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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兰麝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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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倒是本阿哥唐突了。”四阿哥眉头一挑,这才笑着抬抬手道,“福晋请起来说话吧。”惠征福晋这才在嬷嬷地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膝头僵直却不敢伸手去揉,还得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那里。

四阿哥继续说道,“本来是想叫人带话儿过来,既然这么凑巧见着面儿了,那我就现在当面说与你吧。”四阿哥瞥了站着的惠征福晋一眼,自己个儿稳稳地踱步到主位上,大大咧咧地坐了,这才继续说道,

“玉兰小姐主持黎民社,运筹帷幄十分妥当,不仅宫里静贵妃娘娘颇为倚重,就连皇上闻听也十分赞许。听说玉兰小姐身体不适,本阿哥特意送上一盒礼物以表慰问嘉许之意!待玉兰小姐玉体康复之后,还要向玉兰小姐请教经济之道!”

“啊哟,这如何敢当!”惠征福晋一听四阿哥把九儿说得那么好,一时有些晕乎,“玉兰不过是个蠢笨小丫头,哪里当得起四阿哥您这么抬举她!”

四阿哥见那惠征福晋粗鄙,不想再多盘桓,脸色一正,加重语气道,“本阿哥知道福晋素来不待见玉兰小姐……”

话未说完,惠征福晋已经伏倒在地大声喊起冤来,一见四阿哥怒容,吓得赶紧收声。

四阿哥这才继续怒声说道,“以后,如若本阿哥再听说玉兰小姐有被怠慢甚至虐待之事,必要找你家老爷试问!”

惠征福晋吓得一抖,趴在地上连呼不敢。四阿哥不再理她,拂袖而去。旁边四阿哥的贴身侍卫金海却特特地慢了一步,低声对惠征福晋叮嘱道,“今儿四阿哥不曾来过,福晋可曾听清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吓,“把府里人的嘴管严实了!”

惠征福晋哪里还敢说个不字,浑身跟筛糠似的,只管着一味点头,好把那瘟神赶紧送走。

待金海前脚跨出门去,嬷嬷丫头们赶紧一窝蜂地涌上去把瘫软一堆的惠征福晋扶坐到了椅子上,却见惠征福晋迷瞪一时,突然大叫道,“哎呀!我那嫡亲的女儿可怎么办哪?”唬得一屋子下人以为惠征福晋疯了。

惠征福晋忽然凶悍地大叫了一声,“更衣!我要出门,敢耍弄老娘!定要去问个明白!”下人们不敢怠慢,着急去寻娟子,赶紧避开惠征福晋,生怕一个不走运,背时当了出气筒。

娟子急急地跑到前厅来,温言慢语地搀着惠征福晋去内宅,却不料惠征福晋步子迈得比她还快,赶紧跟上了,快速地更了衣,车马已经备好,只听惠征福晋一声令下,这才知道,要去东平侯府。

不料,递了名帖进去,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有个嬷嬷出来回禀说,东平侯福晋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惠征福晋这才坐实了,事情真的有变!登时气得眼泪当场就要流出来,实在顾及脸面,急急地上了马车,这才又羞又气地,老泪滂沱而出,用手帕捂着嘴,哭喊着,“我的儿呀!这可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啊!你叫我怎么跟老爷交待啊!”一路直哭回府里,这才收声,收拾了衣襟散发,在下人面前装了样子,走进内宅,把所有人都赶出院子,赶远了,这才重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芝兰接着娟子的消息,闻讯赶来,一听惠征福晋在那里哭嚷的内容,扑哧一声倒笑了出来。

惠征福晋哭得满脸花花遢遢的,听得芝兰笑声,猛地抬头,眼睛锥子一般射出两道怒火,吓得芝兰赶紧止住了笑容,不敢吭声儿。

“你个不知好歹的蠢笨丫头!眼看着到手的泼天的富贵就这么飞了,你还笑得出口!我看你失心疯了吧?”惠征福晋忍不住对着亲生女儿大骂起来。

芝兰虽害怕,倔强的那股劲儿却上来了,戒备地撇着惠征福晋,悄悄儿挪得远些了,这才欢声说道,“不要就不要了呗,我反正不想嫁个四阿哥!额娘,赶明儿,您再想想法儿,帮女儿留意着六阿哥吧,”说完,自己也觉得羞臊得不行,一溜烟儿跑了,气得惠征福晋直翻白眼儿,痛心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缺心眼儿的货色,一时内宅里又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大哭声。

第一卷九儿 第三十一章勘破情关

九儿还有些发愣,坐在床上,由着杏红处理眉头的伤痕,用剥了皮儿的熟鸡蛋轻敷脸上的瘀伤。

刚才惠征福晋狂风骤雨一般一顿暴发,四阿哥来过之后,突然便烟消云散了,看来六阿哥所言竟是真的!说起来,自上次见面以后,六阿哥再也没有了消息,倒反而是四阿哥,竟然冲到府里来保护自己了!

