?像他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他到底是凭什么?既然那么想娶公主,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在宁云烟的事情上认输?为什么不努力一把?他明明可以取胜的。
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她就输了,输给兰裔轩,但是她不想输,更加不会输,这个时候,她也不允许自己输。
倾身,眸光微转,真的就任由自己的双手攀上兰裔轩的腰,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她的脸靠在他的背上:“兰公子,你不累吗?”
她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与这样亲密的姿势完全不符:“你可真会演戏。”
她说完,笑的越发开心,那声音,用着和往常一般欢快的语调,像是在人的胸口留下重重的一锤。
那双温和的眸,波涛翻滚,承载着滔天的怒火和冰冷,他在厌恶,他在排斥,更加懊恼,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却从来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她何必处处针对防备。
他想也不想,掰开弦月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满脸的骇气,起身,却在对上她无辜的笑脸时,恢复如初:“那你觉得值吗?”
翩翩儿郎,温和如玉,兰裔轩对着弦月,似笑非笑。
弦月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
或许弦月不值得,但如果冠上了那个姓氏,那所有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其实,她觉得自己不该生气,为什么要愤怒呢?就像他问自己的,值得吗?如果不值得,她这样又是何必?她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他能给自己想要的不就足够了吗?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是在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豁然开朗了起来,她忽然觉得感激,感激柳心悠这些年来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如果不是这十年来的磨难,如果她只是养在深宫的金丝雀,现在的自己,必定不堪一击,弱弱的在他面前哭泣。
她不要也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如果她自己不能坚强,那她的软弱又能给谁看?难道还要孱弱的哥哥背起那样的重担吗?
现实,不是用来逃避的,她必须都要学会勇敢的去接受,不管那个人是谁,她只能选择冷静面对。
弦月起身,拍了拍手,笑容明媚,直直的与兰裔轩的视线相对:“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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