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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画堂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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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灭走到宇文轩身前,暗自斟酌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如今各路人马都已集齐,我们只等号令便立刻起兵。公子,回来的路上,我们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他面色凝重,似乎在揣度宇文轩在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到底是何事?”
“宇文万德已经废了皇上,打算自立称帝,现在朝内唯一反对他的就是冷向鹏的那支旧部了。公子,你是打算留下来带着我们一起抗敌,还是回到你父亲身边过你荣华富贵的日子?”
“他要称帝?”宇文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父亲的野心居然膨胀的那么快,他原以为偷走了镇南军的兵符,他会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谁料,才几个月的功夫,他居然已经迫不及待要登上皇帝这个宝座。
“我要赶回京城,阻止父亲!”宇文轩异常坚定。
“公子为何要阻止?”大明禅师问道。
“我了解父亲,若是他真的登基,朝中必是一番混乱,拥护他的、反对他的必然会有一场难解的腥风血雨。到时候,政局动荡,本就外患不断,若再后院失火,不是正给了蒙古人一个下手的好时机吗?”
“公子好见识,少主果然没有看错人。”大明禅师赞道,“其实我们此番也正有此意,打算先回京师勤王,功成之时,不仅可以保住朝廷江山,而且还可以还陆家军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
“不错,”明灭大师也说道,“群龙不能无首,既然是少主的意思,大家也都将尊你号令,奉你为主。公子,就请你带上令牌,率领大军回京勤王。”
他们三人齐齐跪了下来,让宇文轩诚惶诚恐,他转向红曦,希望能从她的眼神之中得到答案。
红曦脸色也极为郑重,她望着仍有些犹豫的宇文轩,说道:“公子,你就答应吧,也算是替大哥了解一桩心愿吧。”
此时他再也推辞不得,只能站在陆啸天的墓前沉沉点了点头。
大明禅师三人一齐说道:“谨听少将军号令!”
李家屯中,十九路大军已经到了十八路,唯一没有前来的就是冷向鹏的镇南军。这十八路人马,经过多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加地壮大,远远望去,一片乌压压,这浩浩荡荡的军队已经集齐了三十万之众,这军队虽然看来不甚整齐,有的是江湖帮派,有的是少林、武当的道僧,还有的是一些闲散的军队但他们声震如天,气势如虹,不可令人小觑。
宇文轩从来没有想到,他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率兵征战,讨伐的居然会是自己的父亲。

他年纪轻轻一个将领要带领几十万大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经验尚浅,再加上这些人离开正规军队已有十几年了,要制定一套军令军规让他们执行才能振起军威。这几日一边大军一边行进,宇文轩也一直在思考这事,好在大明禅师几人在军中威望甚高,他们辅佐在宇文轩左右,忙前忙后,才让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日夜晚,宇文轩挑灯处理军中事务,只觉心乱如麻,一团混乱,脑中昏昏沉沉,便踱步到红曦的营帐中想去休息片刻。
她正坐在灯下,为士兵们缝制膝盖上的护带,透着莹莹灯火看过去,她的面容沉静温婉,就好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般。
宇文轩坐到她身旁,默默望着灯下她穿针引线来回的手势,怔怔地出了神。
“红曦,”他柔声唤着,将她拥入怀中,便要向她唇上吻去。可刚触到她柔软的红唇,红曦却轻轻转过了头,将他推开了。
宇文轩呆呆望着她,不明白红曦为什么要拒绝这一吻,她的眼神闪闪烁烁,只是不望向宇文轩。
“公子,马上就要回京城了,我的心里总是忐忐忑忑。” 自从陆啸天死后,红曦总是闷闷不乐,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开朗绽放的笑容。
宇文轩关切地说道:“红曦,别担心,凡事有我在。”
“一想到要见到霜儿,我总是觉得心中不安。她对我误会太深,总认为是我害死了冷将军,这次回去,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与她冰释前嫌。毕竟,霜儿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一提到冷若霜,宇文轩心中也是一凛,不由想起了在山洞的那晚,不知不觉,眉头也蹙了起来。他愣怔了一下,握着红曦的手,略带犹豫地说道:“红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只是我怕,只是我怕……”
“少将军……”玄青道长从门外冲进来,急匆匆地说道,“将士们不知道吃了什么,上吐下泻,好多都病倒了。”
宇文轩和红曦听闻这个消息,也马上赶了出去,军营中几万将士都是面呈萎靡之色,明灭大师正在查看着饭菜,他面色凝重,见到宇文轩后,说道:“这些将士们都是饮了江水才会这样。”
宇文轩有些不解:“难道江水中还会有毒?”
想迢迢江水从上游至此绵延数千里,此处已属下游,水流滞在此处,再无奔腾踊跃之势。
大明禅师从不远处回来,他似乎是去查探情况,下马后,他面容郑肃,摇头说道:“少将军,江南蝗灾,饿死的灾民数不胜数,许多人的尸体漂流在江中顺流而下,在水中腐烂、发臭,我们的将士在下游喝的都是他们的尸水啊!”
竟然还会有这样事!途有饿殍在这样的乱世的确时有发生,可成千上万人活活饿死漂在江中,却是他闻所未闻的。
宇文轩心中大骇,一时喉头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如今的百姓无以为生,真真是个惨不忍睹的乱世,天上鸟声嘶鸣,地下哀鸿遍野,整个天下何处能有安乐?他宇文轩身上担子又何其之重?他定了定神,走到明灭大师身旁和他一起给得病的将士服药救治,一旁的红曦望着他的身影,她心爱的这个男人此时此刻才真的变成了一个不仅仅是只谈风月,而更加心怀天下,身负担当的人!


