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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灵魂等待三千年-第33部分

小说: 灵魂等待三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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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活着的迹象。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情与颜色,在那一刹那仿佛时间轮回一般,所有的沧桑,悲悯与无奈都在他身上爆发,那眼神中还有一种情感,被站在一边的漠和寥槿精准的看在了眼里——
爱意。
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意。
这个人……也许只有在生死离别的瞬间,才允许自己把所有的情感以这样沉默的方式爆发出来……也许只有在再也没有机会时,才懂得想到自己,而不是责任,国家,朝廷,与他效忠的皇帝……
可悲——又可叹。
“你不去治疗的话……蛇毒会扩散,你会死的……”漠轻轻说了一句。
然而曲椋风却屹然不动,如雕塑一般站着,脸上带着禅意,默默的看着洛河,一句话也不说。
漠看了他片刻,突然站起来对门口的士兵说:“去找一些苦杏和甘草来,要快,否则你们主子会没命。”
所有士兵立即惊恐的一散而开去寻找草药。而漠走回来,坐回椅子上,一脸漠不关己的表情。
“洛河……洛河……”柳玉寒的声音轻而虚幻,带着一丝哭腔,“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不要死——
她若死了……他又当如何?
柳玉寒的眼中第一次被洛河完全的占据。从前即使再看重她,他眼中仍有一部分空间留给他的江山,留给他的霸权,留给他的“正义”。然而这一次他却完全只看见了洛河……
他不要江山,不要霸权……他只要她,只要她……
只要她醒来,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还为他笑……
然而……脉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
他最怕的,曲椋风最怕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发生了。
他们拼命时最后的希望……也丧失了。
从前纵然害怕,但潜意识里一直把事情定在只要他们做到便一定可以救活她的立场上……然而,然而……
柳玉寒病弱清秀的眸子与曲椋风淡然寂灭的眼神一齐黯淡下来。
“丞相,蛇胆熬好了——”熬药的士兵端着一碗散发着腥苦的药酒走了进来,小声道。
却没有得到回答。
所有人都静默的看着洛河,瞬间屋子里悲伤的气息浓重如水。
窗外磅礴的雨声,悲伤的唱着,属于离别的节奏。
天空阴霾得,没有一丝阳光。
“我不信……”柳玉寒突然冒出的声音低沉得让人不相信那是他说出来的。
“我不信……”他再一次咬着牙说道。一直低着头的曲椋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柳玉寒突然回过身抢过士兵手的药碗,扑到洛河床前,喂她喝下去。她已经毫无知觉,连喝药的本能也没有,灌下去的汤药洒了一半,却还是灌进去了一些。
……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
只听到雨声,哗啦哗啦的,敲打着窗户和屋外的小木架。
大雨滂沱。
啪的一声,是柳玉寒突然一下跪在洛河的床前。
黑暗。
又是无边际的黑暗,如潮水一般。
……死了么?
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却依然能听到一声声逼人的呼唤。
她想顺着那声音走去,身体却不能移动。
仿佛要被撕裂一样——好痛……
想叫,却也叫不出声。她好象被关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里,痛苦至极,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一动便会疼得像要死去……
那是一种,天命被生生逆转的疼痛。不是身体上的疼痛,却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要痛苦——好象是硬要改变星辰运行的轨道,是逆返是强硬……
却很痛……受不了……受不了了……
“汝之所愿,所愿非常;但请汝忘,忘之所向;神如所愿,命如所往;神如所愿,命如所往……”
“呜……”
金色的光芒又来了,在厚厚的云层里,像一条金色巨龙甩过骄傲的龙尾扫天而过。
那光芒突然的透过窗户,温柔的洒在所有人的身上,仿佛圣灵的预兆一般。
柳玉寒低头跪着,却也因为这突然出现的金色光芒茫然的抬起头来。
曲椋风依然沉默,灰黑色已经蔓延到他脖颈处,他昏昏然却依然没有倒下,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眸子清澈,反射着金黄华贵的光芒。