杏红将九儿安顿好,便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九儿一个人努力地想要把心静下来,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往这情路上一去思量,思绪却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飞到了前世。

九儿的前世情路坎坷:曾经有过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丈夫是个很出色的人,才华横溢、相貌出众,也许是因为太出色了,觊觎的人也很多,终于丈夫没能经得起诱惑。九儿毅然离开了那个出轨的男人,带着年幼的女儿独自生活,然而愤恨难平,终日以泪洗面,心头郁结,最终病累而亡。

中彩票一般获得了新生,经历了十五年的辛苦,好容易似有出头之日,难道情关一现,便又要身不由己地被卷入洪流,像一片浮萍一般,任由风暴卷席吞噬,最后满身伤痛,再一次黯然谢幕吗?

想起前世的伤痛,想起今生的苦难,九儿的眼珠倏地收缩了,一阵瑟缩。

曾经有个男人,十分大男子主义地说过,女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强大,一遇情关,再看上去坚强的女人,也会立刻脆弱到不堪一击!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丈夫的脸,那张线条分明的嘴唇曾经那么的温存柔软,吐露过许多的甜言蜜语,六阿哥的面容赫然出现,重影在了一起,九儿一惊,忽然想起一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这一世的社会可是一夫多妻制!

就算能够与六阿哥喜结连理又如何,只怕以自己的地位,只能忝居侧福晋的身份,说不定还是与嫡福晋同日进府,新婚之夜便独守空房。

九儿突然心口一阵大恸,痛得气也喘不过来了。

前世为了丈夫一次出轨愤而离婚,今生难道是为了受罚才重生到了这样的世道?

且不论世道如何,即使前世那样的文明,因为精神空虚而视“流氓化”为唯一出路的风气不也一样大行其道!

“女人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九儿扪心自问。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难道女子被精心教养就是为了嫁做君妇,从此在内宅醋海中沉沦内斗,变得刻薄粗鄙,成为死鱼眼珠一样的废弃之物吗?

九儿心中掀起巨浪滔天,努力想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忽然想起,前世弥留之前,所住的医院正举办一次临终关怀的活动,一位还在实习阶段的心理咨询师,满脸掩饰不住的同情看着九儿说,“身体的绝症来自于心灵的绝症。有些事情已经成习惯了,想要改变很难,但并不是不能改变。只要开始改变了,坚持一天,两天,十天,半月,新的习惯便会养成,行为方式如此,思想模式亦如此。久而久之,整个人都会焕然一新。”

当时,九儿听了不以为然,只是麻木地笑笑,脑中寂寂,便一直念叨着心理咨询师这几句话,很快进入了弥留之际。

九儿睁大了眼睛,望着虚空反问自己,“这一世我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我到底想成为怎样的人?”

望着虚空,九儿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脸,一张清丽无比脱俗绝尘的脸,脱口郑重地大声地说道,“我要成为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不再为情关所困,更不再受人欺负侮辱!我要的是经济的自由,行动的自由,心灵的自由!我要我爱的人自愿追随着我,心里眼里只有我,再也放不下别的女人!”

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的愿望,九儿自己扑哧一笑,好歹心理年龄也有四十多岁了,最后却忍不住小儿女心态,不由得感叹,女人啊,真是为情生为情死!若真能无情地生活,只怕人也会枯如槁木,还是会变成死鱼眼珠!

杏红开门进来,奇怪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九儿,问道,“九儿叫我吗?我怎么听见你说了好多话?”

九儿莞尔一笑,开心地说,我念诗呢。说罢,真的吟诵起来,

节物相催各自新,

痴心儿女挽留春。

芳菲歇去何须恨,

夏木阴阴正可人。

“随便世事如何吧?随便你们如何吧?我只早作打算!”心意已定,九儿顿觉心境通明,仿佛醍醐灌顶,勘破生死一般!