   

恩断义绝

  草长莺飞、桃红柳绿,本应一片盎然生机的春日到了京城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宫闱之中,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更加厚重,年幼的皇上正和宫里的几个太监小子玩着骑马马的游戏,他还那么小,仍是无忧无虑一派天真的样子,全然不知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噩运降临在他的头上。
太后坐在花厅之中,她身穿着一件绯绸滚边的白玉素色长裙,手中拨弄着一串念珠,正痴痴望着一旁的皇上。
外面太监尖利刺耳的声音传了进来:“丞相大人到。”
如今宇文万德权倾天下,这宫廷任何一处,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无需通传,更加没人能拦阻得了他。
太后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执着的念珠掉落在地,哗啦啦全都散开了,颗颗滚落的铿锵之声如铁锤一般击在她的心上。
“太后。”宇文万德阴鸷的声音漂游在空中,让人听来不寒而栗,他身后跟着两个宫人太监,手中端着一丈白绫和一碗汤药。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颤着身站了起来,当日是她太过天真,以为宇文万德是一片好心帮助他们母子,直到此时他征兵夺权,野心一步步膨胀扩张的时候,她才后悔当日的引狼入室。
宇文万德的脸上永远是那一副高深莫测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他斜睨着眼,淡淡说道:“太后,请上路吧。”
她眼前一黑,往后退了几步,扶住身旁的梨花木椅子,咬着碎牙怒道:“宇文万德,你这个叛臣贼子!当日事哀家一力支持你辅政,让你独揽大权,没想到你居然狼子野心,居然要弑君篡位!”
宇文万德鹰隼一般的双目冷冷射向太后,哼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这世上人心皆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初你来求我篡改遗诏、助十皇子登基之时,又何尝不是存着私心?”他干咳了两声,继续道:“太后,今日你母子二人一死以成全我宇文家的万世基业,从此以后,我定然会为二位吃斋念佛,盼你们早日投身极乐世界……”
秦太后震颤着身子,举起手边的椅子,就朝宇文万德身上掼去,一旁年幼的皇上见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几名护卫冲了进来,将她手中的椅子夺下,挟住她的双臂,再也动弹不得。
秦太后的俏容之上再无半分血色,此时此刻再挣扎也没有半点用处,她的心如灰烬一般一点点慢慢冷却,终将双眼闭上,含着清泪,等待属于她的宿命结局。
“动手吧……”
一尺白绫缠绕在秦太后纤细柔脆的脖子之上,两旁的宫人左右拉扯,渐渐将它收紧。起先秦太后本能地挣了几挣,徒劳地想要去抓住什么,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渐渐地,她只觉呼吸越来越微弱,到最后,整个喉咙便像被切断一般,将她与这个世界生生分离开去。
“皇上……”她想叫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皇帝就站在她的眼前,他那么小,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眼睁睁看着他的母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母后……”他懵懂地走上前去,想要摇着秦太后的身子,叫唤她。突然,身后一只大手将他抱了起来,用力捏住他的鼻子,小皇帝张大了嘴巴,双手不停地扑腾着。汤药已经凉了,可药性却依然强劲,喝下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小皇上便七窍流血,倒地而毙了。
“把这儿都清理干净。”宇文万德声调冷酷,仿佛刚才不过是捏死了两只蚂蚁一般,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眼下,仅凭冷向鹏那一支群龙无首的镇南军,又怎么能阻挡他登基称帝的脚步呢?
他正暗自得意,高福却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宇文万德顿时有些不悦,敛色问道:“你不是在替我置办东西,怎么跑这里来了?”
“老爷,公子……公子回来了。”
宇文万德先是有些吃惊,但慢慢又舒展开了笑容,捋着自己的山羊须眯眼说道:“他定是听说了我要称帝的事,终于后悔,要回家了。也罢,不管怎么说,轩儿总还是我的儿子,只要他交出兵符,肯磕头认错,我不怪罪他就是了……”
高福踌躇着,他开口向宇文万德禀道:“老爷,恐怕公子这次回来不是赔罪的,他带了三十万的军马,驻扎在城外……”
“什么?”宇文万德一向沉稳肃静,这一惊却也让他大出意外,他算准了每一步棋,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在最后关头横生枝节。不过,宇文轩既没有带兵进城,事情如何发展还尚有转圜余地,想到此处他心中略略定了一定,旋即问道:“他人在何处?”
“公子人在府中。”