他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在那光芒映在他脸上的刹那他突然感到一种悲壮的感动。
死后余生……若要希望,必先死去方能活来……
那么,这金黄色的光芒,会不会是……
“咳……”
夏洛河的苏醒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率先开始呼吸,便突然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依然澄澈,却显得困惑而茫然,并盈满了泪水。
柳玉寒又一次跪在地上,他的眼里出现了泪光。而曲椋风的表情却在一刹那变得温柔而虚弱,带着一丝忧伤的安慰。
“你们……”她只来得及沙哑的说了半句。
突然啪的一声把她打断了。
那是曲椋风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中了红蛇毒,早就该这样了……”漠冷冷的声音传来,“他竟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中了红蛇毒……
洛河眼里的眼泪如雨而下。
深夜。
夏洛河没有睡觉。
柳玉寒刚刚被寥槿逼去睡觉。他白莲之毒发作,身体极度虚弱,却也为她站站跪跪了几个时辰,终于还是支持不住,只得去休息。
雨还没有停,也没有月光。
然而她的目光还是停在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里。
漠从内屋走了出来,她立即看去:“怎么样……”
“他中了蛇毒,本该尽早医治的。”漠走到他身边,微微一笑,“药虽服了,结果却也得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他……会死吗?”洛河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然而她其实害怕到想要捂住耳朵。
如果曲椋风为救她而死……
那么她……她……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会忍不住纨谰如雨。
“不知道。”漠的声音冷得像冰,“等到明天早上再看吧。”
洛河默然的看着窗外,眼泪顺着面颊冰冷的滑落。
漠也走到她身边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却突然轻轻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么?”
仿佛听到一声雷炸,洛河猛的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漠。
漠却不看她,笑着说:“你是不是正在说服自己,也许因为在这边死了所以回到原来的地方,在那边又碰巧死了然后变回来了?”
洛河的眉头越来越紧,目光却越来越亮。
“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漠的笑容魑魅如鬼,“如果我给你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你要不要听呢?”
洛河皱紧了眉头盯着他,警惕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烈枢密使,以你的头脑不该问我这个问题的。”漠一歪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但是,你回去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死了,而是因为你……”
“得到了龙血……”洛河喃喃接口道。
漠莞尔一笑:“而你回来的原因便很简单了。本应该从此回去,但是,由于莲他们两个人在一个碰巧的时刻让你服了药——当然,那药自是有解毒以外的类似于召唤的功用——强行扭转了白狐之逆的‘逆因’,把你从那世界与这里的门口拉了回来。”
洛河沉默了很久,突然问:“那在那边的我……”
“由于强行施用白狐之逆,‘夏洛河’已经死了。”漠的表情出离严肃,甚至带着点询问,“你回来之前遇到了意外,对吗?”
意外……车祸……
小空那句惊慌失措的叫声还回荡在耳畔。
“原来如此……”洛河的表情黯然却出奇平静,“那么,也就是说……”
“没错,再也回不去了。通道已经破坏。”漠点点头。
那么……纵使回去了,她还是没能见到父母。
她还是得……留在这个危险的像梦一样的国度里……
夜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掠过她的面庞,带着她的眼泪飞远。
在眼泪脱离眼眶的瞬间,洛河也永远的切断了想念原来世界的思绪。
如果必定要留在这里,那么……
她夏洛河,就必定要让自己属于这里。属于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呜……”
一声痛苦的呻吟突然叫醒了她。
她飞快的回过头去的片刻,眼神里带着极端的恐惧。
三日后。彩国王都。
游罹天坐在王座上,手指因为紧张死死的攥在一起。
十几天独自临政,让他消瘦了很多,眼睛也不再那么有神。
游裂月穿着官服站在台下,与大臣们站在一起。
现在正在早朝。
