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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恋骨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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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玉盏忙拉着桑宁后退,远离了门口。那怪物已经不再是桑宁“爹爹”的脸,恢复了眼球突出的样子,没有鼻子,口中一排鲨鱼似的细小的尖牙,仿佛还能看见刚才那两个鬼的残肉。
它在门口盯着桑宁盯了很久,最终似乎还是因为不能进屋而放弃了,缓缓挪走。它背上那无数张脸依然在叹息呻吟着,似乎有微弱的声音还夹杂在其中,不断的呼唤着“桑宁……”
——为什么还要呼唤她?
前生杀了她还不够,今生也要她被吞进那种怪物中变成其中的一部分吗?
桑宁看着巡视者远去,忘记了掩饰,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华助教在她侧后方看着她的脸,问,“你都记得了?”
桑宁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迅速低头,“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华玉盏倒是信的,揉揉她的头发——因为她还不记得那怪物巡视者的事,不记得她爷爷的事。只是……他的事呢?她又记得了多少?
这丫头从以前就这样,看着心思浅什么都藏不住,可一旦心里真有事,立刻就变成个闷葫芦,一点风都不透。
起先只是安慰似的揉她的头发,越想越不解气,干脆狠狠的揉了一通。
桑宁一脸不解的顶着被揉烂的鸟窝头,无辜地瞅一眼华助教,却根本没有来得及看见他的表情就被狠狠摁进怀里。
鼻子被撞疼了,她不敢说,华助教的怀抱像以前一样,有种潮潮的,冷冽的味道。可是这味道里却带了淡淡的悲。
他们都知道今天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是默认,毫不挣扎。
……………………………………………………
大雨下了很久,雨停的时候,天说亮就亮了。
桑宁一直半靠在华助教肩上,这会儿也只能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出来——遇上华助教感情外露可是很难得的事情,下一次有得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果然还是有杂念啊有杂念。
“走吧,趁天亮着赶紧回去,一耽搁又不知道出什么岔子。”
他们自然要先去要找霍阳,桑宁跟着跑出屋子就有些犯嘀咕,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要紧的事。
一直走到门口,她听到屋里传来霍阳着急的声音,喊着,“小师妹!桑宁!?桑宁醒醒!”
她才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她怎么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屋里出来的?
她那果然是灵魂出窍吧!?那为什么现在天都亮了,回到了现实,现在这个她还在这里!?
“白婶家”的门是开着的,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霍阳在着急地推着桑宁,想把她喊起来。华玉盏也看着屋里,再看一眼身旁的桑宁,抬脚大步走向屋里,一把拉开霍阳,“让开。”
“——华助教!?”
霍阳也很意外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不过如今他对于华助教的敌意已经被这两天离奇的经历转移了大半,也就乖乖让开,让华助教检查着桑宁——
可是这时候门外却传来桑宁有些惊惶的声音,“华助教……”
霍阳一转头就愣了,“小师妹!?”——怎么会有两个桑宁啊!?
华助教也转头,看到桑宁一脸茫然惊惶地站在门口,“华助教,我进不去——”
她想要往前迈步,却像被一道无形的墙挡着。
——为什么她进不了房子?像那个巡视者一样??
华玉盏放下她的身体就大步回她身边去,但此时桑宁身后突然一暗,就像突然关闭了电灯开关,刹那间一片漆黑,连同桑宁也一并被吞没在黑暗里。
“桑宁!”华玉盏急急伸出手去抓进黑暗中,霍阳也不知他抓住了桑宁没有,只看见华玉盏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黑暗里。
屋外却在一瞬间又恢复白昼,刚才的黑暗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只能僵硬地转向白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姐?”