离家数月,府中一切如旧,园中的草儿生意盎然,勃勃的绿意跳跃在春风之中,亭台水榭均如被水洗过一番,格外清亮舒爽,美景年年如常,只是同样的景致,在不同的心境看来,一切却又仿佛变得陌生起来。
在宇文轩还是六七岁的时候,母亲便得了重病,在床上一躺就是三个月。一直到那一年冬日的腊月时分,才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地握着他的手。
“轩儿,从此往后,你可要……听你爹的话,他虽待你严厉,可毕竟心里是极疼爱你的。”
年少的他因为母亲的离去嚎啕大哭了整整三日三夜,在之后的一个月中也只是呆呆在房中坐着,不言、不笑。
父亲亲手在园中给他做了一个秋千,春日的时候,和着轻扬的暖风,将他荡得很高很高……
坐在水榭之中向外望去,那只秋千因为年月的侵蚀早已破旧不堪,经年的雨水和雪水也将上面的木板腐蚀磨刻,但是宇文万德仍一直命人留着它。每每看见这只秋千,便让宇文轩想到当初那段令他们父子最痛心疾首的日子是怎样在彼此的关怀之下一同度过的。
“轩儿,你可算回来了。”宇文万德踱着方步缓缓走进水榭之中。
宇文轩回过神来望向他,如今眼前的父亲已经和回忆之中大不相同。权利、金钱、地位……所有对世俗的欲望让他瘦削的面容看起来布满了沟壑,点点难填的都是野心和贪念。
回到京城之初,明灭大师曾劝他要以奇兵制胜,出其不意围攻京师,让宇文万德没有时间来应对,打他个措手不及。然而,终是念着那一份骨肉亲情,宇文轩驻兵城外,独自一人先回府中,他仍心存一丝希望,试图劝服父亲就此罢手。
“爹爹,”他起身让座,为父亲亲手沏上了一壶好茶。
“还记得几月之前,我们也曾在这里饮酒,当时爹爹你曾问过我,如果你要当曹操,我愿不愿意当曹丕。”
宇文万德点头含笑:“不错,如今我即将称帝。轩儿,从前的事情爹都不放在心上了。若是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来这千里江山就是你的……”
“爹爹你可知道,走出这一步,你就背上了乱臣贼子、弑君夺位的罪名,这一世都会受天下人唾骂。”
宇文万德敛起笑容,正色道:“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皇帝之位能者居之。那个五岁的小娃娃何德何能,若不是我在背后支持他,他能当上皇帝?如今,我不过是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宇文轩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看来父亲早已下定了决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其实心中也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直到亲耳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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