“皇上……商河的断流期再过五天便到了,西领的供水事宜……请您务必提前考虑一下。”
“皇上……有密报说在玉衡发现了一支民间军队,臣以为此报不可轻视,东领一直是叛军活跃的底盘,是不是请皇上派人去玉衡调查一下……”
“皇上……”
游罹天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他从来没有独立思考过这么多的事情。偏偏这几日重要的事情特别多,没有曲椋风在身边,他很难自行决定什么,即便有想法,也会因为害怕自己是错误的而不敢说出口。
“皇上……”大臣们都有些无奈了,彼此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十多天了,朝烈帝几乎就没有说出过什么斩钉截铁的话。这位皇帝当真……
不是当皇帝的料。
看着一片尴尬,游罹天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带着点羞愧的准备硬着头皮让大家退朝。
“我……今天不舒服,大家就——”
“皇上!莲丞相和烈枢密使回来了!现在正在殿外等候!”一声急报直达皇宫。
骚动立即引起。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全然没有注意到游罹天差点便掉下泪来。
游裂月也很惊讶,回头望着传话的侍卫,却没有说话。
“快,快让他们进来!”游罹天难得笃定的说道。
然而,在那一抹暗绿和一抹纯白出现在宫殿门口时,整个宫殿却突然安静下来。
宁静得仿佛在进行一个祭奠。
只听见洛河与曲椋风的脚步声一声声踩得空灵而沉重。
一下一下,那声音回荡在皇宫里。
回荡在游裂月诧异的眸子里,回荡在大臣们不可置信的表情里,回荡在游罹天茫然的眼色里……
曲椋风的表情依然宁静而带着些许禅意,黑发依然恬适的散了几束在眼前,也依然穿着洁白的长袍,像一朵清傲淡然的白莲。
然而……却是一朵已经破败的白莲。除了清傲淡然,更带了一丝伤感与残艳。
洛河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容。
她甚至第一次不敢去看一向善良的游罹天的眼睛。
“椋风他……”话一出口,游罹天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他的右臂……”洛河的声音极小,却依然回荡在皇宫里。
“他的右臂……截肢了……”
冷玉恨
三日前。陵山杏花村。
暴雨。
伴随着磅礴的大雨声,黑暗便显得格外阴森,连苟延残喘的火把都显得诡异而可怖。原本还甜腻的漂在空气里的杏花香被大雨打散,消失得一丝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苍凉的泥土气息,蒸腾起一片水雾,像鬼丝一样游移在唯一的一盏灯火散发出的光晕下。
吱呀——
“曲椋风……”
洛河和漠冲进屋里时,曲椋风已经痛得痉挛起来,左手手指紧紧的扣着床板,扣得青筋都在白玉一般的手上突起,而右手显然是无力去抓住什么,只是无助的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那只曾经握过莲花剑仗剑天下,驰骋战场杀敌的手,如今却连床板也无力再去握紧……
而曲椋风却只是紧紧咬着唇,任由鲜血从唇角流下,却也不开口叫喊一声,至多只是一声无法忍耐的呻吟,他的脸上,最多的表情竟不是痛苦,而是隐忍与无奈,那样无助而拼命的样子——
洛河脸上的泪奔腾不息,她甚至想要转头便冲出这间房屋,不忍看到他如此挣扎却拼命挽留住自尊的模样,任谁看到这副场面,都会忍不住流泪的。
“快,去外面叫人进来!他的军队总有军医,叫进来——”漠难得严肃的声音在她耳畔敲响,如醍醐灌顶一般把她叫醒,“快点!否则他会没命……”
洛河脑中一片空白,麻木的听命冲出去叫人。然而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她茫然的四周看看,一间房一间房地冲过去——
“来人——快!!谁……谁都好,快救他……”她一头冲出小木宅,冰冷的瓢泼暴雨一下从她头顶倾泻而下,瞬间便湿透了她单薄的衣裳。洛河毒伤刚愈,身体正在虚弱时期,她却不管不顾直接冲进雨中,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惊恐与茫然,口中却不停的喊着,“谁都好……谁,快来救救他——”
突然,她被一双手臂揽到一个怀抱,一个声音柔和却带着惊讶地问道:“别急,别急……我在这儿,告诉我怎么了?”
她脸触到一丝温软,同时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眼泪一时间更是止不住的决堤而下:“救他……求求你……他要死了——”
“谁要死了?”那声音虚弱里却带着一丝笑意,“我帮你——”
洛河几乎是哭喊着吼出这一句回答,那声音里带着决绝的悲戚:“是他……曲椋风!快……带我去找那些士兵……他们一定有医生——”
抱着她的手臂僵了僵。
一股冷气突然传送到她身上,洛河猛得一怔。
沉默如死。
暴雨下得淋漓,打得木寨子的屋顶噼啪作响,打得他们身边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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