“我也不知道啊……若这里真是桑园,桑园的玄机,又哪里是我们这些妖怪能懂的……”
……………………………………………………
桑宁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多久,睁开眼时,她躺在冰冷的地面,爬起来就看到偌大一个庭院,高墙环绕,老树婆娑。
她抬起头,原本的四角天空现在只是一片漆黑。比夜空更黑。
这里那么静,静得只有一片死寂,连鸟雀虫鸣也没有。
但桑宁认得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是她被囚禁了十六年的桑园。
——在千年前的妖界,隐晦地流传着桑园这个地方。
传说这里是妖魔的囚笼鬼怪的墓地,在这里关了多少鬼,根本无人知晓。可是千年前的某一天,桑园突然不见了。
整个庄园,一重又一重的院落,宅子,只留下荒芜的地基,全都凭空消失不见。 
  
第四零章
桑宁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四角天空;这个姿势和角度是她最熟悉的,活着的十六年里她每天都这样站在院子里仰望着;看着四方天空,看着鸦雀纷飞纷落。
她不自觉地抚上手腕;记得在眼前一片漆黑之后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那应该是华助教;所以他是不是也来了这里?
她想去找他,可是刚要往门口走;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身古装,长发长须。那张脸;她刚在巡视者身上见过。
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反而感觉不到害怕,平静得连心都没有跳动的声响——“爹爹。”
爹爹身上的衣服像是陈旧得看不清颜色;依稀辨认出衣角滚的金边。脸色也暗沉得可怕,像那个巡视者怪物一样,是一种接近泥灰或是变质的肉馅的颜色。
他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桑宁,念念着,“只差你一个……桑宁,到这里来吧,只差你一个了……”
“爹爹,那是什么意思?什么事只差我一个?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戒备着,从那阴沉的眼神中看到凶狠而又疯狂的东西。他可不会是什么慈祥的父亲。
“一个都不能少,桑家的守园人,只差你一个了……”
桑宁听着他的话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站在院门外的爹爹身后像是有很多很多的影子,有女人也有小孩——她脑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巡视者背上的脸。
那些脸,也是以女人和小孩居多!
——他们都在这里?
“巡视者”身上或者体内的那些“人”,他们都在这个“桑园”里?
“——过来,桑宁。你的娘,你的兄弟姐妹都在这里,只差你一个了——你要当个不孝女丢下大家自己一个人逃走吗?”
爹爹的眼神越发阴鸷已经显出不耐烦,但桑宁却因为这句话而完全骇住了。
——她的娘,她的兄弟姐妹?
那巡视者身体里的,全都是桑家的人?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桑宁了,你的女儿被你杀了,我已经转生,不再是桑家的人了!让我离开这里!”
爹爹也好他身后那些影子也好,都只站在院门外守在那里不让她出去,却似乎并不能够进来。可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可是爹爹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嘲讽,“你是桑家的阴女,不管转生几次都只能出生在桑家的血脉里——刚才你不是进不去屋子里吗,那是桑园的这块土地认出了你,它已经默认你是这里的守护人。你是逃不掉的,桑宁。”
桑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在屋里,巡视者却来把她拖出屋子。它想吞噬掉她,像每一个她的“家人”,如今,已经是她的祖先。
结果她终究还是出生在桑家吗,至少,也算是了解到一点她的身世。
“我不会留下来的,你们这样根本就是不正常的状态,我才不要跟你们变成一样的!”
桑宁努力动着脑筋想办法摆脱现状,这院子只有一个入口,而那些祖先都守在门口,她只能翻墙!
——看着那高高的院墙,桑宁悲愤了。这是不给她活路的节奏啊!
“桑宁,出来!”
爹爹的威严一览无余,眼见她就是不肯出来,他伸出手,手上突然长出筋一样的脉络,突起,延长,蜿蜒着向桑宁伸来。
桑宁连忙想要向后退,却突然动不了。
她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而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护身符被用掉了,可这并不是她的实体啊,又怎么会被附身?
低头,惊见自己身上竟被一条斑斓的蛇缠住,细长的蛇身,迷幻般的色彩,牢牢地缠着她让她一动也动不了。
她躲不开了——
那些血筋牢牢地缠住她,将她往院子外面拖去,她不解,她对那个曾经生了她的人喊着,“爹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是我要生在桑家的!是你把我生下来的!!”
拖着她的力量有一瞬间的停滞,桑宁看到一只手抓住了爹爹的手腕,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够了,放了桑宁吧,爹爹。”
出现在院门外的人,穿着一身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工人装,尽管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桑宁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爷爷!”