“杏红,我们去黎民社!”九儿掀开棉被,几乎跳下暖炕,开始更衣。

九儿一边对境梳妆,一边哼起自己配曲儿的《菩萨蛮》,又觉得诗词里皆是寂寞之意,与自己的心情还不应景儿。干脆篡改几字,和着心情唱了起来。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病起画蛾眉,弄妆梳洗意。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不羡金鹧鸪。

连正给她梳着头的杏红都笑了起来,不知九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今儿还是不戴头钿吧?”杏红问道。

以往出门办事儿,九儿皆是做平民打扮,甚至连酒杯底儿的鞋都不穿的,图个方便。

“嗯,不戴,那个劳什子又沉又不好看,真不知道怎么会时兴这个东东?”九儿撇撇小嘴儿。如今这满清贵族女人头上戴的头钿尺寸越来越大,好似这多出来这许多面积可以掩盖掉国民积弱的危局似的。

虽是初夏,这午后仍是有些闷热,街上行人不多,马车粼粼的声响在空旷的街道上十分刺耳。九儿撩起车窗帘儿,却没想到街面儿上还有许多没出声儿的人——四处或坐或卧的流民乞丐,有的肮脏不已,有的奄奄一息。

“咦?怎么又出现这许多流民乞丐?”九儿心头诧异,便叫车把式,“路安,马车赶慢点儿,当心踩着人了!”

“知道,小姐!我有数儿!”路安还是将速度放得更慢了些。路安自从六阿哥府里出来后,便一直待在黎民社为九儿赶车。

“路安,你可知道最近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吗?怎么又出现这么多流民乞丐?”九儿在车帘儿里面问道。

“小姐,听说河南河北地界儿,有人闹捻党,折腾得厉害,那些青壮都走了,剩下的妇孺老弱只能出来逃荒讨吃口了。”路安是九儿社会消息的来源之一,因为经常被九儿问,是以干脆主动去留意街面儿上的事儿,九儿一问就有,路安也颇为得意。

“捻子!那就是捻军起义咯!”九儿翻捡着可怜的历史知识,每到这种时候,都深恨自己前世不是历史迷。

九儿拧着眉头,“看来太平天国运动就要爆发了,世道真是要大乱了!”

黎民社在京城里的总部设在一处两进院落的民宅里,里进院子办公,另有个出口,外进院子却改成了仓库。

九儿在大门口瞥了一眼,发现门上新挂了一个牌匾,黑底金字,黎民社三个大字熠熠发光。

走进内院,掌柜的王喜马上过来给九儿请安。王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黑瘦的脸,身材单薄,本来只是个做账的,九儿观察他做事老成,颇守规矩,便提拔他做了掌柜。

“给管事小姐请安!”王喜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不管这个世道怎么认为一个女孩子家这样行事有多出格儿,王喜却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位管事小姐。

几十万两银钱的流水处理得井井有条,账目清晰不说,还颇有先进改良之处。只这一项,王喜就佩服得五体投地,更何况管事小姐心地仁厚,对下人伙计十分厚待,有不少伙计甚至他们的家里人都直称管事小姐是尊活菩萨呢。

“王掌柜,门口的牌匾是怎么回事儿?”九儿一边示意王掌柜坐下说话,一边问道。

“回禀小姐,前儿个东平侯府里派了下人来通知说,最近有贵人要来视察,让现做的,昨儿个才挂起来的。”王掌柜欠欠身答道。

“马上摘下来吧!”九儿说道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指示道。

“是,知道了,小姐,马上就摘下来。”王掌柜似乎认为听命于九儿,不顾东平侯府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

“那块招牌太打眼了,马上世道就要乱了,少招惹是非吧!”九儿此时俨然一副管事的样子了,“我看账上还有不少银子,这样,你把库存调整一下,以后大米只进两成,另六成进杂粮,再有两成进些治疗时疫的草药。我们剩下做准备金的银子还是山西票号的银票吗?”

“是,小姐,都是全国各地通存通兑的,不过……。”王掌柜迟疑了一下,说道,“近来许多地方闹匪患,时有票号遭挤兑,甚至关门歇业的消息”。

“你尽快去把那些银票兑成金条,手上只留三个月的周转金,我已经寻了一个妥善地方,咱们小心点儿总归没大错儿。”九儿明确地发布着指令。

“是,小姐,属下立即照办。”王掌柜仍然毕恭毕敬地答应着,心里着实佩服小姐对时局的应对之策,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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