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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帝颜红-第165部分

小说: 帝颜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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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看着啼血的杜鹃,目中一痛,转身向宫门走去。

凤轻歌看着眼前的山和碎石,脸色冷静地异常。

“陛下……”宁蓝见此,不由面露担忧。

凤轻歌蓦地走上前,在乱石前跪了下来,用着双手不顾一切地挖着。手刨得全是血也不管不顾。

宁蓝见她不要命般疯狂地挖着石头,不由一冲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哭道:“陛下,不要挖了!这可是一整座山!即便挖开了,王夫也不会活啊!”

凤轻歌眼中一痛,甩开宁蓝的手,声音嘶哑:“即便不会活,朕也见到他的尸体!”

转过眸,看向山石,双手不停地抛着,眼中的湿润了双眼,眼眸发红,声音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他怎么会死,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死!他那样的人……”

“陛下!别挖了!你的手都全是血!”宁蓝心疼地看着凤轻歌的双手,哭着出声。

凤轻歌似听不到一般,也似不知道疼一般,拼命地挖着石块:“楼君煜你不会死了,对不对?那么多次,你都没死,这一次你也一定不会死的!是你说叫我信你的,叫我等你的,这一次,好不容易我信你了,愿意等你了,你这么能撒谎呢?你这个大骗子!”

“不要再挖了!”忽一双手将她拉了过去,傅秦翊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她指尖翻断。满是鲜血的双手,低吼道,“楼君煜死了,你就这么难过吗?”

凤轻歌转过头。对上傅秦翊痛苦复杂的桃花眸。哭着沙哑出声:“楼君煜他,是我的丈夫啊!”

闻言傅秦翊不由一震。

凤轻歌双眸含泪,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幸福,轻喃出声:“我们完成过大婚,他抱我走过坎坷路。喝过交杯酒……”

“可与你完成大婚的不止楼君煜一个!步凌寒失踪了这么久。你都能放下……”

凤轻歌看着他,打断了他话,眼中因泪水而朦胧,嘴角轻挑:“可我爱他!爱到……”凤轻歌哽咽着。手抚向自己的心口,满是泪的眼中透着木然,“爱到这里很疼,很疼。心尖上都是疼的!爱到,即便他曾经欺骗我,即便利用过我,即便从未喜欢过我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了!现在我只想……他活着!活得好好的就好!哪怕他不爱我,不记得我!”

傅秦翊看着她眼中满是震动之色,他从未想过她竟然已经是爱上楼君煜了,更未想过向来理智的她竟爱的这样深!会因为楼君煜的死,而失去理智!

傅秦翊掐着她的肩,目中露出复杂之色,半响狠狠开口道:“你要挖,我就陪你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傅秦翊桃花眸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天凤国的皇帝!现在朝中混乱还需要你去整顿,宁王还未找到!北境北延国的兵还未撤!东境夜离国新起,正渐渐扩大国土和提高国力!整个天凤国百姓不安,人心惶惶!你想要天凤国毁在你手里吗?!”

闻言凤轻歌身子微微一震,满是鲜血的手指缓缓曲起。

壬戌年四月,熙和四年,在一场巨大的宫变洗礼后,朝中残朽不堪,而天凤国与北延国在北境洛祗江一带的战事,越演越烈。天凤国女帝,下令进行清君侧。朝中参加谋反的一干大臣,皆处以斩首,牵及多人。只除了宁王叛变当日,大义灭亲,平叛的文宣侯楼亦煊,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反而赐了白银千两,地千亩地。

经此之后,朝中宫中,无人不知。向来温和近人的女帝,变得冷漠无情,手段凌厉,君心难测。一时间朝廷上下,皆变得人心惶惶,沉然慎言。

而不久后,凤轻歌又擢光禄大夫仲繇为正三品中书令,刑部侍郎易苏为刑部尚书,封傅太师之孙为秘书少监。

而距谋反之日五后,女帝终于发出了国丧,举国上下,一个月内,禁止宴乐婚嫁;以哀悼太后,并且立誓,要用北延国一万兵将为太后殉葬。不久,北境传来消息,定北大将军纪江消灭北延国军一万。