在那里的人是她一直在找的爷爷,可是她的爷爷却和她一样,喊着那个人爹爹。
她的爷爷叫做桑宴,似乎依稀之间想起,千年前那个桑宁的弟弟,也叫做桑宴。
即使已经料到她的爷爷绝对不会太简单,这个现状却还是让她茫然了。
这时她身上的血筋突然被砍成段段掉落,她看到华助教从高墙上跳下来向她跑来,“桑宁!快跟我走!”
“不能走!!”
爹爹怒吼着,却被“爷爷”牢牢的抓着,他对桑宁和蔼的笑一下,像她小时候那样,慈祥的说:“乖,小宁,跟他走吧。别再回来了。”
——啊啊那是桑宴!是她千年前的弟弟!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变成了她的爷爷?他应该早就已经作古了!!
桑宁一时之间什么都不能思考,看到爷爷转头,对爹爹说:“爹爹,你恨的不应该是桑宁,而是桑园,是桑家的命运,还有不得不服从命运的自己。可是桑家的命运已经被斩断了,我作为最后一个守园人,会一直看着这园子,桑家没有人会继续牺牲了。都结束了。不要再被死前的执念迷失了。”
华玉盏拉了她一下,似乎在她身上的血筋被斩断的时候那条蛇也消失不见,他匆匆一瞥间似乎有看到,但又像是眼花。只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对桑宁说,“我们赶紧走,跟死人是说不通道理的,他们很快还是会闯进来……”
桑宁急急摇头,“我还有很多事要问爷爷,我不能一个人走——”
她现在的头脑好混乱,前生的今世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却又始终被今生的记忆占据了主导。她只知道那个人是从小疼爱她的爷爷,而对于桑宴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跟千年前的桑宁连十年的姐弟情分都不到,作为他姐姐的那个桑宁十六岁就已经死了,即便是在她生前,因为桑宁被囚禁在桑园,他们也不过几个月才会见上一次面。
而眼前的桑宁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是二十年来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情分,不管她曾经是谁,如今都是他的孙女。
他叹息地说:“桑宁,爷爷已经走不了了……这也算是爷爷自己的选择,是为了结束桑家世代的悲剧,没什么可忧心的。但你还年轻,以后要好好的——既然那蛟妖千年后还能出现在这里,对你的用心也是可贵了,相信他会照顾好你。”
桑宁正脱口而出:“爷爷你要留在这种地方!?”然而她脑中一闪而过刚才爹爹说的话——只差她一个了,她的兄弟姐妹已经都在这里了——她顿时心凉,“爷爷,你也……被那怪物吞了吗?”
爷爷叹了一声,身旁的华玉盏按着她双肩,像是用力些就能给她些力量,“桑宁,你爷爷也是用了龙珠才以半人的姿态活到现在,但是毕竟有时限,只怕从你见不到他那时候,就已经维持不住身形了。那个巡视者可以算是桑家世代冤孽的聚集体,一旦失去形体,他也只会被吞噬。”
如今既然说开了,爷爷也说着,“桑宁,你大约已经不记得了,桑家从有家族记载以来,都是一脉单传——那并不是没有其他子嗣,而是子嗣都会夭折,除了阴女之外,无论生多少个孩子都只会活下来一个男孩。这孩子就会成为守园人,早夭的兄弟姐妹折损的寿命都会成为他的寿命,就连嫁进来的妻子也是一样。一代一代,这冤孽和怨恨就在桑园的地下变成了那个怪物,它一面遵循着自己的使命看守着鬼牢,一面却盯紧着桑家每一个死去的魂魄迫不及待的吞噬。不用怕,桑宁,你还没死,只是灵魂出窍,只要回到身体里,它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他看一眼爹爹,又叹,“爹爹不恨你,只是一再看着自己的孩子妻子离世,他的心已经扭曲了。他死前最深的执念只怕是亲手杀死你的罪,可是一旦到了这里,也只记得对你的执念,却忘记了原因。所以不要怪他,这种事……爷爷也是深有体会的。”
——生下来的孩子死了,再生。
——妻子死了,再娶,继续生着无法活下去的孩子。
而那个妖孽却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
没有办法去恨分走了妻儿寿命的儿子,就只能恨那个阴女。是不是她也有份?是不是她也夺走了他们的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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