而令人奇怪的是,宁王谋反当日,是在女帝与楼二公子成婚大天,而从那日之后,楼二公子便没了消息。有人说,楼二公子身为宁王之子,自然被皇上当做乱臣贼子处死了,但因为皇帝一直未传出废除王夫的消息。所以这个说法很显然也有很多人怀疑。也有人说,楼二公子是死了,而且死在四方山内,因为有人见到皇上时常去四方山,而且命人在四方山谷底挖山。挖山,这样疯狂的举动,若不是有其因,又怎会莫名其妙如此?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悲戚的啼鸣响彻在清冷的皇宫,似丧钟般,昭示着人的死亡。

凤轻歌看着天空上孤独而绝望地盘旋在天空上,啼鸣的杜鹃,眸中微凝,轻喃出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楼君煜,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我等了你七天了,却好像隔了七年!”凤轻歌坐在长廊上,拿出酒坛,“今日是母后的头七,我们陪母后喝一杯好不好?”

“我生辰那天,你给我酿的醉颜红,我把它挖出来了。明明是准备大婚之后和你一起喝的,可谁叫你不在的。我现在想喝了!我一喝就会全喝光,一滴都不剩的!所以,你快回来吧,否则,酒真的就要喝完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物是人非

“谁肯教白衣送酒……楼君煜,你若再不回来,酒喝完,就没人能给我酿酒喝了!”凤轻歌喃喃出声,眸中露出一丝黯然之色,抱起酒坛仰头饮了下去,眼中的泪从脸庞滑落,和酒一起进入了唇间,涩而苦!

忽啼叫着的杜鹃扑棱着翅膀,飞到她的眼前。凤轻歌伸出手,翠绿的杜鹃啼叫一声,轻啄着她的手。凤轻歌心中蓦地一涩:“你也只剩一个了,是不是?”

从袖中拿出无暇的白玉笛,放在唇边,低低地吹奏起来。君是江中水,我是岸边柳。日日思君君不见,此恨几时休。日日望君君不见,江水自悠悠……

吹罢,看着眼前站在栏杆上,看着她的杜鹃鸟,唇微微发颤:“长相思,长相思,只有相思无尽处,楼君煜,你真是个……祸害!”

凤轻歌抱起酒坛站起身,嘴角一勾,“呵呵”地苦笑出声。仰头便饮了一口,声音带着醉意:“嗟我怀人……”不顾着酒的浓烈,一口一口地灌着,湿热的眼睛蒙上了醉意,“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闭了闭眸,将眼底的泪风干,“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维以不永伤……”

“呵呵~”凤轻歌低笑着,“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凤轻歌一把将酒坛摔在了地上,酒坛“砰”的一声碎裂,酒全部溅流了出来,“与其酒醒后肠断,我宁可清醒着痛苦!”

凤轻歌扬起头,将泪倒流进眼底。楼君煜。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以后,我只会用剩下来的生命等你,等你回来!你千万,要回来……

“将梁国的使者杀了!然后告知梁国君主。就说。宁王谋反当天,北延国侵入皇宫,梁国使者在混乱中被北延国杀了!”凤轻歌站在窗前,目光微凝。

闻言穆风死寂的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却没有开口问。

凤轻歌见此。眼中闪过什么。随即眸光一深,开口解释道:“梁国与朕结盟是假,它真正结盟的,是北延国!”

闻言穆风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一开始。朕也以为梁国是单纯的想与天凤国结盟打败北延国,然后从中获利。只是,有太多地方想不通了!”凤轻歌侧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比如,梁国在之前天凤国没有败阵时,就主动欲与天凤国结盟,比如梁国知道我天凤国北境的地图到了北延国手中。比如,北延国分明知道从梁国进入夺取天凤国洛祗江,会挑开与梁国之间的矛盾,在大战之时树立敌人,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比如,在梁国军队与天凤国的军队夹击北延国军的时候,宁王突然选择撤兵,令北延国军安全撤离。太多,太多都想不明白!”

“直至这一次,梁国来使进宫参加朕的大婚。梁国来使的人包括侍从在内,人其实并不算多。而且,随来使来的人,必定是经过挑选的。可就是这样一群的人里,竟然混有北延国人,而且一路从梁国混到天凤国王宫,太过让人觉得蹊跷。不止如此,宁王的人马,也是跟着梁国来使到云安的。”

凤轻歌冷哼一声:“梁国来使再不济,也不可能没有发觉,身后跟着两批力量不弱的人马。若是发觉了,却没说,那么,便是有意纵容,或早就知晓!”

“从一开始,便是个阴谋!北延国与梁国设下的阴谋!”凤轻歌面色微冷,“天凤国与梁国比邻,唇亡而齿寒,梁国虽与北延国结盟设下阴谋,但毕竟没乘机派兵,可见,梁国也深知,天凤灭了,对梁国没有半点好处!北延与梁国的结盟也未必像看上去那般牢固,梁国也未必信任北延国。既然如此,朕不若搅乱了这浑水!”

凤轻歌嘴角一挑:“梁国还未发觉朕已经知晓了,梁国与朕是假结盟的事。此番,朕杀了梁国的使者,将这污水推到北延国身上,即便梁国不信,也势必会生疑,对北延国起防范之心!梁国与北延结盟,本就为利益而生,若半丝好处都拿不到,梁国,还会与北延国结盟吗?这一点,朕很期待知道!”

“属下,明白!”冷硬木然的声音响起,穆风低头拱手道。

凤轻歌看了他一眼,不由目光微凝,微微一叹,撇过眸子,眼中也带了伤痛。自母后下葬后穆风便失踪了三天,再出现时,便仿若没有了灵魂一般,更加沉默。不再多说,只是她吩咐事,他便去做。以往他眼中还有所在乎的东西,可现在,怕是什么也没有了。

母后……是因救她而死,他心底其实,是怨她的吧!不止他怨她,就连她,也怨自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母后,明明做好了一切,却还是令最在乎的人都……离开了!

凤轻歌敛下眸,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朕知道,你喜欢母后!”

闻言穆风身子不由一僵,面色更加冷然。

“朕也知道,你曾因母后做上了太后而怨她!”

穆风眼中一痛,不!不重要了!她是不是因为贪念荣华富贵而做了皇上的妃子,成为太后都不重要了!

凤轻歌缓缓抬头看向他:“我知道,你现在已不在乎这些了。可是,朕还是要说,其实,当年太后并没有爬上父皇的床,甚至,母后至死都是完璧之身!”

闻言穆风不由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紧紧地看着她,冷硬的眼中写着震惊。

凤轻歌继续缓缓开口道:“母后坐上了太后的位置,只因,只因父皇驾崩前,她跪在父皇的榻前,说,她想保护朕!她不想父皇驾崩之后,朕没有母亲的荫蔽和保护,孤苦一人,被人所欺。她想……要有保护朕的力量!”

“母后她曾说,她一生最辜负了的人,便是你!”她知道,除却母后的死,穆风最介意的事,便是母后死前,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母后怕不是没有话想与穆风说,而是用只言片语,无法将她心底的话说尽。也怕,穆风会更痛苦,所以,选择什么也不留给他。

穆风脸色发白,攥紧了拳头,眼中压抑着惊涛骇浪以及沉痛。

凤轻歌转过身,看向窗外,闭了闭眸,罢手道:“朕要说的,已经说了。下去吧!”

身后的人无声的拱手,转身离去。向来轻如鬼魅的脚步,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

站在殿门外的小咕咚看着从殿内走出来,面色惨白冷硬,眸中满是死寂的穆风,忍不住一叹。

小咕咚不由跟了上去,面色微戚:“相当年,我们一同在先皇身边侍奉,看着杳妃娘娘仙逝,又看着先皇因劳郁成疾而驾崩,如今连太后也……”

闻言穆风脚步一滞,目光如冰锥般地看向小咕咚。

小咕咚见此不由道:“我知道太后娘娘在你心中就是一个禁忌。你这般可是在怨恨陛下?”

穆风冷眸一凝。

“太后去了,你痛,难道陛下就不痛吗?太后是因救陛下而死,陛下不仅要忍受着太后薨逝的痛,还要忍受着愧疚。陛下心里更难受!不止如此,想当初楼二公子与陛下那般的般配,连奴才这半个废人看了,都教人羡慕!楼二公子和陛下在一起前,你可见过陛下那般连眉眼都带笑,笑里都带像灌了蜜的模样?后来,楼二公子与陛下有了争执,你又可见过陛下那样美好的人,一天到晚都紧锁着眉的模样?”

说着小咕咚不由抹了泪:“好不容易陛下和楼二公子成了婚,却是在宁王谋反的日子!好不容易这两人……楼二公子却就这么死在了山底下!”

“一夜之间,陛下最爱的两个人都去了,陛下难道不难受?不痛苦?”小咕咚缓了缓气,“自陛下那日从四方山回来,陛下就开始忙于政事,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要不是昨日看着陛下一人坐在长廊上喝着酒,流着泪,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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